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云墨将至，暗流涌动

　　派对带来的轻松氛围很快被日常的训练和任务冲散。圣芙蕾雅学园的平静表面下，暗流始终涌动。

　　这天下午的战术会议上，全息投影展示着极东各地近期异常的崩坏能读数。

　　“这些波动很分散，但模式相似。”瓦尔特分析道，“不像是自然现象，更像是有组织的探测行为。”

　　“世界蛇？”芽衣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可能性很高。”德丽莎表情严肃，“但这次他们的目标似乎不是破坏，而是在寻找什么。”

　　泉清凝视着投影，目光专注。这些分散的异常波动让她产生一种熟悉的警惕感，仿佛在资料库的某个角落见过类似的记录——那是关于精神感知型律者活动前兆的描述。她下意识看向坐在对面的符华。

　　灰发少女坐姿端正，神情如常，但泉清注意到她放在膝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片刻。作为多次并肩作战的战友，泉清对符华的状态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

　　（她的气息……似乎有些不稳？）泉清心中升起一丝疑虑。她与符华相识已久，既是同班同学，也是默契的战友。她们曾在训练场上切磋技艺，在任务中互相掩护，建立起深厚的信任。正因如此，泉清更能察觉符华那完美镇定下的细微异常。

　　“根据数据分析，”布洛妮娅调出新的情报，“这些波动的源头都指向天穹市附近的废弃工业区。建议立即派遣侦查小队。”

　　“我去吧。”符华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对那片区域很熟悉。”

　　会议室安静了一瞬。德丽莎略显担忧：“符华，你最近出勤率已经很高了……”

　　“我没事。”符华轻轻摇头，“确保天穹市周边的安全是我的职责。”

　　泉清的心微微下沉。她说不清缘由，但直觉告诉她不能让符华独自前往。“我和凌也一起去。”她开口道，语气平稳，“多一份力量总是好的。而且——”她看向符华，露出一个可靠的微笑，“我们配合一向默契。”

　　符华怔了怔，对上泉清坚定的目光，轻轻点头：“好。”

　　凌站在泉清身侧，一如既往地沉默支持。

　　德丽莎见最得力的几人都已表态，便点头同意：“务必小心，随时保持联络。”

　　散会后，泉清和凌在装备室整理行装。

　　“你似乎很在意这次任务。”凌一边调试着通讯器，一边轻声问道。

　　泉清将几枚特制的能量符文放入战术包，动作稍有停顿：“我感觉到符华的状态不太对劲。她的气息……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她很强。”凌客观地评价。

　　“正因为她很强，”泉清扣好战术包的搭扣，眼神凝重，“如果出现问题，才会更危险。”

　　她转向凌，语气认真：“如果任务中符华出现异常，比如突然使用未知的能力，或者行为模式突变……我希望我们能第一时间控制住局势，确保她的安全。”

　　凌没有多问，只是郑重地点头：“明白。”

　　一小时后，运输机载着三人小队朝着目的地飞去。机舱内很安静，只有引擎的嗡鸣声。

　　符华闭目养神，但泉清能感觉到她并非在休息，而是在压抑着什么。

　　“符华，”泉清递过一瓶营养剂，“最近状态还好吗？你看上去有些疲惫。”

　　符华睁开眼，接过营养剂，唇角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无碍。只是最近……感知有些过于敏锐了。”

　　泉清与凌交换了一个眼神。作为雷之律者，凌对能量波动同样敏感，她也察觉到了符华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不协调感。

　　“别太勉强。”泉清温和地说，“有我们在。”

　　符华看了看泉清，又看了眼始终保持着警戒姿态的凌，轻轻点头：“谢谢。”

　　当运输机开始下降，一片锈迹斑斑的工业废墟出现在舷窗外。残破的厂房如同巨兽的骸骨，在阴郁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压抑。空气中弥漫着金属锈蚀和残留崩坏能的特殊气味。

　　“我们到了。”符华站起身，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按计划分区域搜索，保持联络。”

　　三人依次跃下运输机，落在布满碎石的荒地上。

　　运输机的引擎声逐渐远去，废弃工业区重归死寂，只有风吹过锈蚀金属骨架时发出的呜咽声。

　　三人呈战术队形谨慎推进。符华打头阵，步伐精准；泉清居中策应，感知全开；凌殿后，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

　　"左侧第三厂房，有微弱崩坏能反应。"符华突然停下，指向一栋半坍塌的建筑。

　　泉清凝神感知，点头道："确实有反应，但被刻意稀释过。这种处理方式很专业。"

　　"右侧废墟有近期活动痕迹。"凌的声音从队尾传来，"至少三组不同的人经过。"

　　符华当机立断："分头调查。泉清随我去左侧厂房，凌负责右侧区域。"

　　凌的身影一闪即逝，融入断壁残垣中。泉清与符华对视一眼，默契地朝左侧厂房潜行。

　　厂房内部破败不堪，厚厚的灰尘覆盖着废弃的机械。符华的动作异常谨慎，巧妙避开所有障碍。泉清跟在她身后，敏锐地注意到符华呼吸略显急促，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符华，你还好吗？"泉清低声询问。

　　"无碍。"符华的回答很快，她蹲下身抹开灰尘，露出带有特殊纹路的脚印，"世界蛇的印记，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两人继续深入，最终在一个旧控制室前停下。金属门上布满锈迹，但门把手位置相对干净。符华将手按在门板上，细微的崩坏能透出，门应声而开。

