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群雄毕至 巨鹿终章（下）

　　项籍渡河，遣英布及蒲将军，领兵俩万，直袭河边李良辎重部队，项籍自领兵叁万，袭击章邯王离部队。章邯所部，仅有贰万，李良所部，亦止万数。突逢倍数强敌，无得抵挡，竟数败退，并遣使反巨鹿求援。

　　李信蒙恬本驻军巨鹿城南，待以楚军，忽接信使飞报，楚军自东方渡河，急袭章邯李良贰部，皆为大惊。紧急之下，遣李超领以骑军，前往接应护卫；蒙恬领剩余秦兵，徐徐而进，以为对阵；留李信殿后，留兵俩万，以为巨鹿之防。

　　待李超赶至，现场极为惨烈。李良所部，主以辎重，本就无备，遭逢袭杀，几乎尽绝，惟余亲兵，随以李良，且战且退，剑戈相交，嘶鸣喊嚎，时有不支倒地者，李良亦为狼狈，身有数创，苦战不休。李超领兵杀至，以轻骑弩箭，杀散围攻者，救出李良数人，旋及飞退，转援章邯，至于剩余，无可奈何，尽数遗弃，祈求天命。

　　章邯王离，本分营驻守，轮流巡查，护卫李良，及至英布杀至，王离先行救援，不期项籍后至，衔尾追击，章邯复领兵往救。众军夹层，互为混战。秦军战阵，无得发挥，双方徒以武勇。项籍所兵，以此为利，所向披靡，无得可挡。

　　待李超救出李良，双方混战，骑军不得其便。见项籍神威，少年心性，欲仿燕军臧荼之胜，领军直冲而去，欲破敌酋而散其兵。章邯王离，已受其害，见李超鲁莽，阻之不及，复急令群攻，以为救援。秦军本就人少，又无战阵相助，伤亡更甚。

　　李超方至近前，项籍已有所察，集骑军回战，俩军对冲，几个回合，李超不敌，几欲身死，性赖李良跟进，拼死救援，方得退却，却皆受创。来回之间，秦军损耗愈甚。

　　及待李超脱困，贰李皆有创伤，尤以李良更甚，已不能支。李超乃遣使送反，自带骑军，侧击远射，接应救困，以为支援。

　　待蒙恬领军至，见此情形，乃召李超问询。李超据实而言，尤言楚将武勇。闻李超直冲中军，至秦军损伤，蒙恬极为愤懑，欲行军法，然在战时，用将之际，遂押后其事，先应眼前。

　　观以战事，召李超近前，问曰：“可能战否?”

　　李超先前见蒙恬怒色，已知犯错，及待复问，乃强撑而言："可！"

　　见士气可用，蒙恬乃指战场而言：“秦军以战阵而制天下，今不及阵而混战，非吾所长也，以短击长，智者不为。尔且率骑军，救困解危，先以合兵，成以战阵，复吾优长，再做对敌。先救王离，互为守望，避敌所乘，吾行军令，命贰人明意图而合力。”

　　李超领军复行，蒙恬升以“蒙”字大旗，响起军歌。得蒙恬提示，章邯王离，亦明其意，令亲兵呼以军歌，以明自身所在而召周遭秦军相聚。一时之间，“岂曰无衣”，响彻漳河之间，飘荡河北大地。

　　见得叁人各有所动，蒙恬静待局势明朗。其时，李良军已覆没，英布蒲将军回击王离，李超居外侧而接应，蒙恬领军，直冲而去，里外应和，溃英布军而合王离。得合王离，并得其军，组以军阵，来战项籍。

　　如此操持，混战之局，乃得以解。其时，蒙恬在南，章邯在北，项籍反居其中，其势渐明。见秦军复至，不得聚歼，项籍领军，破章邯部，突出其围。章邯兵少，并不能阻。

　　蒙恬知李信在后，即将赶至，不愿走脱楚军，遂遣骑军，皆归李超统辖，极速北上，分以数队，轮流阻拦，迟滞其军。

　　交缠之间，西方令响，又有秦军至，旗名为李。六万秦军，阵列分明，徐徐而来。项籍不得脱，又惧秦军弩箭之威，乃率骑军，反向冲锋，欲破蒙恬锋线而混战其内，避敌远程。然蒙恬亦不退让，任项籍骑军冲锋，马踏士卒，不得寸进。往复之间，李信军至，弩箭远射，覆灭楚军，剑士向前，共击楚军。

　　英布蒲将军被破阵，虽未身死，亦不及汇入项籍本军，见项籍有危，匆匆集数千众，复而北上，欲以死战，阻拦秦军，护项籍突围。项籍不能胜，见秦军势众，乃领军反，欲渡河而入齐。

　　蒙李贰人，分进合击，并不轻纵，亦不冒进。时光流转，仿若复回十七载前，贰人共击楚军之时。始皇双将，再逞其威，虽韶华已逝，豪情不减。秦军仿若有感，运作愈发流畅，重震军威。

　　以贰人阵兵之能，不再混战，项籍无得有法，领军渐退。贰人轮攻，九接九战，虽然得胜，然终未能溃楚，皆因项籍领以骑军，往来殿后，阻拦秦军，不至溃散。至此，贰人方知敌将勇武，不容小觑。

　　且退且战间，三天已过，将近河边，先前渡舟船只，遥遥可见，留守看护人员，亦在其侧。楚军大喜，以为得脱。项籍见秦军不再有援，往来征战之间隙，复察此时战阵。

　　李良军已不见，章邯王离，略止数千，尾随而来，并未上前。至于先后来援秦军，蒙恬李超，应出一军，原合七万之数，今日折损近万。至于后来李信，来者六万，几无损伤，合秦军之数，当拾万有余。而己方数次激战，英布蒲将军，已不得见，溃兵亦无有反，自将叁万，折损过万，得存者贰万有余。经此一战，双方战损，无得悬殊，实为起兵以来，最大耻辱。今日得脱，他日再来，定复此仇。

　　愤恨之间，耳边哗然，项籍清醒，眺目而望，只见原以为看守人众，展“李”字大旗，纷纷登船，顺河而下，渐失其踪。

　　眼见逃生在望，复又失之交臂，错愕之间，秦军又至，气势顿挫，楚军竟有溃散迹象。项籍乃纵马而出，高声厉喝：“诸位儿郎，前无归途，后有追兵，今当死矣，欲得其活，背水结阵，奋力一搏，而求其生。诸将奋勇，某亦当前，大家共力，诛杀秦仇。”

　　得有主心，楚军稍安，背水结阵，以待秦军。

　　须臾之间，李信蒙恬领军追至，本以为楚军渡河，不竟全功，不期有以外助，渡船已失。得见“李”字大旗，贰人未知其人，然大战在即，不得分心，遂令起结阵，以敌当前。其时秦军居西北，楚军居东南。见楚军困兽犹斗，蒙李贰人，不敢轻心，分兵试探，皆为其所退，不能克敌。

　　对峙之间，北地芦苇丛生，竟起大火，其时十二月，西北风常有，火借风势，蔓延而来，浓烟遍布楚军，呼吸不畅，目不能视，楚军大哗。

　　得此良机，李信蒙恬，遣军并进，共击楚军。项籍不能止，楚军崩盘，死伤难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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