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沉痛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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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一点时间，他还是个孩子。”另一名人类之主站出来劝阻。
这些人类之主，短则百年，多则万年，见证了中心人类的潮起潮落。
云宥如今的年岁，在他们眼里确实是个孩子。
“我不需要你的认可，你们的观念或许发挥过作用，但如今已经过时了。”
“中心文明已经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你们的道路是错误的。”
云宥在抵抗过往人类之主的意念侵扰。
“傻孩子，中心文明并不代表人类，他只是人类的一个阶段。”
“抛弃枷锁，拥抱真理。”
“继承我们用鲜血换来的智慧吧！”
往日的人类之主们相继出手，轻而易举地瓦解了云宥的意识防御。
在心灵符文构建的领域之中，云宥面对百余名人类之主，毫无招架之力。
他被“擒住”，人类之主们相继将自己的所见所感灌输到云宥的脑海中。
云宥的意识被迫投射到这些人类之主的身上，以第一人称感知他们的过往。
……
“抱歉孩子，爸爸不是一个英雄……”
云宥仓皇地回到家中，抱起熟睡中的云逍妧，快步向村外跑去。
在这个记忆片段中，云宥是村庄的哨兵，他的任务是监控恶兽动向，并提前向村民预警。
但这一次，恶兽潮来了，村庄必定覆灭。
云宥没有拉响警报，而是偷偷抱着女儿逃跑，内心盘算着一个卑劣的想法——
用村民的生命吸引恶兽的注意，自己带着女儿苟且偷生。
村庄顿时一片惨叫哀嚎，云宥捂住女儿的耳朵，流着泪在山野中狂奔。
忽然，一头恶兽半路杀出，将云宥顶翻在地，女儿也随之跌落。
“呜哇哇！”
云逍妧大哭起来。
恶兽最容易被婴孩的哭声吸引，因为婴儿没有反抗力，又是宿敌人类的未来力量，必须优先消灭！
恶兽立刻将目标转移到云逍妧身上，迈开粗壮的步伐，向其走去。
“不！你吃我吧！别伤害她……”
云宥撕心裂肺地呼嚎，扔石头，冲上前撕打，都无济于事。
他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恶兽吃掉，毫无反抗能力。
“不！”
剧烈的情绪让云宥从人类之主的记忆中惊醒。
那位实际经历了这一切的人类之主来到云宥面前，将手掌按在他的头上。
“铭记弱小带给我们的恐惧，铭记敌人给我们带来的仇恨！”
云宥灵魂一颤，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这一切，霎时萎靡下去。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更痛苦的呢？
“你后来做了什么？”
云宥咬牙问道，心中充满了怒意。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名经历了这一切的人类之主说道：“我掌握符文之后，奴役了所有恶兽，让它们变成了人类的家禽，它们的孩子生生世世变作了人类的食物。”
“直到灭绝。”
这名人类之主说罢，默默退开。
另一名人类之主走来，将自己的经历灌注到云宥的脑海之中。
……
“大火已经烧起来了，我们要坚守谷口！聚歼恶兽，在此一役！”
云宥骑着高头大马位于阵前，前方的森林火光大作、烟雾冲天，恶兽的奔逃声已经响起。
“尊贵的人皇，我们亚人会用弓箭支援你们！”
峡谷上方，一群被称作“亚人”的类人智慧生物高声喊道。
亚人的体质比不上人类，无法与恶兽正面对抗，但他们的弓箭能够发挥巨大的作用。
很快，恶兽冲入谷口，云宥率领人类大军拼死对抗。
起初，有亚人的支援，战事非常顺利，一头头恶兽接连倒下。
但不多久，亚人的支援减弱了，从几万名弓手降低到几千名、几百名……最终所有亚人弓手都不见了！
云宥率领大军艰难抵挡狂暴的恶兽。
“不好了，人皇！”
斥候仓皇来报：“亚人背叛了我们，他们去劫掠我们的城市了！”
一时间，军心大乱，恶兽立刻突破了多层防线，人类大军岌岌可危。
“坚守阵地！我们不能退，否则就会被恶兽追上来杀死！”
云宥拔剑呐喊：“杀死恶兽，然后再去保卫我们的城市！”
这一战无比艰难，云宥率领大军，以百不存一的代价获得了惨胜。
然而，当他们赶回城市时，看到的是火光冲天的废墟！
亚人彻底洗劫了人类的家园，老弱妇孺尽皆被害，粮食财帛掠夺一空，房屋农田全被烧毁……
云宥看着大火中被烧焦的尸体，看着几代人辛苦建立起的城市因盟友的背叛付之一炬。
他的心口一阵绞痛。
“人皇！振作起来！”
“人皇！你要带领我们复仇啊！”
“杀光所有亚人！杀光所有异族！”
“杀光！”
“杀光！”
“杀光！”
……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那名人类之主拍了拍云宥的肩膀，苦口婆心道：“异族永远不会具备人类的勇敢、忠诚和坚韧，他们与我们不同。”
“你可以利用他们、奴役他们，但绝不能信任他们。”
“人类，只有人类才是帝国的根基，其余的一切都是耗材。”
人类之主的意识集群先是用女儿惨死的悲痛，击溃云宥的心理防线，继而向他灌输人类至上的观念。
这种洗脑的方式相当厉害，并不是纯粹说教，也不是硬往脑子里面灌，而是让云宥亲自体验一遍人类文明的真实历史，血淋淋的历史。
而这些历史，很可能会成为帝国的未来。
云宥内心的堡垒遭遇连番的捶打，已然摇摇欲坠。
任何人的心中都有弱点，恐惧、猜忌……皇帝更是如此，并且比普通人还要压抑。
皇帝不能与别人分享自己的恐惧，不能向别人透露自己的猜疑。
越是强大的帝王，心中的压抑就越深。
云宥虽然表面上对臣子们都很信任、大度，实际上却在时刻都提防他们。
如今，这些忌惮被人类之主的意识放大，已然化作熊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恰在此时，梁墨心的琴声在意识领域内回荡——《征服者的旗帜遍插群星》
群星军团的军歌！
中心人类留给帝国的遗产，人类军团的骄傲！
这首曲子令人类之主的意识集群大为振奋。
“你听见了吗？群星军团，帮助你在宇宙中站稳脚跟的最大功臣！”
“这首曲子汇聚着无数人类的鲜血！”
“人类健儿用自己生命为你铺就了通往至高宝座的道路！”
“你还不知道自己该信任谁吗？！”
“醒悟吧！只有人类才是你的后盾，只有人类才是你唯一的依靠！”
一道道强力的意念钻入云宥的脑海，眼看着就要彻底改变他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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