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若田 ** 现一株病苗，内有虫蚀，庞公可会耐着性子拨开秧苗，逐一捉虫？”

　　“想来不会。”他自问自答，目光灼灼，“为省时省力，自然是拔除焚毁，另植新苗。”

　　“人力终有穷尽，田亩何其广阔？既无暇逐株救治，就该当机立断。”

　　“庞公睿智，当知我并非不务正业，反倒是要务在身——种好这片田，才是根本。”

　　“农事不讲私情，只求丰饶。”

　　庞德公听罢苦笑连连。

　　前脚刚斥人“不务正业”，后脚便被对方以“正业”堵了回来。

　　这番话分明是警告：此行就是来铲除“病苗”的。想让他逐个招揽？没那个闲工夫。

　　要么带着所有学生集体迁移，要么被视作“病苗”连根拔起。

　　此行不带私怨，只因隐患不可留。

　　谈话间，话语虽然平淡，却透着森然杀机！

　　比起刘表那种性格，这位秦子若的手段，他可是有所耳闻的。

　　思索片刻后，庞德公轻叹一声：

　　也罢，既然大人都说到这份上了，老朽也无话可说！

　　方才就说过，老朽不愿为官，也不想卷入世俗纷争。既然大人能将蔡公请来，老朽便随您去寿春拜访蔡公等人。

　　搬家就不必了，庞氏世代居于此地，老朽愿在此终老。

　　待拜访完蔡公等人，老朽还是要回来隐居的！

　　先生所言极是！

　　秦鸣见庞德公终于松口，笑道：

　　人各有志，在下自然不会强求。此间事了，我保证再无人打扰先生清修！

　　他此行就是要借庞德公之名，将那些……尽数收入麾下。

　　至于往后庞德公如何，他并不在意。

　　毕竟纵观历史，卧龙与凤雏仅此二人。

　　如今二者皆已归顺，即便庞德公日后另育英才，那也是天下平定之后的事了！

　　得到庞德公允诺后，二人又寒暄几句，秦鸣便起身告辞。

　　刚离开不久，庞统与徐庶先后进屋。

　　庞统神色忧虑：

　　叔父，方才与秦大人谈了什么？

　　没什么。

　　庞德公苦笑：

　　收拾行装吧，我们去九江郡一趟。

　　闻听此言，庞统与徐庶相视愕然。

　　这还叫没什么？

　　秦鸣来访一次，竟真说动了庞德公远行？

　　庞统诧异道：

　　叔父真要迁居九江？

　　非也。

　　庞德公摇头：

　　只是去见蔡公。

　　说着惋惜地看向庞统：

　　凤雏，往后多向秦子若学习。平定天下者，必是此人！

　　这......

