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最终考验前奏

　　洛璃脚尖刚踏出通道最后一寸雾气，眼前豁然开朗。

　　白玉小径在她脚下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广场，地面由整块整块的青金岩铺就，每一块石板上都刻着细密如蛛网的符文，隐隐泛着银光，像是埋在地底的星河被唤醒。广场中央，一座高台悬浮半空，通体由不知名的白玉雕成，表面流转着七彩霞光，仿佛有生命般呼吸起伏。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压，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压在每个人的肩头。

　　“哇哦。”端木云张了张嘴，雷剑在掌心转了个圈，“这地方……比我家祖祠还气派。”

　　“别乱说话。”公孙宇低声道，手中机关罗盘早已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他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一枚青铜齿轮，“这地方的灵力密度，是外界的十倍不止。”

　　慕容雪没吭声，只是默默将袖口银针往里推了推，指尖微凉。她能感觉到，空气中有种若有若无的牵引力，像是无数细线缠绕着经脉，稍一松懈，就会被拉进某种节奏里。

　　洛璃站在最前，玉佩贴着心口，温温地发烫。灵杖在她肩上轻轻晃了晃，晶石红芒一闪，像是打了个哈欠。

　　她抬头看向高台，忽然笑了：“喂，你这台子，是不是在等我请客？”

　　话音刚落，高台光芒猛地一盛，随即又缓缓收敛，仿佛真的听懂了人话，还傲娇地回了个“哼”。

　　“它还真有脾气。”端木云咧嘴，“那咱们还等啥？上去干它一场！”

　　“干你个头。”洛璃一肘子拐过去，“你当这是酒楼拼酒？这地方的考验，怕是连魂儿都能给你榨出油来。”

　　她话音未落，四周空气忽然一沉。

　　不是风，也不是声，而是一种纯粹的“存在感”——仿佛整片空间都在注视着他们。广场边缘的符文开始缓缓流转，银光如水波般荡漾开来，一圈圈扩散，所过之处，空气微微扭曲，像是被高温炙烤的镜面。

　　端木云下意识握紧雷剑，剑柄上的雷纹微微发亮，电光在指缝间跳跃。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可这一刻，脊背竟泛起一丝凉意。

　　“这感觉……像被老祖宗的画像盯着。”他嘟囔。

　　“你家老祖宗有这么吓人？”公孙宇瞥他一眼，指尖的青铜齿轮悄然滑入掌心，“这地方的灵力，不是死物，是活的。”

　　慕容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光清亮：“它在测试我们。”

　　“不是测试。”洛璃轻声道，目光落在高台上，“是筛选。”

　　她能感觉到，玉佩与高台之间有种微妙的共鸣，像是两颗心跳在远处同步。灵幻美食桃源空间在她识海中轻轻震颤，阁楼的灯火一盏盏亮起，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考验做准备。

　　“它要的不是最强的人。”她喃喃，“是能‘对话’的人。”

　　“就像你刚才在通道里那样？”慕容雪问。

　　“比那还难。”洛璃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下巴——这是她思考时的老习惯，“那会儿是跟空间‘讲道理’，现在……是跟‘道’讨价还价。”

　　“你可真敢说。”端木云翻白眼，“道还能砍价？你当是菜市场买灵菇？”

　　“怎么不能？”洛璃眨眨眼，“我上次用三颗雷灵果换《九转雷火诀》，不就砍了八折？”

　　“那是空间看上你做的雷火小酥肉！”公孙宇忍不住笑出声。

　　“那也是实力。”洛璃挺胸，“美食即战力，懂不懂？”

　　正说着，高台忽然轻轻一震。

　　嗡——

　　一道无形的波纹自台心扩散，瞬间席卷整个广场。

　　众人只觉体内灵力猛地一滞，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点”了一下。端木云的雷剑嗡鸣一声，电光骤然暴涨，却又在下一瞬被压制下去，剑身微微颤抖，仿佛在挣扎。

　　“靠！”他低骂，“它还敢动我兵器？”

　　“不是动你。”公孙宇脸色微变，“是动我们体内的灵力节奏。”

