第68章 开放式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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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我攥着师父血书浮出水面,呛出几口浊水。画舫残骸还在燃烧,火光里飘着几片烧焦的人皮面具)

  我抹了把脸,摸到左脸火燎的疼。沈砚的匕首还插在皇帝手背上,血顺着龙纹蟒袍往下淌。远处传来禁军马蹄声,我转身扎进暗渠,怀中血书被水泡得字迹模糊,只剩"火焰铜铃"四个字还能辨认。

  七日后,六扇门旧址。

  我盯着案头那堆焦灰——青锋阁杀手集体自焚,连块骨头都没剩下。王兆年带着仵作来认尸时,我正用绣春刀挑着块烧变形的铜面具。

  "林姑娘节哀。"他咳嗽两声,"沈指挥使他……"

  "节个屁哀。"我甩出面具砸在他脚边,"青锋阁杀手从不露真容,这面具内层还刻着'丙字七号'。"蹲身捡起块玉佩碎片,"沈砚腰间那块,刻的是'甲子一号'。"

  王兆年脸色发青:"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皇帝杀了个替死鬼。"我扯开衣领,锁骨处的火焰胎记在烛火下发红,"去查查今年新科进士里,有没有左眉有疤的。"

  他踉跄后退:"你疯了?现在满城都在传……"

  "传我林晚秋弑君未遂?"我甩出暗袋里的名册,"告诉那些御史——"绣春刀钉在他耳侧的柱子上,"明早卯时,我会在贡院门口等他们。"

  三更梆子响时,我翻进沈砚在城西的宅子。书房暗格里藏着叠银票,最底下压着张江南书院的地图。烛火舔上纸页时,突然听见瓦片轻响。

  "林姑娘好兴致。"黑衣人倒挂在梁上,面巾下露出半截火焰纹身,"主子让我带句话——"甩下个铜铃,"今晚子时,城隍庙见。"

  我捏碎铜铃,滚出颗蜡丸。展开里面的纸条:"铜铃响,新枝生。"字迹是师父的,但墨迹里混着沈砚常用的松烟香。

  子时,城隍庙。

  我蒙着面掀开地窖木板,二十个新科进士被捆在柱子上。为首的胖子正是江南书院出来的探花郎,此刻正对着供桌上的牌位哭嚎:"学生真不知那卷子是……"

  "是皇后娘娘给的?"我踩碎他脚边的碎瓷片,"还是说——"绣春刀挑开他衣襟,露出心口同样的火焰纹身,"你们管这叫'新枝印'?"

  胖子突然暴起,袖中射出三枚银针。我侧身躲过,刀背拍在他天灵盖上:"青锋阁教你的迎客礼?"扯开他后颈衣料,火焰纹下藏着个数字——"丙字三号"。

  "沈砚在哪?"我刀尖抵住他眼球,"说错半句……"

  "沈大人他……"胖子突然咧嘴笑,"在贡院改卷子呢。"

  刀锋入肉半寸,血顺着鼻梁流进他嘴里:"再给你次机会。"

  "真……真的!"他浑身发抖,"今早内阁传的旨,说沈大人大难不死,特命他……"

  我甩开他冲出地窖,蒙面巾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贡院方向升起盏红灯笼,守门的禁军见我持刀而来,竟主动让开条路。

  "林姑娘。"老考官捧着卷宗出来,"沈大人说……"

  "沈砚在哪?"我刀鞘撞开他怀中卷宗,泛黄的纸页雪花般飘落,"让他滚出来!"

  "林姑娘好大的火气。"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看见沈砚站在灯笼影子里——还是那身飞鱼服,但左眉多了道疤,手里攥着半块玉佩。

  "你没死?"我刀尖微颤。

  "死了。"他扯开衣襟,心口缠着白布,"但又活了。"露出锁骨处的火焰纹身,"青锋阁的规矩——"指尖抚过疤痕,"死过一回的人,才能当'甲字'。"

  我盯着他手中玉佩:"那夜在水里……"

  "你摸到的假玉佩会发热?"他轻笑,"因为里面藏着牵机药解药。"突然逼近半步,"就像你师父给你纹火焰印时……"指尖点在我胎记上,"也掺了金疮药。"

  我反手用刀柄砸向他伤口:"玩够了吗?"

  他闷哼后退,玉佩脱手飞出。我接住时摸到内侧刻着行小字——"新枝需血浇,晚秋当执刀"。

  "皇帝要立新科状元为太子伴读。"他扯下面巾,露出张完全陌生的脸,"但真正的卷首……"指尖点在我手中玉佩上,"在你这里。"

  我愣住:"什么卷首?"

  "科举名册。"他突然拽着我跃上屋檐,"王兆年刚送来的密报——"展开卷轴,墨迹未干,"今年进士里,有十二个'新枝'。"

  我盯着卷首"沈砚"二字:"所以你……"

  "所以我要当这个主考官。"他甩出飞索荡向贡院,"把烂根彻底挖出来。"

  我抓住他脚踝:"凭什么信你?"

  "就凭这个。"他扯开裤腿,小腿上赫然刻着"丙字七号"——正是那夜自焚的杀手编号,"青锋阁每死一个'丙字',就会有个'甲字'顶上。"

  我松手时,他已落在贡院飞檐上。远处传来打更声,我摸出怀中血书,最后半页被夜风吹得哗哗响:"去江南书院找铜铃……"

  "已经去了。"沈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但更重要的……"突然甩下个包裹,我接住时闻到熟悉的松烟香——是师父那柄刻着"崇山"的匕首。

  "主考官的印信。"他身影消失在屋脊后,"林姑娘,要掷刀吗?"

