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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她不回来,是因为已经不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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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澈望着宫城方向的目光收回来时,檐角铜铃正被风撞响。

  暗卫掀帘而入,袖中黄绢半露:礼部快马来报,圣上下旨了。

  他撑着案几坐直,指节因用力泛白。

  黄绢展开,非金属发声器具不得视为禁器几个字在烛火下跳动,像一串烧红的铁珠。

  喉间腥甜翻涌,他却笑出了声——郑崇安的正音司折腾三月,到底还是松了口。

  去钟鼓楼。他扯过外袍,却踉跄着栽进轮椅。

  暗卫要扶,被他挥开,让沈琅...替我听那钟声。

  此时钟鼓楼前,沈琅正仰头望那口半人高的铜钟。

  百余名学子抱着木鱼、瓷磬、竹板立在她身后,晨雾里能看见他们呼出的白气。

  她伸手抚过钟身斑驳的铜绿,指尖停在一道浅痕上——那是苏锦黎三年前带她来修钟时,用簪子刻下的字。

  起调。她转身,袖中落出半截褪色的红绸。

  那是当年苏锦黎塞给她的,说敲钟要带点烟火气。

  第一声木鱼响在晨雾里,清越如露。

  接着是瓷磬的一声,像冰棱坠地。

  铜钟被撞响时,整座城都颤了——低沉的嗡鸣裹着清亮的余韵,正是《太平引》全本。

  沈琅望着钟摆摇晃的弧度,忽然想起苏锦黎教她辨音的夜。

  那时她们缩在正音局柴房,用破碗敲出不同的调,苏锦黎说:声音不是刻在谱上的,是长在人心里的。

  楼下忽然传来一片响。

  她踮脚望去,家家户户的灶门正随着钟声开合,白色蒸气裹着米香、菜香、药香涌出来,在半空聚成云。

  卖早点的老汉敲着铜锅应和,挑水的妇人用木勺敲着桶沿,连巷口拴着的老狗都跟着低吠——那声音里有哭有笑,有骂有叹,倒比琴师弹的更像《太平引》。

  老师,身边学子扯她衣袖,您看城楼上。

  沈琅抬头,见守城士兵竟也跟着拍起了盾面。

  金属与皮革相撞的闷响,恰好补上了曲调里缺失的宫音。

  与此同时,《民声志》报馆内,崔明瑜的烛火燃到了第三支。

  她捏着半张古篆稿纸,指甲在纸背压出月牙印——这是今晨从扬州寄来的,说是在码头货箱夹层里发现的。

  戊年秋,粮船过瓜洲,官斛减三寸...她对着苏锦黎留下的《五音密写图谱》,用朱砂笔在字旁标上宫商角徵羽。

  当最后一个字点下时,稿纸突然在她掌心发烫——这不只是密信,更是苏锦黎手把手教她的藏火术。

  先生!小徒弟举着一摞信冲进来,苏州、杭州、襄阳...全有这种稿子!

  崔明瑜翻开最上面那封,见结尾画着朵极小的火焰。

  她忽然笑了,眼角细纹里浸着水光。

  当年苏锦黎被关冷院,就是用这种方法把消息混在给老夫人的请安折里传出来的。

  那时她说:真话要像火,藏在灰里才烧得久。

  去刻版。她把所有稿子推给徒弟,新专栏就叫,作者统一写...一个还记得怎么藏火的人。

  雨是在赵砚舟刻完最后一个字时落的。

  他蹲在言亭旧址的石碑后,指尖还沾着石粉。此处曾有人敢说真话几个字歪歪扭扭,倒比他写的正楷更有生气——毕竟这双手,本该握笔批红,现在却握了刻刀。

  阿爷你看!

  他转身,见个穿青布衫的少年蹲在雨里,膝盖上摊着本破书,正用树枝在泥地上划:昔者圣人设诽谤之木...

  《民声志》卷首语?赵砚舟摸出帕子要擦石碑,又停住了——泥地上的字歪歪扭扭,倒比他刻的更像活的。

  少年抬头,脸上沾着泥点:先生有伞么?

  我娘说要把这篇背熟,明儿去府衙念。

  赵砚舟解下腰间油纸伞递过去。

  伞骨撑开时,他看见伞面内侧有行小字——雨落字不灭,是苏锦黎的笔迹。

  那年他被赶出勘误局,正是这把伞遮着他编完了《诏令辑要》。

  别弄湿了字。他说。

  少年用力点头,雨珠顺着伞沿落进他衣领,他却浑然不觉,只顾低头在泥地上重写:民之所言,虽糙而真...

  萧澈是被药味熏醒的。

  他望着帐顶金线绣的云纹,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

  直到看见案头堆成山的奏折,批红的墨迹还未干——暗卫又越权了。

  拿笔。他哑着嗓子。

  暗卫要扶,被他推开。

  笔尖触到纸时,手背上的血管突突跳,像要挣破皮肤。

  准《民声志》十年备案制,自主刊行。他写得很慢,每个字都像在跟死神抢时间。

  最后添了句:若问出处,就说王妃临行所嘱。

  墨迹未干,他便合上笔。

  窗外不知谁在敲梆子报时,声音闷闷的,倒像当年苏锦黎在冷院敲的破铜盆。

  那时她说:等我出去,要让全天下的声音都有地方响。

  现在她走了,可声音还在响。

  岭南的山涧水很急,苏锦黎蹲在岸边,看玉哨被冲得越来越远。

  那是她重生后第一件信物,刻着二字的老玉哨。

  当年她用它引开恶犬逃出冷院,用它联络暗卫,用它在皇陵外吹起《救苦调》。

  阿姊看!

  几个光脚的孩童跑过来,举着竹筒:我们用这个接雨,能吹《太平引》!

  村塾先生跟在后面笑:三年前有个女先生路过,教我们用竹筒、木片、甚至落叶发声。

  她说,只要声音不断,就没人能让你们闭嘴。

  苏锦黎摸出块糖塞给最小的孩子。

  糖纸窸窣响,像极了当年在正音局翻谱子的声音。

  山风卷着涧水的声音扑过来,她忽然听见玉哨撞在石头上的清响——,,,竟是《太平引》的尾调。

  她站起身,山岚漫过脚踝。

  远处传来敲梆子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像在数着归期。

  次日清晨,村头老槐树下多了个布包。

  打开看时,是半本旧谱——《太平引》全本,边角还沾着岭南的泥。

  包布内侧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风继续吹,不必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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