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彻底改造

　　重力场消失的瞬间，残余的清道夫如同失去蜂后的工蜂、陷入癫狂的自毁性攻击。

　　金属撕裂的刺耳噪音和能量短路爆发的火花充斥了整个废弃广场。

　　林渊没有理会那些混乱的残骸，他的目光牢牢锁定了远处通讯塔顶那个银发身影。

　　对方也正看着他，隔着纷飞的金属碎屑和弥漫的尘埃，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审视的锐利。

　　她没有停留的意思，收起那把修长的狙击步枪，转身，身影如同融入塔身的阴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金属结构之中。

　　“她走了……”哈肯喘着粗气，撑着膝盖站起来，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那是谁？”

　　“不知道。”凯收刀入鞘，走到那具被摧毁的蝎形清道夫残骸旁，蹲下身检查。

　　他撬开那被精准击穿的核心处理器护甲。

　　里面除了烧焦的电路，还有一小块闪烁着幽蓝微光、不断试图自我修复的奇异晶体碎片，与黑石星那枚巨大晶体材质相似，但小了无数倍。

　　“这东西……果然是‘收割者’的技术，或者说，被‘收割者’的技术污染控制了。”

　　林渊也走了过来，他体内的力量对那块碎片产生了强烈的排斥和吞噬欲。

　　“不是简单的污染。”他伸出手，翠绿的能量在指尖萦绕，靠近那块碎片时、碎片猛地颤动起来，幽蓝光芒大盛，仿佛在抵抗。

　　“它在主动吸收和转化周围的能量、维持这个控制节点的存在，那个银发的人，她认得这种技术。”

　　“头儿！快看这个！”萨尔瓦多咋咋呼呼地喊道，他踢开几块挡路的清道夫残骸、指着刚才蝎形清道夫连接的那条幽蓝色管线接口处。

　　接口旁的金属地面上，刻着一个不起眼的、仿佛随手划下的符号——一个被荆棘缠绕的简单十字星。

　　“这是什么？某种标记？”哈肯凑过来看。

　　凯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荆棘十字星’是‘血蔷薇’的标志。”

　　“血蔷薇？”林渊看向凯。

　　“一个非常古老的杀手兼情报组织，传说他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星际殖民时代初期。

　　他们行事隐秘，只要付得起代价、没有他们不敢接的委托，也没有他们弄不到的情报。

　　但他们极少在‘彼岸’这种地方公开活动，更不会轻易留下标记。”

　　凯解释道，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忌惮，“那个银发女人……难道是‘血蔷薇’的人？她们为什么会插手清道夫的事情？又为什么……帮我们？”

　　线索似乎更多，但也更加扑朔迷离。

　　“收割者”的技术出现在“彼岸”的清道夫身上，“血蔷薇”的杀手神秘现身并出手相助，还有老瘸子那意味深长的警告……

　　林渊弯腰，徒手捏起那块仍在抵抗的幽蓝晶体碎片，翠绿能量强行将其包裹、压制，最终彻底湮灭了那点不祥的蓝光。

　　“不管他们是谁，有什么目的，我们的任务没有变，找到清道夫异常的原因、拿到信标。”

　　他站起身，看向那蝎形清道夫爬来的方向——旧反应堆区的深处。

　　“答案就在里面。”

　　四人稍作休整，处理了伤势，补充了弹药（主要来自萨尔瓦多从飞船上带下来的储备），然后继续向着反应堆区内部深入。

　　越往里走、环境越发诡异，废弃的反应堆主体如同沉睡的钢铁巨兽，管道纵横、锈迹斑斑。

　　但许多地方出现了明显的新近改造痕迹，那些幽蓝色的能量管线如同寄生在巨兽体内的诡异藤蔓，沿着墙壁、地面和管道蔓延，发出低沉的嗡鸣。

　　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一种类似腐化能量的甜腥气味。

　　他们遭遇了几波小股的清道夫，但都失去了之前的组织性、被轻易解决。

　　终于，在穿过一条布满废弃控制台、墙壁上爬满蓝色“血管”的长廊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

　　这里似乎是旧反应堆的某个主控大厅，但如今已被彻底改造。

　　大厅中央，不是一个控制台，而是一个由无数幽蓝色管线缠绕、包裹形成的、如同某种生物器官般搏动着的巨大“茧”。

　　茧的表面不时凸起一张张扭曲、痛苦的人脸轮廓，又迅速平复，发出低沉的、仿佛来自深渊的哀嚎。

　　浓郁的腐化能量几乎凝成实质，让哈肯和萨尔瓦多感到一阵阵恶心和头晕。

　　而在那个“茧”的周围，站立着四具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清道夫”。

　　它们不再是拼凑的废铁、而是流线型的银灰色装甲躯体，造型更加接近人形，手持着与“净化者”卫队类似的湮灭步枪、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红光。

　　它们一动不动，如同忠诚的卫士、守卫着中央那个诡异的“茧”。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萨尔瓦多声音发干。

　　“一个信号放大器，或者说一个孵化器。”林渊的声音冰冷，他能感觉到，“茧”内部正在孕育着一个强大的、充满毁灭意志的意识。

　　并且通过那些遍布“彼岸”的幽蓝管线，试图控制所有的清道夫。

　　“它在利用‘彼岸’废弃反应堆残留的能源，以及那些被吞噬的生命能量、来壮大自身。”

　　“那些脸……”哈肯脸色惨白，想起了黑石星地下那些作为“载体”的休眠舱中的人。

　　凯握紧了长刀，眼神锐利如鹰：“必须毁掉它！”

　　似乎感应到他们的杀意，那四具银灰色清道夫守卫眼中的红芒骤然亮起，同时抬起了湮灭步枪。

　　而中央那个“茧”的搏动也骤然加剧，更多的痛苦人脸凸起、哀嚎。

　　战斗一触即发！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慵懒和戏谑的声音，从他们侧上方的一根横贯大厅的粗大管道上传来：

　　“啧啧啧，真是走到哪里、麻烦就跟到哪里啊。”

　　众人猛地抬头，只见之前那个银发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悠闲地坐在了那根管道上，修长的双腿悬空轻轻晃荡。

　　她依旧戴着遮住半张脸的面甲，手里把玩着几枚看起来像是某种兽牙的飞镖。

　　“你是谁？”凯沉声问道，身体微微紧绷。

　　能如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此人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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