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与北狄交战

　　这三日里，韩曦钰几乎没有合过眼

　　白天在军匠营指导工匠们解决各种突发问题，晚上还要去靖安营教士兵们使用新武器。

　　床弩手需要练习四人协同操作，瞄准、上弦、装箭、发射，每一个动作都要配合得天衣无缝，差一点就可能误伤同伴；

　　火铳手要练习快速填装火药、压实铅弹、扣动扳机，还要学习如何保养枪管，避免火药受潮；

　　爆破手则要练习估算距离，掌握不同长度引线的燃烧时间，确保炸药包能精准落在目标地点，既不提前引爆伤己，也不延误时机。

　　慕卿晨每日处理完军务，就会立刻赶到军匠营帮忙，给韩曦钰递水擦汗，帮工匠们搬运沉重的桑木和铁块，偶尔还会提出些实用的建议，

　　比如在床弩底部加装结实的木轮，方便士兵们快速移动调整射击角度，大大提升了实用性。

　　另一边，军医营内的苏烟和柳如薇，正一脸茫然地整理着堆积如山的药材。

　　两人刚到北疆不过三日，军营里的规矩还没摸清，身边只有各自的贴身丫鬟翠儿和红儿，连个熟悉的士兵都没有

　　每日只能跟着老军医打下手，煮药、包扎伤口、清洗带血的器械，忙得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偶尔听到军匠营传来的“砰砰”声和“轰隆”声，两人也只当是寻常的练兵演练，根本不知道韩曦钰正在打造足以改变战局的“神兵”。

　　“柳姐姐，这北疆也太苦了，风沙大不说，每日还要干这些又脏又累的粗活，我这双手都糙得不像样子了。”

　　苏烟一边揉着发红的手指，一边满脸委屈地抱怨，眼眶都红了

　　“咱们在王府里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罪，要不咱们找个借口，回京城去吧？”

　　柳如薇皱着眉，看着营外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士兵，心中也有些打退堂鼓。

　　她本以为来北疆能轻易接近慕卿晨，可这几日别说见到王爷的面，连中军大营的门都靠近不了，身边连个可用的人手都没有，根本无从下手。

　　可一想到自己费尽心机才来到北疆，若是就这么回去，定会被京中贵女们笑话

　　她又强撑着镇定下来：“急什么，咱们刚到这里，先熟悉环境、站稳脚跟再说。等战事平息下来，总能找到机会见到王爷。现在回去，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先好好做事，别出错惹人诟病，给人留下把柄。”

　　苏烟瘪了瘪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整理药材。

　　两人此刻满脑子都是如何适应军营的艰苦生活，如何不被老军医责骂，根本没心思也没能力去搞什么小动作。

　　三日后傍晚，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军营，武器终于赶制完毕。

　　军匠营外的空地上，五十架床弩整齐排列，乌黑的桑木弩臂泛着冷光，三组滑轮上缠着结实的牛筋绳，弩机严丝合缝；

　　两百支火铳整齐地摆在特制的木箱中，枪管修长笔直，扳机和击锤闪闪发光，透着慑人的寒意；

　　百余个炸药包用牛皮纸紧紧包裹，引线整齐地盘绕着，末端贴上了红色的标记，一眼望去，充满了威慑力。

　　秦苍亲自前来查验，当看到床弩一箭射穿五百步外的厚重铁甲，箭头深深嵌入后面的粗大树干时，他忍不住放声大笑；

　　看到火铳在五十步外精准击穿三层铁甲，留下一个圆圆的弹孔时，他连连点头；

　　当炸药包被点燃后扔到空地上，“轰隆”一声巨响，炸开一个半人深的土坑，碎石飞溅数丈高时，他更是激动得一拍大腿：“好！好！有此神兵，何愁北狄不灭！靖王妃，你真是我大启的巾帼英雄！”

　　当日傍晚，总攻的号角声如期响彻北疆大地，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赵毅率领两万将士在黑风口正面发起猛攻，擂鼓声、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震天动地，士兵们推着云梯，呐喊着冲向敌军防线，故意放慢进攻节奏，死死牵制住北狄主力；

　　林将军则率领一万将士驻守野狼谷，严阵以待，防备北狄骑兵迂回包抄。

　　北狄首领果然中计，集中全部主力抵御正面进攻，黑风口两侧的崖壁上，弓箭手箭如雨下，滚石、火油不断滚落，战场一片惨烈。

　　夜幕降临，月色被厚重的乌云遮蔽，韩曦钰与慕卿晨率领靖安营三千将士，带着新造的武器，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绕到黑风口侧后方的高地。

　　“床弩手就位，瞄准北狄营垒！”

　　韩曦钰一声令下，五十架床弩同时架设，士兵们四人一组，协同发力拉动滑轮，“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弓弦被稳稳拉满，箭头点燃了浸过煤油的布条，熊熊火光在暗夜中闪烁，对准了下方灯火通明的北狄军营。

　　“放！”

　　随着韩曦钰一声令下，五十支火箭拖着长长的火光，如同五十条火龙，划破漆黑的夜空，精准地落在北狄营垒中。

　　火箭瞬间点燃了帐篷，床弩的巨大力道穿透了帐篷和北狄士兵的铠甲，惨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北狄军营瞬间大乱。

　　北狄首领刚要下令整顿阵型，韩曦钰又厉声下令：“火铳手上前，炸药包准备！”

　　两百支火铳同时开火，“砰砰砰”的声响不绝于耳，近距离的北狄士兵纷纷倒地，那些从未见过火铳的北狄骑兵以为是神明降罚，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

　　爆破手则迅速点燃炸药包的引线，待引线燃烧到一半时，奋力将炸药包投向敌军的防御工事和聚集的骑兵群，“轰隆”“轰隆”的巨响接连响起，土墙被炸开一个个巨大的缺口，北狄的阵型彻底散乱，再也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全军出击！”

　　慕卿晨拔出腰间长剑，寒光一闪，率领靖安营将士如同猛虎下山般冲下高地，赵毅也率领正面军队发起总攻，喊杀声震彻云霄。

　　北狄军队从未见过如此威力的武器，早已吓得胆战心惊，哪里还有还手之力，纷纷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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