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命之恩

　　林宇租住的 607 室这间四卧同样透着尘封的气息。自从开始住院紧接着又暂居云锦公馆江心怡那里，常用物品已搬走大半，剩下的不过是零散日用品、几件换季衣物和一摞书籍。他弯腰拖出床底那个边角磨损的行李箱，摊在卧室地板上，指尖触到冰凉的箱体时，思绪不由自主飘向明天 —— 荣城，那片即将踏入的未知战场，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他又想起江心怡，此刻她该在江氏集团总部独自应对那些明枪暗箭吧？指尖折叠衬衫的动作慢了下来，眉宇间凝起一丝牵挂。

　　收纳洗漱用品时，塑料瓶碰撞发出轻响；归类文件时，指尖划过荣城项目的资料页，纸张边缘有些发毛。半小时后，行李箱已装了七成满。考虑到此次离开归期未定，他决定退租。环顾四周，将空纸箱、过期杂志和底座松动的旧台灯归拢进一个硬纸板箱，抱起时箱角硌得胳膊生疼，里面的台灯零件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走到门口，他把纸箱轻轻放在走廊的杂物堆旁，回身准备锁门。金属门把手转动的瞬间，一阵极其微弱的呜咽声，像被捂住嘴的小猫发出的哀鸣，顺着门缝飘了进来。

　　林宇的动作骤然僵住，心脏猛地一跳。因为这种老旧小区的楼里时常发出一些不知名的声响，他起初以为是幻听，下意识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走道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远处隐约传来楼下街道的车辆鸣笛，除此之外，只有那若有若无的呜咽，带着穿透骨髓的绝望。

　　几秒钟后，声音再次响起，清晰了些许：“救…… 命…… 有…… 没有人……”

　　林宇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 声音来自对面的主卧！他记得那间房，马致远和吕小静分手后，楼下包子铺的中年夫妻搬了进去，上次回来还看见了他家的孩子，可这声音分明是年轻女性的，虚弱得像风中残烛。

　　他没有丝毫犹豫，快步上前，手掌拍在斑驳的木门上：“喂！里面有人吗？是你在呼救吗？你怎么了？” 掌心触到门板的凉意，混杂着些许油污，想来是包子铺老板日常进出沾染上的。

　　门内沉寂了片刻，随后传来气若游丝的回应，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是…… 是我…… 报警…… 快…… 报警……”

　　真的有人遇险！林宇头皮发麻，后背渗出冷汗，但他强迫自己冷静 —— 越是紧急，越不能乱。“你受伤了吗？具体什么情况？有没有看到嫌疑人特征？我得跟警察说清楚！” 他对着门板喊道，声音尽量平稳。

　　“我…… 我被他们…… 绑住了…… 动不了……” 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快…… 他们可能…… 还会回来……”

　　被绑了？！林宇倒吸一口凉气，这绝非普通意外。他立刻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有些发颤，屏幕上的号码都显得模糊。拨通 110 后，他对着听筒急促而清晰地说：“喂，110 吗？我要报警！地址是和平里小区 1 号楼 1 单元 607 室，这是一套四户合租房，这主卧里面有女性呼救，说被人绑住了，情况非常紧急！我是主卧对面住户林宇，现在就在门口！”

　　接警员的声音沉稳专业：“收到！东皇街派出所民警正在赶去，保持电话畅通，注意自身安全！”

　　挂断电话，林宇盯着紧闭的木门，强烈的责任感让他无法袖手旁观。这扇老旧的木门虽然经过自有平台改造但仍然有一些油漆剥落，配置的是最低端的密码锁看起来并不坚固，他后退两步，猛地用肩膀撞了上去。“砰！” 沉闷的响声在走道里回荡，门板只是微微晃动。他又撞了两次，右腿旧伤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 上次车祸的后遗症还没完全好，此刻用力过猛，膝盖处像是有针在扎。

