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集《因地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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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集《因地制宜》初夏的风带着草木的清气掠过河岸,轩辕蹲在青石上,指尖捻着一株刚采的苍术,鼻翼微动。这味药草他在北方的山坳里见过,只是根茎比眼前这株瘦小一半,气味也淡得像蒙了层霜。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南方部落的巫祝阿蛮,背着竹篓的身影在晨光里晃了晃,筐里的草药沾着露水,绿得发亮。
“轩辕首领,这苍术在我们南岭,要长在向阳的石缝里才管用。”阿蛮放下竹篓,指尖点着苍术肥厚的根茎,“去年瘴气重,部落里人身上长疹子,痒得夜里打滚,就是用这东西煮水擦洗,三天就消了。”
轩辕抬头时,看见阿蛮手腕上还留着浅褐色的斑痕,像被阳光晒褪了色的印记。他想起半月前刚到南岭时,部落外的空地上晒着成片的草药,空气中飘着一股辛辣又清苦的气味,与北方干燥的药香截然不同。那时他跟着阿蛮走进林子,脚下的腐叶厚得能陷进半只脚,藤蔓像绿蛇似的缠在树干上,每走一步都得拨开挡路的蕨类植物。
“北方的苍术,长在坡地上,经了霜雪,气味烈。”轩辕将手里的苍术放进陶罐,声音里带着思索,“去年北地寒潮,有人冻得关节肿起来,用苍术配着生姜煮水喝,肿是消了,却有人喝了烧心。”
阿蛮蹲下来帮他整理草药,竹篓里的土茯苓滚出来,表皮沾着湿润的泥土。“我们这儿潮,草药也得带着些湿气才管用。”她拿起一块土茯苓,用指甲刮去外皮,露出里面雪白的肉,“就像这土茯苓,挖出来不能晒太干,留三分潮气,治湿气疹子才灵。你们北方的药材,是不是都得晒得干透?”
轩辕想起北方的药晒场,秋日里满场的草药被阳光晒得发脆,风一吹就簌簌响,收进陶罐时能听见干燥的摩擦声。他记得有次带了北地晒透的防风到东边部落,那里的人用它治风寒,效果却不如当地半干的防风好,当时他只当是产地不同,此刻摸着南岭湿润的草药,忽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心口。
正说着,部落里传来一阵喧哗,阿蛮的儿子阿木背着个少年跑过来,少年的裤腿卷着,小腿上满是红肿的疹子,密密麻麻像撒了把红豆。“阿爹说这是潮疹子,让赶紧找您。”阿木喘着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少年的裤脚上。
轩辕伸手按住少年的手腕,脉搏浮而快,像被风吹动的烛火。他掀开少年的衣襟,肚皮上也有零星的疹子,颜色鲜红。“身上觉得热吗?”他问,少年点点头,声音细弱得像蚊子叫:“还痒,抓了更痒。”
阿蛮已经取来陶罐,将苍术、土茯苓和几味带着绒毛的草药丢进去,往罐里添水时,水花溅在青石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这是刚下雨后在竹林里长的‘肤子草’,专治潮疹子。”她指着罐里带着细毛的叶片,“煮出的水是黄绿色的,擦洗的时候得趁热,让热气裹着药味钻进皮肤里。”
轩辕看着陶罐在火上咕嘟咕嘟地冒热气,草药的气味混着水汽散开,比北方煎药的气味多了几分湿润的甜意。他想起三年前在西地,有个牧民被马踢伤了腿,伤口红肿流脓,当地的巫医用烈酒清洗伤口,撒上晒干的草药粉末,不到十天就收口了。可去年他把这法子用到南方部落一个被树枝划伤的孩童身上,伤口却反而溃烂起来,当时他百思不得其解,此刻看着罐里翻滚的药汤,忽然明白了什么。
药汤煮好时,阿蛮用陶碗盛出来,晾到微烫,蘸着布巾往少年腿上擦。少年起初缩了缩腿,随即舒服地叹了口气:“不痒了,热乎乎的。”阿蛮擦得仔细,连脚趾缝里都擦到了,嘴里念叨着:“我们南岭的湿气,像黏在骨头上的苔藓,得用带火气的药汤才能熨帖下去。”
轩辕蹲在一旁,看着少年腿上的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北方部落有个老人也长了类似的疹子,只是颜色偏紫,摸上去冰冰凉。当时他用了温阳的草药,疹子却总也不好,后来加了些驱寒的艾叶,才慢慢消下去。那时他只当是老人体虚,此刻对比眼前的少年,才惊觉同样是疹子,因地域不同,性子竟差了这么多。
“阿蛮巫祝,”轩辕的声音里带着郑重,“为何北方的疹子偏紫偏凉,你们这儿的偏红偏热?”
