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摆出痛心疾首的模样，伸手指着伊腾，活像个发现儿子学坏的老父亲。

　　“志波队长，虽然不清楚您联想到什么，但请注意您的言行。”

　　伊腾无奈扶额，松本乱菊则好奇地眨着眼睛。

　　“还能联想什么？你解释清楚！”

　　志波一心盘腿坐下，抱臂斜眼盯着伊腾。

　　“来，让我听听你的说法？”

　　“我没什么可说的，您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话一出口伊腾顿觉不妥，急忙补充：“这是松本乱菊，我从流魂街带回来的孩子。她天赋不错，我准备推荐她进真央灵术院。”

　　松本乱菊安 着，牢记伊腾教导的静灵廷规矩。

　　“真央灵术院啊...有你推荐肯定没问题，他们信得过你的眼光。”

　　志波一心摸着下巴，突然瞪大眼睛：“等等！重点不是这个——你刚才在让她批文件对吧？”

　　“没错。”

　　伊腾理直气壮道：“我看中的未来副队长，当然要从小培养。”

　　“不行！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志波一心夸张地捂住胸口，一副被背叛的模样。

　　“没这回事，我只是想退居四五席——之前提过的吧？”

　　伊腾摊了摊手。

　　“什么！我以为你在开玩笑！当我的副队长这么痛苦吗？”

　　志波一心幽怨得像被抛弃的怨灵。

　　（志波队长...自从志波家被剥夺五大贵族名号，真是把贵族矜持全丢光了啊...）

　　伊腾额头渗出冷汗，勉强维持着笑容。

　　“但伊腾，现在就让她接触文件...”

　　志波一心忽然正色，意有所指地说道。

　　这些文件虽非机密，终究涉及各番队日常事务。

　　倘若消息泄露给不相干的人，难免会惹出些乱子。

　　毕竟这小姑娘并非护庭十三队的成员，若遇上刻板的队长，伊腾恐怕会被直接拿下。

　　多亏伊腾平日的表现让志波一心信得过，才给了他辩解的机会。

　　"啊，这事您不必担心，志波队长，请看。"

　　伊腾早料到志波一心的担忧，从容地从松本乱菊批阅的文件堆里抽出一份递过去。

　　纸上写着：龙胆花与锯草起了争执，锯草嫌弃龙胆花柔弱无用，却忘了对方始终默默为自己疗伤，龙胆花满腹委屈。请问该如何调解？

　　下方是松本乱菊的批志波一心盯着文件沉默数秒，突然拍桌："这不明摆着影射十一番队和四番队吗！关我们什么事！该找总队长调解才对！这答案又算什么鬼话！"

　　"因为十一番队动手了，就归我们十番队管了。顺便说——"伊腾无奈耸肩，"自从我处理公文的名声传开，各部门都变着法把文件塞过来。"

　　十番队简直成了整个瀞灵廷的文书处。

　　志波一心顿觉自己的队伍像公用马车般被各方使唤。

　　"立刻把这些统统退回去！"

　　"大部分已经退了，只剩三番队的留着。射场副队长说新任凤桥队长缺乏男子气概，要亲自特训，暂时委托我代管。"

　　"果然是射场千铁的作风...辛苦你了。"

　　"不麻烦，这些文件都很简单，交给我就好。"伊腾信心十足地保证。

　　志波一心见状也不再坚持，临走前叮嘱松本乱菊："小乱菊，看过文件的事千万别外传。"

　　待队长离开，金发小女孩终于忍不住好奇："伊腾先生原来是副队长呀？"

　　"是啊~想不想也当副队长呢？"伊腾笑眯眯地弯腰，像哄孩子般轻声问道。

　　"我真的...可以吗？"松本乱菊攥着衣角，既向往又忐忑。伊腾的强大与从容令她无比憧憬。

　　"当然能！你身上有这种天赋，我初见你就发现了。"

　　系统提示：达成！值 5！

　　看着年度最低的收获记录，伊腾暗自苦笑——虽然本就没抱期望。

　　"嗯！"松本乱菊重重点头，心底涌起久违的温暖。除了银，再没人这般肯定过她。

　　想起那个白发少年，思念忽然漫上心头。

　　银，你现在...过得好吗？

　　市丸银此刻的处境既幸运又不幸。

　　身后紧追不舍的三只虚让任何人都会感到棘手。"真是麻烦！又来了！"他咬紧牙关，借助树干迂回周旋，在争取喘息之机的同时寻找反击机会。

　　最近总是遭遇这些怪异生物，让他倍感无奈。眼下必须尽快脱身，真央灵术学院的入学考试可耽误不得。为节省时间冒险穿越陌生山林，却不慎闯入蓝染惣右介的虚化试验场——十几只新生的虚正剑拔弩张，他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僵局。

　　所有虚齐刷刷投来视线时，市丸银不禁愣在原地。暗处的蓝染早已察觉这股灵压，本欲亲自解决这个闯入者，却在看清对方容貌后改变了主意——这分明就是伊腾提过的那个少年。

　　这批经由崩玉催化的实验体各具特色：强化臂力的，提升敏捷的，甚至还有生出三百只蟹钳的异形。它们同时扑向猎物的场景，连蓝染都准备出手相救，却意外发现银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

