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被霸君强制爱的国师5

　　回到寝殿，萧彻第一时间传召御医，待诊脉的老御医躬身禀报“白大人脉象平稳，皮肉无损”，他紧绷的肩线才终于松弛。

　　鎏金铜鹤灯的光晕落在白祈泛白的小脸上，萧彻坐在铺着云锦软垫的床边，亲自执起青瓷茶壶倒了杯温水，指腹不经意触到对方微凉的手背，眼底心疼更甚：“以后不许一个人乱跑，哪怕去御花园折枝，也要带着侍卫。”

　　白祈双手捧着温热的杯子，指尖仍在不受控地轻颤。

　　方才被黑衣人捂住口鼻拖拽时的窒息感、腰间冰凉匕首的触感还在脑海盘旋，他勉强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谢谢陛下。”

　　【宿主！萧彻对你的担忧绝对是真的！好感度刚跳了10%，现在已经30%了！】

　　系统001的机械音里掺了几分雀跃，随即又沉下来，【不过你得更小心，丞相那边吃了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指不定还会用别的手段针对你。】

　　白祈刚想在心里跟001说些什么，殿外忽然传来内侍轻细的脚步声。

　　穿宝蓝色宫装的小内侍端着描金托盘进来，躬身禀报：“陛下，太医院按您的吩咐，熬好了安神汤送来。”

　　萧彻接过白瓷汤碗，汤匙搅动时泛起淡淡的药香。

　　他舀起一勺，低头吹了吹才递到白祈嘴边，语气放得极柔：“喝了安神汤，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那些糟心事就忘了。”

　　白祈的目光落在递到眼前的汤匙上，喉结悄悄滚动。

　　他本能地警惕——深宫之中，任何入口的东西都可能藏着猫腻，可萧彻眼底的关切那样真切，像寒冬里的暖炉，让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就在他微微张嘴的瞬间，001急促的警报声突然炸响：【宿主小心！汤里有问题！不是剧毒，但加了过量的迷药，喝下去会昏睡一整天！】

　　心脏骤然一紧，白祈猛地偏过头，借着咳嗽避开汤匙，脸颊因紧张染上薄红：“陛下，臣……臣现在还不困，等夜深些再喝吧。”

　　萧彻举着汤匙的手顿在半空，看着白祈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将汤碗递给身后的内侍，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冷得像冰：“把这碗汤送到尚食局查验，仔细看看里面加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半个时辰内给朕结果。”

　　“是！奴才这就去！”内侍吓得手都在抖，端着汤碗快步退了出去，连脚步声都透着慌乱。萧彻重新握住白祈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对方微凉的手背，语气里满是歉意：“是朕疏忽了，忘了宫里藏着这么多心思不正的人，让你受惊吓了。”

　　白祈摇了摇头，声音依旧轻柔：“陛下也不是故意的。”他心里清楚，萧彻虽然占有欲强，对他却始终护着——上次丞相在朝堂上弹劾他“妖言惑众”，是萧彻当场拍了龙案，怼得丞相哑口无言。可深宫势力盘根错节，就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想要完全避开危险，根本没那么容易。

　　寝殿里只剩下铜漏滴答的声响，白祈靠在床头，看着萧彻紧绷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约莫一刻钟后，内侍匆匆回来，跪在地上禀报：“陛下，查验出来了，汤里加了过量的安神草，虽对身体无害，但足以让人昏睡十二个时辰。”

　　“查！”萧彻的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给朕查清楚是谁在汤里动手脚，是太医院的人胆大包天，还是有人借太医院的手做事，查出来立刻禀报！”

　　“奴才遵旨！”内侍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殿内再次陷入寂静。萧彻转过头，目光落在白祈身上，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不安：“白祈，你是不是觉得朕很可怕？”

　　白祈愣住了，抬头撞进萧彻复杂的眼底——那里有担忧，有不安，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脆弱，像被雨水打湿的孤狼。

　　他小声摇了摇头：“臣没有觉得陛下可怕。陛下只是……很在意臣。”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萧彻的心湖，让他愣了好一会儿，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白祈的头，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动作温柔得不像那个在朝堂上杀伐果断的帝王：“你能这么想，朕很高兴。”

　　那一夜，萧彻没有回自己的寝殿，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白祈。

　　白祈躺在床上，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声，心里有些不自在，却也知道萧彻是担心自己。他闭上眼睛，努力驱散脑海里的恐惧，慢慢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白祈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先看到的是萧彻——对方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微微歪着，已经睡着了。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竟冲淡了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显得格外温柔。

　　白祈静静地看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有些复杂。

　　他明明记得001说过，萧彻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嗜杀成性，可对自己，萧彻却总有着不一样的温柔。