　　他靠在门上喘着粗气，额角渗出细汗，对着门内喊道：“你坚持住！警察已经在路上了！我之前车祸受伤，力气不够撞不开，但他们很快就到！千万别放弃！”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 “嘀嘀” 的密码输入声，紧接着是门锁转动的 “咔哒” 声。林宇心中一喜，以为是合租室友回来了，心中一喜，连忙转身 —— 可映入眼帘的身影，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是楼下包子铺的男老板！平日里总是堆着憨厚笑容，双手沾满面粉，此刻那张脸上却没有丝毫温度，取而代之的是狰狞、残忍，还有被撞破秘密的恼羞成怒，五官扭曲得几乎认不出来。他中等身材，肩宽背厚，此刻穿着沾着油污的藏青色外套，袖口卷起，露出布满旧伤疤的小臂，那是常年剁馅留下的痕迹。

　　男老板反手轻轻关上门，“咔” 的一声轻响，像一把重锤敲在林宇心上，隔绝了外界所有声响。他一步步逼近，眼神阴鸷如毒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看来，我回来得还真是时候…… 果然被你发现了。”

　　林宇心中警铃大作！他下意识想退回自己房间，可合租房的老式密码锁反应迟缓，根本来不及在对方扑过来前打开。电光火石间，他瞥见旁边狭小的卫生间，那是唯一的生路！

　　他几乎是凭借本能，猛地侧身撞开虚掩的卫生间门，闪身进去的瞬间，后背重重撞在门板上。他用尽全身力气 “砰” 地关上门，手指慌乱地摸到那个小小的旋转锁钮，用力拧死，“咔哒” 一声锁闭的声音在此刻格外清晰。做完这一切，他立刻用后背死死顶住门板，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卫生间里弥漫的霉味和消毒液味混合在一起，刺鼻又令人窒息。

　　“咚！咚！咚！” 沉重的撞击声立刻从门外传来，每一下都像是直接砸在林宇的心口，震得他后背发麻。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锁具也在剧烈晃动，木屑顺着门缝簌簌掉落。林宇能感觉到对方撞门的力度，每一次撞击都让他的身体跟着颤抖，右腿旧伤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你跑不了！给老子滚出来！” 门外传来包子铺老板气急败坏的吼声，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林宇强忍着恐惧和身体的不适，对着门外喊道：“你别白费力气了！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你们跑不掉的！根据《刑法》238 条，非法拘禁他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致人重伤还会加重处罚！” 他试图用法律条文震慑对方，声音却因为紧张有些发颤。

　　然而，这警告反而点燃了对方的凶性。门外的撞击变得更加疯狂猛烈，门板晃动得愈发厉害。“报警？老子先宰了你！” 伴随着疯狂的叫嚣，撞击声一下重过一下，林宇感觉后背的骨头都要被震裂了。

　　就在门锁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外面的撞击声突然停了。林宇刚喘了口气，以为对方放弃了，就听到从厨房方向传来翻找东西的窸窣声，心脏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咔嚓！” 一声脆响！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硬生生刺穿了薄薄的门板，那是包子铺用来剁肉馅的专业刀具，刀刃带着弧度，此刻泛着冷冽的光。刀尖贴着林宇的脸颊猛地扎进来，冰冷的金属触感擦过皮肤，凌厉的破风声吓得他浑身汗毛倒竖！

　　万幸！刚才顶门时，撞击力大多集中在右半身，受伤未愈的右腿实在吃不住劲，他的身体本能地向左侧歪斜，重心落在左腿上。正是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刀！刀尖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划过，深深地扎入门板内侧，留下一个黑漆漆的窟窿。

　　林宇惊出一身冷汗，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再也不敢用后背顶门。他连忙转过身，背对着马桶，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瓷砖上，奋力抬起双腿，用脚底板死死蹬住门板下方。卫生间的瓷砖冰凉刺骨，透过薄薄的裤子传到皮肤上，让他打了个寒颤，但此刻他顾不上这些，只能用这种姿势艰难抵抗。

　　门外的歹徒见一刀未中，猛地拔出刀，接着发疯似的连续劈砍起来！“噗！噗！噗！” 利刃砍入木头的声音令人牙酸。卫生间的门本就是廉价的多层胶合板，厚度不足两厘米，在如此疯狂的劈砍下，很快就被砍得木屑纷飞，一个个大窟窿相继出现，门板摇摇欲坠，透过窟窿能看到歹徒狰狞扭曲的脸。

