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韩玄由衷赞叹。

　　司马徽捋须道：\"刘玄德乃当世枭雄，岂会甘心久居人下？既入益州，必有吞并之意。\"

　　\"况且刘璋懦弱无能，益州豪杰多有不服，即便他不死，也迟早会被众人废黜，将基业拱手让与刘玄德。\"

　　众人听得心悦诚服。

　　韩玄拱手道：\"水镜先生智谋超群，纵使姜子牙复生也不过如此。有先生坐镇，我们讨伐曹贼的大业必将成功！\"

　　在场众人顿时信心倍增，个个斗志昂扬。

　　\"只顾着谈论益州之事，倒忘了该速请天子下船，让我等拜见才是。\"

　　司马徽望向停泊的船只。

　　众人这才恍然，发觉竟怠慢了天子。

　　下面是

　　江畔

　　吕玲绮静立船头，指尖紧攥铠甲边缘。

　　\"吕将军，还需迟疑么？请天子移驾吧。\"韩玄眯眼笑着，袖中手指轻叩刀柄。

　　甲板发出吱呀声响，四名军士抬着竹榻缓步而下。榻上刘协面色苍白，锦被下隐约现出箭伤轮廓。

　　百官霎时噤声。司马徽广袖微震，眼底暗芒闪过。

　　\"臣等恭迎圣驾！\"

　　竹榻上的天子勉强抬手，指节泛青：\"众爱卿...平身。\"声音飘忽似秋蝉薄翼。

　　回城车驾卷起烟尘，司马徽忽然勒马：\"那曹树竟能破局？\"

　　吕玲绮按剑不语。

　　\"汉津渡血战中，曹植被擒，凌将军殉国。\"她凝视远处城门，\"陛下脊骨中箭，此生...再难御马。\"

　　韩玄手中玉板啪地落地。

　　\"诸葛孔明未竟之功...\"司马徽捻断三根白须，暮色中忽然剧烈呛咳起来。

　　曹操得此子，实为我等抗曹大业之最大阻碍！司马徽轻抚长须，眼中闪过凝重之色。

　　见水镜先生竟对曹树亦如此重视，众人心头皆是一沉。

　　\"如今圣上已成废人，我等当如何自处？\"韩玄眉头紧锁。

　　司马徽淡然道：\"天子虽废，仍为天子。只需慎用这面大义之旗，少令其露面即可。\"

　　众人纷纷称是。

　　\"韩公当速遣使入益州，与刘皇叔结盟。\"司马徽又道，\"单凭荆南一地恐难成事，需两路并进方可与曹氏抗衡。\"

　　韩玄当即应下：\"先生高见，某这就遣使入蜀， ** 讨贼大业！\"

　　议毕，众人各自离去整军备战。

　　吕玲绮拖着疲惫之躯回到府中。

　　\"玲绮可算平安归来了。\"一位绝色女子迎上前来，眼中满是欣慰。

　　\"劳姨娘挂心了。\"吕玲绮执其手共入内室。

　　这女子正是貂蝉。

　　当年吕布妻严氏乃吕玲绮生母，貂蝉为其妾室，故吕玲绮以姨娘相称。

　　貂蝉嗔道：\"说过多少回，你我年纪相仿，姐妹相称便是，何必拘礼。\"

　　吕玲绮正色答：\"礼不可废，姨娘终是长辈。\"

　　貂蝉幽幽一叹：\"妾身虽有名分却无实情。如今温侯已逝，你我相依为命，何须在意这些虚礼。\"

　　以下为

　　————————————————

　　\"此人医术堪比华佗，定能解除姨娘所中的周公之毒。\"

　　\"待毒解之日，姨娘便可另择良缘，不必再孤寂度日。\"

　　吕玲绮眼中泛起光彩，语带雀跃。

　　貂蝉闻言颊生红晕，眸光中闪过一丝讶异与期盼。昔年王允认她为义女时，强逼其服下西域奇毒\"周公\"，此毒遇男女之事便会发作夺命。

　　王允本欲借她 ** 董卓，未料吕布半路截留，贪其美色强行索要。王允只得道出实情，联手吕布 ** 董卓。虽被纳为妾室，吕布始终未能替她解毒，直至殒命下邳，貂蝉仍保持着清白之躯。

