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医书批注,惊煞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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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外的风总裹着沙,刮在脸上像细针。姜清鸢跟着凌玄在驿站休整时,鬓角还沾着未拍净的黄沙,指尖却捏着一卷泛黄的绢帛——那是凌玄的《毒经》。绢帛边角磨得发毛,每页都有凌玄年轻时的朱批,有的是“此毒需用玉清灵草解”,有的是“慎用,恐伤己”,字里行间都是岁月浸出的药味。
“血子母蛊的记载在第三十七页。”凌玄坐在驿站的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凉茶,茶汤里飘着几粒沙,他却毫不在意,仰头喝了大半,“老夫年轻时见过一次,没解成,让那蛊虫害死了三个牧民。”
昨天的危机像块石头压在两人心头——顾昭宁带血子母蛊入西域,三皇子在玉门关水井投“蚀骨忘月砂”太子的卫队里还有内应。
他们赶路三日,离玉门关只剩一日路程,此刻停下,是为了最后确认解蛊之法。
霍锦翻到第三十七页,绢帛上画着一只通体发黑的蛊虫,旁边写着:“血子母蛊,母蛊控于施蛊人,子蛊入体,半时辰毙,唯龙涎玉可解。”字迹比其他页潦草,像是当年记录时慌了神。
“师傅,这里好像漏了。”她指着“子蛊入体”四个字,眉头微蹙,“子蛊是怎么进入人体的?是吞服,还是伤口沾染?”
凌玄凑过来看了看,指尖在绢帛上划了圈:“当年老夫问过南楚的蛊师,说是‘近身即入’,具体怎么入,没说清。”
霍锦心里一动。前世学寄生虫学时,她知道很多病原体靠血液传播,血子母蛊既然叫“血”蛊,说不定也有这个特性。
她拿起炭笔,在绢帛空白处写下:“此蛊子蛊藏于施蛊人指甲缝,划伤即入,毒随血走,沾之即染——非仅近身。”
刚写完,凌玄就瞥到了,眉头瞬间拧成疙瘩:“胡闹!蛊虫哪有靠血传的?当年那三个牧民,没见有伤口,照样中了蛊。”
“师傅,”霍锦放下炭笔,语气笃定,“没见伤口不代表没有。或许是被蚊虫叮咬,或许是接触了牧民的血迹——子蛊可能藏在血液里。”
凌玄冷笑一声,把《毒经》往桌上一放:“你这丫头,多读了两本……两本家传医书,就忘了古法?老夫行医五十年,从没见过血传的蛊虫。”
两人正争执,驿站外传来天机阁弟兄的声音:“霍小姐,凌谷主,石先生让人送了白鼠来,说是给您二位试药用的。”
霍锦眼睛一亮:“师傅,不如我们验证一下?”
凌玄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他倒要看看,这丫头的“歪理”能不能站住脚。
驿站后院的柴房里,两只白鼠被关在木笼里,眼睛滴溜溜转。
霍锦从包裹里取出一根银簪,沾了点从空间药园里取的“千机饮”——这毒和血子母蛊的毒性相似,都是靠“血”发作,正好用来模拟。
“师傅,您看。”她用银簪轻轻划伤第一只白鼠的爪子,白鼠痛得吱叫了一声,爪子上渗出细小的血珠。
她没再碰它,而是用沾了白鼠血的银簪,轻轻碰了碰第二只白鼠的爪子——第二只白鼠的爪子完好无损,只是沾了点血。
凌玄抱臂站在一旁,眼神里满是不屑。他倒要看看,这丫头怎么圆自己的话。
半个时辰过去,第一只白鼠开始抽搐,爪子上的伤口发黑,和中了血子母蛊的症状一模一样。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第二只白鼠也开始抽搐,爪子上沾血的地方同样发黑,只是发作慢了些。
“这……”凌玄的瞳孔骤缩,他快步走到木笼前,用银簪挑起第二只白鼠的爪子,仔细查看,“它没被划伤,怎么也中了毒?”
