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酿星之云·醉人的回响

　　望舒号闯入那片被称为“酿星之云”的星域时，舷窗瞬间蒙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这里的星云不像别处那般稀薄，反而像融化的蜂蜜，黏稠地流动着，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酒香，吸入一口，连呼吸都带着微醺的暖意。

　　“探测到酒精分子浓度超标，”顾星辞调着仪表盘，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但这‘酒’是星尘凝结的能量体，对船体无害，反而能修复能量损耗。”她指了指能源读数，望舒号的能量条正在缓慢上涨，“像宇宙在给我们的星舰‘加餐’。”

　　杉菜的回声种子在掌心打着旋，花瓣染上了一层醉人的金粉，种子传来的波动也变得懒洋洋的，像晒着太阳的猫。“它说这里的云会‘唱歌’，”杉菜侧耳细听，果然从星云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像酒桶发酵时的气泡声，“唱的是‘等待被品尝的故事’。”

　　文茜的望舒水晶悬浮在驾驶舱中央，水晶表面浮现出星云的立体模型——这片星云的核心是一颗正在坍缩的恒星，恒星的能量与星尘碰撞，经过百万年的酝酿，才化作这坛“宇宙佳酿”。“紫星的诗人说对了，”她笑着说，“这里的酒真的会让人想起开心的事——你看水晶上的光斑。”

　　水晶折射出的光斑在舱壁上跳动，竟组成了他们过往的片段：杉菜在雾之森接住飘落的银叶，文茜在守忆者星核旁解读记忆，道明寺把能量手环扔向暗物质时的侧脸，沈砚的晶体与星轨共振的光芒，还有顾星辞第一次握紧转向杆时，眼中闪烁的星光。

　　“每个光斑都是一段记忆的‘酒曲’，”沈砚的晶体飞向星云核心，暗金色纹路与恒星的坍缩频率同步，“星云在把这些片段酿成‘酒’，让开心的感觉变得更醇厚。”

　　道明寺早就按捺不住，打开舱门跳了出去。奇异的是，他没有漂浮在真空中，反而像踩在柔软的云端，脚下的星尘泛起金色的涟漪。他伸手掬起一捧星云，星尘在掌心化作透明的液体，凑近一闻，竟有能量饼干的香味。

　　“本少爷的饼干味？”他愣了愣，仰头喝了一口，液体滑入喉咙，瞬间化作一股暖流，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在回响之海投送最后一封信时，杉菜笑着把沾了星尘的手蹭在他衣服上，他嘴上骂着“笨蛋”，却悄悄把她护在身后避开暗物质的流窜。

　　“怎么样？”顾星辞也走了出来，星尘在她脚边织成金色的鞋履，“想起什么了？”

　　道明寺脸颊微红，别过脸去：“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酒没想象中难喝。”

　　杉菜跟着走出舱门，回声种子突然飞向星云深处。那里的星尘格外浓稠，像沉淀在酒坛底部的蜜，种子融入其中，竟让星尘翻涌起来，浮出一串透明的“酒泡”，每个泡泡里都裹着一段声音：

　　是雾之森的柳叶族长老说“银叶树结果时，你们一定要来”；

　　是守忆者的虚影在星核旁发出的感激共鸣；

　　是回响之海的邮差虚影消散前，那句无声的“谢谢”；

　　还有紫星的诗人在水晶碑前吟诵的最后一句：“愿你们的航线，永远有同行的星光。”

　　“是我们收到的‘谢谢’，”杉菜轻声说，眼眶有些发热，“星云把它们酿成了声音的酒。”

　　文茜摘下星芒吊坠，将这些剩余的酒收进吊坠里。吊坠突然变得沉甸甸的，表面浮现出一层温润的光泽，像镀了层酒浆。“这样就能一直带着了，”她笑着说，“以后觉得累了，就拿出来听听。”

　　沈砚的晶体在星云核心盘旋，那里的恒星坍缩速度渐渐放缓，金色的光芒中浮出一行古老的文字，经望舒水晶翻译后显示：“醉人的从不是酒，是记得每份温暖的心意。”

　　当望舒号准备驶离时，星云突然掀起金色的浪潮，在船尾凝成一个巨大的酒壶虚影，壶嘴对着星舰喷出一道光流，光流落在金色铠甲上，竟在船体两侧烙下了两串葡萄藤的纹路，藤上结着五颗饱满的“星果”，每颗果子里都嵌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星云给我们的‘伴手礼’，”顾星辞看着那些纹路，眼中闪着光，“这些藤纹能吸收星云的能量，以后再遇到暗物质，就能自动生成防护盾了。”

　　道明寺摸着自己对应的那颗“星果”，突然哼了一声：“算这破云有点良心。”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离开酿星之云时，舷窗外的金色渐渐淡去，但空气中的酒香久久不散，像在星舰上留下了一层温暖的膜。星图上，起点星的坐标已经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星球表面熟悉的大陆轮廓，但五人谁都没有提起“回家”这两个字。

　　杉菜的回声种子躺在她掌心，花瓣上的印记又多了一串葡萄藤，种子传来的波动轻快而满足，像刚喝完一杯甜甜的果酒。文茜的星芒吊坠偶尔会渗出细碎的光点，飘散在空中，化作那些温暖的声音片段。沈砚的晶体表面，暗金色纹路与船体的葡萄藤纹产生共鸣，发出舒服的嗡鸣。

　　顾星辞的手指在转向杆上轻轻敲击着，目光在星图上扫过——除了起点星，还有无数未标注的星域在闪烁，像藏在书页里的秘密。她忽然转头，看向身边的同伴：“起点星的补给站里，应该还有我们寄存的能量饼干吧？”

　　“肯定早过期了，”道明寺接话，语气却带着期待，“不过……回去看看也无妨。”

　　杉菜笑了起来，回声种子轻轻跳动，像是在附和。文茜打开星芒吊坠，让那些温暖的声音在驾驶舱里流淌：“回去的路上，我们可以慢慢想，下一站去看什么。”

　　望舒号的引擎发出平稳的嗡鸣，金色的铠甲在余晖中闪闪发亮，终于朝着起点星的方向，缓缓驶去。这一次，没有人觉得归途漫长，因为他们都知道，“回家”不是旅程的结束，而是带着满船的星光与故事，准备开启新的篇章。

　　星轨在身后轻轻摇晃，像喝醉了的星云在哼着歌，而前方，起点星的光芒越来越亮，像在说：“欢迎回来，准备好再出发了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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