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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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道：“讲！”“只是353陛下命中注定孤独……”
“此乃帝王孤命！”
“自降生于世，便带着大机缘、大气运之人！”
“只可惜，这气运非一般人能承受，所以……一生之中，常要经历骨肉离散，到了晚年，更是……更是孑然一身……”
此时，听见老人这番话，
暴怒的蓝玉和常茂等淮西武将，早已按捺不住！
“老匹夫，你大胆！”
“活腻了不成？”
“坐下！”谁知，老爷子并未如想象中那般动怒。
“既然说是看相，预言未来事。”
“那咱就不追究你。”
“何况，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
“尔等更是在洪武二十一年就定下的藩属国！”
“咱不会怪罪你。”
“但你说得对，也不对……”
“说到底，咱已年老，大半生的事已成定局。罢了，你接着说……”
“是。”老人应声。
随即语气一转：“可近来，奇怪的是……”
“陛下的面相竟有变化……”
“从原本的孤寡之相，转为家庭和睦、晚年安详！”
“嘶！”
忽然！
老人猛吸一口凉气。
“怎会如此？”
“明明已断，为何又再续连？”
老爷子听了这话，
心中一动。
原以为他是宴席之上，仍不甘心，故意寻衅。
可现在看来……
老爷子兴致渐起。
忽然伸手指向自己的皇子、皇孙。
“你别光看咱了。”
“你再看看他们，又看出了什么？”
此时，宴席之上群臣，
都被这最后一幕吸引。
那瘦小的老人得令之后，
继续向皇子皇孙望去。
下一刻！
他眼中的惊讶，骤然转为惊骇。
连声音都尖利起来。
更令此处——
骤然寂静！
“怎么可能？”
“这……这……”
“五帝同朝！”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凝固。
众人纷纷难以置信地望了过来。
“五帝同堂！”
他明白，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好你个老贼，方才借机辱我大明陛下……孤家寡人！”
“此刻竟还敢口出如此狂言！”
“你信不信我立刻斩了你！”
蓝玉猛地站起身。
他向来骄横。
此时说出的话，无人敢当作玩笑。
更何况！
此刻不止蓝玉怒火冲天。
一众淮西勋贵同样怒目而视，连傅友德也眯起双眼，眼中寒光闪烁。
而此刻。
站在老爷子面前的那位老者。
双目圆睁。
枯瘦的身躯不停颤抖！
原本。
他此行的目的，是想借这个机会，加上多年“祭祀”积累的识人之能。
看一看大明皇室之中。
有何俊杰。
然而……
当他第一眼望去。
便再也抑制不住，只觉内心涌起强烈的惊骇。
最终……再也无法掩饰，
失声惊呼！
“五帝同堂！”
他实在震惊。
一直保持在使团中的沉稳，此时荡然无存。
身上披着的长袍、手中握着的手杖，都在剧烈抖动。
“蓝玉！”
“让他说，什么是五帝同堂？”
此时。
连老爷子也不得不严肃起来。
而朱彪、晋王、燕王，都齐齐朝老者望去……
朱允炆目光闪烁，内心的渴望再次燃起！
他眼神更加迫切。
至于朱棣的三个儿子，则是面面相觑。
大眼瞪小眼。
“五帝同堂……”
“也就是……五龙同朝！”
“今日这般盛景，前所未有！”
“或许，唯有在真正的乱世之中，才能一见吧！”
“不！”
“即便如此，也从未出现过这等真龙，汇聚于一家的景象！”
祭祀老者终于回过神来，强压眼中的惊骇。
但老爷子的目光，仍紧紧锁定着他。
“别跟咱打哑谜。”
“什么真龙，什么皇帝，什么汇聚一家？”
“继续说！”
老爷子沉着脸，已难掩激动。
朱彪目光流转，陷入沉思。
朱棣看似神色平静，但紧握的酒杯，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因为……那场梦！
不可否认！
那场梦虽然坚定了老爷子推行新法三策的决心。
然而……
对朱棣来说，却又一次催生了他心中那个刚刚萌芽的念头。
“陛下是第一条龙！也是大明的第一位帝王！”
终于。
祭祀老者缓缓开口。
他原本的计划中，就有此刻这一幕。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
他所看到的，比他预想的还要惊人！
“开创大明，威震四方！”
“洪武盛世，今日可见！”
“第二位呢？”老爷子追问。
第一个是他，并不意外。
更让老爷子在意的，是另外四个！
老者神情一顿。
目光忽然变得复杂，望向老爷子。
“老朽的话，不过是随口说说，信不信由各位。”
“你说便是。”老爷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这一回，
祭祀老者的手指，竟在“朱彪”和“朱棣”之间来回移动。