　　慕容雪指尖微颤，银针在袖中轻轻震颤，像是被某种频率共振。她迅速闭气，运转家传心法，才勉强稳住心神。

　　洛璃倒是没太大反应，玉佩金光一闪，灵幻空间自动开启，一股温润灵力自识海涌出，护住她周身经脉。她甚至还能分心观察其他人。

　　“你们看，它不是攻击，是‘校准’。”她抬手指了指地面，“就像调琴，一根根弦，一根根试。”

　　“那咱们岂不是成了琴？”端木云苦笑。

　　“准确地说，是琴弦。”洛璃笑，“而且还是待调的那种。”

　　话音刚落，高台光芒再变。

　　七彩流转，渐渐凝聚成一道金色光柱，直冲天际。光柱中，隐约浮现出一扇虚影之门，门上无字，却有无数符文如活物般游走，像是在书写某种规则。

　　“那就是入口？”慕容雪问。

　　“应该是。”公孙宇眯眼，“但门不开，得我们自己‘敲’。”

　　“怎么敲？”端木云摩拳擦掌，“我一剑劈开？”

　　“你劈劈试试？”洛璃斜他一眼，“我赌你剑没挥到，先被弹成烤乳猪。”

　　“那你说怎么办？”

　　洛璃没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一丝灵力，极细极柔，像一缕炊烟。

　　她没有冲向高台，也没有攻击光门，而是轻轻点在自己心口，玉佩之上。

　　金光一闪。

　　灵幻美食桃源空间应召开启，阁楼灯火通明，灵植清香扑面而来。她从中取出一株通体晶莹的灵草——冰心莲，叶片如霜雪凝成，轻轻一晃，便有淡淡寒香溢出。

　　“你要做饭？”端木云瞪眼。

　　“差不多。”洛璃一笑，指尖灵力轻绕，冰心莲缓缓悬浮，叶片一片片剥落，如雪花般飘向空中。

　　她双手翻飞，灵力如丝，精准控制每一片莲叶的落点，像是在炒一道看不见的菜。灵杖轻点，红芒一闪，莲叶瞬间被无形火焰炙烤，香气骤然浓郁，带着清冽寒意，却又在最后一瞬被一丝暖意包裹，变得圆融和谐。

　　“她在……调灵力？”慕容雪忽然明白，“用烹饪的节奏，调整灵力频率！”

　　“聪明。”洛璃笑，最后一片莲叶落下，香气凝聚成一道淡金色的光丝，缓缓飘向高台。

　　光丝触碰到金色光柱的瞬间——

　　嗡！

　　整个广场猛然一震。

　　光柱剧烈波动，虚影之门轻轻一颤，门缝中，竟透出一丝暖香，像是炖了一锅老火汤，醇厚绵长。

　　“成了！”端木云激动。

　　“别高兴太早。”公孙宇皱眉，“这只是‘敲门’，门还没开。”

　　果然，虚影之门依旧紧闭，只是那香气，似乎更浓了些。

　　洛璃长舒一口气，收手而立。她额角已渗出细汗，方才那一道“灵膳引”，看似轻松，实则耗神极巨。她不是在攻击，而是在用“味道”与这方空间对话。

　　“看来，它喜欢这口。”她擦了擦汗，笑嘻嘻道，“下次我做个麻辣火锅，看它开不开。”

　　“你当这是饭馆迎宾？”端木云哭笑不得。

　　“怎么不是？”洛璃耸肩，“人间至味是清欢，修道尽头是吃饭。我师父说过——”

　　“你哪来的师父？”三人齐声问。

　　“我自封的。”她理直气壮，“总不能叫‘我瞎猜的’吧？”

　　众人无语。

　　就在这时，高台忽然缓缓下降，最终稳稳落在广场中央，离地三尺，静静悬浮。光柱收敛，虚影之门却依旧存在，只是门缝更宽了些，透出的香气也愈发清晰——有灵芝的醇、雪莲的清、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道韵”，像是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风。

　　“它在等。”公孙宇低声道，“等一个人进去。”

　　“当然是我。”洛璃上前一步，玉佩金光流转，灵杖红芒不散。

　　“你确定？”慕容雪抓住她手腕，“里面……可能不止一道考验。”

　　“我知道。”洛璃回头，笑得灿烂，“但你们忘了？我的空间，可是‘灵幻美食桃源’。”

　　她眨眨眼。

　　“再难的考验，能难过一道‘无米之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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