　　\"你既要抗曹兴兵，还记挂着我的事...\"貂蝉心间涌起暖意。

　　\"姨娘宽心，待我诛灭曹操、曹树，颠覆曹氏江山，定要为姨娘寻得盖世英雄，光明正大再嫁良人。\"吕玲绮信心满满，\"届时姨娘便不必再隐姓埋名，度这暗无天日的岁月了。\"

　　貂蝉却轻声叹息：\"当世豪杰，早被那曹树屠戮殆尽，哪还有什么英雄...\"

　　吕玲绮闻言怔然，沉吟良久方道：\"姨娘所言不虚，短短数载，天下英雄尽丧曹树之手，此獠比其父更为暴虐！\"

　　\"可我听闻，曹树只诛世家，待百姓却极仁厚，民间皆颂其德。\"貂蝉语气平静，不见恨意。

　　吕玲绮诧然：\"姨娘怎为仇敌辩解？\"

　　\"不过据实而论。\"貂蝉淡然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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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貂蝉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轻声道：“玲绮可曾想过，你父亲当年亦是寒门子弟，受尽世家白眼。说到底，我们与司马徽这等名门望族，终究不是同路之人。”

　　这话里似乎藏着弦外之音。

　　吕玲绮闻言一怔，手中茶盏微颤。

　　片刻后。

　　她却扬起下巴道：“不同路又如何？他们要对抗曹氏，我要取曹操首级为父 ** ，447目的一致便是同路人。”

　　见她这般固执，貂蝉只得轻声叹息。

　　“姨娘不必忧心，纵使曹树残害了多少豪杰，这天下英雄岂能尽数折损？我定要为姨娘寻得良配。”

　　吕玲绮握紧她的手，目光灼灼。

　　貂蝉不忍推却这番心意，只得报以浅笑。

　　...

　　冀州，邺城。

　　巍峨王宫之中。

　　百官肃立阶下，灼灼目光尽数汇聚于曹操身上。

　　此刻。

　　曹操眉头紧蹙，指节轻叩案几，似在权衡决断。

　　“父王扫平六合，万民归心，此乃天命所钟！恳请父王顺应天意，即皇帝位，开创大魏基业！”

　　曹树振臂高呼，声震殿宇。

　　“恭请大王正位九五，永固社稷！”

　　群臣齐声附和，声浪如潮。

　　望着阶下众人，曹操眼中最后一丝迟疑终于消散。

　　“善！”

　　曹操霍然起身，朗声道：“既如此，便依众卿所请！”

　　曹树嘴角泛起笑意。

　　满朝文武欣喜若狂，仿佛已看见金印紫绶加身。

　　新朝既立，从龙之功当有厚报。

　　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群臣无不心潮澎湃。

　　曹树负手而立，眼中尽是志得意满之色。

　　《魏武登极》

　　旌旗猎猎，十万精甲列阵邺南。曹操扶剑登辇，望见祭天台高耸入云，青铜鼎中青烟盘旋。这位刚荡平袁氏余孽的枭雄，此刻玄端纁裳加身，九旒冕上玉藻垂落。

　　\"禀父王，吉时已到。\"曹树执金吾前导，铁甲映着正午炽阳。台下百官乌纱绛袍，夏侯惇独目灼灼，郭嘉玉麈微颤——当年许都月下对弈时，谁曾想真能看见这日？

　　曹操拾级而上，青玉圭硌得掌心发疼。忽有朔风卷起\"设珪璧！\"太祝令呼声穿云。曹操凝望苍璧礼天，忽闻台下山呼 ** ，声震得铜爵簋嗡嗡作响。东观藏书阁里那些被虫蛀的竹简，此刻定在簌簌颤抖罢？

　　他从一方小吏起家，历经无数强敌，终踏着对手的骸骨登上至高之位。

　　此刻竟觉恍如隔世。

　　\"若非曹树相助，我曹孟德岂能有此辉煌！\"

　　凝视着曹树的背影，眼中尽是欣慰。

　　御驾停驻高台前。

　　曹树搀扶曹操缓步登临。

　　礼官刘晔宣告大典启幕。

　　曹操接过传国玉玺，戴冠披袍。

　　继而祭告天地，宣读诏书，昭示天命所归。

　　礼成之际，新帝即位。

　　刘晔手持首道圣旨，朗声宣诏：

　　立国号大魏，年号洪武。

　　册封嫡长子曹树为储君，总领天下兵权。

　　群臣 ** 行赏，普天同庆！

　　\"陛下 ** ——\"

