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是个古怪的家伙。"

　　朽木白哉暗忖。

　　这段小插曲未能逃过伊腾的眼睛。

　　连市丸银都会伸出援手了？

　　没料到自己的演说如此撼动人心，竟让朽木白哉近乎入魔。伊腾心中涌起自豪感。

　　既然如此...

　　演讲临近尾声，伊腾准备做个完美收场。

　　"诸位同学，我要分享的就是这些。最后，让我们共同学习一首歌吧。"

　　学员们原本听得有些倦怠，伊腾的话语却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伊腾先生要教我们唱歌？"

　　"他会唱什么？该不会是陈旧的俳句吧？"

　　朽木白哉正欲登台，闻言不由得心生轻视。

　　"歌曲不过是消遣之物，在这种场合......"

　　他摇了摇头，愈发认同长辈们的评价——伊腾果然只懂些旁门左道。尽管先前那番话确实令他有所触动......

　　"哇！伊腾先生真要教我们唱歌？"

　　与朽木白哉相反，市丸银兴致盎然。他生性不羁，对伊腾这般出人意表的举动颇为欣赏。

　　"咳。"

　　伊腾清了清嗓子，悠扬的歌声缓缓流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温润的嗓音伴着质朴深情的旋律，将离别景象勾勒在每个学员心间。偌大的礼堂顿时鸦雀无声，唯有歌声在梁间萦绕。

　　"伊腾君......"

　　浮竹十四郎早已热泪盈眶，抬袖拭去眼角的湿润。

　　市丸银敛起笑意，冰蓝色眼眸若有所思；松本乱菊泪落如雨，紧紧攥住他的衣袖。

　　起初是零星几人轻声应和，渐渐地，汇成一片合唱的海洋。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情千缕，酒一杯，声声离笛催......"

　　连朽木白哉也放下成见，随着旋律轻唱。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这首歌曲彻底征服了他。或许，眼前之人确有非凡之处......

　　简单的音符里，竟蕴藏着震颤灵魂的力量。

　　倚在门边的蓝染惣右介指尖轻叩节拍，低声吟唱。

　　"伊腾先生......是在哀悼那些战死的同窗吗？"

　　旁听的教员们纷纷取出手帕，擦拭泛红的眼眶。

　　歌声穿透礼堂，在暮色中飘荡。驻足聆听的人们，仿佛看见无数英魂在夕阳中挥手作别。

　　山本元柳斎重国伫立高楼，握杖的手渐渐收紧。闭目的刹那，百年烽烟在记忆中翻涌。

　　"离别之痛......许久未觉了。"

　　"报告总队长！虚圈讨伐队整装待发！"

　　老者睁眼的瞬间，所有感伤化作坚毅："出征！"

　　演讲结束时，雷鸣般的欢呼几乎掀翻穹顶。

　　伊腾微笑颔首，系统提示在脑海绽放金光：【大获成功！声望 ！】

　　"真是精彩的演说。"浮竹十四郎红着眼眶迎上前。

　　"一时感慨而已。"伊腾谦逊应答，心底却为华夏文明的深厚底蕴深深自豪——这跨越时空的馈赠，让他在异世界绽放光华。

　　"伊腾先生。"

　　蓝染惣右介缓步走近。

　　"蓝染副队长。"

　　伊腾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丝困惑。

　　"惣右介，你来得正好。"

　　浮竹十四郎神色如常，转头对伊腾说道："他擅长书法，现任真央灵术学院书法协会会长。"

　　"难怪。"

　　伊腾了然。

　　"浮竹队长，打扰二位了？"

　　"无妨，闲谈而已。你找伊腾君有事？"

　　蓝染神色真挚："伊腾先生演唱的歌曲令人动容，我想誊写词作挂在协会展厅。"

　　"是我疏忽了，"浮竹赞许道，"你们先去忙，这里交给我。"

　　二人并肩离去的身影，被市丸银尽收眼底。

　　"真有趣呢..."他眯起眼睛喃喃自语，忽觉后颈发凉——松本乱菊正鼓着脸瞪他。

　　"哎呀，谁惹我家小乱菊生气了？"

　　市丸银笑着将她搂进怀里揉乱金发。

　　"你根本不看我！"

　　"你的光芒太耀眼，看久了眼睛会瞎的~"

　　"骗子！你眼睛本来就只有一条缝！"

　　台上演讲的朽木白哉攥紧讲稿，指节发白。为何轮到他就满场喧哗？所有人都在议论伊腾...

