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纹初显

　　末世十年的战斗本能终于在警报尖鸣中压倒了震惊。顾明几乎想都没想，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他猛地向后一跃，脊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几乎在同一瞬间，那扭曲的空气发出一声刺耳的爆裂轻响！

　　一道黑影闪电般射出！

　　它不是实体，更像是一团浓稠的、不断滴落的阴影，边缘闪烁着不祥的紫红色电弧。它的速度快得离谱，掠过顾明刚才站立的位置，带起的腥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啪！

　　黑影撞在对面贴满海报的墙壁上，却没有发出撞击的闷响，而是如同强酸般腐蚀进去，纸张瞬间焦黑卷曲，水泥墙面发出“滋滋”的可怕声响，冒起阵阵白烟。一个碗口大的焦黑坑洞赫然出现，边缘还在不断融化扩大。

　　阴影蠕动着，从坑洞里缓缓“流”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仿佛一只没有固定形态的邪恶眼睛，锁定了顾明。

　　顾明的心脏骤然缩紧。

　　影魔幼体？！不，不对！这东西的能量反应比末世初期遇到的影魔诡异得多，也危险得多！它身上闪烁的电弧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混乱癫狂的气息！

　　【高维阴影生命体！变异种！附带精神污染特性！】

　　【主播！别被它的攻击碰到！能量会侵蚀精神！】

　　【兑换！系统商城！快！】

　　系统！顾明一个激灵，意识瞬间沉入脑海中的光屏。

　　商城界面琳琅满目，但绝大多数商品都是灰色的，显示“人气值不足”或“权限不足”。唯有最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图标正在微微发光——【基础能量吸收法（残缺）】，兑换需求：100人气值。

　　而他直播界面的人气值，在短短这几十秒内，已经疯狂跳动到了一个他看不懂的数字，并且还在飞速飙升！弹幕已经完全看不清内容，只剩下各种颜色的惊叹号和混乱字符。

　　“兑换！”顾明在心中嘶吼。

　　【兑换成功。人气值-100。】

　　一股冰流般的讯息瞬间涌入他的大脑，简单、粗暴，却直指能量运行的核心。这法门甚至算不上功法，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引导，教他如何汲取周围散逸的微弱能量，以及……如何吞噬！

　　几乎是法门领悟的刹那，他脸上那灼热的纹路仿佛被引动了，光芒微微一盛。周围空间中，那些被黑影腐蚀坑洞处散逸出的混乱、邪恶的紫红色能量，竟像是受到无形牵引，丝丝缕缕地投向他的脸颊，被那光芒贪婪地吸收！

　　一种混杂着刺痛和舒畅的诡异感觉传来。

　　那悬浮的阴影怪物似乎也察觉到了能量被掠夺，发出一阵无声却尖锐的嘶鸣，再次化作闪电，直扑顾明面门！

　　速度太快，避无可避！

　　顾明瞳孔中那团扭曲的阴影急速放大，死亡的气息冰冷彻骨。

　　千钧一发！

　　“操！”末世里锤炼出的凶性被彻底激发。顾明非但没有再退，反而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踩踏在地板蔓延的暗金光路上，那光路似乎回应般亮了一瞬。他全身的力量，连同那刚刚汲取的、微薄却狂暴的异种能量，全都灌注到了右拳之上。

　　脸上胎记处的光芒骤然大放，那些玄奥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顺着他的脖颈、肩膀，一路流淌向下，隐约覆盖了他的右臂！

　　他的拳头表面，空气微微扭曲，泛起一层极淡的金红色光晕。

　　不闪不避，一拳轰出！

　　砰！

　　沉闷的撞击声，却伴随着一种撕裂布帛般的怪异声响。

　　顾明的拳头毫无花哨地砸进了那团浓稠的阴影之中！

　　没有击中实体的感觉，更像是打进了一团粘稠冰冷的沥青里。下一刻，一股疯狂、混乱、充满恶意的精神冲击顺着拳头狠狠撞向他的大脑！

　　“呃啊——！”顾明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眼前一黑，无数扭曲的幻象开始闪现。

　　但与此同时，他脸上的神纹灼热到近乎沸腾！《基础能量吸收法》自动疯狂运转！

　　那阴影怪物发出了更加凄厉尖锐的嘶鸣，充满了恐惧和痛苦。它试图后退，却被顾明拳头上那层淡薄的金红光晕死死吸住！

　　嘶嘶嘶——！

　　浓郁的黑雾如同百川入海，被强行从怪物主体上撕扯下来，疯狂涌入顾明的手臂，顺着经脉一路灼烧，最终汇入脸颊的神纹之中。那神纹的光芒越来越盛，甚至隐隐发出一种低沉的、愉悦的嗡鸣。

　　阴影怪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缩小。

　　几秒之后，最后一丝黑气被吞噬殆尽。

　　啪嗒。

　　一颗只有指甲盖大小、不规则的多棱面黑色晶体掉落在焦黑的地板上，表面还偶尔窜过一丝微弱的紫红色电火花。

　　房间内令人窒息的压力骤然消失。

　　地板上的暗金光路迅速暗淡、隐没，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墙壁上那个仍在冒烟的腐蚀坑洞，以及空气中淡淡的焦糊味，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顾明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大口喘息。右臂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脑袋里像是被钢针搅动过，一阵阵抽痛。但与此同时，一股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流，正从脸颊的神纹处散发出来，缓慢流淌全身，修复着损伤，甚至……让他感觉到一丝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他低头，看向地上那枚不起眼的黑色晶体。

　　弹幕在经过短暂的死寂后，再次爆炸式刷新，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

　　【徒……徒手吸收了？！】

　　【神纹吞噬特性！确认！他能直接吞噬高维能量！】

　　【那晶体……是高度凝聚的混乱核心？这玩意儿不是理论上才会出现的吗？！】

　　【主播！捡起来！快！系统扫描！这玩意价值绝对超高！】

　　【刚才那拳你们看到没？神纹能量局部覆盖！虽然是本能运用，但这学习速度……】

　　【他刚才是不是差点死了？然后又活过来了？还反杀了？】

　　【“全网最丑”？谁评的？出来走两步？这他妈是行走的人形自走神话级武器胚子！】

　　顾明缓缓直起身，喘息逐渐平复。他没有立刻去捡那枚晶体，而是抬起头，目光投向虚拟屏幕后方，那无数来自未来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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