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马超高声喝道：“阳关守将听令！凉州牧马超前来巡视，速开城门！”

　　话音刚落，原本空寂的城头忽然旌旗林立，千军骤现。

　　曹军的战旗猎猎作响，甲士严阵以待。

　　阳关竟已落入曹军之手！

　　马超与麾下将士脸色骤变，陷入无边惊骇之中。

　　城楼上，一员大将按剑而立，冷笑道：“马孟起，文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难道文丑和他的将士们能插翅飞天，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阳关？

　　城墙上。

　　文丑横枪喝道：\"马超！世子早已料定你会从阳关逃跑，特意命我率军从并州穿越草原夺取此关。你以为能逃出世子的算计吗？\"

　　马超猛然一颤，霎时恍然大悟——

　　原来文丑并非绕道截击，而是直接从并州出发，横穿千里草原奇袭阳关。

　　这意味着早在月余之前，曹树就已预判到他兵败后必会西逃！

　　\"当时我还在死守街亭，他竟能未卜先知？\"马超心神剧震，\"世间怎会有如此深谋远虑之人？\"

　　他呆立当场，面如死灰。

　　副将杨阜急声高呼：\"将军！唯有攻破阳关才有一线生机！\"

　　马超如梦初醒，眼中重新燃起凶狠之色：\"西凉儿郎听令！要想活命就给我拼死攻城！\"

　　万余残兵发出困兽般的怒吼，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负隅顽抗！\"文丑冷笑一声，长枪直指苍穹：\"全军死守！半步不退！\"

　　千余名曹军将士严阵以待。

　　在这座千年古关前，惨烈的攻防战骤然爆发。

　　阳关城墙低矮残破，守军又寡不敌众，本该顷刻告破。

　　但马超仓促奔逃，根本未携带攻城器械，只能靠绳索攀墙强攻。

　　双方厮杀竟陷入胶着。

　　转眼间关前尸骸堆积如山，却始终无人能跃上城头。

　　西凉军的攻势已成强弩之末。

　　血色染红关隘，马超的双眸渐渐黯淡。

　　\"西凉锦马超，竟要葬身于此？！\"

　　他愤然望天，无声质问。

　　呜——

　　肃杀的号角骤然撕裂长空。

　　马超猛然回首，面色骤变。

　　铁骑扬尘，遮天蔽日。

　　黑色战旗猎猎作响，\"曹\"字在烟尘中分外刺目。

　　\"前有雄关挡路，后有曹树亲至，将军，我们完了！\"

　　杨阜话音未落。

　　嗖！

　　一支冷箭贯穿面门。

　　最后的心腹轰然坠马。

　　银枪猛然震颤：\"曹树！都是你！\"

　　\"儿郎们！随我杀回去！\"

　　残存的西凉兵转身冲向铁骑洪流。

　　三百步外。

　　\"文\"字大旗迎风招展。

　　曹操挑眉：\"曹树，你早调了文丑？\"

　　**

　　曹操凝神望向远方，眼中掠起一丝惊异。

　　曹树面色平静，缓缓应道：“父王，儿臣早已让文丑暗中攻取阳关，以防马超逃往西域。”

　　“一个月前？”曹操眉头微皱，心中震动，“你竟预知他会逃往西域？”

　　两军阵前，马超率残兵拼死突围，却再度 ** 回战场。

　　曹树目光一冷，嘴角扬起战意：“父王，马超已是强弩之末，请准儿臣取其首级！”

　　曹操朗声大笑：“好！为父看你再立大功！”

　　话音未落，曹树已纵马飞驰而出。虎豹骑万蹄奔腾，如怒潮般碾压而至。

　　西凉铁骑再难抵挡，转眼溃败。

　　血雾中，马超嘶吼：“曹树！”

　　曹树抬眸冷笑，战意炽烈：“马超，今日我送 ** 团聚！”

　　双臂一震，气血翻涌，他宛若战神临世，挥戟斩向马超！

　　“轰——”

　　沙尘暴起，天 ** 颤。马超连人带马被震飞，重重砸落！

　　“我马超，终究敌不过他，我恨，我恨啊——”

