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主公，现我军总兵力约二十一万，含骑兵九千，水军六千，余者皆为步卒。\"

　　\"其中三万分驻会稽防山越，两万屯于丹阳、豫章南境。\"

　　\"另吴郡驻军两万，以防徐州陶谦。\"

　　\"丹阳驻军五万，含全部水骑精锐。\"

　　\"豫章、庐江各驻两万，九江四万。\"

　　\"除随主公南征四万劲旅外，唯庐江、九江兵马可称精锐。\"

　　\"余者皆为收编新卒，战力未稳，不宜轻动...\"

　　丹阳郡守府内。

　　孙坚令人展开舆图，参军周瑜正向众将通报军情。

　　\"综上，我军可用之兵仅豫章、庐江、九江、丹阳十三万之众！\"

　　\"而能即刻调遣者，唯丹阳五万精兵！\"

　　言毕抱拳：\"此即我军现状！\"

　　这番禀报犹如重锤击心。

　　十三万对二十万！

　　可调之兵仅五万！

　　堂中诸将皆默然。

　　秦松、陈端等人凝眉苦思。

　　果如秦鸣所言，此战艰险异常！

　　孙坚暗自盘算良久，终又望向秦鸣。

　　这里有一段\"按照军师的看法，这场仗该怎么打才好？\"

　　闻言，众人再次抬头望向秦鸣。

　　说得没错，既然军师主张出兵，必定已有良策！

　　然而当大家投去目光时，只见秦鸣正专注地研究地图，神色从容不迫。

　　听到孙坚发问，他才转过身来，轻松笑道：

　　\"依我看来，这仗其实不难打！\"

　　\"各位不必过分忧虑。\"

　　见秦鸣这般神态，祖茂露出无奈的笑容：

　　\"军师，问题不在于难不难打。\"

　　\"关键是我们兵力有限，敌军声势浩大，这该如何应对？\"

　　\"确实，敌军目测至少二十万之众！\"

　　孙坚紧锁眉头补充道：

　　\"我军恐怕力有不逮！\"

　　\"此言差矣！\"

　　面对二人的顾虑，秦鸣笑着摇头：

　　\"诸位怕是忘了我们军队的传统了！\"

　　\"以我之见，依照我军传统，现有兵力绰绰有余！\"

　　\"我军传统？\"

　　众人闻言不禁相视茫然。

　　孙坚等人同样露出困惑之色。

　　他们军中有什么特殊传统？

　　为何从未听闻？

　　祖茂咧嘴笑道：

　　\"军师又在说笑了！\"

　　\"我们何曾有过什么特别的军队传统？\"

　　孙坚也苦笑着摇头：

　　\"军师，究竟是什么传统能让我们无视兵力差距？\"

　　\"当然可以无视！\"

　　秦鸣从容解释：

　　\"因为我军的传统就是以寡敌众！\"

　　说着，他站到地图前，挥手指点道：

　　\"眼下敌军数量的确占优。\"

　　\"但我们何曾因为敌军势大就畏缩不前？\"

　　\"诸位不妨回想，当初汜水关之战，我们以三万对五万，不仅全歼守军，更一举夺取关隘！\"

　　\"后来洛阳之战，面对董卓十余万大军，我们不过四万余人，照样勇猛出击！\"

　　\"此后无论是征讨淮南，还是平定江东，我军何时在兵力上占过优势？\"

　　说到这里，他对众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所以我很费解，如今我们可调动十余万大军，敌军仅二十万之数，诸位为何如此胆怯？\"

　　\"这...\"

　　这番话让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区区二十万敌军？

　　恐怕也只有军师敢这么说！

　　但在众人震惊之际，孙坚、祖茂、典韦、赵云等人却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震。

　　确实如此！

　　旁人或许不知，但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将怎会不明白？

　　（按照要求对提起征战之事，他们这支队伍何时不是以劣势兵力迎战强敌？

　　汜水关外，孙坚仅率三万将士就敢正面迎击华雄部众。

　　洛阳那场恶战，四万儿郎打得董卓夜不能寐。

　　如今挥师江东，同样是四万精锐直取三郡之地！

　　兵锋所指，以少胜多向来是他们最擅长的战法！

　　何以今日竟这般踌躇不前？

　　孙坚眸中精芒乍现，所有犹疑顷刻消散，拳头重重砸在沙盘边缘：

　　\"子若所言极是！\"

