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以身入局

　　**女神培训学院寝室**

　　林晓看到“小瞳”（陆小柒）那强忍泪水的模样，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快步走到床边，脸上写满了真诚的关切。她轻轻坐在陆小柒身边，声音柔和了下来：

　　“小瞳，咱们可是好姐妹，你要是不想说，我绝对不问。”她顿了顿，眼神里没有丝毫玩笑，“但我的意思是，我是真心的担心你！所以，你……你真的没事吧？”

　　这发自内心的关怀，像一股暖流瞬间击中了陆小柒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在她过去十几年的人生里，这种纯粹的、不附带任何条件的关心，几乎是奢侈品。母亲只会问成绩，父亲只会唠叨生活细节，那个渣男更是只有欺骗。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又要决堤，她急忙用手死死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暂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一开口就是压抑不住的抽泣。

　　她努力深呼吸，试图平复翻涌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指缝里闷闷地、带着浓重鼻音挤出一句话：“没……没事……就是……就是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吓到了……” 这个借口拙劣但勉强能用。

　　林晓看着她这副模样，虽然觉得今天的“小瞳”异常脆弱，与往常大相径庭，但那份关心是真实的。她见“小瞳”似乎不愿多谈，便也不再追问，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事就好，噩梦都是假的。我去洗澡了，你也早点休息。”

　　辛苦训练了一天的林晓拿着衣物走进了浴室。水声响起，陆小柒才慢慢放下手，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双依旧通红的眼睛，以及这间不属于她的奢华寝室，心中五味杂陈。时间确实不早了，身心俱疲的她，也不准备等林晓从卫生间出来，直接钻进了柔软的被窝，在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大约五点钟。

　　陆小柒的生物钟准时将她唤醒。这是她过去十几年养成的习惯——首先，长期的精神压力和焦虑导致她睡眠很浅，容易早醒；其次，在家里，父亲总是要求她“一日之计在于晨”，必须早起晨读或学习，晚起会被视为懒惰和堕落。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正准备去洗漱，却惊动了对面床上同样因为刻苦训练而形成早起习惯的林晓。

　　林晓揉着惺忪睡眼，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小瞳”，惊讶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她压低声音惊呼：“小……小瞳？！现在才早上五点钟……你、你怎么不睡了？” 在她的认知里，小瞳（我）是能赖床就绝不起早、训练能偷懒就绝不努力的代表，太阳打西边出来她也不可能这个点自然醒且起床！

　　陆小柒被问得一怔，心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这个小瞳！原来真是个躺平的关系户啊？在女神族这么顶尖的学府里，居然这么得过且过？天天睡懒觉？” 她感到一阵无语，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必须解释。

　　她挺直腰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有决心，一本正经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决定要洗心革面，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能再虚度光阴了！”

　　“噗——”林晓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睡意全无。这话从“小瞳”嘴里说出来，配合着她那还有点红肿的眼睛和故作严肃的表情，简直充满了违和感，跟她之前那副“不及格都无所谓，我只学我所喜欢学的东西”的志向简直判若两人！林晓甚至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陆小柒的额头，疑惑地嘀咕：“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陆小柒：“……” 她感觉自己扮演“小瞳”的开局，似乎有点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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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陆小柒原生家庭**

　　与此同时，我（王神，顶替陆小柒身份）已经站在了位于蓝星某座二线城市边缘的一个老旧小区单元楼里。这就是陆小柒的家。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低声自语，打算亲身看看，陆小柒的崩溃，究竟是源于她个人的脆弱，还是这家庭与环境“大势”所趋的必然。

　　环顾四周，房间狭小而拥挤，墙壁因为年代久远有些泛黄，家具简陋且看得出用了很多年。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潮湿和油烟混合的味道。这就是陆小柒的原生家庭吗？

　　我挑了挑眉，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对着正在厨房忙碌的陆母和坐在沙发上玩廉价平板电脑的陆小柒的妹妹说道：“咱们家这……是故意装修成这种‘复古简约风’的吗？”

　　此言一出，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了一下。

　　陆母端着一盘咸菜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悦。陆小柒的妹妹也抬起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仿佛没察觉到气氛的凝固，继续着我的“建议”，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今天天气：“我想想……要不咱们把这套房子卖了吧？我看郊区的联排别墅就不错，环境好，空气清新，把这老房子卖了，估计够付个首付……”

　　“啪！”

　　我话还没说完，陆母已经气得放下盘子，一个箭步冲过来，扬起手就习惯性地要拍我的后脑勺，嘴里愤愤地骂道：“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然而，她的手在距离我头部（费米子）还有几厘米的地方，仿佛碰到了一层无形且寸止的屏障（玻色子），无论如何也落不下来，只有一股微弱的空气波动。她愣住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我，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但怒火很快掩盖了这丝异样。

　　“说什么疯话！”她收回手，转而用手指戳着我的额头（同样被无形屏障隔开，她只感觉指尖像是陷进了坚韧的虚空，无法真正触及皮肤），“这房子卖不了！这是祖宅！户主名字还是你太爷爷的呢！轮得到你来做主？！”

　　她越说越气，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脸上（同样被屏障挡开）：“小小年纪，一天天的不想着好好学习，净想着这些享受的事情！你知不知道现在竞争多激烈？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供你读书多不容易？就知道做白日梦！别墅？你怎么不上天呢！”

　　我站在原地，任由她“狂风暴雨”般的批判，心里只觉得一阵荒谬。我只是基于现状，提出了一个客观上能改善居住环境的、看似“离谱”但理论上可行的建议（虽然我没打算真用他们的钱），而且是以开玩笑的口吻。就这，也能引来如此激烈的、上升到“不务正业”、“不懂事”层面的批判？

　　看来，陆小柒感受到的，不仅仅是经济上的困窘，更是这种思维上的禁锢与情感上的高压。这个家，确实像一座无形的牢笼。我的体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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