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人低语间，浑浊的眼底已映出决断。

　　此刻。

　　数千残兵败将狼狈涌至城下。

　　血染征袍的张绣厉声高呼：\"本将在此！贾文和、胡车儿，速开城门！\"

　　胡车儿踌躇着望向贾诩。

　　老人深吸一气，扬声道：\"将军恕罪，老朽决意归顺曹树。请将军即刻南下投奔刘景升吧。\"

　　张绣如遭雷击。

　　贾诩的背叛来得猝不及防。

　　\"贾文和！本将何曾亏待于你？\"他怒发冲冠。

　　\"厚待？\"

　　贾诩神色淡漠：\"当初为求计策，将军确以礼相待。可惜郭图一来，老朽便成弃子。\"

　　张绣一时语塞。

　　\"然则老朽并非心胸狭隘之辈。\"

　　\"只因将军刚愎自用，执意与曹树交锋，方有今日之败。\"

　　\"道不同，不相为谋。\"

　　老人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

　　张绣怒目圆睁，死死盯着胡车儿。

　　胡车儿抱拳沉声道：\"张将军，咱们西凉弟兄能活到今天，全靠文和先生妙计周旋。如今他主张归顺曹公，胡某自当追随，得罪了。\"

　　张绣额头青筋暴起，险些咬碎钢牙。

　　\"将军且听老朽一言，速速南下投奔刘景升方为上策。若等那位曹公子率军追来，只怕插翅难飞。\"贾诩拢着衣袖，仍不忘出言相劝。

　　张绣攥紧缰绳，狠狠啐了一口，只得调转马头绕城而走。

　　千余残兵丢盔弃甲，仓皇向南溃逃。

　　目送尘烟远去，贾诩轻抚长须：\"胡将军，曹子昭的兵马不刻将至，速速准备迎候吧。\"

　　\"末将明白。\"胡车儿抱拳领命。

　　这一老一少两名西凉人立在城头，眼巴巴望着北方官道。

　　自晨光熹微至日影西斜。

　　整整六个时辰过去，官道上始终不见旌旗踪影。

　　\"先生，曹军大营距此不过二十里地，按理早该兵临城下，为何迟迟不见动静？\"胡车儿挠着头皮，满脸疑惑。

　　贾诩眉头渐锁：\"莫非...那位曹公子竟未乘胜追击？\"

　　\"若真如此，纵虎归山，恐非智者所为啊...\"

　　老者自语声中，浑浊的眼眸泛起疑云。

　　......

　　宛城南郊三十里处。

　　张绣率残部夺路狂奔。

　　\"刘景升坐拥十万雄兵，若能得其相助，必可 ** 宛城。\"

　　\"即便他不愿出兵，以我张绣之能，也当获重用...\"

　　正盘算间，忽闻身后并无追兵马蹄声，紧绷的心弦稍缓。

　　\"报——前方发现曹军！\"

　　亲兵凄厉的示警撕破暮色。

　　张绣猛然回首，但见官道尽头铁甲森然，玄色旌旗猎猎作响。

　　血色残阳下，曹字大纛迎风招展，拦腰截断南逃之路。

　　曹树横枪远望，早已静候多时。

　　张绣猛然勒紧缰绳，瞳孔剧烈收缩。

　　\"他怎会在此？\"

　　\"莫非早料到贾诩会叛我？怎会算到我要南逃投奔刘表？\"

　　手中缰绳勒得死紧，掌心渗出冷汗。

　　西凉残军阵脚大乱。

　　金色战旗下，程昱目光灼灼望向阵前少年。

　　\"贾文和果然叛变，一切竟全在子昭公子预料之中。\"

　　\"此等神机妙算，当真举世无双。\"

　　玄甲铁骑突然裂阵而出。

　　\"张绣！\"

　　曹树战槊遥指，声如雷霆：\"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烈马嘶鸣，金甲如电。

　　西凉残兵未战先溃，四散奔逃。

　　张绣双目赤红，长枪横握。

　　\"取你首级，我尚能翻盘！\"

　　文丑按住程昱肩膀：\"先生勿忧，昔日我便是被公子生擒。\"

