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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桃下新酿 九界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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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驹踏过最后一道云霭时,桃林的清香已漫过鼻尖。晨光穿过层层叠叠的花瓣,在青石板路上织出斑驳的光影,王老汉正蹲在溪边剖鱼,银亮的鱼鳞沾着露水,在阳光下闪得像碎星。

  “叶小哥快看!”老汉忽然直起身,手里举着块莹白的暖玉,玉身沁着水汽,“这物件昨夜自己从土里钻出来,往灵泉里跳呢。”

  叶天接过暖玉的刹那,掌心的莲台阵突然亮起。玉中竟浮出缕淡金色的魂丝,与桃树上那些果实里的魂灵隐隐相和。他抬头望向合抱粗的桃树,最顶端那枚果实正微微颤动,表皮透出朦胧的人影——像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正隔着果肉向外张望。

  “这是……要醒了?”凌清涵指尖轻点果实,金红色的灵蝶落在果皮上,化作圈温润的光晕。

  王老汉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舔着陶罐底,发出细微的噼啪声:“自打灵泉涌出来,这林子就没安生过。前夜听见桃枝上有人哼小调,昨儿见着溪水里飘着件绣花帕子,许是这些睡了太久的魂灵,闻着烟火气馋了。”

  叶苍将长剑靠在桃树旁,剑鞘上的流光正顺着树干往上爬,那些曾被灭世黑雾灼出的焦痕,竟在光线下渐渐淡去。他摘下枚熟透的桃果,果肉入口即化,清甜里带着丝极淡的灵力,顺着喉管滑下去,竟让丹田的真气都温和地流转起来。

  “人界的灵气当真变了。”他咂咂嘴,“从前在星界闻着凡俗气息总觉得滞涩,如今倒像浸在初春的朝露里。”

  “可不是嘛。”王老汉给三人斟上酒,陶碗里的酒液泛着琥珀色,“村西头的瞎子张,昨儿突然能看见东西了,说见着自家院里的老槐树开花,花瓣上坐着个白胡子老头。还有李家媳妇生娃,刚落地的娃娃就会笑,抓着接生婆的手喊‘婆婆’,把大伙都惊着了。”

  叶天望着碗中晃动的酒液,忽然想起三生花第三瓣里的画面。此刻风吹过桃林,落英缤纷中,叶苍正挥剑劈开溪面的薄雾,凌清涵弯腰拾起片沾露的花瓣,倒真有几分画中景象。他举杯与老汉碰了碰,陶碗相击的脆响里,竟听见九界传来的共鸣——那是神界云海翻涌的涛声,是妖界山林里幼兽的啼鸣,是魔界火山口新草破土的轻响。

  “这酒里掺了灵泉的水?”凌清涵抿了口,眉梢微扬,“竟有调和阴阳的力道。”

  王老汉嘿嘿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朵菊花:“灵泉眼边长了丛紫芝,我采了些晒干泡酒。前儿秦广王爷托梦来说,忘川河畔的奈何桥新铺了青石板,叫我多酿几坛送过去,说那边的新鬼喝了,能少些戾气。”

  话音未落,桃树突然剧烈摇晃,最顶端那枚果实“啪”地坠落在地。果皮裂开道细缝,缕清浅的魂烟飘出来,在晨光中凝成个梳双丫髻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望着王老汉手里的陶罐。

  “是……是阿桃?”老汉手里的陶碗“当啷”落地,酒液溅湿了裤脚,他却浑然不觉,眼眶倏地红了,“你娘当年把你埋在桃树下时,你才三岁……”

  小姑娘眨了眨眼,忽然扑进老汉怀里,声音轻得像风拂柳叶:“爷爷,阿桃饿了,想吃您蒸的桂花糕。”

  叶天望着这幕,忽然明白三生花第二瓣里那道金光的去向。灭世碎裂的心脏化作人界生机,不仅催醒了灵脉,更温养了这些滞留的魂灵,让他们能在阴阳交界处,再续段未了的尘缘。

  叶苍的长剑突然轻颤,剑身上映出片流动的星图——妖界的玄狐正领着群毛茸茸的幼崽,在新抽芽的竹林里埋灵果;魔界的熔岩河畔,个披黑甲的汉子正教小魔童辨认刚长出的青草;仙界的琼楼里,白发仙者正对着幅凡间的春耕图出神。

  “新的执钥人开始行事了。”叶苍抚过剑刃,“星界的流光刚传来消息,那边的星轨重新排布,不再只围着神殿转,连最偏远的陨星带都生了新的星核。”

  凌清涵掌心的界钥突然发烫,化作枚小小的玉牌,牌面上浮现出九道流转的光纹。她指尖抚过代表冥界的纹路,秦广王执笔书写轮回簿的身影便在眼前闪过——忘川河畔的石台上,新鬼们正捧着竹简抄写“生老病死”四字,字迹虽歪歪扭扭,却透着股郑重。

  “曦和说得对,平衡从不是静止的。”她将玉牌收入袖中,“就像这桃林,既要魂灵得归处,也要凡人有烟火,少了哪样都不成。”