　　\"以少敌多，几时轮到我们退缩？\"

　　\"敌人敢来，便叫他见识真章！\"

　　这番话如同惊雷，祖茂、典韦、赵云等人顿时神情激奋。祖茂更是按捺不住霍然站起：

　　\"说得好！现有雄兵在手，何惧宵小之辈？\"

　　\"干 ** 就是！\"

　　新入幕僚们面面相觑，完全跟不上这突如其来的氛围转换。没有经历过孙坚军早年峥嵘岁月的他们，自然无法理解这种战场豪情。

　　此刻孙坚气势如虹，目光灼灼地锁定秦鸣：

　　\"子若且说，此战如何布局？\"

　　祖茂立即附和：\"军师指哪，末将打哪！\"

　　典韦与赵云同时抱拳：\"请军师示下！\"

　　大帐内阴霾尽散。秦鸣含笑颔首，这才是他熟知的孙家军魂！当年布衣起兵尚无所惧，如今兵强马壮反倒畏首畏尾？

　　他缓步走向舆图，指尖轻点：

　　\"诸位且看，此战何必拘泥于敌军节奏？\"

　　\"见其三路来攻，我军就非得疲于应付？\"

　　\"此乃诱我分兵之策！\"

　　\"越是敌人期盼的应对，越要反其道而行——决胜之要，在于夺取战场主导权！\"

　　孙坚拍案叫绝：\"好个主导权之说！\"

　　周瑜听完这番话，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讯息。他迫不及待地向秦鸣请教：\"先生高明！不知我部该如何抢占先机？\"

　　一旁的秦松、陈端等人也纷纷凝神静听，想要一睹军师风采。只见秦鸣从容不迫地展开论述：\"要诀只有八个字——'任尔多方来，我只一处往！'\"

　　他转身指向悬挂的军事地图，条分缕析道：\"诸位请看，当前敌军呈三路夹击之势。袁术主力志在突袭九江；刘表则兵分两路，南北并进企图合围。面对这等局面，与其分散防守，不如攥紧拳头击其一路！\"

　　\"只要击溃其中一路主力，余部自然不战自溃。\"秦鸣环视众人，继续阐释他的军事理念：\"战场交锋，就是要各打各的算盘。敌军图谋什么不必理会，我们只需达成自身战略目的即可。\"

　　话音刚落，孙策已激动地取出随身笔记奋笔疾书。而帐中诸将仍沉浸在 ** ——这\"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的兵法要义，竟将战争艺术浓缩得如此精辟！

　　孙坚最先拍案叫绝：\"八字真言，道尽兵家玄机！\"周瑜也陷入沉思，这种战法着实令人耳目一新。秦松、陈端相视苦笑，在如此高人面前实在难有建言之机。

　　不过秦松还是谨慎进言：\"敢问军师，依您之见当先攻哪路为宜？眼下我军虽不足五万之众，但若集中兵力攻其一路，当可稳操胜券。\"

　　众人听罢，纷纷颔首称是。

　　先前思绪纷乱，经秦鸣一番剖析，如今迷雾尽散。

　　此刻只觉处处皆可战，胜负全系于军师定夺。

　　孙坚当即问道：\"子若，文表所言极是，但该攻哪一路？敌军三路齐发，我军若要出击，须速作决断。\"

　　秦鸣淡然一笑：\"此番攻哪一路，非由我军抉择，乃取决于敌军。刘表不过疥癣之疾，真正的心腹大患，当属袁术大军。\"

　　\"要战，便须重创袁术，教其有来无回！\"言至此，他目露锋芒：\"既敢来犯，这十二万大军，我便敢全歼！\"

