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玉面状元郎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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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秋意渐浓,落叶铺满青石长街,却难掩朝堂之上的暗流汹涌。白祈自大报恩寺归来后,便闭门不出,看似沉寂,实则在暗中梳理线索,布局破局。
玄空大师的“绝情”之言,让他彻底斩断了心中的犹豫,此刻的他,如一把藏于鞘中的利剑,只待时机出鞘,划破迷雾。
这日,负责彻查“龙阳疑云”的御史台官员突然登门,态度严肃:“白大人,陛下命我等前来问询,还请随我等入宫。”
白祈早已整装待发,一身素色锦袍衬得他面色沉静,眼底不见丝毫慌乱。他微微颔首:“有劳大人。”
入宫途中,马车平稳行驶,白祈闭目养神,脑海中却飞速运转。他深知,今日朝堂之上,便是与幕后黑手的最终对决。而那幕后之人,苏慕远,定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看他身败名裂。
踏入大殿,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皇帝端坐龙椅之上,脸色阴沉,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目光各异。
萧景渊站在左侧首位,面容冷峻,眼底却藏着一丝担忧;傅凛立于武将之列,双拳紧握,周身散发着暴戾之气,仿佛只要白祈稍有闪失,便会立刻冲上前去;而苏慕远,则站在右侧,手持折扇,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深处却藏着算计。
“白祈,”皇帝开口,声音冰冷,“御史台已查明,你与太子过从甚密,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白祈双膝跪地,却腰杆挺直,声音平静而坚定:“陛下,臣冤枉。所谓‘证据确凿’,不过是有人精心编排的假象。臣今日,便是来揭穿这假象,洗清臣与太子殿下的冤屈。”
“哦?”皇帝挑眉,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你有何证据?若是拿不出证据,休怪朕无情!”
“陛下,”白祈抬头,目光坦然地与皇帝对视,“臣恳请陛下传召三人上殿,一问便知。”
“哪三人?”
“回陛下,分别是臣府中的小厮阿福、太子殿下府中的内侍小李子,以及宰相府中的管家苏忠。”
皇帝微微颔首:“传旨,宣三人上殿。”
很快,三人被传召上殿,跪在大殿中央。
白祈目光扫过三人,缓缓开口:“阿福,你且说说,太子殿下每次前往臣府,皆是为何事?停留了多久?与臣相处时,可有逾矩之举?”
阿福连忙磕头:“回陛下,太子殿下每次前来,皆是与我家大人探讨学问,或是商议政务,从未有过逾矩之举。而且,太子殿下每次停留的时间都不长,最多一个时辰便会离去。”
皇帝的目光落在小李子身上:“小李子,你来说说,太子每次前往白祈府邸,所言所行,是否如阿福所说?”
小李子也磕头道:“回陛下,确如阿福所言。太子殿下每次前往白大人府邸,皆是为了探讨学问或商议政务,从未有过其他举动。而且,太子殿下对自己要求极严,从不与白大人独处一室,身边总会跟着奴婢或其他侍从。”
皇帝的脸色稍稍缓和,目光又落在苏忠身上:“苏忠,你是宰相府的管家,可知你家大人近日可有异常之举?尤其是在御史参奏白祈与太子之前,可有与御史接触过?”
苏忠脸色一白,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回……回陛下,小人不知。我家大人近日一切如常,并未有异常之举,也未曾与御史接触过。”
白祈看着苏忠慌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忠,你确定你家大人未曾与御史接触过?据我所知,三日前的傍晚,你家大人曾秘密召见御史,在宰相府后花园密谈了半个时辰。而且,你当时就在后花园外守候,怎会不知?”
苏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颤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我……我……”
“陛下,”白祈趁热打铁,对着皇帝磕头道,“臣有一事启奏。三日前,臣偶然得知宰相大人与御史密谈,心中生疑,便暗中派人调查。结果发现,御史参奏臣与太子殿下的奏折,竟是宰相大人暗中授意御史所写。而且,奏折中所谓的‘证据’,皆是宰相大人编造而成,并无事实依据!”
“什么?!”皇帝脸色骤变,眼神锐利地盯着苏慕远,“苏慕远,此事当真?!”
苏慕远心中一惊,没想到白祈竟然查到了这一步。他强作镇定,对着皇帝磕头道:“陛下,臣冤枉!白祈这是血口喷人,臣从未做过此事!”
“冤枉?”白祈冷笑一声,“宰相大人,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白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太监,呈给皇帝。
“陛下,这是臣在御史府中找到的,乃是宰相大人写给御史的密信。信中,宰相大人详细说明了如何编造‘证据’,如何参奏臣与太子殿下,目的就是为了离间陛下与太子殿下的父子之情,动摇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
皇帝接过信函,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信中的内容,与白祈所说分毫不差,而且字迹确是苏慕远的亲笔!
“苏慕远!你好大的胆子!”皇帝怒吼一声,猛地将信函扔在苏慕远面前,“朕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算计太子,陷害忠良!你可知罪?!”
苏慕远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温润与镇定。
他知道,事已至此,再也无法隐瞒。
他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陛下,臣知罪!臣知罪!求陛下饶臣一命!”