　　程昱怔然，望着那道金色身影没入敌阵。

　　五十步外，寒芒乍现。

　　血光飞溅间，曹树挥动长槊，溃逃的西凉兵如野草般被收割性命。

　　【霸道】异能被激活。

　　每取一命，战力便增一分。

　　瞬息之间，战力已达巅峰。

　　九十九！

　　触摸武圣门槛。

　　\"曹氏逆贼！\"

　　张绣纵马疾驰而来，厉声喝道：\"昔日能诛你手足，今日必取你首级！\"

　　话音未落，玄铁长枪已挟风雷之势破空袭来。

　　\"螳臂当车！\"

　　曹树嗤之以鼻，禹王槊裹挟着半步武圣之威迎击而上。

　　\"轰然！\"

　　兵器相击。

　　狂暴气浪席卷四方，激起漫天烟尘。

　　\"噗——\"

　　张绣顿感万钧之力加身，喉间立时涌上腥甜。

　　\"此等神力绝非他所能有！\"

　　骇然之色霎时爬满张绣双眸。

　　\"北地枪术，徒有虚名！\"

　　曹树讥讽大笑。

　　禹王槊绽出万千寒芒，转眼便封死张绣所有退路。

　　五合！

　　十合！

　　十五合！

　　张绣已左支右绌，破绽百出。

　　\"狡诈不输曹操，武艺更胜三分，曹家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张绣肝胆俱裂，战意荡然无存。

　　电光石火间。

　　槊影暴涨！

　　\"嗤嗤嗤！\"

　　三道血箭飙射，张绣连中三记重击。

　　伴着凄厉哀嚎，他如断线风筝般栽 ** 背。

　　当他想强撑起身时，曹树染血的槊尖已抵住眉间。

　　[战败]

　　张绣拄着断枪跪在血泥中,枪尖的寒光映出曹树玄甲上的九道槊痕。

　　\"张将军。\"曹树踩碎半截青铜兜鍪,\"当年宛城一箭,可射得尽曹氏血脉?\"

　　沙尘漫过张绣染血的征袍,他忽然放声大笑:\"早知曹阿瞒能养出这等虎狼,当初该射穿他的咽喉!\"残阳将枭雄的影子拉得细长,惊起满地枯叶。

　　[遗恨]

　　锦衣卫踏碎满地碑石而来:\"禀将军!大公子墓中...只剩半块焦骨!\"

　　曹树掌中禹王槊突然发出龙吟般颤鸣。张绣见状竟癫狂大笑:\"袁本初要我撒骨扬灰时,你猜那堆白骨可会惨叫?\"

　　槊尖倏地抵住张绣眉心:\"传令。\"曹树眼中血丝如蛛网蔓延,\"五马分尸。\"

　　[行刑]

　　当第一根牛筋绳勒进脖颈时,张绣突然厉吼:\"曹树!你以为...\"蹄声淹没了后续的话语。五匹战马嘶鸣着奔向不同方向,雪地上绽开五道刺目的红痕。

　　旷野寒风卷着血腥味,送来若有若无的系统提示音。三千铁甲无声出现在暮色中,他们的陌刀映着残月,刀身幽蓝如冰。

　　曹树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背嵬军，岳飞麾下威名远扬的百战雄师。

　　以步卒力克骑兵，战无不胜！

　　“很好，日后与袁绍决战，有这支铁军，正好对付他的幽燕精锐铁骑。”

　　曹树颔首称许，调转马头，振臂高呼：“全军北进，随我攻取宛城！”

　　得胜的曹军，如洪流般向北挺进。

　　黄昏时分，大军抵达宛城南门外。

　　曹树单骑直抵护城河，厉声喝道：“曹树在此！贾诩，你既已归顺，还不速速开城迎降！”

　　城楼上。

　　贾诩神色骤变。

　　曹树从南面杀到，已令他大感意外。

　　而这番话，更让他心中震惊。

　　“莫非他早已算定我会归降，拒绝张绣入城，故而绕至城南截击张绣？”

　　“若真如此，此人当真深不可测！”

　　贾诩不敢怠慢，当即下令开城，与胡车儿出迎。

　　“老朽贾诩，拜见曹将军。”

　　“末将胡车儿，拜见曹将军。”

　　这一文一武两位西凉豪杰，恭敬向曹树深深行礼。

　　“贾文和，久仰你‘毒士’大名，今日得见，名不虚传。”

