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帐中诸将见二人这般模样，不禁莞尔。这般轻松融洽的主从情谊，无形中驱散了军营的疲惫压抑。

　　待笑声渐歇，各部立即着手战后事宜：

　　先由军需官清点伤亡，处置 ** 。秦鸣特意讨来戏忠 ** ，命工匠在古凉山道口修墓立碑。

　　另一厢，祖茂奉命前去\"开导\"刘表。未曾想刚折断刘琦五根手指，刘表便老泪纵横地答应修书劝降。

　　随着劝降信雪片般飞向襄阳、江夏、新野，黄祖、蒯良等人当即罢兵请降，南北各城相继归顺。至此荆州北部尽入彀中。

　　收纳刘表残部后，荆州驻军已达十九万之众。若算上先前降卒，孙坚麾下荆州兵力突破二十四万！

　　文有蒯越、蒯良、庞季、蔡瑁等谋士来投，武得李严、黄祖、苏飞等将领归顺。经整编后，留蔡瑁镇守襄阳，遣周瑜、甘宁收编江夏降卒。

　　孙坚亲率十万大军北上宛城，以祖茂、赵云等为先锋。而此时，曹仁案头已摆着戏忠的讣告......

　　南阳，宛城郡守府。

　　急报骤至：

　　\"曹将军，祸事了！\"

　　曹军南下增援部队遭遇惨败，仅剩李典率领千余残兵退回城外！

　　\"怎会如此？！\"

　　正在进食的曹仁惊得摔落筷子，端着饭碗霍然起身：\"我军竟遭此大败？快传李典进城！\"

　　他扔下碗筷疾步向外走，边走边追问：\"详细军情如何？当真只有李典生还？戏先生和于禁何在？\"

　　传令兵慌忙回答：\"小的只知李将军带伤归来，其余将领均未返回！\"

　　曹仁不再多问，策马直奔城楼。约莫一刻钟后，他在城门上见到了面目全非的李典——昔日儒雅的将领如今衣衫褴褛、满面烟尘，让曹仁几乎认不出来。

　　\"曼成！怎会变成这样？南下增援刘表的部队究竟遭遇了什么？戏先生和文则现在何处？\"

　　李典闻言嚎啕大哭：\"全军覆没了！我军中伏被围困在山谷中，戏先生中箭身亡，于将军为掩护我突围断后，如今生死未卜！三万将士...只剩下这些兄弟了！\"

　　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哭得像个孩子。曹仁望着城下衣衫褴褛的残兵，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究竟经历何等恶战，竟让向来从容的李典变成这般模样？

　　沉默良久，曹仁轻拍李典肩背：\"曼成先随我回府休整...\"话未说完，李典突然想起戏志才临终嘱托，浑身剧震：\"将军！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先生临终前嘱托我来报信，命将军速速撤离南阳！

　　南阳即将失守！

　　还请将军立即禀报主公率军回援，将南阳百姓迁往颍川！

　　曹仁紧锁眉头：

　　曼成此话何意？孙坚军不是正进攻荆州吗？

　　荆州尚未沦陷，南阳怎会守不住？

　　李典热泪盈眶：

　　将军！荆州怕是已落入敌手！

　　未等曹仁追问，他已哽咽道：

　　其实我们随先生南下时，荆州就已岌岌可危！

　　当时孙坚军击溃刘表水师，奇袭腹地攻占江陵，更策反了南方四郡！

　　我军刚到，荆州军已分崩离析，仅剩襄阳、江夏和新野还在刘表掌控中。

　　我军刚渡江，就被敌军水师截断退路！

　　戏先生见襄阳难守，劝说刘表渡河北上与我军共守北岸。

　　谁知刚至北岸就遭遇伏兵。

　　戏先生见北岸失守，只得率我等北上新野。

　　敌军见我军未中伏，立即穷追不舍。

　　我军在古凉山道中伏，遭火攻前后夹击！

　　乱箭之中，戏先生不幸中箭身亡。

　　临终前嘱托我们拼死突围。

　　于禁将军就是那时留下断后的！

　　他紧抓曹仁双臂哭喊：

　　将军快撤！

　　再晚就来不及了！

　　曹仁如遭雷击，僵立原地。

　　孙坚军这是何等神速？

　　偌大荆州竟撑不过一月？

　　更可怕的是，敌军连我军驰援都算计在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分明是张早已布好的天罗地网！

