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异度，怎么回事？为何停滞不前？”车内刘表探出头来，沉声催促，“眼下敌军正在后方紧追，好不容易稍得喘息，此时不抓紧赶路，更待何时？”

　　众人之言入耳，戏忠沉吟片刻，终于下令：“罢了，继续前进！”说罢，便率军踏入古凉道。

　　大军行进数里，只见两山之间林木葱郁，又逢中秋时节，枝叶繁茂，杂草丛生。兵士们借树荫遮阳，行军速度却逐渐放缓。

　　见队伍行进迟缓，戏忠高声道：“诸位，速速前行！此道虽险，前方即是坦途，穿过此地便可休整！”

　　话音未落，于禁策马而来：“先生，不妨在此稍作歇息吧！一路酷热难耐，我军已有数十人中暑。如今难得有此阴凉之处，士卒皆不愿再动。况且后军方向许久未闻敌军动静，想来他们也疲乏了。”

　　“什么？”戏忠瞳孔一缩，“敌军停止追击了？”

　　于禁点头：“正是！”

　　“糟了！”戏忠猛然变色，“敌军一路紧追，又有骑兵之利，怎会无故放缓？此乃总攻之兆！速速催促士卒前行，绝不可在此停留！一旦停下，恐再难振作！”

　　他目光凌厉，厉声道：“凡有停滞不前者，依军法处置！”

　　于禁闻言，立刻抱拳应道：

　　\"遵命！\"

　　话音未落，他已扬鞭策马直奔后军，沿途不断催促：

　　\"全军加速，不得延误！\"

　　忽见斥候飞奔而来：

　　\"报！孙坚部队再度逼近！\"

　　\"全军急行！\"于禁的声音在队伍中炸响。

　　疲惫的士兵刚得片刻荫凉，此刻却被迫继续前进。不多时，后方骤然传来震天杀声——孙坚的铁骑已如潮水般涌来。

　　\"速撤！\"戏忠与蒯越同时高呼。联军仓皇涌入古凉道深处，不料地势愈窄，满地枯叶间突然爆出惊雷般的号令：

　　\"放箭！\"

　　两侧山崖瞬间亮起无数 ** ，火油罐与干草束顺着山坡隆隆滚落。火箭离弦的刹那，整条山道化作火海。

　　\"中计了！\"戏忠面如土色。此时刘表颤抖的声音从车帷后传来：\"异度，发生何事？\"

　　\"主公切勿露面！\"蒯越一边护住车驾，一边对戏忠喊道：\"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唯有突破火线才有一线生机！\"

　　戏忠猛然醒悟：\"全军冲锋！\"他指挥亲卫簇拥着刘表向前突进。箭矢如蝗，火浪翻涌，凄厉的哀嚎不绝于耳。

　　突然前方又杀声四起：

　　\"堵死隘口！绝不放走一人！\"

　　改后:

　　话音未落，张虎与陈生二将已率兵疾驰而至，脸上难掩慌乱：

　　\"军师，大事不妙！前方突现黑甲敌军，彻底截断山道去路！\"

　　就在此刻，后方杀声骤起，只见孙坚带着赵云、典韦诸将已冲 ** 军后阵。

　　霎时间，整条山道杀声震天，哀嚎遍野。

　　孙坚军前后夹击，配合两侧冲天火势，将联军围得水泄不通。

　　目睹此景，中军帐内众人面如土色。

　　原以为逃离山地便是生路，

　　谁料这片山林竟成葬身之所？

　　如今已成网中之鱼，何处觅生机？

　　戏志才见此情形，仰天长叹：

　　\"好个连环毒计！前路断绝，后路被封，荆州已成绝境！\"

　　说罢猛然转向李典于禁，厉声喝道：

　　\"拼死突围！务必告知曹仁将军，南阳已不可守！\"

　　\"速将敌军北上消息传予主公，请立即迁移南阳百姓至颍川！\"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直贯胸膛。

　　戏志才低头看着汩汩流血的伤口，惨然一笑，缓缓倒下......