　　曹树跃下马背，亲手扶起贾诩。

　　此人智计百出，擅长狠辣手段，正合他的心意，可收为己用。

　　“惭愧惭愧。”

　　“将军连破袁绍、张绣，数月间威震四海，老朽这点虚名，岂敢与将军相提并论。”

　　贾诩自谦之余，对曹树极尽推崇。

　　曹树坦然而受，朗声大笑。

　　“老朽有一疑问，望将军解惑。”

　　贾诩忽然开口。

　　“文和但说无妨。”曹树抬手示意。

　　贾诩目露探寻：“将军如何确信，老朽必会归降，将张绣拒之门外？”

　　曹树嘴角微扬。

　　曹树面露讥色，反问道：\"我不但知道你会归降，还清楚你曾暗中劝说张绣投靠我叔父。既然你本有此意，如今机会近在眼前，为何不把握？\"

　　贾诩闻言神色骤变，背脊发凉。他暗自惊疑：\"此事唯有我与张绣知晓，此人怎会得知？\"望着眼前的少年，这位谋士生平第一次感到畏惧。

　　\"击杀张绣不足为喜，能得文和相助才是真正值得庆贺之事。\"曹树大笑着拉起贾诩，\"走，咱们进城痛饮一番！\"

　　当夜，宛城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席。与此同时，一名信使正携张绣首级快马加鞭赶往徐州。

　　徐州境内，小沛城北三十里的曹军营地中，郭嘉读完情报后沉吟道：\"袁绍已派袁谭率青州军南下支援刘备，我们必须在三个月内攻下徐州。\"

　　曹洪接话道：\"刘备不足为惧，我担心的是子昭。张绣绝非易与之辈。\"

　　曹操手指轻叩桌案，目光虽落在地图上，心思却已飞往那座葬送长子曹昂与爱将典韦的宛城。他暗自祈祷：\"子昭，即便拿不下宛城，也定要平安归来。为父再经不起丧子之痛了。\"

　　突然，亲卫高捧战报闯入：\"禀主公！子昭公子大破宛城，车裂张绣，特将其首级献上！\"

　　---

　　天地间骤然响起一声激荡。

　　大帐之内，众人闻声皆猛然起身。

　　十天？

　　那位子昭公子，仅用十日便剿灭了张绣？

　　郭嘉、曹洪、李典、乐进等曹营文臣武将，此刻心中皆掀起相同波澜。

　　曹操疾步上前，掀开亲卫呈上的木匣。

　　匣中赫然是张绣的首级。

　　当年害死长子的仇敌，如今头颅静卧匣中。

　　\"曹树果真做到了。\"

　　\"他手刃张绣，为昂儿 ** 雪恨。\"

　　\"老天待我曹操不薄，竟赐予如此麟儿，哈哈哈——\"

　　曹操纵声长笑，难掩振奋。

　　众臣随之展颜。

　　\"主公，子昭公子十日灭贼，用兵如神，纵使韩信在世也不过如此。\"

　　郭嘉眼含赞叹。

　　曹洪亦感慨：\"子昭之才远超我等预料，曹氏得此少年英才，实乃先祖庇佑。\"

　　听着众人盛赞，曹操笑而不语，眼中满是欣慰。

　　\"传令：册封曹树为平南将军，晋宛城县侯，加授开府之权！\"

　　此令一出，众人皆为之一震。

　　平南将军位列四平，更在诸多杂号将军之上。曹营诸将，纵使功勋元老也未曾得此殊荣。

　　而宛城县侯之爵，更以南阳郡治所为食邑，荣宠至极。

　　---

　　（

　　更让群臣没想到的是，曹操竟赐予曹树开府的特权！

　　这道命令意味着，曹树能够自己招揽门客，组建专属的谋士和武将团队。

　　细数曹营上下，除了曹操本人，再没第二人享有如此殊荣。

　　\"子昭公子斩杀张绣，解了许都南面的隐患，更替大公子 ** 雪恨，这般大功，主公重赏也在情理之中。\"

　　朝臣们虽眼热，却无人出言反对。

　　谁都清楚，以曹树的功绩，完全配得上这份厚赏。

　　曹操提着张绣的首级来到帐外，仰天低语：\"昂儿，你大哥替你 ** 了，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吧。\"

　　捷报迅速传遍军营，曹军将士个个士气高涨。

　　数日后，曹操趁势进击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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