“饶你一命?”皇帝怒视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你设计陷害太子,动摇国本,罪该万死!来人,将苏慕远拿下,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苏慕远被侍卫拖了下去,口中不停地哭喊着,声音渐渐远去。
解决了苏慕远,皇帝的目光落在白祈身上,脸色缓和了许多,甚至带上了几分审视的温和:“白祈,委屈你了。朕错信奸人,差点冤枉了你和太子。”
“陛下言重了,”白祈磕头道,“陛下明察秋毫,最终还了臣与太子殿下的清白,臣感激不尽。”
萧景渊也上前一步,对着皇帝磕头道:“多谢父皇明察秋毫,还儿臣与白祈清白。”
皇帝点了点头,目光在白祈与站在殿侧的昭阳公主之间流转片刻,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白祈,你聪慧过人,临危不乱,不仅洗清自身冤屈,更揭穿奸佞阴谋,护太子、安朝局,功不可没。朕念及你才华出众,品性端正,又与昭阳公主有花灯节同游之谊,今日命你尽快与公主完婚。”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白祈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眼底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膝盖几乎要从地上弹起:“陛下!万万不可!臣……”
“不可?”皇帝抬手打断他的话,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坚定,“朕意已决。你与公主郎才女貌,性情相投,朕之前便欲封你为附马。此婚既是天作之合,亦能堵天下悠悠众口,断了旁人对‘龙阳疑云’的后续揣测。明日便行大婚之礼,不得有误!”
萧景渊脸色骤变,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急切与失控:“父皇!白祈他……”
“太子!”皇帝眼神一厉,扫过萧景渊,“此事关乎皇家颜面与朝局稳定,休要多言!”
傅凛在武将列中,双拳紧握得指节发白,周身暴戾之气几乎要冲破克制,他死死盯着白祈,眼中满是不甘与痛苦,却因君臣之礼,无法上前辩驳。
白祈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感瞬间蔓延全身。
他万万没想到,洗清冤屈的代价,竟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婚礼。
皇帝此举,看似是恩赏,实则是将他牢牢绑在皇家的战车上,既断了他远离纷争的可能,也用一场“正常”的婚姻,彻底抹去之前的流言——可这对他而言,却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直接抗旨便是死罪,顺从则会陷入更深的牢笼,他必须找到破局之法。
深吸一口气,白祈再次磕头,语气带着极致的恳切,却又不失分寸:“陛下,臣感念圣恩,却不敢领旨。并非臣不愿迎娶公主,实乃臣身有隐疾,恐误了公主一生幸福。臣自幼体弱,且患有顽疾,太医曾言,臣恐难有子嗣。公主金枝玉叶,理应匹配康健良人,臣岂能因一己之私,耽误公主终身?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这一番话,既给足了皇帝和公主颜面,又以“无后”这一古代婚姻中的大忌作为理由,合情合理,让皇帝难以反驳。
皇帝果然愣住,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在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尤其是皇家子嗣,更是重中之重。
白祈以“恐难有子嗣”为由拒婚,确实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
昭阳公主站在一旁,脸色微微泛红,轻声开口:“父皇,白大人心意诚恳,且身体孱弱,儿臣……儿臣愿等白大人康健之日,再谈婚嫁之事。”
萧景渊见状,立刻上前附和:“父皇,白祈所言非虚,他身子确实孱弱。婚姻大事,关乎两人终身幸福,岂能仓促决定?不如暂缓婚期,待白祈身体好转,再做商议。”
傅凛也沉声说道:“陛下,白状元所言极是。公主乃金枝玉叶,万万不可委屈。还请陛下三思!”
皇帝看着三人恳切的模样,又看了看白祈苍白的脸色,沉吟良久,最终叹了口气:“罢了。既然如此,婚期暂且搁置。但白祈,你也需好好调理身体,莫要辜负朕的期望。”
“谢陛下!”白祈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磕头谢恩,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虽然婚期暂缓,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
皇帝的心思已定,这场赐婚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他必须加快速度,找到真正能彻底摆脱这一切的方法。
离开皇宫时,暮色已深,寒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凉意。
萧景渊和傅凛跟在他身后,三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
走到宫门口,萧景渊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白祈,今日之事,委屈你了。”
白祈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殿下言重了,能暂避赐婚,已是万幸。”
傅凛看着他,语气中满是心疼:“白状元,你的身体……真的如你所说那般严重?”
白祈淡淡一笑,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三人相视一眼,皆是沉默。他们都清楚,这场风波并未结束,而白祈想要的自由,依旧遥远。
坐上马车,白祈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脑海中,玄空大师的话再次响起:“欲要断情,必先绝情。”他知道,想要真正摆脱这一切,他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走一条更艰难的路。
【宿主,当前危机暂缓,但“赐婚”隐患仍在,生存风险等级回升至“高危”。建议尽快制定长期脱身计划,避免再次陷入被动。】001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警示。
白祈睁开眼,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不会放弃,哪怕前路布满荆棘,他也要为自己争取那一线自由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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