　　这一刻，他站在台上却像个透明人。

　　与此同时——

　　"讨伐军已前往虚圈。"蓝染低声道。

　　"明白。"伊腾目光一凛。

　　穿过静灵廷结界，蓝染挥刀划开黑腔："请沿灵子路径前行。"

　　两道身影瞬间被黑暗吞噬。

　　蛆虫之巢深处，浦原喜助的脚步声惊醒了阴影中的涅茧利。

　　"考虑好了？"浦原直视对方。

　　"反正这里很无趣。"涅茧利咧嘴一笑。

　　"那么...告诉我你的秘密实验室坐标。"

　　四枫院夜一伸着懒腰坐起身，碎蜂立刻单膝跪地。

　　"您睡了六小时十二分！"

　　"一直守着？真是固执啊。"夜一掏掏耳朵。

　　"能为夜一大人效命是属下的荣耀！"碎蜂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碎蜂那份异样的情愫，夜一并非毫无察觉。

　　只是她生性洒脱，对这般细腻心思向来迟钝，索性抛之脑后不再纠结。

　　忽然间，真央灵术学院门前的一幕闪过脑海——伊腾望向碎蜂时专注的眼神。

　　要不...撮合他俩认识？那小子人品倒是不错。

　　四枫院夜一越想越觉得靠谱，兴奋地拍了下膝盖。

　　就这么办！

　　"阿嚏！"

　　刚踏入虚圈，伊腾就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谁在念叨我？"

　　他揉着发痒的鼻尖嘀咕。

　　"还是说...这破地方风沙迷眼？"

　　漫天黄沙在两人眼前铺展成无垠荒漠。

　　"伊腾先生，地下有异常灵压。"蓝染惣右介扶了扶眼镜，"恐怕藏着什么东西。"

　　"资料显示这里是基力安的老巢——大虚之森。"伊腾踢开脚边白骨，"虽说都是些低级虚，但保不齐混着亚丘卡斯。"

　　"要现在开始制造虚群吗？"

　　"开始吧。"伊腾刚点头，地底突然传来沉闷轰鸣，灵子乱流掀得砂砾飞扬。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讨伐军遇袭了。"

　　尸魂界这边，技术开发局全员面如土色。

　　"总队长！黑腔正在崩溃！"

　　"混账！"山本元柳斎重国的拐杖砸得地砖迸裂，"怎么回事！"

　　"原因不明！"监测员话音未落，黑洞般的通道已轰然闭合。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众人。

　　"还能联络吗？"总队长声音沙哑。

　　"信号...完全中断了。"

　　"收队。"山本转身时羽织翻卷如垂暮之翼，"踏入护廷之门那刻起，他们就该有这等觉悟。"

　　"虚圈远征计划...永久终止。"

　　"可是..."

　　"雀部！"远处传来的喝令截断所有迟疑，副队长连忙小跑着追上前去。

　　虚圈荒漠上，恐慌正在蔓延。

　　"退路断了！"

　　"保持阵型！"红褐发色的死神厉声呵斥，斩魄刀划出寒芒，"想活命就别自乱阵脚！"

　　惨叫骤起，某队员被透明利爪当胸贯穿。

　　"是拟态虚！根据血迹定位！"

　　精锐们迅速结成卍字阵，瞬步带起的沙尘中闪过数道刀光，隐匿的怪物轰然倒地。

　　远处沙丘上，蓝染轻声询问："要插手吗？"

　　与此同时，伊腾与蓝染惣右介已悄然抵达战场，站在高处俯视着下方的战况。

　　伊腾心知肚明蓝染话中的"出手"意味着什么。这位野心家始终未曾放弃将死神虚化的疯狂计划，此刻提及出手，绝非援助之意，而是要彻底歼灭这支讨伐部队。

　　"不必亲自动手，让实验体上场吧。"伊腾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

　　"原来如此，我懂了。"蓝染会意地开启空间裂缝，一只布满尖刺的虚从中跃出。

　　"哦？这是..."伊腾略显诧异，这种虚在原作中从未登场。

　　"这是灭却师灵魂虚化后的产物，我将其命名为'刺猬'。"蓝染解释道。

　　"看起来实力不俗。"伊腾评价道。在他眼中，虚的实力往往与其丑陋程度成正比，而这只刺猬虚堪称丑陋至极。

　　刺猬虚的表现果然不负所望，甫一登场便撕裂了数只靠近的巨型虚。

　　"这里的虚等级都不高，正好作为训练场。"伊腾满意地点头。随着击杀数量增加，刺猬虚的体型逐渐膨胀，身形也变得更为流畅。

　　"阿西多！"一声呼喊传来。

　　红发死神闻声回头，却见一根骨刺正朝他激射而来。危急时刻，一名同伴以诡异的角度腾空而起，替他挡下这致命一击。

　　"不！"阿西多怒不可遏。作为讨伐队队长剑八的挚友，他向来珍视部下性命，当即拔剑冲向刺猬虚。

　　"真是...何必自寻死路。这种战斗风格，果然是十一番队的作风。"伊腾把玩着发梢说道。

　　"伊腾先生，此人很重要吗？"蓝染不解地问道。

　　"倒也说不上重要。只是觉得若让他留在大虚之森，或许能带来些有趣的变化。一个死神在虚圈生存，不觉得很有意思吗？"伊腾避谈未来，换了个说法解释。

　　"原来如此。"蓝染若有所思。

　　"但他不会逃离大虚之森吗？"

　　"不会的。"伊腾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当同伴尽殁于此，又知晓大虚之森关乎现世安危，你认为他会离开吗？"

　　蓝染闻言轻笑："伊腾先生还真是恶趣味呢。"

　　突然，蓝染神色微变："我得先行告退，五番队的结界被人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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