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甘宁冲入敌阵如猛虎下山，刀光闪烁间血肉横飞，竟无人能挡其一招半式。最终，随着最后一名门客倒下，许贡面如死灰，颤声问道：

　　\"你...你究竟是何人？\"

　　甘宁抹去脸上血迹，宛若地狱恶鬼般狞笑，先一刀斩落许贡坐骑，待其坠地后又砍中其大腿。在许贡凄厉哀嚎中，他才森然道：

　　\"记好了，蜀中甘宁甘兴霸！\"

　　随即转身高呼：\"敌帅已擒，降者免死！\"

　　三军齐声呼应，声震四野，彻底瓦解了敌军斗志。许贡蜷缩在地，喃喃自语：\"孙坚麾下...怎会...\"神色恍惚如同痴傻。

　　## 凯旋献俘

　　黎明将至，战事已毕。万余名将士清理着战场。甘宁押解着许贡来到孙坚面前复命。

　　\"末将幸不辱命，生擒许贡。\"

　　孙坚从树桩起身，朗声大笑：\"兴霸果真勇冠三军！\"近前打量浑身浴血的甘宁，面露欣慰之色。

　　若说此战击败许贡是预料之中的胜利，那么甘宁亲手擒获许贡，就是意外之喜了！

　　这一战充分展现了甘宁的勇猛，他为了完成任务，毫不畏惧生死。能得到这样的猛将，比击败许贡更让孙坚欣喜。

　　孙坚仔细打量甘宁片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没有受伤？\"

　　甘宁咧嘴一笑：\"主公放心，我好得很，这都是敌人的血！\"

　　\"好！\"孙坚笑道，\"兴霸果然勇猛过人！\"说着转身对孙策和众将道：\"出征前军师说过，擒获许贡者当立首功。如今兴霸立下大功，诸位可有异议？\"

　　虽然话是对众将说的，但孙坚的目光主要落在孙策身上。毕竟原本是让孙策去擒拿许贡，现在却被甘宁抢了先机。无论作为父亲还是主公，他都要顾及孙策的感受。

　　不过孙策的表现出乎意料。众将还未开口，他就拱手道：\"父亲所言极是！甘将军如此勇猛，首功当之无愧！\"

　　见孙策都这么说了，众将也纷纷表示赞同。一方面确实心服口服，另一方面看到甘宁此刻的模样，谁不佩服？这个昔日的\"贼头子\"，确实有狂傲的资本。

　　甘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脑袋问：\"主公，功劳的事先不提，许贡该怎么处置？\"说着指了指身后失魂落魄的许贡。

　　孙坚看着面色惨白的许贡，面露鄙夷：\"先不管，等军师来处理。\"若非秦鸣说过许贡还有用处，对这种叛徒他早就手刃了。

　　话音刚落，秦鸣悠闲的声音传来：\"主公有何事要我来处理？\"只见秦鸣和周瑜在护卫陪同下缓步走来。

　　众将连忙行礼：\"参见军师！\"

　　孙坚笑着说道......

　　“子若，来得正是时候！兴霸已将许贡拿下，交给你处置。”

　　“说说吧，此人该如何发落？”

　　秦鸣闻言展眉一笑，似是早已料到这般局面。他缓步上前，目光掠过狼狈的许贡，转头对甘宁颔首道：“做得好，我要的正是活口。”

　　甘宁心头微震，回想起先前自己的莽撞，不由面颊发烫。他抱拳深深一揖，声音低沉却透着诚挚：“全仗军师器重！先生大恩，甘宁没齿难忘。”

　　“净说孩子话，我何曾施恩于你？”秦鸣朗笑出声，模仿孙坚的习惯，抬手捶了下甘宁肩头。随即转向许贡踱步而去：“你便是许贡？”

　　那许贡虽面容灰败，却将众人对答听得真切。见秦鸣逼近，他眼中骤然迸出怨毒寒光：“你就是秦鸣？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