“奇怪，真是奇怪！”
老者指向朱彪，“依老朽所见，这位太子龙气浓厚，确有帝王之命。”
“可本该是短寿之相，如今却活了下来。”
“而且，也化解了陛下的孤寡之相。”
话音落下，
群臣无不心头震动，再不敢轻视。
言下之意，
再明白不过。
当初太子病重，若非那信鸽送药，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而那时——
曾亲历那场梦境的老爷子等人，更是心头震撼。
蓝玉、傅友德、詹徽三人，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但现今太子之位，如度过严冬的春日——”
“生机勃发，气象一新！”
“这正是东升之象！”
“看来大明将来，必有明君！”
老者语速加快，
“此为第二龙，也是大明的第二位帝王！”
接着，
老者的手指，转向了朱棣。
“这位是……”
老爷子接话，“是咱的第四个儿子，燕王、朱棣！”
“燕王！”祭祀老者又道，
“他……将是第三位帝王！”
“乃凶煞之龙，主征伐！”
“其帝王之相，不输于刚才那位太子！”
哗——
群臣闻言无不震惊。
老爷子脸色也沉了下来，
目光缓缓落在燕王朱棣身上，神色复杂。
朱棣的三个儿子，
也愣愣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一脸茫然。
“你……继续说！”
有人本想插话，却被老爷子拦住。
接着，
祭祀老者的语气愈发惊异。
“第四位帝王！”
老者的手指，徐徐指向皇孙首位上的——
朱允炆！
“这位，是大明的二皇孙，朱允炆吧？”
朱允炆眼中顿时光芒大放！
看吧！
爷爷、父亲！
你们瞧——
我果然是皇帝命！
“是。”
“有雏龙之象，虽断断续续、时明时暗。”
“但不可否认，仍具帝王之气。”
“而且——”
“他必登帝位！”
轰——
如同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
朱允炆几乎因这句话，欣喜得晕厥过去！
我真的是皇帝！
我果然能当皇帝！
他低下头，强抑着内心的狂喜。
身旁，
朱高炽也惊讶地望来——
他体态臃肿，一人占了三人的位置，
在一众皇孙之中，
向来不受重视。
父亲不疼爱他，
弟弟也不尊重他；相反，骄横的二弟更得父王欢心。
在朱高炽的记忆里，
真正疼爱自己的，只有母亲……
还有祖母！
朱高炽轻轻叹了口气，
默默低下头。
“第五位呢？”
这时，
老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朱高炽下意识抬起头，带着一丝好奇，向四周望去。
只是……
这一次。
他却察觉到了异样。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就连皇爷爷、父王，以及太子大伯也不例外。
众人全都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与从前不同，以往因为他臃肿的体型，总会招来几许惊讶与讥嘲。
可这一回……
那位祭祀老者，在他难以置信、甚至惊骇的注视下，
缓缓抬手——
指向了他。
“燕王殿下，不知这位是……”
燕王朱棣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沉沉一叹。
眼神复杂。
低声说道：“是本王的嫡长子，朱高炽。”
老者缓缓点头：
“第五位帝王……”
“正在此处！”
话音未落，
最先震惊的，不是早已知情的老爷子、朱彪和燕王朱棣，
而是朱高炽身旁的两个弟弟。
“什么？”
“大哥也是帝王？”
“怎么可能？”
老二朱高煦满脸骇然。
他一直不服这位兄长，自认比大哥强上数倍！
可如今，在各国使臣面前，
五尊帝王相！
五龙同朝！
这怎么可能？
“你这巫祝，又在胡言乱语。”
“我儿朱高炽，怎可能有帝王之相？”
“你见过这般能吃的帝王吗？”
朱棣直截了当，不认那场梦！
故意将祭祀老者的话，斥为“胡说八道”。
然而，
祭祀老者并未动怒，
反而说出了一番，
令在场众人再也无法平静的话：
“老夫这门望气之术，乃是家传所学，先祖自《易》中悟得，
又博采众长、融会贯通，
终得以气数论命！”
“天有六气，以成四时；地蕴五行，衍化万物。
变化万千，不可预测。
然圣人立法推演，亦难逃其数。
万物皆有其定数，
一切出乎自然。”
老者讲出一段众人似懂非懂的话，
又继续道：
“五龙同朝，共出一家，
实乃前所未有之象。
或许，这正是大明的天命。
因五龙而盛，如日中天，四方不敢妄动。
但也可能因五龙而衰。”
说到这里，祭祀老者忽然眉头微蹙，
转头望向老爷子，问出一个令众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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