　　又一声猛烈的穿刺后，一只粗壮、布满油腻和旧伤疤痕的胳膊猛地从最大的窟窿里伸了进来，五指张开，凶狠地朝着门内侧的锁钮掏去！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面粉的白色痕迹，手腕处一道狰狞的旧疤格外显眼 —— 那是上次剁馅时不小心砍到的，当时他还在包子铺门口抱怨了半天。

　　林宇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收回蹬着门的双腿，凝聚起全身的力气，对准那只伸进来的胳膊，用脚后跟狠狠地跺了下去！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林宇这一脚结结实实地将那只胳膊踩在门板内侧断裂的木头茬子上，尖锐的木刺瞬间刺穿了歹徒的手掌和小臂，鲜血立刻涌了出来，顺着门板流淌，滴落在卫生间的瓷砖上，形成暗红色的印记。剧烈的疼痛让门外传来杀猪般的嚎叫，那声音凄厉得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宇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在密闭的卫生间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打破了短暂的僵持。他腾出一只手，慌乱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本地手机号码。

　　若是平时，他或许会直接挂断，但此刻，这铃声无疑是救命的曙光 —— 一定是警察！他手指颤抖着划开接听键，几乎是吼着说：“喂！”

　　“喂！我们是东皇街派出所的民警，是你报的警吗？我们现在就在你报的地址门口！” 电话那头的男声沉稳而急促，背景里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

　　“对！对！是我报的警！” 林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有些变调，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你们快来！他要行凶！手里拿着刀！我现在被困在卫生间里，门快被他撞开了！求求你们快点！”

　　“好的！我们听到了！坚持住！我们准备破门！” 民警的声音立刻变得无比严肃，“保持通话，我们需要确认门内情况！”

　　“开门密码是 ！” 林宇几乎是吼着报出密码，生怕自己说慢了，“快！这门真的坚持不住了！他刚才用刀刺我，还在劈门！”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密码按键声和 “嘀” 的一声确认音！

　　“妈的！老子要宰了你！” 门外的歹徒听到动静，发出绝望而疯狂的怒吼。他竟然不顾另一只手的剧痛，用左手捡起掉落的刀，再次凶狠地朝着门内的林宇刺来！刀刃透过门板的窟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警察！不许动！”

　　“放下武器！立即抱头蹲下！”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严厉的呵斥声同时响起！紧接着是肉体碰撞的闷响、刀具落地的 “哐当” 声，以及歹徒痛苦的闷哼声。混乱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外面就迅速归于平静，只剩下民警沉稳的指令声。

　　林宇惊魂未定，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马桶，心脏还在狂跳不止。他又等了几秒，确认外面没有动静后，才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转动卫生间的锁钮，推开了那扇已经残破不堪的门。

　　门外，两名穿着警服的民警正将包子铺老板死死按在地上。老板满脸是血，额角撞在墙角破了个口子，双手被反铐在身后，那只被木刺扎穿的手还在汩汩流血，染红了地面。但他仍旧像一头困兽般挣扎咆哮着，嘴里骂骂咧咧，眼神凶狠地瞪着林宇，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民警约莫四十岁，中等身材，眼神锐利，看到林宇脸色惨白、浑身狼狈的样子，尤其是他脸上被刀锋划破的一道浅浅血痕，眉头紧锁着问道：“是你报的警？报警说发现有人被困？” 他说话时目光快速扫过现场，同时示意身旁的年轻民警打开执法记录仪。

　　林宇腿一软，直接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全身。他指着旁边的主卧室，声音还有些发颤：“民警同志，是…… 是我报的警。最开始是听到这个房间里有女人呼救，说被绑了，我报警后想撞门救人，结果…… 结果他回来了，看样子是想要杀我灭口。”

　　民警点了点头，神情凝重。他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套戴上，走到主卧门口，尝试着拧了拧门把手，纹丝不动。“门锁被锁上了。” 他回头对年轻民警说，“准备技术开锁，注意保护现场。”

