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回春堂计划，初现端倪

　　江南的雨停得利落，晨光把回春堂后院的青石板晒得发烫。

　　霍锦坐在廊下，手里捏着张江南地图，指尖在“城南”的位置画了个圈——那里是苏州最热闹的市井，流民多，小商贩扎堆，却缺一家真正平价的医馆，正好用来开回春堂的分号。

　　“石默，你去趟城南，”她抬头，把地图递过去，“找个临街的铺面，要宽敞，能摆下三张问诊台，后院最好带个小药圃。

　　租金别心疼，但要查清楚房东的底细，别是萧景渊或当地世家的人。”

　　石默接过地图，指尖在“城南”二字上顿了顿：“小姐，城南的铺面多被药材商王老板把持，他的医馆‘济安堂’在那一片垄断了药材生意，咱们开平价医馆，怕是会碍他的眼。”

　　霍锦早想到这点。王老板是江南世家旁支，靠着抬高药材价格发家，去年她推广曲辕犁时，王老板就暗中使过绊子，说她“女子干政，乱了农桑”。如今开医馆抢他的生意，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碍眼也得开，”她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灵泉水，“你把这个带去，就说是‘祖传的药引’，能让普通草药药效翻倍，找铺面时给房东尝点，让他知道我们有真本事。

　　至于王老板……他若敢来闹，就用天机阁的眼线查他的账，我就不信他的药材生意干净。”

　　石默接过瓷瓶，郑重点头：“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石默走后，云珠端来一碗灵桃酒，笑着说：“小姐，您这是把江南当成根基了？连去西域前都要把医馆开起来。”

　　霍锦抿了口酒，甜香里带着暖意：“江南是我的退路，也是天机阁的根。我去西域后，京城有二哥，北疆有父亲还有大哥，江南得有个能让人安心的地方——回春堂不仅是医馆，还是天机阁的眼线，能盯着萧景渊在江南的动静，也能给流民一条活路。”

　　她想起三岁时刚穿越江南时，看到流民病死在街头，世家医馆却见死不救，那时就想，若有一天，她要开一家医馆，不管有钱没钱，都能让百姓看上病。

　　如今时机到了，就算有王老板这样的阻碍，也不能退。

　　三日后，石默回来了，脸上带着喜色：“小姐，找到铺面了！在城南杏花巷口，三间临街房，后院还有个小药圃，房东是个退休的老秀才，为人耿直，听说咱们开平价医馆，还主动降了两成租金。”

　　“老秀才？”霍锦有些意外，“他没问别的？”

　　“问了您的医术，我把您治好流民风寒的事说了，他还说听过‘霍小神医’的名声呢。”

　　石默笑着递上铺面的图纸，“就是有个小麻烦，隔壁是温大娘的小药铺，她丈夫原是郎中，去年去世了，她一个人守着药铺，最近王老板总找她麻烦，说要收购她的铺子，她不肯，王老板就断了她的药材供应。” 霍锦看着图纸上“温记药铺”的标注，心里一动。

　　一个能顶住王老板压力的寡妇，还守着药铺，想必是懂医术、有医德的人——回春堂缺个靠谱的掌柜，温大娘或许是个合适的人选。

　　“走，去看看。”霍锦起身，带了云珠，往城南去。

　　杏花巷口的铺面果然敞亮，朱红的木门，门口挂着“转租”的木牌，隔壁的温记药铺却有些冷清，门帘半掩，能看到里面摆着几排旧药柜，一个穿着素色布裙的妇人正蹲在柜台后，给一个流民包草药。

　　“大娘，这药真的不要钱？”流民有些不敢相信，手里攥着个破布包，脸色蜡黄。

　　“不要钱，”温大娘笑着递过药包，声音温和，“你这是风寒，熬药时加片生姜，发发汗就好了。下次别淋雨了，身子要紧。”

　　流民千恩万谢地走了，温大娘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霍锦，愣了愣：“姑娘是？”

　　“我是霍锦，想租隔壁的铺面开医馆。”霍锦走进药铺，目光扫过药柜，虽旧却整齐，药材分类清晰，没有发霉的，“听石默说，大娘最近遇到些麻烦？”

　　温大娘叹了口气，擦了擦手：“是王老板，说我占着好地段，非要我把铺子卖给他，还断了我的药材。

　　我丈夫就留下这药铺，我不能卖，可没药材，这药铺也撑不了多久了。”

　　“若我请大娘当回春堂的掌柜，您愿意吗？”霍锦忽然开口，“药材我来供应，工钱按市价翻倍，您只要负责问诊、管着伙计就行。”

　　温大娘愣住了，眼里满是惊讶：“姑娘……您信得过我？我只是个寡妇，没开过这么大的医馆。”

　　“我信得过您的医德。”霍锦指着柜台上的药包，“刚才您给流民免费施药，这份心，比什么都重要。

　　回春堂是平价医馆，只为给百姓看病，不是为了赚钱，大娘若愿意，咱们一起把它办好。”

　　温大娘的眼睛红了，哽咽着点头：“愿意！我愿意！姑娘不嫌弃我，我定好好干，不辜负姑娘的信任！”

