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赵地整顿 燕齐风云（下）

　　未出一兵，一月未满，燕王韩广，燕将臧荼，皆已就缚，得闻此讯，已至齐地之李信，亦大为震惊,始明张苍之才，无以复加。遣人押解重犯，并以请功文书，报于咸阳。

　　却说休整停当，一月初，李信领兵柒万，自平原津，渡河入济北郡，蒙恬领军伍万，经东郡而入薛郡，俩路夹攻齐地。

　　其时齐地以田市为王，田荣田横，掌以实权。昔日田都战败，损兵半数，已为田荣处罚，惜以田氏，止及幽闭,未有重罚。然秦军即已得胜，不日至齐，亦非难事，遂求援于楚，并整军备战。田横领军赶至历下，布阵以待，以阻秦军。田荣自留临淄，以为防护。

　　李信过河而击历下，为田横而阻。然蒙恬至薛郡，未有阻拦，进展顺遂。过东郡时，闻得彭越猖狂，刘季复至，有攻昌邑（昌邑隶属砀郡，然邻东郡定陶），幸而有备，未为其乘，乃更愤怒，欲以讨剿。所幸尚存理智，与合李信，且彭越隐遁，不得追踪，刘季南反，近于彭城，不得其便，恨恨乃止。故复听信使来报，田横阻拦，李信不得进，乃有迁怒，舍琅琊而北上，背后击之。田横兵寡，伍万大军，如何能挡秦军十五万虎狼之师，且无有骑兵得以对抗，秦北军得以逞威，齐军大崩，无得阻拦。田横夙有为人，为部下所爱，奋死而救，终得逃脱，反以临淄。

　　且说楚地，方自败退，又逢齐地求援，项籍无兵，听闻刘季在近，乃谏言楚王召回其军，有以援齐。不易刘季得讯，复以北上，再攻昌邑，不克，闻蒙恬方入齐地，遂自西行，远离杀神。

　　无得有救，李信蒙恬贰人，进展顺遂，围于临淄。田荣见不得阻，乃携临淄，并田横等人，绕行海上，奔赴楚都彭城。齐地遂复。遣骑兵往收胶东郡，贰人复反，壹驻薛郡，壹驻琅琊郡，并东郡守军，以为一线。

　　一月末，齐燕贰地皆复，并以赵地，山东北部，皆得平复历时十四个月，北方诸王得平，专以南楚。

　　二月初，闻得齐地沦陷，秦军抵临薛郡，楚王无得阻挡，经臣下议，复还都盱眙，休养生息，以图再来。其时，中原腹地，刘季兀自流窜砀郡颍川郡之间，为贰人注目，预以行动。

　　二月中，得咸阳军报，闻边境有警，召蒙恬速归。蒙恬乃率边军伍万先行，李信迫不得已，划拨王离章邯合肆万郡兵，并以昔日划拨赵军壹万，皆归北军，缓缓北上，以为支援。其余伍万，驻扎薛郡，不得擅离，镇压齐燕赵地，以防反复。至于刘季，暂请各郡郡兵共击之。刘季得脱一劫。

　　不说李蒙贰人征战齐地，震慑楚地。且说邯郸郡尉李左车，自十二月始，整顿赵军，以补贰将战损。方得其时，邯郸当地，有赵军俩万，两万秦军，弹压楚军贰万伍，齐军叁万。赵军原有万余为此前邯郸招募，本次复逼降巨鹿万余，以李左车之赵人身份，分割划拨，有以军练，拾数日间，融洽无碍，初具规模，至于精进，尚需时日。

　　时年一月中，贰将征齐，栾布平燕。有以谋划，李左车来见英布。英布自河边战败，有以拘押，并未解送咸阳。

　　贰人相见，李左车先言：“公近日可好，今日且来问安。”

　　英布不识李左车，不屑言语，静默以待。

　　李左车亦不以为意，复言曰：“昨日得报，燕王韩广，燕将臧荼，皆已就缚，解往咸阳，以正国法。”

　　英布有以神动，未有所言。

　　李左车续曰：“项籍不敌，退至河边，无船可渡，已为李信蒙恬将军所败，龙且、钟离眜亦不得脱，亦已解缚咸阳，以待明刑。”

　　英布乃有所愕，拼死阻拦，终无得免，实为憾事。然以来人身份，言以此语，恐亦非真，遂哼声以对，仍不言语。

　　李左车见有所变，乃复言曰：“某今日前来，为将军送行。”

　　闻得死讯，英布乃有色变，然以之为诈，并不言语。

　　李左车复曰：“燕将臧荼，名不经传，伴王身侧，以为彰显，尚得咸阳勾决，典刑问斩。惜将军英勇，止及项籍偏将，不为当朝所重，遣郡官自斩之。惜哉，英雄无得处，徒使庶子成名，岂不悲乎？”

　　英布心乱，终出声：“公乃何职？”

　　有以成效，李左车乃复曰：“燕将栾布，前日来攻巨鹿，为吾等所留。上月末，领燕军伍仟，反攻燕地，昨日至信，已擒燕王燕将，平服燕乱。捷报今日已送咸阳，嘉奖不日即至。泼天富贵，实羡艳焉。”

　　英布有以清醒，恶声而言：“畔而攻楚，非吾等英雄所为也，不必在言。此等富贵，不要也罢。”

　　李左车复笑，乃曰：“以公之言，若非攻楚，即无不可？”

　　英布诺诺，不得其言，颜色酡红。

　　李左车乃起身，复拜曰：“某乃邯郸郡尉李左车，忝掌赵地军事，若公得愿，可否一叙，或可英雄得成，青史留名。”

　　言说英布，有以所得，李左车乃尽集楚军，交付英布，以为训练，以为他用。不期半日未到，英布复至，询以项籍之事。

　　楚军俘虏，知项籍叁人逃脱者，不计其数，英布得知，亦不稀奇。李左车缓缓言道：“时至今日，于公而言，项籍生死，有何关连？纵公有幸，得脱自由，复得归乎？公慎思之。”

　　英布闻言，默然而思，良久乃叹，行礼而反，忠心任事，集训楚军，不再言及楚事。有以挑拨，欲以哗变而南归者，尽皆斩之。一时之间，楚军得安。

　　闻得李左车如此行险，李超有以拜谒，以为劝谏。李左车耐心宽慰，然亦嘱以严防，以为辅助，待以时日，见得其效，方乃安心。李超虽有不解，只得应之，然暗报信于其父处，以为万一。李信得讯，有以思所，并未阻止，嘱李超予以警备。

　　另说英布，仿若无觉，只自行事，壹日得见赵军训以骑兵，有所思谋，乃复见于李左车，亦要于楚军中训以骑军。其时秦赵燕多擅骑军，其余各国，有以限制，并不擅此。闻得英布所言，李左车有以轻视，以南人无骑而拒之。英布亦不为恼，要马匹伍佰以试之。李左车亦急需骑军，闻其有意，乃允之。英布遂于楚军择精要而训。

　　楚军得解，尚有叁万齐军，无得有托，李左车乃自赵军择以校屯什伍，充于其军，以为代领，且以操练。所幸巨鹿一战，以秦齐为主，赵军并未有与，故此次整改，齐军反斥有限，得以初成，有以操练。

　　时年一月末。赵地邯郸，三将十万军，各自习练，待以召唤。郡守张苍，相以赵地，初试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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