  日头爬到头顶时,王老汉蒸的桂花糕刚出笼。阿桃的魂体已凝实了些,正踮着脚够蒸笼里的糕点,袖口沾着的桃瓣碎,竟在接触糕点的刹那化作淡粉的实体。

  “魂灵能触凡物了?”叶天心中微动,伸手去接阿桃递来的糕点,指尖相触时,竟感受到丝微凉的触感,不像虚无的魂体,倒像浸过井水的玉石。

  王老汉往灶膛里添了把松针,烟火气混着桂花香漫开来:“灵泉涌出来那天就这样了。村东头的老秀才说,这是阴阳气交泰,就像冬雪化了能润田,死魂沾了生息,自然能沾些凡尘气。”

  正说着,桃林深处突然传来孩童的嬉笑。三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娃娃提着竹篮跑过来,篮子里装着刚摘的野莓,看见阿桃时竟不害怕,反倒把最红的那颗递过去:“小姐姐,这颗甜。”

  阿桃怯生生接过来,野莓在她掌心慢慢化作缕红光,融入魂体。她的身影又凝实了几分,双丫髻上竟别出朵小小的桃花,是真真切切能嗅到香气的那种。

  叶苍望着这幕,忽然将长剑插进土里。剑身上的星图骤然放大,化作道流光冲上云霄,九道不同色泽的光带从九天垂落,在桃林上空交织成张巨大的网——网眼里漏下的光斑落在娃娃们身上,落在王老汉的陶罐上,落在阿桃的桃花上,也落在叶天三人的衣襟上。

  “这是……九界灵气在交融?”凌清涵仰头望去,金瞳里映着漫天流光,“从前各界灵气泾渭分明,如今竟能像溪水汇河般融在处。”

  叶天伸手接住片飘落的光斑,那光斑在他掌心化作颗小小的莲子,沉入丹田后,竟与莲台阵的余韵相和。他忽然明白镇界柱为何要收缩——当九界不再需要根巨柱来分隔疆域,当生灵能自由呼吸彼此界域的灵气,那通天的屏障,本就该化作滋养万物的泥土。

  暮色漫进桃林时,王老汉在桃树下搭了张竹床。阿桃的魂体已能坐在床边荡秋千,银铃般的笑声惊起几只栖鸟,翅膀带起的花瓣落在酒坛上,沾着新酿的酒香,飘向远处的村落。

  叶苍正与个放牛归来的孩童掰手腕,那娃娃力气不大,掌心却缠着缕淡淡的妖界灵气,竟让叶苍的神力都滞涩了半分。孩童输了也不恼,啃着野莓说:“后山的狐狸先生教我,说力气大不如心齐,就像田埂要连着水渠,粮食才能长好。”

  凌清涵坐在溪边洗陶碗,溪水映出她鬓角的桃花,也映出魔界火山口那丛青草的虚影。她指尖划过水面,激起的涟漪里,个披黑甲的小魔童正将朵人界的雏菊,插进魔界裂缝里新长出的石缝中。

  叶天靠在桃树上,望着漫天星辰。镇界柱化作的小石柱虚影在云端若隐若现,柱顶的三生花正缓缓旋转,花瓣上的画面时时更新:神界的金龙在云海中追逐纸鸢,冥界的石桥上,新鬼与老鬼正同乘叶舟渡忘川,妖界的学堂里,人族先生正教妖族幼崽辨认五谷……

  “叶小哥,尝尝这新出的酒糟。”王老汉端来碗琥珀色的酒糟,里面浮着几颗圆润的糯米,“阿桃说,这味道像极了她娘当年做的。”

  叶天接过碗,温热的酒糟滑入喉间,竟品出九种不同的滋味——有神界的清冽,有魔界的醇厚,有妖界的清甜,最终都融在人界那缕踏实的烟火气里。他抬头望向星空,忽然看见九道流星同时划过天际,落点正是三生花第三瓣里那九朵莲台的方向。

  “原来钥匙从来不是物件。”叶天轻笑出声,将空碗递给王老汉,“是王老汉埋玉时的念想,是阿桃记挂的桂花糕,是孩童掌心的野莓,是每个生灵心里那点不肯熄灭的盼头。”

  夜风吹过桃林,桃树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他的话。阿桃的秋千越荡越高,魂体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白光,发间的桃花正缓缓舒展,竟结出颗小小的桃核,落在土里的刹那,便钻出抹新绿。

  叶苍不知何时收了剑,正躺在竹床上哼着星界的小调,调子被他改得七零八落,倒混着几分人界的乡谣味。凌清涵坐在他身边,指尖缠着缕金红色的火焰,正慢悠悠地烤着条刚从溪里钓来的鱼,鱼肉的香气漫开来,引得幽冥驹都凑过来,用脑袋蹭她的衣袖。

  远处的村落里,灯火次第亮起,犬吠声、纺车声、母亲唤孩童回家的声音,混着桃林的清香与灵泉的潺潺,在九界交汇的土地上,酿出坛名为“人间”的新酒。

  叶天望着那抹新绿,忽然想起曦和最后那句话。平衡从不是静止的,是在交替中生生不息——就像这桃林,旧魂未去,新绿已生;就像这九界,浩劫过后,春意正浓。

  他伸手摘下片桃叶,叶尖的露珠坠落在地,渗入泥土的刹那,远方的镇界柱虚影轻轻震颤,柱身的星图上,代表人界的那方疆域,正泛着越来越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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