　　179章 大捷定荆，丰硕战果

　　南阳古凉道南侧。

　　望着曹刘联军降卒如潮水般被驱赶出山道，孙坚胸中感慨万千。

　　终是取得全胜！

　　此役意义之重大，犹胜从前所有胜利。

　　不仅击溃曹军援兵，更将刘表主力尽数歼灭。

　　残阳如血中，孙坚舒出一口浊气，转身紧握秦鸣双手：

　　\"子若，此番大胜，当属你首功！\"

　　\"经此一役，我军在荆州根基已固！\"

　　说话间，笑意攀上眉梢。

　　原本荆州于江东而言犹如天险，因江夏横亘其间，西进必先夺此要地。

　　反之江夏驻军可顺流东下，威胁江东。

　　然秦鸣精准捕捉刘表统治薄弱之处，反常用兵：弃江夏而直取荆州！

　　入荆州后又活用先手布局，步步为营，变定局为活局。

　　更借势设套，将新入荆州的曹军一并吞没。

　　连环杀招，招招致命。

　　硬是将攻城略地之战，打成速决歼灭之役！

　　此战过后，荆州易主已无悬念！

　　这一仗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

　　\"主公言重了。\"

　　听着孙坚的称赞，秦鸣不着痕迹地抽回手笑道：

　　\"此战能胜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说起来戏忠还是动手太迟。\"

　　\"若他早作部署，以他的能耐，恐怕我军也会像曹操被挡在洛阳那样，困在荆州南岸一时难以突破。\"

　　\"军师所言极是。\"

　　刘晔肃然道：

　　\"戏忠此人确有雄才大略，智勇双全且行事谨慎，极难对付。\"

　　\"若他的计谋得逞，我军必定会被困在南岸，短期内无法北上。\"

　　\"二位太过谦虚了。\"

　　陈端看着感慨的两人，捋须笑道：

　　\"依我看，此战赢得堂堂正正。\"

　　\"自始至终军师都没给曹军可乘之机。\"

　　\"我军刚一动兵就压着荆州军打。\"

　　\"面对这种局面，纵使戏忠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力回天。\"

　　\"何况有军师和子扬精心设计的杀局，根本避无可避。\"

　　\"莫非他还能退回襄阳？\"

　　\"或是回来与我军决战？\"

　　\"从他踏入荆州那一刻起，结局就已注定。\"

　　说到这，陈端郑重地向秦鸣躬身行礼：

　　\"军师运筹帷幄，随机应变，实在令人钦佩。\"

　　他心知秦鸣是太过自谦。

　　实际上在他们看来，秦鸣从提出奇袭之策时，就已布下天罗地网。

　　无论谁踏入其中，终将难逃厄运。

　　戏忠败在不是智谋不足，而是陷入秦鸣的杀局无法脱身！

　　听着陈端的话，鲁肃也赞同道：

　　\"先生实在过谦。\"

　　\"我军此战全凭实力取胜，绝非侥幸。\"

　　话音刚落，孙坚便笑道：

　　\"正是，依我看钟休不必再自谦。\"

　　\"不过当下还有一事，如今刘表与蒯越、于禁等人被俘，刘先、戏忠死于乱箭。\"

　　\"该如何处置刘表？\"

　　\"我军下一步又该作何打算？\"

　　面对孙坚的询问，众人陷入沉思。

　　秦鸣却微微一笑：

　　\"敢问主公可是想杀刘表？\"

　　\"正有此意。\"

　　孙坚沉声道。

　　孙坚帐下，众人齐聚。

　　“刘表与蔡氏联姻，又执掌荆州，如今根基未稳，不如除掉他，以免后患！”

　　话音未落，刘晔连忙劝阻：

　　“主公三思！”

　　“我军此行是为迎奉天子，而非争夺州郡！”

　　“刘表乃朝廷所任，更是汉室宗亲，主公若杀他，必遭天下人非议！”

　　孙坚目光扫视众人，沉声问道：

　　“诸位意下如何？”

