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月氏得盟 河西之战（下）

　　见得秦军威武，月氏全族皆惊，月氏王尤为甚，月氏控弦之士十数万，然大秦仅以所搜残兵之卒，已尽十万，遑论其余。以此而言，陈平所谓‘一县之地，阔于昭武，带甲百万，流血千里’，恐非妄言。

　　待得近前，月氏王与司徒博彦及陈平，迎以上前，及见五千西羌精壮，乃明其向导所出。近前细查，略有心安，秦军虽众，然善于骑射者，仅仅万数，其余虽有骑车，然以其老练，自知并非骑军。以此而言，若起冲突，亦有一战之力。

　　驻兵城外，迎得秦将入城，月氏王设宴欢迎。李超，李左车，周勃纵与匈奴交战有时，然多见野外王庭帐幕，何曾得见戎族王城。首次得见，自为震撼，更皆兴奋，饮宴之间，更为豪爽，远非陈平司徒博彦之流可比。如此，更为月氏王喜赖，有以亲善，尽兴而归。

　　过得四五天，月氏王请秦人议，言语匈奴之事。经得搜寻，白羊王及右贤王之暂居地已有眉目。白羊王自居一地，有以万数；右贤王部分处二地，各有俩万有余。

　　得此战机，再往返通传蒙恬将军处，已为不可能，李超做为主帅，乃有所决，独以此时所部，借力月氏之力，剿灭匈奴西部剩余。

　　经历几日相处，月氏王与秦人更为了解，秦军之爽直好胜，亦为其所喜。闻得李超所请，未有多思，允诺出军伍万，合力秦兵，以为绝灭。

　　得此助力，有以向导，此战之难易，即已注定。李超将军有以分配，以周勃攻白羊王，以竟其河南地之事，配月氏骑军万余。以李左车领骑军，至于最远，配月氏骑军二万，以为助力。李超自领剩余车徒，会月氏骑军二万，往攻其中。陈平随军，司徒博彦居昭武城，且以等待。

　　五日有过，周勃先反。

　　七日有过，李超自反。

　　待得十日，李左车方反。河西之战暂歇。

　　会计战果，周勃擒白羊王，其众万余皆为俘获，牛羊马匹数万。白羊部尽绝。

　　李超所攻，为右贤王分支，部族被袭，多不及逃，王子王母，及于以下俘虏不知其数，牛羊马匹数万。部落尽绝。

　　李左车所部，往攻右贤王本部，将兵略多于右贤王，盛以突袭，得以胜利。然右贤王率数百人北匿，逃往漠北。其余部众，皆为俘虏。名王相国，王子王母，多数被擒。

　　得此大胜，李超与月氏王，尽皆大喜，开宴庆祝。宴会期间，有以相商，所获人口，以四六而分，月氏王得六，秦止取四，然名王相国，王子王母等匈奴诸贵，尽归秦军，以为报功。月氏王得以实惠，不以虚名为意，遂允之。至于所获牛羊马匹，初分四六，有以调剂，马匹橐驼多归于秦，牛羊之多归月氏。有以价差者，有以折抵。至此，不计前时所谈商贸之数，止河西之战，秦军获俘虏俩万有余，马匹三万，橐驼三千，牛羊若干。月氏王遣军出以征掠，未有伤亡，得六万众之大数，亦为意外之财，自然皆大欢喜。

　　战事已毕，司徒博彦及陈平有以思谋，快奏报于秦庭，有以谋划。李超亦以河西之战，报于秦庭，以为请功。

　　待得其夜，陈平见于司徒博彦，以言今日随军所见。当晚虽有饮宴，然贰人皆非善酒之人，平素喝酒即不爽利，有李超等人在坐，月氏王自不会在意二人，有以专攻。

　　待得相见，陈平先言：“今次随行李左车部，吾秦骑军万余，西羌骑军伍仟，月氏骑军二万，战匈奴右贤王俩万伍仟人。兵力略有富余。”

　　其声低沉，神色肃然，有以思索，续言道：“观四族骑军，各有差异。秦军胜于器具，强于军令，输于坐骑；西羌之众，器具最次，然更为悍勇，有以拼死之心。月氏骑军，器具居中，战意亦居中，然毕竟游牧之族，围战之术，恍若天成，非吾秦军后续可有比拟。至于匈奴部众，困兽犹斗，亦为狠辣，单以吾秦骑军，恐不能胜。”

　　有以缓歇，陈平在低其声，隐约可闻。司徒博彦亦得近前，费力相听。知闻得陈平有言：“匈奴右贤王本无路可逃，某以秦军失误，漏得一线生机，纵其归去。”

　　司徒博彦仿若晴天霹雳，愕然无言，惊视陈平。

　　陈平并未有异，缓言道：“匈奴受创，仅余漠北残众。吾秦骑欲度大漠而北击，恐力有不逮。匈奴欲得南下，对战秦骑，亦为吃力。今日右贤王北反，言月氏恶行，以冒顿单于心性，恐有西行之举，待得其时，恐更有益于吾。”

　　闻得陈平所言，司徒博彦乃有所明，本欲苛责，复又噤声，何言可说教？何言可理直气壮加于其身？换位处之，己可得免乎？

　　数日之间，切割完毕。李超本欲归反，陈平见而私议，请其缓行。未得蒙恬传令，应为漠北匈奴今岁并未南下，时间有以宽松，李超遂允之。过得几日，秦庭来诏，众人奉诏而行。

　　李左车帅所部骑军反金城，主以郡邑建设，及其周边防御布置。李超并不内反，反乌鞘岭，以近伍万步卒及三万俘虏，辅助马匹三千，橐驼一千，择地建城，以为郡邑，扼守河西之地东端。为纪念本次大胜，秦皇特命名为“武威”。金城武威之间，着二人有以修缮，利于通行。至于周勃所部，率部南反北地郡，待秦皇诏令处置。本次所获牛羊马匹，除以犒劳及施工所需，其余尽数运反。其时，已鼎甲四年（秦贰世扶苏四年）四月。

　　当月，陈平及司徒博彦，出使联盟之事已毕，二人先前奏报秦皇扶苏，欲继续西行，以探其地。有以汗血西极宝马，秦皇扶苏，兴趣大增，遂允之。二人率原先护军百数，亦于此时启程。

　　临行之前，陈平有以言于周勃。经以数月相处，周勃亦为熟络其人，坦言祖地阳武之事，因以老乡，二人更为青睐，话语界限略有松动。

　　当月，陆贾出使南越，途经衡山王国都，见得衡山王吴芮，有以发展步卒及水船。衡山王释为拜秦庭所托，备战南越。陆贾不以为意，亦为南越事，有所密谈。至于战备之事，并未求证秦庭。

　　当月蒙恬将军，李信将军，待以云中五原，未见漠北匈奴南来。

　　当月，东胡三将反乌桓地，英布反乌桓地。春已暖，花已开，郡县筹备，兴建在即。乌桓之属，亦欲迁移，轮换草场。有兵四万在手，观以天下之局，闻得河西有事，乌桓郡守韩信亦有热血在胸，欲以图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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