　　这种温柔像温水煮青蛙，让他越来越迷茫：到底该按照原计划逃离，还是留在这深宫之中？

　　【宿主！别心软啊！】001的声音及时响起，带着几分焦急，【萧彻是暴君，原着里他最后可是亲手赐死了国师！你忘了自己的任务是保命，不是跟他谈感情！】

　　白祈深吸一口气，赶紧收回目光，指尖攥紧了身下的锦被。

　　他知道001说得对，自己不能心软，必须尽快找到自救的方法，不然迟早会落得跟原着中国师一样的下场。

　　就在这时，萧彻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到白祈正看着自己，嘴角立刻勾起一抹笑意，语气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醒了？昨晚睡得怎么样？还会不会觉得害怕？”

　　“臣没事了，谢谢陛下关心。”白祈赶紧移开目光，小声说道。

　　萧彻点了点头，起身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轻微的声响：“没事就好。今天朕带你去个地方，让你散散心，别总闷在宫里。”

　　白祈愣了一下，好奇萧彻要带自己去哪里，可他也不敢拒绝，只能乖乖点头：“臣听陛下的。”

　　吃过早饭后，萧彻带着白祈坐上了马车。

　　车厢里铺着厚厚的狐裘垫子，暖炉里燃着上好的银丝炭，一点都不觉得冷。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

　　白祈跟着萧彻下车，抬头一看，发现眼前竟是一座青砖灰瓦的院落，门楣上挂着一块木牌，写着“孤独院”三个大字。（注:古代孤儿院叫孤独院，也收养老人。）

　　院子里的孩子们听到动静，纷纷探出头来，可看到萧彻身上明黄色的龙袍，又吓得赶紧缩了回去，躲在门后偷偷张望。

　　萧彻却一改平日里的威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孩子们面前，弯腰摸了摸一个小男孩的头，语气放得极柔：“你们别怕，朕是来看看你们的，还带了些东西。”

　　话音刚落，身后的侍卫们就搬着一个个木箱走了过来，打开后里面全是粮食、棉衣和点心。

　　孩子们的眼睛瞬间亮了，却还是不敢上前。直到萧彻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最前面的小女孩，轻声说：“尝尝，很甜的。”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接过桂花糕，小口咬了一口，随即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有了第一个，其他孩子也慢慢围了过来，侍卫们趁机把棉衣分给孩子们。

　　看着孩子们穿上新棉衣、捧着点心时开心的模样，白祈心里忽然有些触动——他没想到，萧彻竟然还会关心这些无依无靠的孩子。

　　【宿主，你不知道吧？萧彻小时候也是孤儿，】001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慨，【他没登基前，就经常偷偷来孤独院送东西，登基后事务多了，才来得少了。原来他的温柔，不是凭空来的，是因为自己淋过雨，才想给别人撑伞。】

　　白祈这才明白，为什么萧彻面对孩子们时，眼神会那样柔和。他看着萧彻蹲在地上，耐心地帮一个小男孩系棉衣扣子的模样，心里那道名为“警惕”的防线，悄悄松动了一丝。

　　就在这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走到白祈身边，仰着小脸，递给他一朵紫色的野花：“国师哥哥，这朵花给你，你长得真好看，像画里的仙人。”

　　白祈接过野花，指尖触到花瓣上的露珠，心里暖暖的。他蹲下身，跟小女孩平视，温柔地说：“谢谢你，这朵花真漂亮，哥哥很喜欢。”

　　萧彻看到这一幕，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走到白祈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这里的孩子都很可怜，有的是战乱中失去了家人，有的是生来就被遗弃。朕以后会经常来看看他们，让尚食局多送些吃食过来。”

　　白祈点了点头，看着萧彻眼底的真诚，忽然认真地说：“陛下，您是个好皇帝。”

　　萧彻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不像在宫里时那样克制。他伸手，轻轻握住白祈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语气无比坚定：“有你在身边，朕会成为更好的皇帝，让大雍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白祈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些慌乱，像小鹿乱撞。

　　他赶紧抽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陛下，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宫里还有事务要处理。”

　　萧彻点了点头，没有为难他，只是对着孩子们挥了挥手：“朕下次再来看你们。”

　　坐上马车回去时，车厢里很安静。白祈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飞逝的风景，心里却乱糟糟的。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萧彻的感觉变了——不再是单纯的“任务对象”，反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宿主，你可别陷进去啊！】001的声音带着担忧，【萧彻是暴君，就算现在对你好，以后也可能会变的！原着里的国师就是因为对他动了心，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白祈闭了闭眼，在心里对001说：“我知道，我不会忘的。”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心里的那丝动摇，已经像种子一样，悄悄发了芽。

　　回到宫里后，内侍很快来禀报，说昨天在安神汤里动手脚的人找到了——是淑妃宫里的贴身宫女，承认是受了淑妃的指使，想让白祈昏睡后，再制造“国师失仪”的假象。

　　萧彻正在批阅奏折，听到禀报后，手里的朱笔顿了顿，墨汁滴在奏折上，晕开一小片黑点。

　　他抬起头，眼神冷得吓人：“把淑妃打入冷宫，终身不得出来，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许去探望。”

