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废墟的回响与新“业务”

　　楚夜回到“黄泉殡葬”时，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店内的纸扎童男童女，在渐亮的天光中，那惨白的腮红，显得愈发刺眼。

　　楚夜将那块黑色令牌放在柜台上，与之前得到的镜灵核心碎片、青铜镜残骸放在一起。

　　这几样东西都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他手指轻轻敲击着，令牌表面那只无瞳的眼睛，眼神深邃。

　　“无目教，慈心孤儿院……”

　　这两个名字，如同纠缠的毒藤，在他心中蔓延。剥皮客临死前的话语，证实了这两者之间，存在关联。那场大火，绝非意外。

　　就在他沉思之际，店门被轻轻推开，挂着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来者依旧是苏晚晴。

　　她依旧是一身利落的西装套裙，发髻纹丝不乱，但眉宇间，却比上次见面时，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凝重。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柜台上的那枚黑色令牌上，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你动作很快。”苏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她走到柜台前，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剥皮客’的处理报告，‘幽途’已经收到并初步确认。按照约定，这是你要的资料。”

　　她将一个薄薄的、同样封装在特殊材料里的档案袋，放在柜台上，推到他面前。里面是关于，“慈心孤儿院大火”以及“老陈”的非公开情报。

　　楚夜没有立刻去拿档案袋，而是指了指那块黑色令牌：“认识？”

　　苏晚晴脸色凝重地点头：“‘无目之印’。一个非常古老、隐秘且极度危险的邪教组织。

　　他们崇拜某个不可名状的存在，认为‘目’是蒙蔽感知的根源，追求‘虚无’与‘混沌’。

　　行事诡秘，手段残忍，实力深不可测。‘幽途’追踪他们多年，掌握的实质性信息却很少。你这次，惹上大麻烦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麻烦？”楚夜拿起那块令牌，在指尖翻转，“对我来说，这只是潜在的‘客户’资源库。

　　如果他们选择合法咨询，我可以提供服务。如果他们选择非法骚扰，我的营业执照，允许我进行，‘正当防卫’并索赔。”

　　苏晚晴被他这番，“商业论调”噎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楚夜，这不是在开玩笑！‘无目教’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得多！剥皮客很可能，只是他们外围的一个小卒子！”

　　“我知道。”楚夜放下令牌，语气平淡，“所以，他的上级，或者他准备的那个，‘降临容器’真正的主人，会付更多的‘赔偿金’。”

　　苏晚晴：“无语……”

　　她发现跟这个人，根本无法用常理沟通。他的思维完全建立在，另一套逻辑之上。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吐槽的欲望，换了个话题：“除了送资料，我这次来，还有另一件事。是关于慈心孤儿院旧址的。”

　　楚夜眼神微动，终于将目光从令牌上移开，落在了苏晚晴脸上。

　　“我们最近监测到，孤儿院废墟区域的能量反应，出现异常波动。”苏晚晴神色严肃，“不是残留的怨念，而是一种，更隐晦、更内敛，但层级很高的能量反应，时断时续，难以捕捉。能量特征，与你报告中描述的，镜灵碎片中感知到的古老意念，有部分相似之处。”

　　楚夜坐直了身体。镜灵碎片中，那丝古老冰冷的意念，竟然在孤儿院废墟重现？

　　“执行部已经派人初步探查过，但一无所获，反而有一名专员回来后，精神受到了某种程度的污染，不断重复着一些，无法理解的破碎音节。”苏晚晴继续说道，“鉴于你与那里的渊源，以及你处理非常规事件的能力，执行部希望你能接手这个调查任务。”

　　她又拿出一个加密的电子任务板，上面显示着任务详情：

　　【调查任务：慈心孤儿院废墟的异常能量源】

　　【风险等级：暂定乙等上阶（可能存在未知风险）】

　　【任务要求：查明能量源性质、来源及潜在威胁。】

　　【任务奖励：阴德 3,000,000，【幽途】积分 1500，并开放部分甲等资料阅览权限（限与本任务相关）。】

　　奖励相当丰厚，尤其是甲等资料阅览权限，这通常是执行部核心成员，才能接触到的。

　　楚夜看着任务描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苏晚晴刚刚带来的那个档案袋。这里面，或许就藏着，解开部分谜团的钥匙。

　　“可以。”他接过电子任务板，在上面确认接取，“这个业务，我接了。”

　　苏晚晴似乎松了口气：“需要什么支援吗？”

　　“不需要。”楚夜拒绝得很干脆，“人多了，影响我‘谈生意’的效率。”

　　苏晚晴再次无语，只好叮嘱道：“一切小心。那里，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送走苏晚晴后，楚夜拆开了，那个关于孤儿院和大火的档案袋。

　　里面的资料并不多，但每一页，都透着沉重。

　　火灾调查报告结论是，“线路老化引发”，但附注中提到了几处疑点，比如火势蔓延速度异常快，部分燃烧痕迹，不符合常理等，最终却因“证据不足”，而未深入调查。

　　关于老陈——陈国栋，孤儿院的保安兼杂役，档案记录他在火灾前三个月，因“个人原因”离职，此后便下落不明，仿佛人间蒸发。没有照片，只有简单的文字描述：五十多岁，左眉断了一截，嗜好旱烟。

　　楚夜看着那几行关于老陈的文字，眼神冰冷。失踪？他更倾向于，这是灭口或隐匿。

　　而最后一份附件，是一份残缺的孤儿院早期捐助记录复印件，在不起眼的角落，记录着一个，早已注销的基金会名称，旁边有一个模糊的印章图案——那图案，赫然是一个简化版的、没有瞳孔的眼睛！

　　“无目教……”楚夜的手指，按在那个模糊的印章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戳穿纸张。

　　原来，那么早的时候，他们的触手，就已经伸到了这里。

　　他将资料收起，目光投向窗外，仿佛能穿透城市的阻隔，看到那片，已成焦土的废墟。

　　那里，不仅埋葬着他的过去，似乎还隐藏着“无目教”更深的秘密，以及那场大火背后的真相。

　　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他需要准备一些，特殊的“拜访礼物”。

　　楚夜的目光，落在了柜台上，那镜灵核心碎片和“无目之印”令牌上。

　　或许，可以用它们，做点有意思的东西。

　　比如，一个专门针对，那种“古老冰冷意念”的诱饵，或者陷阱。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新业务，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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