　　控制室内堆满老旧设备，唯独中央的操作台上，一台风格迥异的便携式终端闪烁着幽蓝光芒。

　　"世界蛇的设备。"泉清立即认出这种科技风格。

　　符华快步上前操作终端，眉头越皱越紧。泉清守在门口，注意到符华的脸色越发苍白，仿佛在承受某种无形压力。

　　（她的精神状态正在被这个终端影响......）泉清悄然调动空间权能，布下感知网络。

　　突然，终端屏幕爆出刺眼红光！一个扭曲的符号疯狂闪烁！

　　"呃啊！"符华捂住头，身体摇晃不定。

　　"符华！"泉清立即上前扶住她。

　　"这个终端......在发射精神干扰波段......它在呼唤什么......"符华的声音颤抖，眼神涣散。

　　泉清心一沉，立刻就要关闭终端。

　　"来不及了......"符华猛地抓住泉清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控制室内灯光疯狂闪烁，仪器发出嗡鸣。一股庞大而混乱的精神力量席卷开来！

　　"凌！情况有变！需要支援！"泉清立即呼叫，同时试图带离符华。

　　符华却死死盯着红色符号，喃喃自语："是的......就是这样......更多的......自由......"

　　"符华！清醒一点！"泉清摇晃着她的肩膀。

　　符华猛地转头，眼中闪过双重影像。一个熟悉，一个疯狂。

　　"清醒？"符华嘴角勾起陌生的弧度，"我一直都很清醒！是你们太过无趣！"

　　强大的崩坏能爆发，将泉清震退数步！

　　控制室内金属扭曲，屏幕爆裂。符华悬浮半空，黑发舞动，周身缭绕赤红崩坏能。她脸上混合着痛苦与兴奋，声音带着重音：

　　"哈哈哈！终于能出来透透气了！这具身体比想象中还要好用！"

　　泉清稳住身形，脸上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想起穿越前对那个张扬角色的微妙好感，现在亲眼见到，反而觉得......有点可爱？

　　"我说是谁呢......"泉清双手环胸，语气轻松，"原来是'识宝'醒了吗？"

　　悬浮在半空的"符华"明显愣了一下，赤红的眼睛眨了眨："你......叫我什么？"

　　"识宝啊。"泉清笑得更加灿烂，"这么活泼的性格，配上老古董的身体，可不就是个小宝贝吗？"

　　"你！符华"——或者说识之律者——气得在空中跺脚，"谁是小宝贝！我可是要成为新时代的神！"

　　"是是是......"泉清敷衍地点头，暗中调整着力量，"那么这位想要成为神的小宝贝，能不能先从别人的身体里出来？这样占着别人的房子可不礼貌。"

　　"你懂什么！"识之律者愤怒地挥手，赤红能量化作利刃劈来，"这本来就是我的身体！我和她是一体的！"

　　泉清轻松侧身避开，空间微微扭曲，将攻击引向别处。"好好说话不行吗？非要动手？"

　　"我就是要动手！"识之律者更加愤怒，各种武器在她手中具现化，狂风暴雨般攻向泉清。

　　泉清游刃有余地闪避着所有攻击，时不时还点评两句："这把剑造型不错，就是能量运转不够流畅。哎呀，这招有点意思，可惜准头差了点。"

　　"你给我认真打！"识之律者气得跳脚。

　　"我很认真啊。"泉清笑眯眯地说，"我在很认真地思考，该怎么把你这个调皮的小宝贝从符华身体里请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紫色雷霆撕裂空气！凌的太刀带着毁灭性的雷光，精准斩向识之律者的后背！

　　"烦死了！"识之律者头也不回，反手凝聚出一面盾牌挡住攻击。雷光与赤红能量激烈碰撞，冲击波席卷整个控制室。

　　凌稳稳落在泉清身边，冷眼看着识之律者："需要制服她吗？"

　　"先等等。"泉清摆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识之律者，"我觉得她挺有趣的。"

　　"有趣？"凌微微挑眉。

　　"你看，"泉清指着正在气鼓鼓整理头发的识之律者，"这么活泼的性格，比老古董可爱多了。"

　　"你说谁老古董！"识之律者立刻抗议，随即意识到什么，更加生气，"不对！你说谁可爱！"

　　泉清忍不住笑出声："你看，这不是很可爱吗？"

　　凌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弧度："确实。"

　　"你们两个！"识之律者气得浑身发抖，"我要让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力量！"

　　她双手高举，庞大的崩坏能开始汇聚。然而就在这时，她的动作突然一顿，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怎么了？"泉清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异常，"是不是玩得太开心，把房东吵醒了？"

　　"闭嘴！"识之律者咬牙，显然在与体内的另一个意识抗争。

　　泉清与凌交换了一个眼神。凌微微点头，太刀上的雷光稍稍收敛，但警惕丝毫不减。

　　"听着，'识宝'。"泉清向前一步，语气变得认真，"我理解你想要自由的心情。但是占据别人的身体，这不是真正的自由。"

　　"你懂什么......"识之律者的声音带着挣扎，"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也许吧。"泉清温和地说，"但真正的融合需要双方的同意，而不是单方面的占据。"

　　识之律者沉默片刻，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说得对。那我就先陪你们玩玩，等玩够了再来说融合的事！"

　　话音未落，她猛地冲破厂房顶棚，赤红身影向着远处遁去！

　　"要追吗？"凌看向泉清。

　　泉清望着识之律者消失的方向，轻轻摇头："让她去吧。新生的小鸟总要自己飞一飞。而且......"

　　她转头看向凌，眼中带着笑意："不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吗？圣芙蕾雅可能要热闹起来了。"

　　凌无奈地叹了口气，收刀入鞘："随你。不过德丽莎可要头疼了。"

　　"那就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事了。"泉清轻松地说，最后看了眼一片狼藉的控制室，"走吧，该回去报告了。就说......符华被一个'有趣'的新朋友暂时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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