　　被按在地上的包子铺老板见状，像是被刺激到的野兽，疯狂地吼道：“不许进去！都给我滚！那是我的家！你们无权干涉！”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已经涉嫌违法，更何况现在有人呼救受伤，我们有权依法处置！” 年长民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严肃，“你涉嫌非法拘禁罪，现在闭嘴，配合调查！” 他转头对年轻民警使了个眼色，“赶紧开锁，里面可能有人受伤严重。”

　　年轻民警立刻从装备包中取出专业开锁工具，蹲在门边开始操作。很快，伴随着 “咔哒” 一声轻响，主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 —— 混合着霉味、灰尘味，还有一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和污物腥臭，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老民警也不禁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他迅速摸索着按下墙上的开关，昏暗的白炽灯亮起，照亮了杂乱不堪的房间。

　　地上散落着包子铺的工具，擀面杖、沾着肉馅的盆碗，还有几个空酒瓶和烟头。墙角堆着破旧的衣物，空气中的腥臭味愈发浓烈。就在这时，那个微弱的、熟悉的呼救声再次从紧闭的卫生间里传了出来：“救…… 命……”

　　民警心中一凛，示意年轻民警看好歹徒，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靠近主卧内的卫生间，猛地推开了门 —— 里面同样漆黑一片，腥臭味更加浓烈刺鼻。他立刻摸到开关，“啪” 一声打开了灯。

　　眼前的景象，让这位见多识广的老民警也瞬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一个全身赤裸的年轻女子蜷缩在满是血污的浴缸里，手脚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绑着，手腕和脚踝处的皮肤已经被勒得发紫，有些地方甚至渗着血丝。她头发凌乱地粘在脸上，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起皮，身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和已经结痂的伤口，新伤旧伤叠加，触目惊心。她的眼神涣散，瞳孔放大，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只能用微弱的气声发出求救。

　　“姑娘！坚持住！能听到我说话吗？” 民警立刻上前，声音放得柔和，同时快速检查她的生命体征，“我们是警察，你安全了！”

　　女子极其微弱地点了点头，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看到民警身上的警服时，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随即又无力地闭上，仿佛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民警立刻后退几步，拿起对讲机，语气急促而清晰：“指挥中心，指挥中心！这里是和平里小区 1 号楼 1 单元 607 室现场！发现一名女性受害者，遭受非法拘禁和严重虐待，生命体征微弱！请求立刻支援！重复，需要救护车、法医和技术科立刻出现场！”

　　对讲机里传来明确的回应：“收到！救护车已出发，预计五分钟内抵达！技术科和法医随后赶到！”

　　没过多久，楼下就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小区的宁静。多名增援警力和医护人员迅速赶到现场，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床冲进主卧，立刻对女子进行紧急处理。

　　当医护人员用毯子裹住女子，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浴缸里抬出来，放在担架上时，走廊里明亮的灯光照在了她的脸上。

　　尽管那张脸因为长期的折磨和虚弱而严重变形，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但林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 是住在自己楼上的苏瑶！那个总是安静腼腆的女生，每次在楼道遇到都会微笑着点头问好，眼神清澈，带着几分青涩。

　　一瞬间，林宇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起上次还在楼下遇到过她，当时她穿着二次元的衣服，还问江心怡是他什么人，怎么会…… 怎么会是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对面这个恶魔的房间里？还遭受了如此非人的折磨？

　　无数的疑问和巨大的震惊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原本只是想来扔个垃圾，却无意中撞破了如此骇人听闻的罪恶，还险些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看着苏瑶被抬上担架，脸上毫无血色的样子，林宇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走道里，民警正在对现场进行勘查，执法记录仪的红灯闪烁，年轻民警在询问包子铺老板，对方依旧在疯狂叫嚣，却被民警厉声制止：“你涉嫌非法拘禁罪，根据《刑法》238 条规定，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有期徒刑，你还存在虐待行为，将依法从重处罚！现在老实交代你的犯罪事实！”

　　林宇靠在墙上，缓缓缓过神来，后背的冷汗已经凉透了衣服。他看着眼前忙碌的民警，看着被押走的歹徒，看着远去的救护车，心中五味杂陈。这座看似平静的城市，竟然隐藏着如此黑暗的罪恶，而他，不过是恰巧闯入了这场罪恶的漩涡。明天就要前往荣城，可此刻，他的心情却再也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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