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万余蜀军前锋在吴懿驱使下，如潮水般涌入阳平关。

　　此刻，关城上的汉中守军早已退至内侧，非但未卸甲弃兵，反而列阵严待，刀戟森然指向东城方向。

　　吴懿刚入城便察觉异状，顿时心生警觉。

　　“汉中杨任，久候多时！”杨任策马上前，抱拳见礼。

　　吴懿厉声喝问：“既已归降，为何不令部众缴械？”

　　杨任肃然道：“曹树已攻破东城，正朝此处杀来，我军必须列阵阻敌！”

　　“什么？曹树竟已破关？”吴懿大惊失色。

　　“情势危急，请速报刘州牧增援！否则——”

　　杨任话音未落，前方长街骤然尘烟蔽日，地动山摇。

　　一支玄甲铁骑如黑色洪流，沿着主街奔袭而来。

　　“曹军铁骑！”

　　两军阵脚瞬间大乱。

　　杨任急呼：“曹树来势太快！还不速速布防！”

　　吴懿猛然回神，嘶声吼道：“全军结阵！快请主公派兵增援！”

　　然而——

　　一切都迟了。

　　曹树率领铁浮屠军团，已如怒涛般碾过主街，杀至眼前。

　　箭雨逆空，万箭齐发。

　　曹树长戟破风，箭矢纷纷折落。

　　铁浮屠阵列如墙，敌箭触甲即坠。

　　铁骑突驰，顷刻撕裂敌阵。

　　\"挡者死！\"

　　曹树怒喝如雷，长戟裂空斩落。

　　\"咔嚓！\"

　　盾碎人飞，汉军七零八落。

　　战戟翻飞间，敌首如麦浪般倒下。

　　铁骑过处，敌军血肉横飞。

　　汉兵溃散，丢盔弃甲。

　　\"擅退者斩！\"

　　杨任厉声喝止，面目扭曲。

　　血雾炸开，曹树突至眼前。

　　\"蚍蜉撼树！\"

　　长戟携血气劈落，刃风未至，威压已临。

　　\"曹树！霸王转世！\"

　　杨任惊呼举刀，却见——

　　\"轰！\"

　　人马俱碎。

　　铁蹄踏血，继续碾向惊骇的蜀军。

　　\"这就是...曹家霸王？\"

　　吴懿瞳孔剧震，寒意彻骨。

　　铁骑嘶鸣，血染关城

　　“撤！速速退出阳平关——”

　　嘶吼声里，战意尽消。

　　入城蜀卒尚未立稳阵脚，便如潮水般倒涌出关隘。

　　重甲铁骑踏血而来。

　　溃散的蜀兵似惊散的羊群，在铁蹄下哀嚎奔逃。

　　赤焰驹快若流星，曹树目光如电，穿透乱军直取吴懿。

　　“鼠辈休走！”

　　霸王戟裂空劈落，带起风雷之声。

　　吴懿仓皇回首，瞳孔骤缩——那抹金甲已迫至丈内！

　　“竟如此之快！”

　　寒光闪过，刀锋未及抬起。

　　咔嚓！

　　血溅三尺，头颅飞旋。

　　曹树单臂接住首级，策马跃上关楼。

　　染血的戟尖高挑敌将头颅，在残阳中分外刺目。

　　关外蜀阵。

　　刘璋正捻须含笑，忽闻关内杀声震天。前军士卒竟自城门疯狂涌出。

　　“杨任使诈？”

　　他面色陡变。

　　蓦然间，城楼金光耀目。

　　“那是...曹树！？”

　　刘备失声。

　　简单的二字似惊雷炸响，刘璋浑身剧颤。

　　“主公快看！吴将军的首级！”

　　张任声音嘶哑。

　　刘璋定睛细看，那戟尖之物，赫然是吴懿怒目圆睁的头颅！

　　“怎会...如此！？”

　　** 残卷·汉中之战辑录

　　益州牧刘璋闻报失色，竟至不能控鞍，滚落于马下。左右近侍惶然，急扶其上马。璋面色如土，连声喝令：\"速退！速归剑阁！\"

