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太子护航，公开撑腰

　　紫宸殿的晨光总带着几分肃穆，鎏金的盘龙柱在斜光里投下深影，龙椅上明黄色的帐幔垂落，只露出皇帝萧衍握着龙珠的指尖，沉稳得像殿外的汉白玉栏杆。

　　香炉里的龙涎香燃得缓，一缕缕青烟缠上百官的朝服，文官的青衫与武将的铠甲错落排开，呼吸声都压得极轻——自昨日顾昭宁在回春堂闹了医案风波，谁都知道今日朝堂少不了一场暗斗。

　　霍锦虽未入殿，却在回春堂的药房里捏着暗卫递来的纸条，指尖微微发紧。纸条上只写着“顾太傅今日必发难”，短短七个字，却让她想起顾昭宁昨日撂下的狠话——顾太傅是文官们的领头人，又是当朝大儒，他若开口，必是拿“女子抛头露面”“违背儒学纲常”做文章。

　　殿内，户部诸事刚议完，顾太傅便拄着象牙笏板出列，花白的胡须在晨光里泛着银白，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陛下，臣有一事启奏。”

　　“太傅请讲。”萧衍的声音从帐幔后传来，听不出喜怒。

　　“近日京城流民间皆传回春堂有神医，臣查知，掌堂者乃镇北将军府之女霍锦。”顾太傅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武将，话锋微转，“女子行医本是善举，然臣听闻，霍氏所用之法异于古法，不用汤药熬煮，偏以烈酒侵泡，百姓不知其理，只当是神迹传颂，长此以往，恐有人借奇术惑众，动摇我北凉推崇的儒学根基啊。”

　　这话看似劝诫，实则暗扣“惑众”的帽子——既否定了霍锦的医术，又暗指将军府借“奇术”拉拢民心，句句都戳在皇帝最在意的“纲常”与“制衡”上。

　　殿内瞬间静了，文官们纷纷低头，武将们却面露愠色，霍景域站在武将列首，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却碍于朝堂规矩不能发声。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打破沉寂：“顾太傅此言，臣不敢苟同。”

　　萧夜爵从太子位上起身，月白朝服在晨光里格外醒目，他手持一卷桑皮纸，缓步走到殿中，目光锐利却不失沉稳：“回春堂自开堂至今，救治流民九百七十三人，北疆伤兵两百余人，臣已命人核查每一例诊治记录——所谓泉水洗伤，是用晨露（灵泉水）稀释盐水消毒，降低感染；所谓烈酒侵泡，是为去除布上腐菌，避免伤口恶化。

　　这些法子，让流民伤愈率提升七成，让伤兵归队速度加快一倍，百姓口口相传，赞的是救命之恩，何来惑众之说？”

　　他将手中的记录卷递予内侍，声音更沉：“臣前日亲往回春堂，见流民自发为霍氏立了感恩牌，上面写着仁心济世。

　　顾太傅说动摇儒学根基，可儒学之本，不就是仁者爱人吗？霍氏以医术救民，正是践行儒学真义，怎会是惑众？”

　　这番话有理有据，既摆事实，又扣住“儒学之本”，让顾太傅一时语塞。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女子抛头露面有失体统”，却见皇帝从帐幔后探出目光，指尖在龙珠上轻轻敲击，显然已有定夺。

　　“顾太傅，”萧衍的声音终于带了几分暖意，“霍氏清鸢以女子之身，解流民之苦，助北疆安稳，此乃有功于社稷。至于行医之法，只要能救人性命，何必拘泥于古法？

　　我北凉要的民生安定，不是死守旧规。若因女子行医就否定其功绩，岂不是寒了天下医者的心？”

　　这话直接定了调——既肯定霍锦，又敲打了顾太傅的“守旧”。顾太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握着笏板的手都在抖，却只能躬身行礼：“陛下所言极是，臣……臣失察了。”

　　早朝散后，官员们三三两两地退出殿外，顾太傅落在最后，眼神阴鸷地盯着萧夜爵的背影，袖口下的手紧紧攥着一张黑色令牌——那是幽冥楼的联络令牌，昨日顾昭宁失败后，他便暗中联系了幽冥楼，本想借朝堂发难逼霍锦收敛，如今反被萧夜爵当众驳斥，他心中的恨意更甚。

　　“太傅，”心腹悄悄凑过来，递上一封密信，“幽冥楼回信了，说三日后可动手，只是……需要引蛊之物，他们说，霍锦身边有万蛊王，普通杀手近不了身，需用龙涎玉碎片引蛊。”

　　顾太傅接过密信，指尖划过“龙涎玉碎片”几个字，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龙涎玉……本太傅自有办法。

　　你去联系南楚国师的人，就说，想要霍锦的命，就拿龙涎玉碎片来换！”

　　与此同时，回春堂的药房里，霍锦刚收到暗卫传来的朝堂消息，嘴角忍不住泛起笑意。

　　萧夜爵的维护，既在情理之中，又让她心头一暖——他不仅为她辩白，还将“行医”与“儒学仁心”绑定，堵死了文官们再发难的口子。

　　“小姐，您看！”石默拿着一张纸跑进来，纸上画着幽冥楼的据点分布图，“天机阁的人查到，顾太傅退朝后，立刻派人去了幽冥楼的西市据点，还提到了龙涎玉碎片和引蛊！”

　　霍锦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手里的纸条飘落在药柜上。

　　龙涎玉碎片？幽冥楼要引蛊？她立刻想起空间里的万蛊王，还有萧夜爵送的龙涎玉佩——难道他们想利用龙涎玉碎片，引动万王失控，再嫁祸给她？

　　她快步走到窗边，望着东宫的方向，晨光里的宫墙巍峨，却藏着看不见的暗流。顾太傅勾结幽冥楼，还牵扯南楚国师的龙涎玉碎片，这场针对她的阴谋，远比她想象的更复杂。

　　而她不知道，顾太傅已通过密信联系上南楚国师在京城的暗线，一场围绕着龙涎玉、万蛊王与回春堂的终极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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