　　虽然不知敌军如何布局，但他明白两点：

　　此次驰援大错特错！

　　与刘表结盟更是错上加错！

　　若无刘表，或许还能多守些时日！

　　想到这里，曹仁决然道：

　　曹仁盯着李典的眼睛，语气急促地问道：

　　\"先生真说南阳守不住？\"

　　\"千真万确！\"

　　李典上前两步，加重语气道：

　　\"将军若存疑，现在就可派人侦察！\"

　　\"刘表如今就在敌军阵营，不论生死，孙坚必定倾巢而出！\"

　　\"末将建议立即备战！\"

　　曹仁瞳孔微缩，当即传令全军整装，同时派出斥候向南探查。

　　撤军并非简单转移。

　　需带走所有物资，焚毁剩余辎重。

　　甚至要在城墙各处暗藏火种。

　　正准备点燃粮仓时，斥候慌张来报：

　　\"将军！发现敌军铁骑！\"

　　李典闻言立刻按剑而起：

　　\"必是先锋部队！\"

　　\"传令焚城！\"曹仁斩断身旁旌旗，\"全军向颍川撤退！\"

　　滚滚黑烟中，赵云率铁骑冲入空城。

　　面对尚未蔓延的火势，他立即组织灭火，同时派快马回报。

　　......

　　育阳城外，绵延十里的军阵旌旗蔽日。

　　孙坚的军队规模已今非昔比。

　　江面上，逆流而上的战船首尾相接。

　　孙坚与秦鸣策马并行，望着熟悉的河道忽然笑道：

　　\"当年我带着 ** 、德谋几个兄弟，就领着五千儿郎走这条路。\"

　　\"向张咨借粮时，竟被他以越境为由拒绝！\"

　　《故地重梦》

　　孙坚轻抚战马鬃毛，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道感叹：\"当年 ** 急了，设下鸿门宴将那厮绑了斩首，才换来几车粮草......\"

　　秦鸣策马并行，闻言含笑道：\"主公重临旧地，可觉恍如隔世？\"

　　\"何止隔世！\"孙坚突然勒住缰绳，目光灼灼盯着身旁的谋士：\"子若，你定是上苍赐我的福星。若非有你，我孙坚早成枯骨一堆，哪敢妄想三州霸业？\"忽然压低声音：\"你老实说，莫非真是天界下凡的仙官？\"

　　\"说不定呢。\"秦鸣眼底掠过一丝异色。穿越之事虽不可说，这直觉倒是精准。

　　\"滑头！\"孙坚笑骂着甩响马鞭，转而正色道：\"子龙带轻骑突袭宛城，当真可行？\"

　　\"十拿九稳。\"秦鸣胸有成竹，\"戏志才临终让于禁、李典传令撤军。如今于禁被擒，李典孤身逃回，曹仁得知荆州失守必会弃城——他再折不起这两万兵马了。\"

　　孙坚蹙眉：\"何必急于此时？待大军汇合再取岂不...\"

　　\"不可！\"秦鸣猛然打断，\"曹仁乃曹操嫡系，若知我军暂难北上，定会焚城劫掠。宛城乃中原咽喉，岂容有失？\"

　　暮色中两骑并辔，河面倒映着渐行渐远的影子。

　　我军若想顺利接管宛城，就必须先驱逐曹仁。

　　\"如今敌军已成惊弓之鸟，只要看到我军骑兵北上，必会以为主力将至！\"

　　\"如此一来，他们定会仓皇撤离宛城！\"

　　\"妙计！\"孙坚赞叹道：

　　\"先生此计当真天衣无缝！\"

　　\"既然曹仁北撤，南阳已重归我手。\"

　　\"是否该乘胜进军武关，直取长安救出天子？\"

　　\"不可。\"秦鸣摆手道：

　　\"连日征战士卒疲惫，不宜再强行军。\"

　　\"要迎回天子，何须强攻长安？\"

　　\"我们完全能让李傕郭汜主动将天子送来。\"