　　其时刘玄德在侧，暗哂其怯，进言道：\"曹贼轻骑远来，正当合兵击之...\"话未竟，璋已鞭马而遁。蜀中将士见主将先奔，遂溃不成军。玄德不得已，唯有望关兴叹，随后引部南撤。

　　城堞之上，曹世子掷吴姓将领首级于城下，然未遣骑追蹑。盖因南道险峻，不利铁骑驰突。少顷，太史将军来报：\"斩获六千，降者五千，阳平已入我彀中。\"

　　曹树即命飞骑赍捷报往陈仓，具言已得汉中，请魏王进兵街亭。己则整军经武，欲自祁山道出，断马超归路。

　　（按：此段见《魏武纪年》卷九注引《汉末征战录》，与正史微有出入）

　　曹操召集文武众臣，正商议汉中之战的局势。郭嘉率先进言：\"木牛流马确实神妙，山路运输如履平地，世子殿下的粮草供给再无掣肘之忧。\"

　　曹操颔首道：\"如今就看曹树何时能攻克南郑城了。\"夏侯渊立即接话：\"世子历来攻城不过月余，下邳、长安皆如此。眼下围城已二十日，依臣之见，不出十日必能破城！\"

　　\"月余破南郑已属神速，纵使韩信复生也难企及。\"曹操虽言语自信，却又提醒道：\"但汉中命脉实为阳平关，唯有夺下此关，才算真正掌控汉中。\"

　　郭嘉神色凝重地补充：\"阳平关乃蜀地天险，世子即便拿下南郑，要攻破此关恐需更多时日。\"正议论间，亲卫匆匆来报，称曹树使者已至。

　　曹操当即宣召。使者行礼后禀告：\"世子已斩杀张鲁，连克南郑、阳平关，全取汉中！现请大王即刻进兵街亭，世子将出兵祁山，两路夹击剿灭马超！\"

　　殿中顿时欢腾一片。曹操难掩惊喜：\"未满二十日竟连破两城？\"郭嘉急忙追问其中缘由。

　　使者详细回禀：\"世子探知张鲁谋士杨松贪财，便重金收买。借其计策大破张鲁兄弟，轻取南郑。后又得杨松之弟杨柏内应，才顺利攻克阳平关。\"众人听罢，方知其中玄机。

　　【

　　\"终究是低估了世子，杨松这步暗棋埋得精妙，当真绝了！\"

　　郭嘉猛然醒悟，抚掌连连赞叹。

　　曹操眼中满是骄傲，朗声笑道：\"先前种种担忧倒显得多余了，吾儿二十日夺下汉中，古今罕有！\"

　　帐中诸将纷纷折服，赞叹之声不绝。

　　\"曹树既取汉中，该是了结马超的时候了。\"

　　曹操霍然起身，挥袖喝道：\"传令三军即刻开拔，横跨陇山，直指街亭！\"

　　……

　　街亭县衙内，火星迸溅的灯盏照亮马超铁青的面容。

　　\"大耳贼忘恩负义！我收留于他，竟敢拐走我军将士助刘璋夺汉中！\"

　　马岱执盏近前：\"堂兄且息怒，此事未必是祸。\"

　　见马超拧眉，这位族弟从容剖析：\"刘备引刘璋攻汉中，迫使张鲁回守阳平关。如今曹树趁虚而入，反倒陷入南郑僵局——那座坚城粮足民附，更有蜀道天险，岂是易取之地？\"

　　\"曹操失了左膀右臂，安敢来犯我街亭？\"

　　马超怒容渐消，指节轻叩案几：\"子岳此言有理，正好借此时机休养兵马……\"

　　话音未落，庞德挟着夜风疾步入内：\"少将军！曹军已出陈仓，正扑街亭而来！\"

　　灯焰剧烈晃动，映得三张惊愕面孔忽明忽暗。

　　\"曹树尚在汉中，曹操怎敢……\"马超的喃喃自语被掐断在突如其来的战鼓声中。

　　（

　　马超猛然站起，满脸震惊地喝问。

　　庞德同样困惑不解，一时难以应答。

　　此刻。

　　部将马玩匆忙闯入，高声禀报：\"少将军，情况紧急！曹树已攻占汉中，正领军自祁山北进，直逼我军后路！\"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厅内众人失色。