　　接下来的日子，回春堂的筹备紧锣密鼓地进行。

　　石默带着天机阁的弟兄翻修铺面，温大娘则帮忙整理药材、招募伙计，她经验丰富，很快就把事情理得井井有条。

　　霍锦偶尔过来，教伙计用灵泉水泡药材（对外说是“祖传药引”），还教温大娘一些简单的急救术，比如伤口消毒、包扎，都是空间资料库闪现的现代医学知识，温大娘学得认真，很快就掌握了。

　　可麻烦还是来了。

　　这天，霍锦正在后院指导伙计种草药，温大娘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姑娘，王老板来了，带了十几个打手，说咱们抢他的生意，要砸了铺面！”

　　霍锦放下手里的锄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让他进来。”

　　王老板穿着锦袍，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身后的打手个个凶神恶煞。他打量着铺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霍姑娘，这江南的医馆生意，不是谁都能做的。你一个外来的丫头，敢开平价医馆，抢我的客源，胆子不小啊。”

　　“我开医馆，是为了给百姓看病，不是抢谁的生意。”霍锦站得笔直，语气平静，“王老板若觉得我价格低，大可也降降价，让百姓都能看上病，而不是带打手来闹事。”

　　“降价？”王老板冷笑，“我这药材都是从西域运来的，成本高，怎么降？你这‘平价’，怕是用的假药吧！”

　　他身后的打手刚要上前，石默突然带着几个天机阁弟兄冲进来，手里拿着玄铁刀，气势汹汹：“王老板，说话要讲证据！我们的药材都是从神医谷进的，若你敢污蔑，咱们就去官府评理！”

　　王老板看到玄铁刀，脸色变了变——他知道天机阁的厉害，上次石默在京城砍断太子党暗卫的手臂，这事在江南的江湖圈子里早就传开了。

　　他咽了口唾沫，却还是硬撑着：“我……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别误会。”

　　“看完了就请吧。”霍锦下了逐客令，“下次再带打手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老板灰溜溜地走了，温大娘松了口气：“姑娘，谢谢您。若不是您，我这药铺早就被他拆了。”

　　“不用谢，”霍锦笑着说，“咱们是一家人，该互相帮衬。”

　　可她心里清楚，王老板不会就这么算了。他背后肯定有势力撑腰，说不定就是萧景渊的人——萧景渊在江南的眼线还没撤，回春堂的筹备，怕是会成他新的眼中钉。

　　果然，当天晚上，石默带来了消息：“小姐，天机阁的眼线查到，王老板去了萧景渊的行院，还带了份回春堂的图纸，像是在告状。”

　　霍锦坐在烛火旁，手里捏着温大娘刚送来的草药清单，眼底闪过一丝凝重。萧景渊本就想对付她，如今回春堂成了新的靶子，她去西域后，江南的局面怕是会更复杂。

　　“石默，你多留些弟兄在江南，”她叮嘱道，“我去西域后，你帮温大娘盯着回春堂，若萧景渊的人来闹，别硬拼，找惊鸿阁的苏姑娘帮忙，她在江南有眼线。”

　　石默点头：“小姐放心，属下会守好江南。”

　　就在这时，云珠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张密信：“小姐，苏姑娘的信使来了，说西域断魂谷出事了！幽冥楼联合了当地马贼，在谷里设了‘绊马索’，还撒了‘化骨粉’，连惊鸿阁的弟子都折了两个！”

　　霍锦接过密信，指尖捏得信纸发皱。断魂谷是她去西域的必经之路，幽冥楼联合马贼，显然是想把她困在谷里，再加上萧景渊在江南的小动作，她现在是腹背受敌。

　　烛火摇曳，映着她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她看着回春堂的图纸，又看了看密信，心里清楚，这场仗，不仅要在西域打，在江南，也得守好根基。

　　而此刻的萧景渊行院里，王老板正站在萧景渊面前，献媚地笑着：“殿下，那霍锦在江南开医馆，拉拢流民，还和天机阁勾结，怕是想在江南搞事，不如属下帮您把回春堂拆了？”

　　萧景渊坐在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不用。让她开，我倒要看看，她这回春堂，能不能撑到她从西域回来。

　　你去盯着，等她走了，再动手——我要让她回来时，江南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

　　王老板躬身领命，心里暗喜，却没看到萧景渊眼底更深的算计——他要借回春堂引天机阁的人暴露，再趁机把江南的势力收归己有，为他夺储铺路。

　　江南的夜，又开始飘起细雨，打在回春堂的青瓦上，淅淅沥沥。

　　霍锦站在窗前，望着杏花巷的灯火，心里清楚，她即将踏上的西域之路，不仅有断云谷的马贼和毒粉，还有江南的暗流涌动。而回春堂，这个她亲手筹备的医馆，既是她的牵挂，也是她必须守住的阵地。

　　萧景渊打算在姜清鸢去西域后对回春堂动手，而西域断魂谷的幽冥楼与马贼已设下死局，姜清鸢不仅要应对西域的凶险，还需担忧江南根基的安危，她能否在出发前布好江南的防御，又能否顺利闯过断云谷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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