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暗格藏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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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渊大阵中枢的偏殿,是夙缨生前的密室。殿门由千年玄铁铸就,刻满隔绝灵气的魔纹,往日唯有夙缨的魔元能自由启闭。此刻景遥指尖凝着一缕神血,轻轻触碰门扉,玄铁上的纹路瞬间亮起,发出低沉的嗡鸣,殿门缓缓向内开启。密室不大,陈设极简。正中是一张墨玉案几,上面整齐码放着数十卷兽皮典籍,墙角立着一个青铜书架,架上摆满各类阵法模型与矿石标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魔元气息,混合着夙缨惯用的冷香,熟悉得让景遥心头一窒。
他缓步走入,目光扫过室内每一处角落。此前整理中枢殿时,并未深入这间密室,总想着等夙缨归来再亲手交接。如今物是人非,唯有亲手梳理这些遗物,才能稍稍慰藉心中的思念与愧疚。
案几上的典籍多是孤本,记载着上古阵法的推演与魔元的操控之术,许多页面都有夙缨密密麻麻的批注,字迹时而凌厉,时而温润,看得出推演时的专注与纠结。景遥逐卷翻阅,指尖抚过那些熟悉的字迹,仿佛还能感受到夙缨伏案钻研时的气息。
翻到最后一卷典籍时,书页间掉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正面刻着“夙”字,背面是繁复的阵眼纹路,正是夙缨用于操控大阵外围节点的信物。景遥握紧令牌,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令牌内封存的一缕魔元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他的神血。
将令牌收好,他转向墙角的青铜书架。书架共分三层,底层摆放着矿石标本,中层是阵法模型,上层则是一些封装完好的卷轴。景遥伸手去取最上层的一卷古轴,指尖却触到书架内侧的木板微微松动。
他心中一动,运力将那块松动的木板推开,露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暗格。暗格内铺着暗红色的绒布,上面静静躺着一个封魔玉盒,与昨日在案几底层发现的那个形制相似,只是盒身的魔纹更为繁复,隐隐泛着暗沉的红光。
这一次,玉盒之上不仅有魔元屏障,还刻着一道与景遥神血同源的印记。他毫不犹豫地将神血注入印记,屏障与印记同时亮起,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玉盒缓缓开启。
盒内并未铺鲛绡,而是垫着一层晒干的忘忧草,草叶间平放着一卷泛黄的兽皮阵图,旁边压着一封折叠整齐的血书,还有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魔晶。
景遥先取出阵图展开,兽皮材质坚韧,上面用魔元刻绘的阵纹细密复杂,与墟渊大阵的核心阵图一脉相承,却又多了数处关键改动。阵图中央标注着一个“祭”字,周围环绕着八条魔元流转路径,最终尽数汇入大阵中枢。
他顺着阵纹细细推演,越看心头越沉。这张阵图的核心逻辑,竟是以自身魔元为引,将魂魄之力融入大阵,以此填补阵基的缺陷。这与昨日所见的补全图谱异曲同工,却更为决绝,显然是夙缨早已备好的后手。
“魔元归阵……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景遥低声呢喃,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他转头拿起那封血书,字迹比昨日所见更为潦草,显然是仓促间写下,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大阵之危,非寻常之力可解。吾之魔元与墟渊浊气同源,可暂稳阵基,然此法需以魂元献祭,不可逆也。暗格之内,有魔晶一枚,内封吾三成魔元,可助景遥贤弟掌控大阵,亦能震慑宵小。若吾身死,望汝以大局为重,勿为吾悲,守六界安宁,便是对吾最好的告慰。”
血书末尾,没有落款,只画了一个简单的阵眼符号,那是他与夙缨约定的平安标记。景遥握着血书,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眼眶不由自主地发热。
他将血书收好,拿起那枚黑色魔晶。魔晶入手冰凉,内部蕴含的魔元精纯而磅礴,正是夙缨的力量。他试着注入一丝神血,魔晶瞬间亮起,一缕魔元顺着他的经脉流转,与体内的神血隐隐共鸣,竟生出一股奇特的力量。
密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沈清璃的灵体飘了进来,周身灵光依旧黯淡。“景遥,外围阵眼的能量波动有些异常,我……”她的话语顿住,目光落在景遥手中的封魔玉盒与阵图上,神色骤然变得凝重,“这是……夙缨的后手?”
景遥抬眸看向她,将阵图与血书递了过去,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涩然:“是他早已备好的‘魔元归阵’之法。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场浩劫,需要用他的性命来终结。”
沈清璃接过阵图与血书,灵体因心绪激荡而微微晃动,指尖划过那些决绝的字迹与繁复的阵纹,眼眶渐渐泛红。密室之内,魔元与灵光交织,弥漫着浓重的悲恸,却也藏着一份沉甸甸的守护之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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