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燃焰箭矢破空而至，钉入船舷。

　　\"轰！\"

　　整艘战船顷刻化作烈焰囚笼。

　　\"曹贼！曹贼！尔——\"

　　火海中袁绍发出濒死哀嚎，终是栽进火浪。

　　江岸处。

　　甘宁与众将士此时方悟，紧绷神色渐松。

　　\"将军借袁绍降太史慈，再以火攻除后患，当真神鬼手段！\"

　　甘宁眼底闪过敬畏。

　　曹树凝视江面火船，嘴角微扬。

　　\"叮！宿主达成暴君成就，获五百【战象铁骑】\"

　　\/

　　蓟城，幽州腹地。

　　曹操率八万大军昼夜兼程，刚抵此军事重镇。

　　虽曹树已率轻骑跨海截击，为策万全，曹操仍亲督主力北上追击。

　　炊饼未及入口，夏侯渊已押粮而至。

　　\"粮草既至，传令全军即刻开拔！\"

　　曹操撂下竹箸，甲胄铿锵作响。

　　众将狼吞虎咽间，传令兵携捷报冲入。

　　\"报——前将军登陆滨海道，袁氏残部尽殁！\"

　　\"袁本初...被活活烧死在战船之上！\"

　　军帐骤然沸腾。

　　\"袁氏亡矣！\"

　　\"河北终归一统！\"

　　欢呼声中，有人悄然抹去眼角热泪。

　　（

　　【曹树骁勇，甚得吾心！】

　　【河北之战，袁氏覆没，当属你居功至伟！】

　　曹操抚掌大笑，眉宇间尽是赞许之色。

　　【子昭竟连袁本初都斩于马下，涓丫头能得此良配，实乃天赐姻缘！】

　　夏侯渊暗自欣喜，为自家侄女觅得佳婿而倍感欣慰。

　　稍作沉吟，他抱拳笑道：【孟德兄，如今河北已定，兵戈暂歇，合该让曹树与涓儿完婚了。】

　　【正合我意！】

　　曹操爽快应允：【待曹树返回邺城，即刻为他们操办婚事。】

　　闻言，夏侯渊开怀大笑，眼中满是期待。

　　……

　　是年春日，曹操荡平袁绍，尽收河北四州。

　　未及一月，司空府便自许都迁往邺城。

　　随行文武百官、各司衙门悉数北移，邺城遂成新政令中枢。

　　许都虽为帝都，却徒有虚名，朝廷政令皆出自邺城。

　　曹树以冀州牧兼领邺城令，执掌一州军政大权。

　　未及安顿妥当，曹操便依夏侯渊所请，催促二人完婚。

　　对此，曹树欣然应允，毫无推辞之意。

　　吉日良辰，邺城晴空万里。

　　战火阴霾尽散，满城皆是喜气。

　　曹操命全城张灯结彩，共庆曹树大婚之喜。

　　前将军府邸前，车马络绎不绝，贺客盈门。

　　邺城权贵尽数到场，曹操亦亲临庆贺。

　　婚礼由郭嘉亲自主持。

　　曹树生性不羁，本欲简办，郭嘉却正色道：【将军乃一州之主，所娶更是夏侯氏千金，岂可草率？】

　　拗不过郭嘉坚持，曹树只得依礼而行。

　　**【喜烛摇红】**

　　曹府张灯结彩，礼乐喧天。曹树依古制行六礼，纳采、问名、纳吉步步周全，待宾客饮宴至星月初升，方携醉意离席。孙尚香搀他踏入新房时，红烛已烧过半截蜡泪。

　　夏侯涓独坐绣榻，指尖反复绞着嫁衣滚边。外头笑闹声渐散，她耳尖发烫，连呼吸都凝在盖头下那片狭小阴影里。忽闻门轴轻响，绯色帷帐被风掀起一角——曹树踏着满地碎金般的烛光走来，腰间玉佩叮咚相撞。

　　“莫急！”孙尚香突然横过竹枝拦住他欲掀喜帕的手，“得用这个挑才合规矩。”曹树醉眼朦胧地接过细竹，心下嘟囔娶正妻这般繁琐，手腕却稳当当地挑起鸾凤盖头。

　　烛芯爆了个灯花。

　　夏侯涓颤动的睫毛在颊上投下蝶影，胭脂从耳垂漫到颈侧。她猝不及防撞进曹树带着酒气的凝视里，慌忙咬住下唇，却藏不住唇角微翘的弧度。二人怔怔相望，满室红绸忽都成了模糊背景。

