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冲击化神

　　北欧冰原上，萧墨周身的混沌气流突然暴涨，元婴在丹田内彻底凝实，气息稳稳踏入元婴后期，并且这种趋势还未结束。

　　北欧冰原的灵气狂潮仍在肆虐，比之前更甚数倍，淡金色流光如天河倒卷般倾泻而下，铺天盖地地涌向萧墨所在之地。

　　这些精纯的天地灵气与他周身翻滚的混沌气流相互交织，凝练成一道数丈高的璀璨光幕，光幕之上混沌色与金色流转不定，隐约有大道符文在其中沉浮。刚踏入元婴后期的气息尚未完全稳固，经脉中还残留着突破时的胀痛感，萧墨却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眼神锐利如剑，毫不犹豫地屈指一弹，储物戒光芒一闪，第二颗通体浑圆的金色浆果便出现在掌心。

　　这颗浆果入手温润如玉，丝毫没有寻常灵果的生涩感，表皮流淌的灵纹在周遭狂暴灵气的滋养下，愈发耀眼夺目，宛如一条条金色小蛇在浆果表面游走。指尖刚触及浆果，一股比第一颗浆果更为磅礴精纯的能量，便如同决堤的洪水般顺着指尖渗入经脉，所过之处，经脉壁被微微撑开，传来阵阵酥麻的胀痛感，却又在混沌气流的包裹下，并无损伤。

　　萧墨不敢有丝毫怠慢，盘膝坐直，脊背挺拔如松，双目紧闭，彻底摒弃所有杂念，心神沉入丹田，全力运转《八九玄功》。功法运转的瞬间，丹田内的元婴也随之睁开双眼，双手结印，引导着这股磅礴能量顺着经脉奔腾而下，直奔丹田深处。这股能量如奔涌的江河，裹挟着混沌气流，在经脉中呼啸穿梭，沿途不断冲刷着经脉壁上的杂质，让经脉变得愈发坚韧宽阔。

　　片刻后，能量洪流终于抵达丹田，与凝实的元婴本源轰然相撞。“嗡——”丹田内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鸣，原本就已凝实的元婴突然暴涨数倍，周身混沌气流疯狂翻涌，形成一道小型的混沌风暴。

　　风暴席卷之下，萧墨身下的剑毯剧烈震颤，剑毯下方的万年积雪被震得四散飞溅，形成一圈直径数十丈的巨大灵气漩涡，旋涡中心，无数灵气被疯狂吸入萧墨体内，为突破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与此同时，萧墨的识海之中，九十九柄上古灵剑齐齐震颤，剑身在识海中发出阵阵嗡鸣，剑脊之上的龙纹与星轨纹路彻底亮起，璀璨的光芒将整个识海映照得如同白昼。

　　下一刻，九十九柄灵剑齐齐飞出识海，悬浮在萧墨头顶，快速旋转起来，九转诛邪阵的虚影在他身后缓缓展开，阵图之上，无数符文闪烁，散发出森然的诛邪之气。令人震惊的是，这九转诛邪阵的虚影竟与天地灵气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引动着漫天淡金色流光疯狂汇聚而来，融入阵图之中，让阵图的虚影愈发凝实，几乎要化为实体。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从萧墨丹田内传出，元婴后期的境界壁垒应声而破。这一刻，萧墨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从丹田涌向四肢百骸，经脉被瞬间拓宽数倍，原本略显浑浊的混沌真元变得愈发凝练纯粹，甚至泛着淡淡的玉色光泽。

　　丹田内的元婴身形再次拔高，周身环绕的混沌气流凝聚成一副完整的混沌战甲，战甲之上纹路清晰，坚实质密如百炼精铁，元婴手中的迷你太阿剑也随之震颤，剑脊上的龙纹彻底苏醒，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力量。

　　“元婴圆满！”不远处的阿波罗惊得猛地站起身，肩头之前被战斗所伤的伤口，在这浓郁到化不开的灵气滋养下，竟已无大碍，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他死死地盯着萧墨周身翻涌的混沌光幕，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短短半个时辰，从元婴中期一路飙升至元婴圆满，连破两境，这等修炼速度，简直堪称逆天，就算是上古时期的那些天骄，也未必能做到吧！”