　　借助碎石与树枝，少年竟歼灭大半敌人。仅存的三只虚穷追不舍，所幸速度不快让他得以周旋。眼角忽然瞥见草丛寒光一闪，"那是！"银疾步上前抽出半截残刃。

　　"啧，断刀啊。"正惋惜时，脑后劲风袭来。铛！火星迸射间，他借力后跃十余步。虽不趁手，倒也堪用。但更令他在意的是——方才击杀的虚群残骸竟悉数消失，追兵也莫名减至一只。

　　"互相吞噬了么？"眯起的眼缝闪过精光。正如他所料，长期未能进食使这些新生虚陷入疯狂，最终演变成自相残杀的惨剧。

　　饥饿的虚群将目标转向了同伴，弱肉强食的本能驱使它们展开厮杀。当市丸银反应过来时，这场同类相食已落下帷幕，那只巨钳虚成为了最后的胜者。

　　吞噬完同类的巨钳虚并未满足，它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市丸银。蓝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地观察着战局："看来越是接近动物形态的虚，实力越强。"

　　市丸银暗自懊恼。方才若是趁虚群内斗时出手，或许能抢占先机。可惜现在为时已晚，眼前这只完成进化的虚已发生骇人变异——体型暴涨两倍，腹部新增一对骨爪，原本的蟹钳布满倒刺，宛如为杀戮而生的怪物。

　　冷汗顺着市丸银额头滑落。这只融合了三只虚力量的怪物，实力远超先前。更棘手的是，对方的速度竟能跟上他的瞬步。

　　"嗖！"

　　巨型虚突然消失。市丸银凭着直觉挥刀格挡，却见骨爪与刀刃碰撞的刹那，恐怖的力量直接将斩魄刀震飞。若非及时松手，他的手臂恐怕已被震断。

　　"好惊人的力量！"市丸银甩着发麻的手臂正要拾刀，头顶却传来破空之声。进化后的四臂虚同时发动攻击，致命的钳爪凌空劈下。

　　退路尽封的市丸银眼中闪过决绝。他猛然前冲，直取虚的面具要害。就在生死一瞬，寒光乍现！

　　"唰——"

　　凭空出现的利刃将虚一分为二。伴随着不甘的嘶吼，巨型虚化作灵子消散。

　　劫后余生的喜悦刚浮现，剧烈的疲惫便席卷全身。市丸银瘫倒在地，汗水浸透了身下的泥土。

　　"精彩。"

　　从阴影中现身的蓝染惣右介，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十几个实验体都被消灭，这干净利落的身法，和毫不留情的作风。

　　还有那身处险境时的癫狂。

　　实在太对他的胃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

　　他出声询问。

　　啧，又是个死神吗？

　　市丸银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懒洋洋地回答："市丸银。"

　　果然是他。蓝染惣右介想起伊腾先生曾经提起过这个名字，不由得对眼前的少年更添几分赞赏。

　　能让伊腾先生都称赞有加的人物，确实不同凡响。

　　被对方灼热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市丸银心虚地挠头："那个...死神大人？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您的恩情我改日再报。"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准备去哪儿？"

　　蓝染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

　　"真央灵术学院。"

　　提到这个，市丸银忍不住叹气。

　　他天性散漫，最讨厌被规矩束缚。

　　但没办法，松本乱菊被那个该死的死神小子抓走了，只有他能救人。

　　"真巧，我也要去那里，不如同行？"

　　蓝染微笑着伸出手："以你现在遍体鳞伤的状态，独自前往真央恐怕不太安全。"

　　"那...就麻烦您了。"

　　市丸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还是握住了那只手。

　　至少跟着这个死神，不用再担心遇到那些怪物了吧。

　　他暗自盘算着。

　　......

　　今天是真央灵术学院战后招生的重大日子。

　　伊腾准时带着松本乱菊来报名。

　　"人气真旺啊。"

　　目光扫过人群，他认出了不少未来的熟面孔。

　　这一届除了市丸银和松本乱菊，还有个格外引人注目的存在——

　　正站在不远处、满脸写着不高兴的朽木白哉。

　　现在的他还远没有日后那般沉稳，是个会被四枫院夜一轻易惹毛的毛头小子。

　　伊腾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发黑的眼圈。

　　为了腾出今天的时间，昨晚可是熬了个通宵。

　　忽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拽动。

　　是松本乱菊。

　　"伊腾君，银还没到吗？"

　　少女脸上写满不安。

　　"放心，他一定会来的，我比你还确信这点。"

　　看着她患得患失的模样，伊腾忍俊不禁。

　　"嗯。"

　　松本乱菊乖巧地点头。

　　"走吧，先去测灵力。"

　　伊腾牵着她走向报名处。

　　"是伊腾先生！"

　　"伊腾先生也来了！"

　　他的出现引起了一阵 动。

　　咦？我现在这么出名了吗？

　　伊腾有点懵。

　　原来他这么有名啊？

　　松本乱菊同样惊讶。

　　"哈哈，惭愧惭愧，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没想到大家还记得我，实在受之有愧。"

　　伊腾一边微笑致意，一边护着松本乱菊前行。

　　这时，一个笑容灿烂的黑发少年迎面走来。

　　"伊腾先生！"

　　少年热情地挥手招呼。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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