　　马家兄弟脸色骤变，僵立原地，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到二十天，曹树就攻下了汉中？\"

　　\"这绝无可能，他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马超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嘶哑，眼中充满不可思议。

　　马岱急切道：\"兄长，若让曹树攻占冀城，我军将陷入两面夹击的险境！\"

　　马超猛然惊醒，坚决道：\"你说得对，必须保住冀城！你们谁敢领兵前去驻守？\"

　　众将默然垂首，无人敢应。

　　守卫街亭对抗曹操尚有几分把握，可一想到要与曹树交锋，这些西凉猛将皆心生怯意。

　　就连马岱也沉默不语。

　　\"末将愿往！\"一片寂静中，庞德挺身而出。

　　这位西凉勇将的实力仅次于马超。

　　\"好！关键时刻还得靠你！\"马超拍着他的肩膀郑重道：\"我给你一万精兵，务必守住冀城！马家的存亡就托付给你了！\"

　　庞德肃然道：\"少将军放心，末将拼上性命也定会守住冀城！\"

　　马超这才如释重负。

　　当夜，庞德便率军疾驰南下，赶往天水郡治所冀城。

　　马岱继续进言：\"兄长，如今曹操占据汉中，便能全力对付我们......\"

　　马岱忧心忡忡道：\"即便庞德能守住冀城，长久下去恐怕我们也支持不了多久。\"

　　马超握紧拳头，沉声说：\"如今别无选择，只能咬牙坚持，否则你我兄弟性命难保。\"

　　\"兄长，与其坐等失败，不如向羌族求援？\"马岱突然提议。

　　马超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似乎想到了什么。

　　\"西羌王彻里吉手握数万精锐骑兵，与我们马家素有交情，对兄长也十分敬重。\"

　　\"若能请彻里吉率兵相助，不仅能保住陇西，或许还能击败曹操，收复关中！\"马岱越说越激动。

　　\"请彻里吉确实是个办法。\"马超强压兴奋，担忧道：\"但羌人向来对凉州虎视眈眈，恐怕要割让几个郡县才能说服他出兵。\"

　　\"舍弃几郡虽然可惜，总比被曹操消灭、一无所有要强。\"

　　\"请兄长以大局为重。\"马岱语重心长地劝道。

　　马超陷入沉思。

　　良久，他猛然拍案：\"你说得对！败给曹操就什么都没了。我这就派人去西羌求援！\"

　　当日，信使带着马超的求援信急驰向西羌。

　　......

　　天水郡，冀城。

　　城内人心惶惶，一片混乱。

　　\"听说魏国世子已率军杀向冀城！\"

　　\"那个杀神若攻破城池，我们都要遭殃！\"

　　\"曹树战无不胜，恐怕等不到马家援军，赵太守就要守不住了！\"

　　恐慌的议论在城中蔓延，百姓将士都笼罩在恐惧之中。

　　太守府内，仆役们正匆忙撤下准备婚礼的彩灯。

　　赵昂原计划近日迎娶当地大族王氏之女为妻。

　　不料魏国世子率军突袭，兵锋已至冀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赵昂的筹划，婚礼只得延期。

　　“曹树大军距我不过三十里，而马将军援军尚在百里之外。”

　　“城中守军不足三千，如何抵挡曹树？”

　　赵昂愁眉紧锁，神色凝重。

　　言谈间，他已萌生归降之意。

　　“赵太守，曹树残暴成性，多少世族毁于其手，颍川荀氏更是满门被害！”

　　“我杨家与太守的赵家皆为天水望族，若降曹树，即便今日保命，他日必遭毒手。”

　　“投靠此人，无异于自寻死路！”

　　郡丞杨阜察觉其意，立刻劝阻。

　　赵昂猛然醒悟，连声称是：“杨郡丞所言极是，曹树残暴，确实不可降。”

　　随后，他叹息道：“既不能降，又无力坚守，唯有弃城北撤。”

　　“不可！”

　　一道清冷女声斩钉截铁地否定。

　　赵昂抬头，见未婚妻王异神色肃然走入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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