　　“该结发了。”孙尚香捧着缠枝玉盘近前，盘中银剪冷光一闪。曹树捻起夏侯涓一缕青丝剪断，发尾还缠着茉莉香。当两缕墨发被绾成同心结收进锦囊时，窗棂外恰好掠过一双衔枝的喜鹊。

　　（

　　结发礼成，新人共饮合卺酒。

　　孙尚香手捧雕花银盏，恭敬呈予新人。

　　曹树接过杯盏，目光缱绻望向新妇。

　　夏侯涓颊染飞霞，执杯与夫君交臂同饮，琼浆入喉，眼眸中漾着盈盈水光。

　　\"恭祝将军与夫人琴瑟和鸣，花开并蒂。\"

　　孙尚香领着众侍女齐声贺喜，而后轻掩朱门悄然退去。

　　红烛高烧，映得新妇云鬓花颜愈发动人。

　　\"这般瞧着人家作甚？\"夏侯涓轻绞绢帕，眼波流转间尽是小女儿情态。

　　\"得妻如此，自然要看个够。\"曹树朗笑着执起柔荑，温言软语惹得佳人粉面生春。

　　暖阁内红罗帐暖，夏侯涓忽觉心跳如擂，纤纤玉指无意识地绕着腰间丝绦。

　　\"我曹子昭终得贤妻！\"

　　丈夫有力的臂膀突然环住香肩，夏侯涓\"呀\"的轻呼，芙蓉面上艳色更浓。

　　\"子昭哥哥......\"

　　\"如今该唤什么？\"曹树含笑凝视怀中 ** ，指尖轻抚那垂落的珍珠耳珰。

　　新妇朱唇几度开合，最终细若蚊吟地唤道：\"夫君......\"

　　这一声惹得曹树心潮澎湃，爽朗笑声惊起廊下画眉。雕花窗棂外，孙尚香望着烛影摇红中交颈的身影，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杏色罗帕。

　　\"何时才能......\"侍女眼中雾气氤氲，终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司空府东厢却是另一番光景。卞氏倚着回纹凭几，手中茶盏早凉透，凤目含霜望着庭中飘落的 ** 花。满城朱紫皆往道贺的盛况，此刻倒像根根银 ** 在心头。

　　就连曹操也亲自登门道贺，至今未返。

　　曹树的尊贵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这一切，令卞夫人心中的戒备愈发深重。

　　脚步声传来，曹丕满面春风地踏入。

　　“母亲，所有证人已齐聚邺城，铁证如山，那曹树确是冒名之徒，他根本不是我曹氏血脉！”

　　曹丕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好极！”

　　卞夫人转怒为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明 ** 父亲设下家宴，召集全族子弟，我们就在宴席上当众揭穿这冒牌货的真面目！”

　　前将军府。

　　阳光已铺满窗棂。

　　曹树慵懒地舒展四肢，不情不愿地睁开双眼。

　　伸手探向身侧，锦衾尚存余温，伊人却已离去。

　　他撑身坐起，恰见夏侯涓正对镜理妆。

　　曹树会心一笑，踱至佳人身后，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郎君醒啦~~”

　　夏侯涓顺势倚靠，眉眼含笑，面若桃花。

　　“夫人今日气色甚佳。”

　　曹树意有所指地调侃道。

　　夏侯涓顿时霞飞双颊，羞赧地垂下眼帘。

　　“今日还要赴叔父的家宴，郎君该梳洗了。”