　　\"什么？\"孙坚讶然：

　　\"让他们主动献出天子？\"

　　\"如今天子在他们手中，怎会轻易放手？\"

　　\"他们不得不交。\"秦鸣从容道：

　　\"曹操西征的目标正是天子。\"

　　\"李郭二人与曹操周旋已疲于奔命，若闻我十万大军兵临南阳，岂不胆寒？\"

　　\"届时天子反倒成了烫手山芋。\"

　　\"两面受敌，以他们的兵力根本无力坚守。\"

　　\"要想活命，唯有恭送天子出城。\"

　　\"但他们为何不将天子交给更近的曹操？\"孙坚追问。

　　秦鸣笑道：\"正因曹操志在西进。\"

　　\"对我军而言，长安终究是飞地，得到天子后自会退兵。\"

　　\"若将天子交给曹操，即便曹军暂退，来日必会卷土重来。\"

　　\"两害相权，他们定会选择献出天子换取我军退兵。\"

　　\"届时曹操见天子已迎回，长安又难攻，自然也会撤军。\"

　　\"只需陈兵武关，就能让他们乖乖送出天子！\"

　　\"果然妙计！\"孙坚击掌赞道：

　　\"若真如此，曹操这次可要损兵折将了！\"

　　秦鸣含笑点头。曹操此战不仅损兵折将，更将痛失两位顶尖谋士——戏忠与贾诩。

　　如今我方势力雄厚，一统天下的胜算最大。以贾诩的毒辣眼光，必会随圣驾南来。

　　对于这位毒士的投效，他可是期待已久了。

　　（保留核心情节，调整叙事结构，更换表达方式）

　　武关城墙上的青砖在烈日下泛着白光，这座与函谷、萧关、大散关齐名的秦地要塞，此刻只有零星几面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摇晃。值守的士兵拄着长矛打盹，谁都没注意到山道尽头扬起的尘烟。

　　\"铛——\"

　　一柄长矛突然砸在砖石上，惊醒了打瞌睡的队率。满脸络腮胡的 ** 暴跳如雷：\"废物！敌军若至，你一个掉脑袋！\"

　　\"真有雷声！\"年轻士兵慌张指向远方。队率正要挥拳，忽见山道两侧的鸟群惊飞而起。紧接着整面城墙开始震颤，仿佛地底有巨兽翻身。

　　当队率扭头望向关外时，瞳孔骤然紧缩——蜿蜒的山道上，赤色浪潮正吞噬每一寸土地。最前方那面\"征南将军刘\"字大旗下，红袍将领勒马而立，身后数名铁塔般的将军一字排开。

　　\"敌袭！全军戒备！\"

　　凄厉的号令声中，名叫黄忠的猛将单骑出阵。他手中凤嘴刀劈开热浪，声若洪钟：

　　\"传话李傕郭汜！十万雄师在此，要么恭送圣驾，要么——\"刀锋突然转向长安方向，\"铁骑踏碎未央宫！\"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的刘协正对着南方怔怔落泪，案几上的茶盏随着远方传来的闷响微微颤动。

　　箭啸破空惊武关

　　\"诸位且看那断旗！\"

　　话音未落，只见三石强弓张如满月，白羽箭似流星贯日，喀嚓一声将城头\"李\"字大旗拦腰射断。守城士卒尽皆骇然，半晌不能言语。

　　城门将猛然回神，急唤亲兵：\"速请张将军上城！\"

　　这一声呼喊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巨石，整座武关顿时沸反盈天。

　　......

　　孙坚帐下士卒实则不足五万之数。崎岖山道阻滞行军，最终抵达关前者尚不及半。然其突然现身已足够震慑守将。那将领自付难以决断，当即命人飞驰长安，连同孙坚手书一并呈送。

　　只这一封加急军报，便在长安城内掀起轩然 ** 。

　　......

　　潼关军营，李傕正与众将商议粮秣之事。

　　\"报——将军！武关急报！\"

　　传令兵狼狈奔入：\"孙坚亲统十万大军压境，扬言若不奉还天子，便要踏破长安！\"

　　帐中诸将闻言色变，连素来沉稳的贾诩也不禁目露惊色。

　　\"孙坚已至武关？\"李傕霍然起身，\"快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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