　　腾空的战马之上，马腾心中满是绝望。

　　曹树纵马掠过，手中霸王戟凌空横扫。

　　咔嚓！

　　马超身躯碎裂，坠地而亡。

　　西凉锦马超，就此陨灭！

　　残存的西凉军士见状，斗志尽失，纷纷跪地请降。

　　曹树提起马超首级，策马回奔至曹操身前。

　　“父王，马超已诛！”

　　他将那颗血淋淋的头颅高举至曹操面前。

　　“好！好！曹树，你果然……”

　　曹操喜极而泣，激动得语无伦次，难以形容对这战神之子的赞赏。

　　曹树朗声笑道：“关陇已定，父王该顺应天命，登基称帝了！”

　　改朝换代！

　　登基称帝！

　　这八个字如雷贯耳，令曹操心潮澎湃。

　　“天下大半已归大王掌控，大王理当称帝！”

　　“大王扫平乱世，乃天命所归，当为天子！”

　　众将士纷纷下马，齐声 ** 。

　　顷刻间，战场之上，无数曹军跪伏高呼，请求曹操登基。

　　曹操几乎要应允，却终究压下冲动。

　　“此事，待回邺城再议。”

　　他既未应允，亦未拒绝，态度模糊不清。

　　曹树与众将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曹操终究在意大义名分，非要汉帝刘协下诏禅让，方能名正言顺登位。

　　“父王终究难逃世俗之见，在意后世评说啊。”

　　曹树暗自叹息。

　　阳关之战，马超兵败溃散。

　　凉州关中，自此归于平静。

　　一月过去，曹操率军凯旋，旌旗招展返回邺都。

　　邺城百姓倾城而出，文武百官夹道相迎。

　　\"魏王千岁！\"

　　\"世子英武！\"

　　街道两侧欢呼不绝。

　　曹操执意与曹树并驾入城，父子同享万众朝贺。

　　此时，

　　在世人眼中，曹操已与曹树共掌山河。

　　凯旋三日，

　　一场声势浩大的 ** 运动骤然展开。

　　曹仁、夏侯渊、郭嘉、程昱、赵云、张辽...

　　文武百官如雪片般的 ** 表文，纷纷呈至魏王案前。

　　群臣同心，

　　请曹操以苍生为念，登基称帝。

　　与此同时，

　　同样的表文也送达许昌，堆满刘协案头。

　　这些奏表，

　　皆劝说汉帝顺应天命，禅位于曹操。

　　这场 ** 风潮，

　　自邺城迅速席卷各州郡。

　　州牧太守、各地将领，

　　纷纷上表请曹操即位。

　　各地更接连奏报，

　　祥瑞频现：

　　凤凰来仪、黄龙出水，

　　昭示曹操乃天命 ** 。

　　面对如此声势，

　　许昌的刘协却迟迟未下禅位诏书。

　　天下皆知，

　　汉室存亡已在旦夕之间。

　　纵使怯懦如刘协，

　　仍怀一丝侥幸，

　　试图拖延 ** 之期。

　　秋末时节，

　　邺城王宫大殿。

　　\"请父王准儿臣奉诏前往许昌，

　　十日之内，必取回禅位诏书！\"

　　众臣瞩目之下，

　　曹植毅然 ** 。

　　曹操眉梢微动，

　　对曹植此举略显意外。

　　自卞氏遇害、曹丕远遁辽东后，曹植为避祸端始终深居简出。

　　适逢大军凯旋，这位才子更是主动献上诗篇，竭力颂扬曹树这位兄长的丰功伟绩。种种殷勤之举，分明是要弥合兄弟间的嫌隙。

　　曹操冷眼旁观，心下稍慰。

　　岂料今日廷议，曹植竟自请前往许都，欲迫使汉帝刘协颁布禅位诏书！

　　\"莫非植儿欲借此立功，挽回孤的青睐？\"曹操暗自思忖。

　　沉吟片刻，魏王终是颔首：\"准卿持诏前往。\"