　　不待秦鸣应答，甘宁已勃然变色，厉声呵斥：“狂徒！安敢对军师不敬！”浑身杀气骤涨，仿佛下一瞬就要拔刀斩下许贡头颅。

　　许贡被这凶煞之气所慑，喉头顿时哽住。

　　“让他说。”秦鸣摆手制止甘宁，眸中闪过一丝玩味。他料定许贡已知死期将至，索性容其畅所欲言。

　　“请继续。”他含笑道。

　　许贡脸上惊惧稍褪，接连抛出积压的疑问：“丹阳城早被你们攻破了对吧？那封帛书也是你的计谋！昨夜袭扰严白虎大寨的——根本就是你们！”

　　他呼吸急促起来，脖颈青筋暴起：“但我不明白！你们怎会算准我的行军路线？又为何笃定来援者必是我，甚至特意设伏生擒？”

　　这些萦绕心头的谜团随战败溃散而出。许贡死死盯着眼前从容的白衣谋士——即便前计可解，后续部署却如同洞悉他所有心思。

　　一个无名之辈，怎配让孙坚帐下首席谋士如此大费周章？

　　不仅知晓，秦鸣的事迹他早已细细查探过。

　　原以为自己对秦鸣的计谋已有所防备，可当那些策略真正落到自己头上时，他才惊觉——自己竟完全无法参透！

　　许贡想不通，这一切究竟为何！

　　然而他未曾留意，当他连番质问时，周围将领望向他的目光中已染上淡淡的怜悯。

　　这些将士一路追随秦鸣，自然清楚其中因果，也明白许贡所有疑问的答案。

　　正因如此，他们更能体会许贡此刻的绝望。

　　在压抑的气氛中，众人将视线转向秦鸣。

　　却见青年轻笑着摇头：\"这些答案，我懒得告诉你。\"

　　话音忽转：\"不过我倒是知道——你正暗中联络外援意图夹击我军。\"

　　\"可惜那封求援信，至今还压在案头，是也不是？\"

　　\"你怎会——！\"许贡瞳孔骤缩，活像白日见鬼般惊叫出声，\"你怎知我要求援？怎知信函未发？！\"

　　先前的困惑此刻全化作恐惧。他甚至怀疑府中藏着秦鸣的眼线，否则这般隐秘之事怎能被洞悉？

　　帐中众将闻言骇然。

　　数时辰前军师还说要盘问求援信动向，此刻竟已笃定结果？

　　莫非军师通晓妖术？

　　未及深思，秦鸣已拂袖起身：\"既然你一无所知，留着也无用了。\"

　　\"拖下去。\"

　　\"遵命！\"兵士立刻架起癫狂挣扎的许贡。

　　嘶吼声渐行渐远：\"秦鸣！告诉我！究竟为什么——！！\"

　　待许贡的身影远去，秦鸣转身微微一笑，对众人说道：

　　\"好了，许贡这边算是了结了！\"

　　\"军师，且慢！\"

　　他话音刚落，祖茂一脸茫然地开口：

　　\"您不是说要审问许贡吗？\"

　　\"怎么这就结案了？\"

　　\"您压根没问！\"

　　\"是！\"

　　孙坚也皱起眉头：

　　\"子若，既然你早已知晓答案，又何必大费周章生擒许贡？\"

　　众将闻言，纷纷露出诧异之色，目光齐刷刷望向秦鸣。

　　秦鸣见状，摇头轻笑：

　　\"诸位这是怎么了？我怎会知道这些内情？\"

　　\"不知道？\"

　　祖茂急道：\"可方才您明明说您知道！\"

　　\"而且许贡也都承认了！\"

　　\"他招供的内容，与军师所言分毫不差！\"

　　众人听得愈发困惑，纷纷附和：

　　\"没错！\"

　　\"军师刚才确实亲口说出来了！\"

　　\"原来诸位是指这个。\"

　　秦鸣无奈一笑，看向周瑜：\"公瑾可否代我解释？\"

　　周瑜略作思索，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含笑道：

　　\"我明白了，先生方才是在诈许贡，对吧？\"

　　\"军师深知，若直接审问，许贡必会狡辩。反观用诈，却能通过他的反应判断 ** 。\"