　　陈端、鲁肃立刻拱手：

　　“我等赞同子扬之言！”

　　秦鸣见状，微微一笑，道：

　　“主公，此时杀刘表弊大于利，不如留着他。”

　　孙坚眉头微挑，听出弦外之音——现在杀不得，日后未必不可。

　　其余众人亦齐声道：

　　“军师所言极是！”

　　刘晔默然，似也认可。

　　孙坚抚掌笑道：

　　“好！既然众卿皆以为当留，那便暂且饶他一命。”

　　“不过，军师既言此人有用，不妨细说？”

　　秦鸣从容道：

　　“我军虽已击溃荆州主力，但剩余六万兵马仍驻守各地。”

　　“可令刘表修书劝降，若能收编，加上现有俘虏，我军兵力可达二十余万！”

　　“此外，子扬所言有理——我军此行是为救驾，攻刘表只因他拦路阻挠。”

　　“他虽有过，终究是汉室宗亲，留他一命，可显我军大义，非叛贼可比。”

　　“至于主公所虑，亦非难事——他身为刺史，大可自行辞官。”

　　说到这里，秦鸣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

　　“先前陈温，不正是主动让位的吗？”

　　孙坚闻言大笑：

　　“军师此言甚合我意！”

　　“若他识趣，自当保全性命。”

　　“但他此番败北，恐心有不甘，未必肯答应。”

　　秦鸣淡然回应：

　　“虎毒不食子，刘表尚有妻儿在侧。”

　　“我们不动他，但可以动刘琦。”

　　《威逼》

　　\"直接把刘琦押到他爹面前，一根根撅断手指头，看他还能咬牙硬撑？要是还敢嘴硬，就废了他四肢！\"

　　\"甭管多硬的骨头，这么收拾准服软！\"

　　\"这......\"

　　堂下诸将闻言皆骇然变色。

　　军师这轻描淡写的口吻，说的竟是这般毒辣手段？

　　当着刘表的面凌虐其子？

　　这可比千刀万剐更诛心呐！

　　孙坚也皱眉道：\"子若，此计是否太过？\"

　　\"过？\"秦鸣冷眼扫过众人，\"诸位不妨想想，若刘表不降，我军便要强攻荆州！\"

　　\"刀剑无眼，届时又要折损多少弟兄？\"

　　\"谁家儿郎不是血肉之躯？谁人没有高堂白发？\"

　　\"如今不过断他儿子几根骨头，却能换我万千将士活命，这买卖不划算？\"

　　\"莫非他刘表的儿子金贵，我们的士卒就该送死？\"

　　话音未落，满座将领已频频颔首。

　　确是此理！

　　横竖都要见血，与其让自家儿郎送命，不如教那刘琦吃点苦头。

　　刘晔当即出列：\"主公，军师此计大善！\"

　　众将紧跟附议：\"末将等附议！\"

　　孙坚凝视着秦鸣，忽生感慨。

　　这位军师时而悲天悯人，时而又似修罗转世。说他心狠手辣，偏偏处处为苍生谋福；赞他仁义为怀，手段却比谁都酷烈。

　　忆及当初三请其出山时，这人唯提过一个要求——须以百姓为重。

　　或许真正的仁者，对敌人才最是残忍。

　　\"得子若相助，实乃孙某三生之幸。\"孙坚重重拍在青年肩头，铠甲相撞铮然作响。

　　面对孙坚如此感慨，秦鸣咧嘴打趣道：

　　\"主上今日怎生这般多愁善感！\"

　　\"眼下哪是吟风弄月的时候？\"

　　\"荆州尚未收入囊中，南阳仍有余孽盘桓，多少大事等着我等操办！\"

　　\"万不可因此误了正事！\"

　　孙坚闻言放声长笑：

　　\"我孙文台何曾松懈过分毫！\"

　　\"好个秦子若，本将说一句你便顶三句！\"

　　\"罢了，既然局势明朗，即刻整备三军，剑指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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