　　\"全歼？\"孙坚朗声笑道：\"莫非子若此番要打歼灭战？\"

　　\"正是！\"秦鸣傲然道：\"既然来了，岂能容其全身而退？犯我疆土者，必诛之！\"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十二万大军！

　　张口便要全歼！

　　军师此言，当真气吞山河！

　　……

　　歼灭战既定，孙坚军战略目标已然明确。

　　然豪言易出，如何实施方为真章。

　　故秦鸣决议既下，当即执鞭指图，排兵布阵。

　　\"既已决定主攻袁术，须知刘表生性多疑，只要袁术溃败，其必退兵。

　　故而北进之时，须确保两事：

　　其一，庐江、豫章防线须固若金汤。

　　在我军击溃袁术前，此二地主力绝不可失。

　　建议在寻阳、柴桑实行坚壁清野之策，守军死守城池，不得出战。

　　只要守住这两处要冲，刘表大军便难越雷池半步。\"

　　众将观图颔首，此议确无破绽。

　　因江东与荆州交界，本就以寻阳、柴桑为咽喉要道。

　　《扼守战略要道》

　　豫章郡与庐江郡在地理分布上看似与荆州接壤甚广，但实地勘察便会发现，庐江与江夏之间横亘着巍峨的大别山脉。正因这道天然屏障，从江夏通往庐江的必经之路唯有寻阳一地。

　　再看柴桑，其地处彭蠡湖畔，南面依次排列着庐山、幕阜山、连云山及九岭山脉。若要从南岸攻入豫章，柴桑同样是绕不开的咽喉要道。只要牢牢控制这两处关键节点，便能彻底封锁刘表的进军路线！

　　孙坚凝视地图，决然道：\"子若此议甚妥，即刻传令吴景、孙贲固守城池，严禁出战！\"

　　\"正该如此！\"秦鸣颔首赞同。尽管吴景与孙贲并非顶尖将领，但据城而守尚可胜任。沉吟片刻，他又补充道：\"不过为保万全，还请主公派遣得力干将协防。\"

　　\"军师以为何人适宜？\"

　　秦鸣目光扫过厅中诸将：\"潘璋、董袭二将可担此任。潘璋驻守柴桑，董袭镇守寻阳。\"

　　被点名的潘璋（字文珪）与董袭（字元代）当即抱拳应命。自投效以来，二人尚未建立军功，此番正是崭露头角之机。

　　\"水军防线亦不可轻忽。\"秦鸣转而指向长江水域，\"若放任敌军水师南下，恐将我军团截两段，更须防范其顺流突袭下游。\"他凝视周瑜与甘宁：\"公瑾、兴霸，我军新建水师仅五千人，可敢与黄祖一决高下？\"

　　周瑜与甘宁相视一笑，齐齐起身：\"必不负重托！\"甘宁更是豪迈捶胸：\"黄祖老贼若想过江，先问过我甘兴霸的刀锋！\"

　　秦鸣笑意更深。此路防线他本就不甚忧心——有这二位水战奇才坐镇，黄祖焉能讨得便宜？

　　在妥善处理完两件事后，刘表军的防范部署已全部就绪。

　　孙坚见状再次发问：\"钟将军，如今刘表这边已无后顾之忧，但袁术大军当前，我军该如何将其彻底击溃？\"

　　此话一出，帐内众将的目光都聚焦过来。这正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秦军师究竟要用什么妙计打赢这场歼灭战。

　　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秦鸣胸有成竹道：\"要打歼灭战自然不能纸上谈兵。其实袁术军已经暴露出致命软肋，若能善加利用，必可大获全胜。\"

　　\"袁术军的弱点？\"众人倍感疑惑。眼下袁术军势如破竹，又占尽先机，哪还有什么破绽？

　　秦松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军师所指，莫非是袁术的粮道？\"

　　\"不错！\"秦鸣赞许地点头，\"诸位请看，袁术此次出奇兵，就是欺我军料不到他会突然调转兵锋。但正因他原本在攻打豫州，突然转攻九江，导致其粮草供给仍要仰仗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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