“因为它沾了第一只白鼠的血。”霍锦递过一块干净的麻布,“子蛊可能藏在施蛊人的血液或唾液里,只要有伤口接触,就能进入人体。当年那三个牧民,说不定是帮中蛊的人包扎伤口时,沾了血才中的蛊。”
凌玄沉默了。他想起当年的场景——三个牧民确实在帮中蛊的人处理伤口,当时他以为是“近身即入”,现在看来,是自己漏了“血传”这个关键。
“还有这个。”霍锦又指着《毒经》上的解药配方,“师傅,您看这解药里有‘九窍还心藤’‘玉清灵草’,都是驱毒的,但缺了一味‘引药’。”她又在空白处写下:“解药需加薄荷,薄荷性凉,可引毒上行,从口鼻排出,疗效倍增。”
“薄荷?”凌玄皱眉,“薄荷性散,加进去会稀释药性,怎么会增效?”
“师傅,您忘了‘透骨针’的原理?”霍锦笑着解释,“透骨针靠内力引毒,薄荷就是解药的‘内力’,能把分散在血液里的毒聚在一起,方便排出。”
她从包裹里取出几片薄荷叶子——这是她从空间药园里摘的,空间里的薄荷长得快,叶片比外界的更绿,气味也更浓。
她将薄荷叶子捣碎,加入凌玄提前配好的解药里,喂给抽搐的白鼠。
奇迹发生了。原本需要一个时辰才能苏醒的白鼠,半个时辰就睁开了眼睛,爪子上的黑印也淡了许多。
凌玄蹲在木笼前,看着苏醒的白鼠,又看了看绢帛上霍锦的批注,突然抚掌大笑:“好!好一个‘毒随血走’!好一个‘薄荷引毒’!老夫活了大半辈子,竟不如你一个丫头看得透彻!”
他拿起《毒经》,小心翼翼地把绢帛卷好,递到霍锦面前:“从今日起,这《毒经》你可随意批注,哪怕是老夫的朱批,你觉得不对,也能改——老夫的徒弟,就该有青出于蓝的本事!”
霍锦接过《毒经》,指尖触到绢帛上的温度,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允许批注一本书,更是师傅对她的认可——认可她的“现代知识”,认可她的“歪理”,认可她这个徒弟。
验证完血传特性,两人回到驿站前厅,刚坐下,就见一个天机阁的弟兄匆匆跑进来,手里攥着一封染了沙的密信:“霍小姐,凌谷主,石先生传来急报!”
霍锦拆开密信,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信上写着:“玉门关外流民中,已有五人突发腹痛毙亡,尸体中找到血子母蛊的子蛊;顾昭宁已带母蛊抵达峡谷,三皇子的人在水井里加了‘千机饮’,还在流民中散布‘太子带灾’的谣言,想引守军混乱。”
“顾昭宁动作好快。”凌玄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她这是想先用流民试蛊,再对太子动手——子蛊发作快,等守军发现时,怕是已经死了一半。”
霍锦想起空间里的微型医疗舱,想起墙壁上写的“可解析蛊虫本源,需龙涎玉驱动”。她抬头看向凌玄:“师傅,血子母蛊的子蛊,能不能药囊……用灵泉水暂时压制?”
凌玄点头:“灵泉水能改良体质,或许能延缓子蛊发作,但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解,还得靠龙涎玉,或者……找到母蛊。”
“母蛊在顾昭宁手里。”霍锦握紧拳头,“只要找到她,杀了她,母蛊一死,子蛊自然就没用了。”
“没那么容易。”凌玄从怀里取出那本发黑的禁毒录,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血子母蛊的图案,旁边有几行模糊的字迹,“你看,这血子母蛊是禁毒录里‘血蛊’的变种,母蛊死后,子蛊会疯狂反扑,中蛊的人会在一炷香内爆体而亡——顾昭宁肯定知道这点,她不会轻易让母蛊被毁掉。”
霍锦凑过去看,禁毒录的字迹已经模糊,只能看清“需龙涎玉镇之”几个字。她心里一动:“师傅,龙涎玉不仅能解子蛊,还能镇住母蛊?”