　　“奴才遵旨！”内侍赶紧退了下去，生怕晚一秒就会被迁怒。

　　白祈在一旁听到，心里很是惊讶——淑妃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平日里颇受宠爱，萧彻竟然为了自己，毫不犹豫地把她打入冷宫。

　　【宿主！萧彻对你的在意越来越深了！好感度又涨了10%，现在已经40%了！】001的声音响起，可这次，白祈却没有丝毫开心，反而更加不安。

　　他知道，萧彻的在意就像一把双刃剑——能在他遇到危险时保护他，可一旦这份在意变成偏执，也能轻易伤害他。而他，必须在这把剑伤到自己之前，找到逃离深宫的方法。

　　接下来的日子，宫里果然平静了许多。淑妃被打入冷宫后，那些原本想针对白祈的人，都因为忌惮萧彻的怒火，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动手。可白祈心里清楚，平静只是暂时的——丞相还在朝堂上坐着，那些反对他这个“妖道国师”的大臣也还在，危险就像埋在暗处的地雷，随时可能再次爆炸。

　　这日，白祈像往常一样在钦天监观测星象。

　　青铜制的浑天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盯着星图看了许久，忽然发现紫微星旁的灾星亮度比昨日又增加了几分，甚至隐隐有压制紫微星的趋势。

　　心脏猛地一沉，他顾不上收拾东西，拿着星图就往萧彻的御书房跑。

　　御书房里还亮着灯，萧彻正在跟户部尚书讨论赈灾的事情。看到白祈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他赶紧让户部尚书退下，起身迎上去：“怎么跑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陛下，您看！”白祈把星图递过去，手指着紫微星旁的灾星，语气急促，“臣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旁的灾星异动，亮度骤增，恐有大灾降临！可能是旱灾，也可能是洪涝！”

　　萧彻接过星图，仔细看了看，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虽然不完全信星象之说，但白祈之前几次观测都很准，上次预测到北方会有雪灾，提前做好了准备，才没造成太大的损失。“国师可有办法化解？”

　　白祈摇了摇头，眉头紧锁：“臣暂时还不知道。灾星异动来得突然，臣需要时间推算，才能确定灾祸的类型和发生的地点，找到化解之法。”

　　萧彻点了点头，伸手握住白祈的手，掌心的温度给了对方一丝安慰：“辛苦你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朕都会和你一起面对，需要什么人手或者物资，尽管跟朕说。”

　　白祈看着萧彻坚定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些感动。他点了点头，转身回到钦天监，开始认真推算起来。他知道，这次的灾祸不仅关系到大雍的百姓，也关系到自己——如果大灾真的降临，而他这个“国师”无法化解，那些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大臣，肯定会借机弹劾他，到时候，萧彻还会像现在这样护着他吗？

　　钦天监里很安静，只有算盘珠子碰撞的声响。白祈聚精会神地推算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就在他快要算出灾祸发生的大致地点时，001急促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宿主！不好了！原着里的大反派要出现了！他是萧彻的弟弟，靖王萧煜！昨天已经回到京城了！】

　　白祈手里的算盘猛地掉在地上，珠子滚了一地。

　　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靖王萧煜，原着里最大的反派，一直觊觎皇位，手段阴狠，而且极其讨厌“国师”这个角色，原着中的国师，最后就是被他设计陷害，才被萧彻赐死的。

　　【萧煜一直觉得萧彻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这次回来，肯定会拉拢丞相和那些反对萧彻的大臣，】001的声音带着焦虑，【他知道你是萧彻的心腹，肯定会把你当成眼中钉，第一个对付你！你一定要小心！】

　　白祈蹲下身，慢慢捡起地上的算盘珠子，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他知道，靖王萧煜的出现，意味着宫里的暗流会变得更加汹涌，而他面临的危险，也升级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就在这时，钦天监的门被推开了，萧彻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披风：“天这么冷，怎么不披件披风？”他把披风披在白祈身上，伸手帮他系好带子，语气温柔，“推算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再继续？”

　　白祈抬头看着萧彻，心里五味杂陈。他想把靖王回来的事情告诉萧彻，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那是萧彻的亲弟弟，而且自己也没有证据证明萧煜心怀不轨。

　　“还在推算，快有结果了。”白祈勉强笑了笑，把心里的担忧压了下去，“陛下不用为臣担心，臣能应付。”

　　萧彻看着他眼底的疲惫，心里有些不忍：“别太累了，身体要紧。就算暂时推算不出来也没关系，朕已经让户部和工部做好了准备，不管发生什么灾祸，都能尽快应对。”

　　白祈点了点头，心里暖暖的。

　　他知道，萧彻虽然是暴君，却也是个负责任的帝王。

　　可一想到靖王萧煜，他心里的不安又涌了上来——这场深宫博弈，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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