　　她轻巧挣脱怀抱，唤来侍女伺候。

　　曹树瞥见窗外天色，便任由妻子为自己更衣盥洗。

　　孙尚香捧着铜盆碎步入内，恭敬呈给夏侯涓。

　　夏侯涓细致地为丈夫擦拭面庞，目光流转间尽是柔情。

　　二人不时相视而笑，俨然鹣鲽情深。

　　一旁侍立的孙尚香暗自艳羡，只盼能得夫君青睐，摆脱婢女身份。

　　梳洗更衣毕。

　　夏侯涓望着英姿勃发的丈夫，眼中满是骄傲。

　　\"将军，夫人，几位姨娘都在厅上候着呢。\"孙尚香轻声提醒。

　　曹树略一颔首，牵着夏侯涓的手，夫妻二人一同往正厅行去。

　　厅内烛火通明。

　　甄宓、黄月英、张春华、步练师等人都已静候多时。

　　\"给老爷、夫人请安。\"

　　见他们进来，众女子连忙福身行礼。

　　曹树携着夏侯涓在上首落座，抬了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女眷们这才直起身来，垂手而立。

　　\"自今日起，府中内务皆由夫人掌管。你们当尽心辅佐，不可怠慢。\"曹树肃然道。

　　\"谨遵老爷吩咐。\"黄月英等人齐声应道。

　　曹树转而对夏侯涓温言道：\"夫人也说几句吧。\"

　　夏侯涓起身环视众人，眉宇间透出几分威严：\"老爷肩负社稷重任，我等自当将府中事务打点妥当，不让他分心。\"

　　\"我行事向来赏罚分明。望诸位姐妹和睦相处，莫要因私心坏了府中规矩。若有人心存异议，此刻但说无妨。\"

　　她声音清朗，掷地有声。

　　堂下众人屏息静气，无人敢出一言。

　　\"不愧是夏侯家的后人。\"曹树暗自赞许。

　　要坐稳主母之位，既要有雷霆手段，更需持重得体。夏侯涓确实当得起这个位置。

　　\"老爷觉得妾身方才所言可还妥当？\"

　　夏侯涓回到曹树身旁，面上凌厉之色褪去，只剩满目柔情。

　　\"治家有方。\"曹树执起她的手赞许道，\"刚柔相济，方是御人之道。\"

　　新妇闻言，眼波流转间泛起笑意。

　　\"时辰将至，该去赴叔父的宴了。\"

　　二人携手踏出前将军府，车驾径直驶向司空府邸。日昳时分，朱轮华毂停驻府前，曹树携新婚妻子昂首直入正堂。

　　此时堂中已是冠盖云集。曹仁、曹洪诸将，夏侯渊、夏侯尚等亲族尽皆在列。当这对新人联袂现身时，恍若明珠映室，满堂生辉。

　　\"子昭与涓儿真乃天造地设！\"曹仁抚掌赞叹，转头对夏侯渊笑道，\"妙才得此佳婿，可喜可贺！\"

　　夏侯渊捋须大笑，眼中尽是欣慰。新人向长辈逐一行礼后，方入席就座。

　　席间曹丕三兄弟面色阴沉。曹彰独目充血，铁拳在案下攥得咯咯作响——若非要抢夺先登之功，他怎会贸然追击袁尚，又怎会痛失左目？

　　\"待我揭穿你这冒牌货的真面目...\"曹丕轻抚酒樽，眸中寒光乍现。

　　\"司空大人到——\"

　　唱喏声划破堂内私语。曹操携卞夫人从容入内，满座宗亲肃立相迎。虽未得正室名分，但育有三子的卞氏俨然已是主母姿态。

　　\"今日家宴，诸位但放宽心。\"曹操挥袖示意，满座衣冠方才落座。

　　曹操罕见地面带慈祥，笑着示意众人就座。

　　厅内众人相继落座，原本紧绷的氛围渐渐舒缓。

　　曹树遵照礼数，携新婚妻子夏侯涓向主位的曹操敬酒。

　　\"望你们夫妇往后同心协力，相濡以沫。\"

　　曹操谆谆嘱托，眉宇间始终洋溢着欣慰之色。

　　\"侄儿谨遵叔父教导！\"

　　曹树与夏侯涓齐声应答，恭敬行礼。

　　\"甚好，入席吧。\"

　　曹操含笑挥手。待新人落座后，便吩咐侍从布菜斟酒，这场家宴方才正式开始。

　　\"是时候昭告曹树的真实身份了。\"

　　曹操扫视满座至亲，正欲开口：\"今日在座皆为我曹氏......\"

　　\"主公！\"

　　卞夫人突然离席，神情肃穆道：\"妾身有要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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