　　虎毒不食子。在无确凿证据表明曹植参与卞氏阴谋之前，这位偏爱文采的霸主，终究难断舐犊之情。既是爱子有意争宠，他又岂会拒绝？

　　\"儿臣定不负重托！\"曹植稽首再拜，喜形于色。

　　待群臣散去，唯余曹树伫立殿中。

　　\"曹树尚有本奏？\"曹操目光如炬。

　　\"此事若禀，父王恐将再丧一子。\"曹树声沉似铁，\"不知父王可愿闻之？\"

　　曹操眉峰微动：\"孤纵横天下数十载，何事不能承受？但说无妨。\"

　　\"儿臣遵命。\"曹树深吸一气，缓声道出隐情：\"近日锦衣卫探得，各州余孽正暗中勾结意图作乱。而数月以来——子建与这些逆党，多有往来。\"

　　曹操近来低调行事，今日却一反常态主动 ** 前往许都，想逼汉献帝颁布禅位诏书，此举着实蹊跷！

　　曹树沉声禀报：\"儿臣推测，他很可能暗中勾结反贼，妄图借汉献帝之手谋害父王！\"

　　曹操身形一震，眼底闪过浓重的失望，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他一拳砸向桌案，咬牙道：\"子建这孩子，若真与叛党沆瀣一气意图谋反，难道非要走上这条绝路不可？\"语气中透着痛心和犹豫。

　　曹树直言：\"父王立儿臣为嗣，他必是担忧日后儿臣掌权会对他不利，这才铤而走险勾结逆党，甚至不惜对父王 ** 手！\"

　　曹操目光一凝，郑重问道：\"倘若将来由你继承大统，可会对你弟 ** 下 ** ？\"

　　曹树坦然答道：\"儿臣若继位，肩负的不仅是曹氏基业，更关系天下苍生。子建若能安分守己，儿臣保他享尽荣华；倘若他执意谋逆祸乱朝纲，儿臣必定诛之！相信父王也会如此抉择。\"

　　这番回答毫不伪饰，既不虚言兄弟情深，也不假意宽容。曹操心神震动，凝视着光明磊落的儿子，良久后大笑道：\"好！曹树不愧是我曹操之子，够坦荡！\"

　　待笑声止息，曹操眼中泛起杀意：\"继续盯紧子建，若他一意孤行，你便替为父清理门户！\"

　　曹树抱拳沉声道：\"父王安心，孩儿在此，大魏江山永固！\"

　　黄河渡口，白帆渐近。

　　曹植踏岸远眺，换乘车驾直驱许昌。日暮时分，官渡驿馆灯火初明。

　　\"公子，人已至。\"丁仪低声禀报。

　　曹植挥袖：\"走西侧偏门。\"

　　片刻后，乔装改扮的吕玲绮抱拳而入：\"子建公子。\"

　　\"依你所求，我已请得王命。\"曹植紧握茶盏，\"现下该展露真章了。\"

　　吕玲绮啜饮清茶，缓声道：\"公子入许都后，假传魏王令调离夏侯惇，我等在城外接应汉帝...\"

　　\"哐当\"茶盏险些倾翻，曹植霍然起身：\"你要我矫诏劫驾？！\"

　　\"既已结盟，何必故作惊惶？\"吕玲绮眉梢含讥，\"莫非公子此刻要反悔？\"

　　曹植面色阴晴不定：\"纵有异心，何至行此险招？父王大军追剿，我等插翅难逃！\"

　　曹植缓缓坐下，语气稍显平和。

　　吕玲绮沉声道：“你无需忧虑，我们已备下多路疑兵，假扮天子出逃，引开你父王的追兵。我自会亲自护送你和天子，沿预定路线安然脱身。”

　　曹植眉头稍展，却仍质疑：“纵然你算无遗策，可天下泰半已归曹氏，我与天子又能去往何处？”

　　“荆南四郡！”吕玲绮斩钉截铁道。

　　“荆南四郡？”曹植一怔，面露惑色。

　　她继续解释：“昔日曹树击溃刘表父子，虽得荆州，却急于讨伐徐州刘备，荆南四郡仅凭檄文归附，未遭战火。故而名义上臣服曹家，实则仍如刘表时期，半割据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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