阿蛮正要往罐里添水,闻言停了手,指着远处的山林:“您看那林子,我们这儿的树,叶子大得能当伞,枝枝叶叶都裹着水汽,人住在这儿,骨头缝里都像浸着水。北方的树,枝桠光秃秃的,风一吹能透到心里,人身上的邪祟,自然也带着寒气。”
轩辕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南岭的树确实长得繁盛,叶片层层叠叠遮天蔽日,连阳光都得透过缝隙才能洒下来,落在地上像碎金似的晃眼。他想起北方的冬天,树木的枝条在寒风里抖得像老人的手指,连空气都干得能刮破皮肤。那一刻,他忽然懂得,人就像树木,住在什么样的土地上,就会染上什么样的气息,连生病的模样,都带着地域的印记。
傍晚时,少年的疹子已经消了大半,阿蛮的丈夫阿爹拎着一串鱼过来,往火堆上一递:“尝尝我们这儿的鱼,用竹筒烤着吃,去湿气。”竹筒被火烤得滋滋响,鱼肉的香气混着竹香飘出来,与北方烤羊肉的焦香截然不同。
轩辕接过烤好的鱼肉,竹皮的清香裹着细嫩的肉,嚼在嘴里带着点清甜。阿爹坐在他身边,用骨刀刮着鱼鳞:“去年有个北方来的商人,在我们这儿住了半月,上吐下泻,说是中了瘴气。我们给他喝了点艾草煮的水,又让他睡在火塘边,三天就好了。他说在北方,这样的病得喝烈酒才管用。”
“烈酒性烈,能驱寒,却解不了这岭南的湿。”轩辕望着跳动的火苗,火塘里的柴薪噼啪作响,“就像这艾草,在北方用来熏屋子驱寒,在这儿却能煮水祛湿,同一样东西,到了不同地方,用处也变了。”
阿爹往火里添了块松木,火光映得他脸上的皱纹都柔和了:“可不是嘛。就像我们种的水稻,得泡在水里才长,到了北方,就得种在旱地里,还得改个名字叫粟米。人治病,不也跟种庄稼一样?得顺着土地的性子来。”
夜里躺在竹楼里,轩辕听着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打在芭蕉叶上,像一首温柔的曲子。他想起白天阿蛮说的话,想起南北草药的差异,想起那两个截然不同的疹子。月光从竹缝里透进来,在地上画着细碎的影子,他忽然起身,借着月光在竹简上写字,笔尖划过竹片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南岭多湿,病多湿热,用药当以祛湿清热为主,苍术、土茯苓、肤子草可用……”
“北地多寒,病多寒湿,用药当以温阳散寒为主,苍术需配生姜、艾叶……”
写着写着,他忽然停住笔,想起曾在东方部落见过的砭石,那里的人用它来放血治疗热病,效果显着,可到了西方部落,有人用同样的砭石放血治外伤,却总也止不住血。当时他以为是手法不对,此刻想来,或许是东方多热病,西方多外伤,砭石的用法本就该因地域而变。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远处传来虫鸣,叽叽喳喳像在讨论什么秘密。轩辕将竹简卷起来,放在怀里,指尖能摸到竹片的凉意。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心里关于治病的想法,像被雨水滋润过的土地,开始长出新的嫩芽。
第二天清晨,他跟着阿蛮去采药,在一片潮湿的洼地,看见几株熟悉的防风,叶片比北方的宽大,根茎却更纤细。“这防风在我们这儿,得配着薄荷用才好。”阿蛮挖起一株,抖掉根上的泥土,“单用来治风寒,总觉得差点意思,加了薄荷,清清凉凉的,倒更管用。”
轩辕接过防风,放在鼻尖闻了闻,气味里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凉,不像北方防风那样辛辣。他忽然笑了,笑得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连眼角的细纹里都盛着笑意。“阿蛮巫祝,”他说,“我好像明白些什么了。”
阿蛮看着他手里的防风,也笑了:“明白就好。这天下的土地,没有一块是一样的,治病的法子,自然也不能一样。”
回程的路上,轩辕走得很慢,脚下的泥土软得像棉花,每一步都陷进去又抬起来。他想起自己走过的东方海岸,那里的人用海水煮盐,用砭石放血;想起西方的草原,那里的人用牛羊的内脏补身体,用烈酒消毒;想起北方的山地,那里的人用艾灸驱寒,用干草药煮汤;再看看眼前的南岭,这里的人用湿草药祛湿,用竹筒烤肉。
风穿过树林,带着各种草木的气息,有苍术的苦,有薄荷的凉,有土茯苓的淡甜。轩辕深吸一口气,这些气味在他肺里交织,像一幅五彩的画。他知道,这些来自不同土地的气息,终将在他心里酿成一坛酒,一坛名为“医道”的酒,而这坛酒的滋味,会因每一寸土地的不同,而有千万种变化。
回到竹楼,他摊开竹简,继续往下写,笔尖在竹片上跳跃,仿佛在跳一支与土地对话的舞。阳光透过竹窗照进来,落在竹简上,将那些字迹染成金色,像一颗颗埋在土里的种子,只等着有一天,能在不同的土地上,长出属于它们的风景。
想知道《古人的智慧》后续?且看下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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