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主动出击

　　圣芙蕾雅学园医疗中心

　　隔离监护室内，可可利亚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右肩处包裹的敷料下，一丝不祥的暗紫色光泽若隐若现，缓慢地蠕动、侵蚀，仿佛拥有可怖的生命。

　　仪器屏幕上，代表崩坏能浓度的数值危险地跳动着，远超安全阈值，甚至隐隐与某种更深邃、更古老的波动产生共鸣。

　　“不仅仅是崩坏能……”爱因斯坦博士的全息影像悬浮在病床旁，眉头紧锁，她远程接入了监测系统，“这种能量……混合了崩坏能的特征，但核心更接近……量子之影，却又被某种强大的意志高度统合、异化了。它在将可可利亚的身体向量子侧同化，同时汲取她的生物能量维持自身存在。”

　　“物理手段无法阻断，常规崩坏能抑制剂效果甚微。”特斯拉博士的影像在一旁补充，语气焦躁，“这玩意儿就像有自我意识，还在不断进化！必须找到能量的源头或者核心指令！”

　　布洛妮娅站在观察窗前，重装小兔静静矗立在她身后。理之律者的核心全力运转，湛蓝的数据洪流在她眼中奔腾，试图解构那诡异能量的每一分构成。

　　她看到了熟悉的崩坏能结构，看到了量子之影的虚无特性，但更深层处，却缠绕着一股冰冷、粘稠、充满恶意的意志，如同程序的底层指令，驱动着这一切。

　　“是‘它’的意志残留。”布洛妮娅的声音冷静地响起，打破了沉寂，“那个试图利用海渊城和希儿的‘存在’。虽然被我们击退，但这股能量如同它的触须，深深扎根在可可利亚妈妈体内。它在利用她作为信标，也可能……是在试图读取她的记忆，关于海渊城、关于X-10实验、关于……过去的一切。”

　　最后几个字让在场所有人心中一凛。

　　可可利亚掌握的机密太多，无论是逆熵的，还是她个人追寻的，一旦被那个未知的恐怖存在获取，后果不堪设想。

　　突然，病床上的可可利亚猛地抽搐起来，暗紫色的侵蚀痕迹骤然亮起！她双眼睁开，瞳孔深处闪烁着非人的紫黑色光芒，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扭曲变调的声音，混杂着电流的杂音和某种非人的低语：

　　“……坐……标……确认……巴比伦……实验室……遗骸……”

　　“……链接……渴望……”

　　“……必须……回收……”

　　强大的崩坏能混合着量子波动再次爆发，冲击着隔离屏障！这一次，甚至能隐约看到一个扭曲的、由紫黑色能量构成的巨大手臂虚影在她上方一闪而逝！

　　“它在搜寻与第二神之键相关的坐标！”德丽莎失声惊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那些都是极度危险的遗留点！”

　　“压制她！”爱因斯坦急令。

　　布洛妮娅动作快如闪电，重装小兔双臂展开，巨大的构造屏障瞬间生成，将爆发的能量死死约束在病床范围内。

　　与此同时，她眼中蓝光更盛：“布洛妮娅正在解析能量爆发模式，逆向追踪源头波动！特斯拉博士，请将逆熵所有关于第二神之键和巴比伦实验室的数据共享过来！”

　　“已经在做了！”特斯拉的声音伴随着密集的键盘敲击声。

　　泉清上前一步，双手虚按，柔和而恢弘的金色光芒笼罩而下，并非强行对抗，而是如同舒缓的潮汐，抚平了狂暴的能量波动，重点保护可可利亚正在被侵蚀的心智和身体器官。

　　“我在尝试隔绝那股外部意志的直接链接，但它的优先级非常高，像底层协议一样难以改写。”

　　在布洛妮娅与泉清的合力下，这次的爆发被更快地压制了下去。可可利亚眼中的紫黑光芒褪去，再次陷入昏迷，但肩头的侵蚀痕迹似乎又扩大了一圈，颜色也更加深邃。

　　布洛妮娅收回力量，微微喘息，看向德丽莎和两位博士的影像：“不能再被动防御。这股残留意志以可可利亚妈妈为端口，既能窃取信息，也能持续造成破坏，甚至可能引导更大的危机。必须主动介入。”

　　“你打算怎么做，布洛妮娅？”爱因斯坦问道。

　　“深入量子之海。”布洛妮娅的语气斩钉截铁，“既然这股力量的核心与量子之海紧密相连，那个‘存在’也大概率潜藏其中。布洛妮娅要直接进入海渊之眼，利用律者的权能，从量子层级层面寻找这股侵蚀力量的源头，要么彻底清除它，要么……找到反向制约甚至利用它的方法。”

　　她顿了顿，补充道：“希儿对量子之海的感知或许能提供帮助，但这次太危险，布洛妮娅需要她留在相对安全的环境。请务必保护好她。”

　　德丽莎脸色凝重：“海渊之眼刚刚稳定下来，再次开启风险极大！而且你要独自面对那种东西……”

　　“布洛妮娅不是独自一人。”布洛妮娅看向泉清和凌。

　　泉清点了点头：“我的力量在量子之海能发挥更大作用，可以为你提供锚点和支援。”

　　凌沉默地握紧了刀柄，姿态说明了一切。

　　“而且，”布洛妮娅眼中闪烁着理性的光芒，“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主动了解敌人，甚至可能提前阻止其下一步行动的机会。我们必须掌握主动权。”

　　爱因斯坦和特斯拉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批准行动。逆熵会全力提供技术支持，稳定海渊之眼通道。”

　　“天命极东支部会做好一切接应和防御准备。”德丽莎也下定了决心。

　　布洛妮娅最后看了一眼监护室内的可可利亚，转身向外走去，重装小兔无声地紧随其后。

　　“布洛妮娅姐姐……”一直在隔壁房间通过监控关注一切的希儿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布洛妮娅停下脚步，轻轻摸了摸希儿的头：“别担心，布洛妮娅会回来的。这一次，布洛妮娅会彻底解决问题。”

　　她的目光越过希儿，望向窗外遥远的天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片幽蓝深邃、危机四伏的量子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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