“应该是。”凌玄合上册子,“当年皇室得到龙涎玉,就是为了压制禁毒录里的毒蛊。只是老夫没料到,三皇子和顾昭宁竟敢打它的主意。”
就在这时,驿站外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凌玄和姜清鸢对视一眼,握紧了各自的武器——凌玄的竹杖里藏着银针,霍锦的玄铁剑就放在手边。
“是惊鸿阁的人!”天机阁的弟兄认出了来人的服饰,松了口气。
来人是苏轻晚的得力助手,一个叫青雀的姑娘,她翻身下马,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锦盒:“霍小姐,苏楼主让我送这个给您,说是能帮您找到母蛊。”
霍锦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虫,虫身上泛着淡淡的蓝光。
“这是‘寻蛊虫’,”青雀解释道,“能感知血子母蛊的母蛊气息,跟着它走,就能找到顾昭宁。
苏楼主还说,太子的卫队里,那个叫赵武的副将,就是三皇子的内应,他今晚要动手偷龙涎玉。”
霍锦心里一沉。内应要动手了!若是龙涎玉被偷,不仅解不了血子母蛊,空间的医疗舱也解锁不了,三皇子和黑煞门的阴谋就真的要得逞了。
“青雀姑娘,多谢苏楼主。”霍锦把寻蛊虫收好,“我们明日一早就去玉门关,麻烦你转告苏楼主,让她在峡谷东侧接应。”
青雀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便翻身上马,消失在夜色里。
夜幕降临,驿站里的烛火忽明忽暗。霍锦坐在桌前,翻看着《毒经》上自己的批注,又想起空间里的工具房——自动炼丹炉里还炼着解蛊丹,研磨器里磨好的薄荷粉装了满满一罐,这些都是明日要用的。
凌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摞典籍,有《金针要诀》《本草图经》,还有几本没装订的手稿:“这些都是老夫年轻时的行医笔记,你也拿去批注。明日玉门关凶险,多一分准备,就多一分胜算。”
霍锦接过典籍,指尖触到手稿上的墨迹,有的地方被泪水打湿过,字迹有些模糊——想必是当年没能救成那三个牧民时写的。
“师傅,”她抬头,看着凌玄鬓边的白发,“明日……我们能赢吗?”
凌玄笑了,拍了拍她的肩:“有你这丫头在,有寻蛊虫,有天机阁和惊鸿阁的弟兄,怎么会输?再说,老夫还没看到你把《毒经》批注完,可舍不得死。”
霍锦也笑了,心里的不安淡了些。她知道,明日的玉门关,不仅是一场战斗,更是一场“医”与“毒”的较量——她用现代医学的知识,师傅用古法的经验,师徒联手,总能找到破局的办法。
就在这时,空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异动。姜清鸢悄悄进入空间,发现木屋墙壁上的“微型医疗舱”虚影亮了起来,旁边的字迹变了:“血子母蛊本源已初步解析,需龙涎玉能量激活医疗舱,可提取母蛊基因……可提取母蛊本源,制作通用解药。”
通用解药!霍锦的眼睛亮了。若是能制作通用解药,就能救所有中了子蛊的人,不用再依赖龙涎玉!
只是,龙涎玉在太子手里,今晚还有内应要偷。她必须在赵武得手前,赶到太子的卫队,保护好龙涎玉。
她退出空间,对凌玄道:“师傅,我们今晚就出发。赵武今晚动手,我们得赶在他前面找到太子。”
凌玄点头,立刻吩咐天机阁的弟兄收拾东西:“好!今晚走夜路,避开三皇子的眼线,明日天亮前赶到玉门关!”
驿站外的风更烈了,刮得烛火直晃。霍锦把《毒经》和典籍放进包裹,又摸了摸发间的玉簪——里面的百草枯母粉还在,怀里的寻蛊虫安静地待在锦盒里,这些都是她的底牌。
她知道,明日的玉门关,将是一场硬仗。三皇子的兵、黑煞门的毒、顾昭宁的蛊、聂枫的玄铁功,还有那个藏在暗处的内应,所有的危机都将在那里爆发。
但她不害怕。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她有师傅,有天机阁的弟兄,有苏轻晚的帮助,还有空间里的灵泉和即将解锁的医疗舱。
夜色中,一行人的马蹄声渐渐远去,朝着玉门关的方向。而在他们身后,驿站的烛火突然熄灭,一道玄色身影从柴房的阴影里走出来,正是聂枫。他手里拿着一根沾了白鼠血的银簪,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血传……有意思。明日玉门关,倒要看看你的‘歪理’能不能救你的命。”
一场围绕着龙涎玉、血子母蛊和禁毒录的终极较量,即将在玉门关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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