  我攥紧匕首,听见贡院大门吱呀打开。新科进士们鱼贯而出,为首的状元郎戴着朵大红花,正对着人群作揖。我摸出怀中飞刀,刀刃在指间转了三圈。

  "让让!"卖糖人的老汉突然撞过来,我侧身躲过时,飞刀已脱手而出。人群发出惊呼,状元郎的红花被钉在门柱上,刀尖挑着的半块玉佩在月光下泛冷光。

  "走水啦!"不知谁喊了声。我转头看见贡院东角腾起黑烟,火光里闪过几个蒙面人影。状元郎瘫坐在地,名册从怀中滑落——首页"沈砚"二字被血染红。

  "林姑娘好手段。"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收刀入鞘,看见沈砚站在人群外,手里转着根糖葫芦,"现在满城都在传……"

  "传蒙面女侠夜闯贡院?"我扯下蒙面巾,"还是传新科主考官……"盯着他心口的白布,"其实早该死了?"

  他突然笑了,糖葫芦棍子戳在我锁骨胎记上:"传林晚秋终于肯当新枝了。"转身走进夜色时,抛来个铜铃,"卯时三刻,江南书院。"

  我接住铜铃,听见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贡院火势渐大,人群开始骚动。我摸出怀中血书,最后半页被火光映得透亮——"新枝需血浇"五个字下,师父用血画了把飞刀。

  (七日后,江南书院)

  我蒙着面翻进后墙,铜铃在腰间轻响。藏书楼顶楼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个削瘦人影——正在用匕首刻木头。

  "林姑娘来晚了。"沈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见他坐在飞檐上,手里把玩着半块玉佩,"主考官的位子……"

  "被皇帝撤了?"我甩出飞索荡上屋顶,"因为贡院那把火?"

  "因为那把火烧得太巧。"他跳下来时带起阵风,铜铃叮当作响,"现在满朝都在传……"指尖点在我眉心,"新科主考官是青锋阁的鬼。"

  我拍开他的手:"所以呢?"

  "所以我要换个身份。"他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的火焰纹身泛着红光,"就像你师父当年……"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伤疤,"从六扇门捕头,变成江湖游侠。"

  我盯着他左眉的疤:"那你现在是谁?"

  "沈砚。"他重新系好衣带,"但也可以是……"从袖中摸出块新腰牌,"林晚秋的蒙面搭档。"

  我抢过腰牌,上面刻着"丙字一号":"青锋阁改规矩了?"

  "从今日起,"他指尖抚过腰牌边缘,"'甲字'负责死,"突然将我拽进怀里,"'丙字'负责活。"

  我反手用肘击他腹部,被他轻松躲过。藏书楼突然传来翻动书页声,我们同时噤声。沈砚吹灭火折子,黑暗里传来铜铃轻响。

  "有人来了。"我压低声音。

  "是来找这个的。"他松开我,从袖中摸出本名册——正是那夜状元郎怀中那本。翻开时飘落张纸,上面画着个火焰纹铜铃。

  "江南书院的密道图。"他指尖点在某个红圈上,"你师父的旧友……"突然将名册塞进我怀里,"在下面等你。"

  我抓住他手腕:"你不上来?"

  "我要留下当饵。"他甩出飞索缠住灯柱,"皇帝不会放过任何'新枝'。"突然凑近我耳边,"但林姑娘要记住——"呼吸烫得我耳垂发麻,"真正的根……"

  "在皇城里。"我接话,摸出怀中匕首,"就像师父说的……"刀柄刻着的"崇山"二字抵在他心口,"新枝需血浇。"

  他笑了,眼底映着远处渐近的火把:"所以林姑娘……"突然将我推向密道入口,"该去浇根了。"

  我坠入黑暗前最后看见的,是沈砚转身走向火光的背影——飞鱼服在夜风里猎猎作响,像面即将染血的旗。密道石门轰然关闭时,我听见头顶传来打斗声,还有沈砚熟悉的轻笑:"来取你狗命的。"

  (尾声)

  我摸着密道墙壁往前走,铜铃在腰间晃出清脆声响。前方透出亮光时,摸到块刻着火焰纹的石碑——正是师父血书里画的那座。

  石碑后是片竹林,二十个蒙面人单膝跪地。为首的老者抬起头,左眉有道疤:"林姑娘?"

  我扯下蒙面巾:"沈砚让我来的。"

  老者起身行礼:"陈老生前说……"从怀中摸出半块玉佩,"会有持双玉的人来接印。"

  我摸出怀中玉佩,两块拼合时发出清脆声响。竹林突然震动,地下升起座石台,上面摆着柄刻满火焰纹的刀。

  "这是……"我握住刀柄,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您师父的绣春刀。"老者退后三步,"从今日起,您就是……"

  "新枝之主。"我挥刀斩断根翠竹,竹节里喷出股清泉,"但我要先回皇城。"

  老者愣住:"可那里……"

  "那里有该浇的根。"我甩干刀上水珠,"还有……"摸出怀中名册,"该斩的枝。"

  竹林外传来马蹄声,我翻身上马时,铜铃在夜风里叮咚作响。城门方向升起黑烟,像根正在燃烧的烂根。我摸了摸锁骨处的胎记,突然笑了——师父说得对,新枝确实要见血光。

  (镜头拉远,林晚秋的背影消失在官道上。她腰间铜铃轻响,与城内传来的爆炸声交织成曲。竹林深处,沈砚的匕首插在树上,刀柄"崇山"二字被血染红。风过处,新抽的竹笋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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