　　此言一出，庞统与徐庶再度震惊。

　　一人可定乾坤？

　　这恐怕是庞德公迄今给出的最高评价了。

　　191章 封侯晋爵，扩张之道，五次截胡刘备

　　荆州襄阳，沔水河畔。

　　子若，扬州事务就托付给你了。

　　荆州尚未稳定，家眷暂不接来。除伯符外，家中那几个小子，还请你多加照看。

　　孙坚率领众臣属来到江边，为秦鸣一行送行。

　　秦鸣身后同样站着大批人马，最引人注目的当属赵云与典韦——这两位他最器重的将领。

　　常山赵子龙精于骑战，在中原战场更能发挥所长。

　　而典韦素有万夫不当之勇，冲锋陷阵无人能敌。

　　江东猛虎孙坚听闻关云长与张翼德之勇，即刻将二将调回秦鸣帐下听用。

　　如今他麾下良将云集，更有老将黄忠坐镇，虽无战事，武将配备已是绰绰有余。

　　除却黄忠典韦二将，孙坚又从周泰部属中拨出两千精兵，交由徐盛统领，随秦鸣同行。

　　水军方面则由锦帆贼甘宁与美周郎周公瑾统率。

　　随行文臣阵容亦是不俗，鲁子敬、诸葛子瑜、王仲宣皆在其列。

　　加之孙伯符、诸葛孔明等旧部，可谓班底雄厚。

　　临行之际，原别驾蔡德珪竟辞去官职，隐于送行人群之中。

　　看着秦鸣身后蔡氏亲族与庞德公等荆襄名士，孙坚絮絮叮嘱，竟显难得温情。

　　向来洒脱的秦鸣此刻亦肃然正色，抱拳应诺：

　　主公宽心！

　　末将定不负所托！

　　愿主公珍重！

　　又向孙坚身后众人行礼：

　　诸位珍重！

　　刘子扬、贾文和等谋士纷纷还礼：

　　军师\/子若千万保重！

　　登船之际，孙坚忽又想起要紧事，高声唤道：

　　子若且住！蔡伯喈处还需你亲自解释！

　　秦鸣闻言一怔，正欲追问，却见孙坚已策马而去，只得作罢。

　　随着楼船启航，甘宁周瑜联袂而来：

　　末将拜见都督\/君侯！

　　听着这纷杂称谓，秦鸣不由扶额苦笑——如今这一身官衔，倒确实繁杂了些。

　　（启程前，孙坚上表举荐，秦鸣获封清平亭侯，成为孙坚军中继孙坚之后二位封侯之将。

　　此亭侯爵位高于关内侯，位列列侯，虽比孙坚的富春县侯稍低，却已让秦鸣正式跻身贵族阶层，与寻常士人再不相同。

　　见众人对他称呼不一，他含笑摆手：

　　这都督之位坐不长久，还是唤我军师或先生吧！

　　得令！甘宁龇着牙花子道：军师，听说您此番南下是要扩建水师？

　　不错。秦鸣点头，不过今后不叫水军，改称海军。

　　海军？周瑜与甘宁相视而喜。

　　原以为击溃荆州水师后水军将闲置，不想转眼便有大用。

　　周瑜忙问：请示先生，海军主要肩负何种职责？规模又将扩充至几何？

　　对军师！甘宁搓着手追问，咱们能拉起多大的海军？这一万来人可不够看！

　　秦鸣迎着二人热切目光笑道：海军规模不取决于我，全在诸位。我只负责定下目标与督造战船。初步计划扩军至三万。

　　他转向周瑜正色道：公瑾，海上风浪凶险远胜江面，暗流洋流防不胜防。尔等肩负的使命比往日更为艰巨。

　　现令海军暂勿深入远海，沿近岸探索。每到一处便向渔人讨教海情，遇海贼则剿灭收编。

　　以现有战船兵分两路：一队北上连通辽东郡，一队南下探明会稽、南海沿岸水文。

　　完成此目标，便是海军首阶段使命达成。

　　东汉末年虽无远洋能力，海寇却真实存在。如北海淳于一带的海贼管承，盘踞海岛屡犯青州边境。

　　对于海军，秦鸣怀着长远期待却不急功近利。探索近海、开拓外海直至远洋，这是需要数代人接力的伟业。他惟愿开启这个探索时代，播下勇于开拓的种子。

　　愿后来的智者不再耗费心力于内讧，而能将目光投向更广阔的天地！

　　然而他思绪深远，甘宁听闻却提不起劲来：

　　军师，不是末将多嘴，光是探查海域，咱这三万将士就捉襟见肘了，何必再扩充军力！

　　唯独周瑜神色肃穆地回应：

　　先生安心，在下定当早日为大军开辟通往辽东的航路！

　　见二人领会偏了，秦鸣轻笑着摇头：

　　谁说我军水师仅限于探查海流！

　　兴霸若觉得无趣，我便指个去处——会稽东南海域有座大岛，称作夷洲！

　　待你探明航路，摸清洋流去向，便直接率兵攻上去。

　　无需占领寸土，只需劫掠人口，见着值钱有用的统统抢来！

　　每抢来万人，就给你增兵五千！

　　同理，辽东以北有马韩等蛮族，东边还有个倭国，人口恐怕不下百万！

　　这些地方只要探明路线，觉得时机成熟而兵力不足，尽管来找我要兵！

　　这......

　　周瑜闻言，一时愕然。

　　向来温文尔雅的先生，竟在教唆他们劫掠四夷？

　　甘宁却听得两眼放光：

　　军师您就瞧好吧！

　　抢劫这事我最拿手！

　　他本就是个不安分的主，骨子里透着匪气。

　　听说能正大光明地劫掠立功，顿时热血沸腾。

　　放手去抢吧！

　　秦鸣立于船首，远眺江面，淡然说道。

　　能抢到人口便是胜利！

　　毕竟，扩张的首要法则，就是把邻居变成自己人！

　　这些掳来的人口，女子可慢慢同化，男子则能耕田采矿，甚至转手卖给世家牟利。

　　秦汉时期，奴隶贸易可是暴利行业。

　　在纷繁的思绪中，船队顺流而下。

　　......

　　与此同时，北海郡，都昌城外。

　　管亥率领的数万黄巾军，已在城前列阵。

　　中军阵前，管亥横枪怒指城头：

　　孔融老贼，速速献上万石粮草，否则明日破城，定要血洗全城！

　　城楼上，孔融厉声呵斥：

　　本官乃汉室臣子，守的是朝廷疆土，岂有资敌之理！

　　说罢转向身侧：

　　多亏玄德来得及时！

　　黄巾贼刚围困都昌，玄德就率援军赶到，否则我军危矣！

　　在他身旁立着三人，为首者面容白皙无须......

　　身后两名魁梧汉子，一人面色赤红如枣，另一人虎背熊腰，双目圆睁似铜铃。

　　正是赫赫有名的刘关张三兄弟。

　　刘关张身侧，陈登正与一位七尺七寸的猛将并肩而立。

　　那将双臂修长如猿，方脸阔口，浑身透着威武之气。

　　正是东莱名将太史慈。

　　当时太史慈刚从辽东避难归来。

　　听罢孔融致谢，刘备朗声笑道：

　　孔北海何必言谢？

　　剿贼乃汉臣分内之事！

　　先前闻孔公讨贼受挫，军师便料定贼寇必会卷土重来，故劝我率军驰援。

　　今既遇贼寇来袭，自当助孔公彻底肃清匪患再行离去！

　　玄德真乃义士！

　　孔融捋须颔首道：

　　昔年讨董时未能领略玄德风采，今日终得一见。

　　不知玄德可有破敌良策？

　　刘备闻言望向陈登。

　　只见陈登从容笑道：

　　破贼易如反掌，难在根除后患。

　　恳请孔北海拨付万石军粮。

　　我军必为孔北海永绝此患！

　　万石粮草？哈哈哈...

　　孔融捻须大笑：

　　若能根除匪患，本官愿赠三万石！

　　妙极！

　　陈登抚掌笑道：

　　那便请孔北海静候三日佳音。

　　待孔融离去，刘备蹙眉道：

　　军师，我军虽为剿贼而来，但兵马不过数千，何以需要如此多粮秣？

　　陈登意味深长道：

　　主公欲匡扶汉室，岂可拘泥小节？

　　如今孙坚靠 ** 聚财，曹操凭讨贼扩军。

　　当今天下群雄并起，我 ** 区数千之众如何立足？

　　管亥麾下多青壮流民，正可收编以壮实力——没有充足粮饷如何成事？

　　军师高见！

　　关羽捋须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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