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是在审讯，我是在‘抢救\’。

　　“真话补丁？”

　　这四个字从宇智波飒嘴里轻飘飘地吐出来，却像四座大山，压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尤其是山中亥一。

　　作为山中一族的族长，木叶的拷问专家，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等等！”

　　山中亥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飒顾问，我们山中一族的心转身之术，是直接进入对方的精神世界，进行记忆读取。这个过程需要施术者极高的精神力，而且稍有不慎，就会对双方造成永久性的精神损伤！”

　　“你这个……这个符纸，说能直接把记忆变成图像？这不合常理！太危险了！”

　　他不是在为猿飞日斩辩护，而是在扞卫自己家族的专业领域，以及对未知力量的本能恐惧。

　　宇智波飒还没开口，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是奈良鹿久。

　　他深深地看了宇智波飒一眼，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亥一担心的，是技术问题。”

　　奈良鹿久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而我担心的，是规矩问题。”

　　他向前走了一步，站到了宇智波飒和猿飞日斩之间。

　　“飒顾问，我承认，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有理有据。但现在，你打算用一种我们闻所未闻的术，去强制读取一个人的记忆，哪怕他是一个罪人。”

　　“这践踏了最基本的底线。”

　　“我们不能因为要审判一个罪恶，就让自己变成另一种罪恶。木叶的审讯，需要遵守规矩，这叫程序正义。”

　　鹿久的话，让周围不少忍者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是啊，就算三代火影罪大恶极，也不能用这种邪门歪道的方式去对待吧？

　　这要是开了头，以后谁还会有安全感？

　　【叮！检测到奈良鹿久试图用‘程序正义’理论构建逻辑防御！引发小范围理念冲突！】

　　宇智波飒看着挡在面前的奈良鹿久，笑了。

　　“鹿久大人，您不愧是木叶的第一智囊，看问题总能看到根子上。”

　　他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古怪。

　　“不过，您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我不是在审讯，我是在‘抢救’。”

　　“抢救？”

　　鹿久眉头紧锁，完全没明白。

　　宇智波飒指了指墙上已经失魂落魄的猿飞日斩。

　　“你们看，火影大人现在这个状态，像不像一台运转了几十年，结果因为信息过载，系统崩溃，彻底死机的老旧服务器？”

　　服务器？

　　又是一个听不懂的词。

　　但大家看着猿飞日斩那呆滞的样子，好像……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他的脑子里，储存着木叶几十年来最重要的历史数据，尤其是关于九尾之乱和四代之死的关键部分。”

　　飒晃了晃手里的符纸。

　　“现在这台服务器宕机了，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宝贵的数据就这么丢失吧？”

　　“我这张符纸，不是什么拷问工具。”

　　“它的作用，相当于一个外接的‘硬盘挂载器’。”

　　“我只是想把它贴上去，绕过已经崩溃的操作系统，直接读取一下硬盘里的原始数据，看看是哪里出了bUG，才导致了整个系统的崩盘。”

　　宇智波飒说得一脸诚恳。

　　“我这完全是为了抢救村子的历史资料，修复历史遗留的bUG，这是大功一件啊！”

　　“鹿久大人，您说的‘程序正义’我懂，可现在是服务器都快冒烟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抢救数据’的优先级？”

　　奈良鹿久张着嘴，大脑一片空白。

　　服务器……宕机……数据……硬盘……bUG……

　　每一个词他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他发现自己的逻辑好像被对方带到了一个完全无法理解的沟里。

　　好像……有点道理？

　　又好像……哪里不对？

　　就在奈良鹿久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这套歪理的瞬间。

　　宇智波飒动了。

　　他的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猿飞日斩面前。

　　“鹿久大人，您慢慢想，我先动手了！”

　　啪！

　　一声轻响。

　　那张被称为“真话补丁”的符纸，被干脆利落地贴在了猿飞日斩的额头上。

　　“你！”

　　奈良鹿久瞳孔一缩，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嗡——！

　　符纸亮起一阵微光，随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对面的墙壁，那面被猿飞日斩撞得龟裂的墙壁，突然变成了一块巨大的、不规则的幕布。

　　无数混乱、破碎、扭曲的画面，如同潮水般在墙上闪过。

　　有他童年时与团藏一起训练的场景。

　　有他从二代火影手中接过火影斗笠的意气风发。

　　有他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身影。

　　有他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的疲惫。

　　也有他看着波风水门，眼神中闪过的欣赏与……忌惮。

　　记忆的洪流，杂乱无章，快到让人根本看不清。

　　就像一个坏掉的放映机，在疯狂地倾泻着所有的底片。

　　“这就是……三代火影的一生吗？”

　　有忍者喃喃自语，神情复杂。

　　突然！

　　所有的画面，猛地一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墙上的光影，最终凝固成了一幅清晰无比，却又让所有人头皮发麻的画面。

　　那是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

　　年轻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胸口被巨大的爪子贯穿，鲜血染红了他那身火影御神袍。

　　他生命的气息正在飞速流逝。

　　但他没有看眼前的九尾，也没有看怀里同样奄奄一息的妻子。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回过头。

　　他的目光，穿透了战场，望向了远处那个站在高墙上，本应是他最坚实后盾的身影。

　　画面上，波风水门的金色头发失去了光泽，那双总是充满阳光的蓝色眼眸里，此刻只剩下震惊、不解，以及一丝深可见骨的……被背叛的痛楚。

　　一个失真、沙哑，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在整个会议室里响起。

　　“三代大人……”

　　“为……什么……”

　　话音落下，画面定格。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宇智波飒收回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他转过身，对着已经彻底石化的奈良鹿久和在场的所有人，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好了，各位。”

　　“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导致木叶这台服务器，崩溃了十几年的第一个……”

　　“致命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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