　　\"太子千岁——\"

　　三军将士的呼声排山倒海，直冲霄汉。

　　龙袍加身的曹操按剑而立，望着匍匐的群臣，意气风发。

　　\"儿臣参见父皇！\"

　　曹树含笑上前行礼。

　　\"皇儿免礼！\"

　　曹操亲手扶起：\"若无太子盖世功勋，朕怎能开创大魏基业？这锦绣河山，当与吾儿共享！\"

　　曹树毫无矫饰，坦然受之。

　　高台上回荡着父子爽朗的笑声。

　　【蜀地急报】

　　成都城内，魏帝登基的消息如惊雷炸响。

　　州府之中，刘备手捧战报，眉间凝着化不开的忧色。

　　【

　　大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刘备阴沉的面容。

　　得知曹操称帝的消息，他原以为会像当年袁术那般，惹得天下大乱，万民唾骂。

　　然而——

　　中原各州竟出奇地平静，官吏百姓纷纷上书，争相向新帝效忠。

　　就连那些曾被曹树打压的世家大族，此刻也噤若寒蝉，无一人敢有异议。

　　“一群懦夫！”刘备猛然拍案，手中的竹简被震得散落一地，“如此轻易便让那曹贼篡夺汉室，当真可恨！”

　　殿下群臣愤然附和，黄权更是上前一步，高声道：“主公乃汉室宗亲，岂能坐视曹贼猖狂？臣请即刻出兵，讨伐逆贼， ** 大汉！”

　　刘备沉默不语，目光晦暗不明。

　　徐庶抬眸，不动声色地瞥向刘封，后者立刻会意，上前拱手道：“父亲，曹操不过一介阉宦之后，尚敢僭号称帝，父亲身为汉室血脉，更应继承大统！”

　　“唯有如此，才能号令天下，共诛 ** ！”

　　话音未落，徐庶顺势接道：“主公登基，名正言顺，天下志士必当云集响应！”

　　殿内众臣心领神会，纷纷跪拜 ** 。

　　刘备抬手一压，喧嚣骤止。

　　满殿寂静，唯余众人屏息凝神的目光。

　　刘备神色凝重地说：\"曹贼虽已僭位称帝，然当今圣上此刻正在荆南四郡巡视。天子尚在人世，尔等却劝我自立为帝，岂不是要陷我于不忠不义的境地？若如此，与那曹贼有何区别！\"

　　堂下众人闻言皆惊，这才想起那位懦弱的少帝刘协，此刻正避难于长沙郡。

　　刘封暗自咬牙，心中愤懑不已：\"可恨！这班腐儒真是多管闲事！\"作为刘备膝下唯一的养子，他本可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倘若刘备登基，他必能被立为储君。如今因刘协尚在，父亲不愿称帝，他的太子美梦就此破灭。

　　\"父亲！\"刘封装作义愤填膺的模样进言道，\"那刘协昏聩无能，致使大好河山尽陷曹贼之手，根本不配为我汉室君王！唯有父亲您，才堪当大汉天子之尊！\"

　　\"放肆！\"刘备怒拍案几，厉声呵斥，\"天子永远是天子！即便再平庸也是我刘氏正统。你这黄口小儿，安敢对天子出言不敬！\"

　　刘封浑身一颤，慌忙低头噤声。

　　此时殿中响起一声轻咳。一直沉默的**终于开口。刘备神色立即郑重起来：\"孝直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当初刘璋病逝，蜀中群臣本欲拥立其子继位。全赖**运筹帷幄，刘备方能夺取益州牧之位。自那以后，**便成为刘备最倚重的谋士，地位更在徐庶之上。此刻他的意见自然举足轻重。

　　\"主公身为汉室宗亲，肩负匡扶社稷之重任。如今天子尚在荆南，贸然称帝确实有违忠义之道。但眼下天下诸侯皆已覆灭，抗曹兴汉的重担全系于主公一身。若仍以州牧之位号令天下，恐难以服众。属下愚见，主公不妨先行进位蜀王。\"

　　东汉建安二十四年·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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