　　\"正是！\"

　　秦鸣赞许地点头：\"还是公瑾懂我。\"

　　随即对众人笑道：\"现在诸位明白了吧？\"

　　\"我刚才是故意诈他。\"

　　\"可惜此人方寸已乱，稍加试探就全盘托出了。\"

　　\"这......\"

　　** 揭晓，众将再度愣住。

　　原来竟是如此简单？

　　合着军师根本不知实情，全靠虚张声势？

　　而许贡和他们一样被蒙在鼓里，就这么吐露了 ** ？

　　想到此处，众人心绪纷乱，不约而同望向许贡离去的方向。

　　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叫嚷声，不禁心生怜悯。

　　这许贡，实在可怜！

　　从头到尾，连底牌都被军师算透了！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除许贡外，还有一人更加失魂落魄。

　　......

　　吴郡，郡守府内。

　　彻夜未眠的盛宪坐在案前，对面站着一位满面烟尘、败退而归的将领。

　　此人正是吴郡牙将张英。

　　吴县大雪纷飞之时，张英满脸泪痕跪倒在盛宪面前哀嚎：

　　\"大人！我军遭逢大败！\"

　　\"许都尉率军行至白虎山途中，突遇数万伏兵！\"

　　\"我军猝不及防，被敌人杀得七零八落！\"

　　\"末将拼死突围，仅带出数百残兵，其余将士全部战死！\"

　　说完重重叩首在地：

　　\"卑职观敌军旗号，恐怕是孙坚亲率主力来袭！\"

　　\"若不早做防备，明日孙坚大军就要兵临城下了！\"

　　\"求太守速速定夺！\"

　　盛宪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佝偻了几分，颤声问道：

　　\"许奉山...现在何处？\"

　　张英只顾痛哭：\"末将突围时未见到许都尉！至今未归，只怕已经...\"

　　\"死了？死得好！\"

　　盛宪突然发出瘆人的笑声：

　　\"可你死得痛快，却要本官如何是好？\"

　　说罢颓然摆手：

　　\"滚下去！\"

　　张英愕然抬头：\"大人！孙坚大军...\"

　　\"让你滚！\"

　　盛宪突然暴起怒喝，眼中凶光毕露：

　　\"立刻给我滚出去！\"

　　张英这才发现太守神色异常，慌忙告退。

　　待脚步声远去，议事厅内死一般寂静。

　　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大堂，盛宪盯着案几上那封求援文书，突然扯出诡异的笑容：

　　\"都是骗局...\"

　　\"你们都在骗我！\"

　　说着缓缓抽出佩剑。

　　寒光闪过，鲜血喷溅在厅柱之上。

　　待到孙坚收到战报时，侍从匆匆来报：

　　吴郡太守盛宪，自刎身亡！

　　经过整夜的激战，他统领的四万精锐连战两役，先是强攻白虎山寨，后于半途截击许贡所部。

　　白虎山一役因山寨突发大火，守军陷入混乱。赵云与典韦当机立断率部撤至山寨外围，封锁各个出口实施瓮中捉鳖之计。平定白虎山后，二人又成功招降石城山残余贼寇。整场攻坚战中，孙坚部损兵不足千人，却俘获敌军一万五千余众。其余残部或亡于兵刃，或殒命火海，亦有趁乱翻山逃遁者，结局各异。

　　相较之下，伏击许贡的战斗更为惨烈。此战折损近一千五百将士，不过战果同样惊人，生擒敌兵**人。两场战役合计，孙坚军伤亡未逾三千，俘敌却超过两万二千之数。如此悬殊的战损比，完全超出了孙坚原先的预计。

　　捷报传来，孙坚刚展露笑颜，旋即接到盛宪自尽的噩耗。

　　\"盛宪当真殒命？\"

　　孙坚剑眉微蹙，这个消息着实令他错愕。此番出兵虽为迫使盛宪归降，却从未起过杀心。未料这老臣竟在投降前夕自绝性命，如此结局令他胸中泛起复杂心绪。

　　\"禀主公，探马确证此事无异。\"

　　斥候抱拳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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