　　然而，萧墨却并未因突破至元婴圆满而停歇。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第二颗金色浆果的能量仍有大半残余在体内，如同沉睡的火山般等待爆发，而且此刻北欧冰原的灵气狂潮正盛，天地间的灵气浓郁到了极致，正是冲击更高境界的绝佳时机。若是错过此刻，下次再想遇到如此得天独厚的突破条件，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想到此处，萧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抬手再次从储物戒中取出最后一颗金色浆果。这颗浆果是三棵之中最为饱满的一颗，表皮的灵纹也最为繁复，散发的灵气波动更是远超前两颗。

　　萧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其送入嘴中。浆果入口即化，与前两颗浆果截然不同的是，这一次，浆果之力不再是奔涌的江河，而是化作一滩温润醇厚的玉液，顺着喉咙缓缓滑入丹田，过程中没有丝毫的狂暴之感，反而带着一股滋养神魂的温润气息。

　　玉液刚一进入丹田，便与元婴本源缓缓交融。就在交融的刹那，天地间的灵气突然剧烈震颤，整个北欧冰原仿佛被按下了震动开关，万年积雪疯狂翻滚，形成一道道巨大的雪浪，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紧接着，无数道粗壮的灵气光柱从冰原地面喷涌而出，这些光柱色泽各异，蕴含着不同属性的灵气，却在萧墨周身的混沌气流牵引下，如众星拱月般汇聚而来，在他头顶形成一道巨大的灵气漏斗，疯狂灌入他的体内。

　　丹田内的元婴开始快速旋转，转速越来越快，形成一道模糊的虚影，混沌真元与涌入体内的天地灵气、浆果转化的玉液相互交织缠绕，竟开始发生质的蜕变。

　　原本呈暗金色的混沌真元，在这股力量的淬炼下，渐渐转为剔透的玉色，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散发着纯净而强大的气息。元婴的眉心之处，缓缓浮现出一道细微的金色纹路，这道纹路形如大道符文，正是化神境的前兆，意味着萧墨的修为已经触及到了化神境的门槛。

　　识海中的九十九柄上古灵剑再次躁动起来，齐齐升空，在萧墨头顶结成一道覆盖数里范围的巨大剑域。剑域之内，龙纹与星轨纹路相互交织，形成一张巨大的符文之网，散发出强大的威压。

　　更为惊人的是，这剑域竟开始主动吸收天地间的法则之力，剑域范围内的空间微微扭曲，无数肉眼可见的法则丝线被剑域捕捉，融入其中，让剑域的力量愈发强大。

　　“这是……化神之兆！”阿波罗再次失声惊呼，脸上的震惊之色更浓，下意识地后退数步，生怕被萧墨突破时引发的异象波及。他曾在家族传承的古籍中见过相关记载，化神境乃是修士从凡入圣的关键一步，需融合天地法则，将自身修为与天地大道相连，此刻萧墨周身出现的灵气漏斗、法则丝线、剑域共鸣等异象，正是法则共鸣的征兆，说明萧墨已经开始尝试融合天地法则，冲击化神境了。

　　此刻的萧墨，已经完全沉浸在突破的状态中，对外界的一切都感知不到。他只觉自己的神魂仿佛脱离了肉身的束缚，与天地紧密相连，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冰原上每一缕灵气的流动轨迹，每一寸空间中蕴含的法则轨迹。混沌真元不再受限于丹田，而是顺着这些法则轨迹在体内体外流转，与天地灵气融为一体，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悬浮在萧墨头顶的太阿剑，突然自动出鞘，化作一道璀璨的金玉流光，悬浮在他头顶三尺之处。剑脊上的龙纹喷出淡淡的金色法则之力，这些法则之力与元婴眉心的金色纹路相互呼应，形成一道能量桥梁。

　　金色法则之力如丝线般缠绕在元婴眉心的纹路之上，让这道纹路愈发清晰，萧墨也只觉自己与天地法则的连接愈发紧密，对法则的理解也在快速加深。

　　冰原上的灵气还在疯狂涌入萧墨体内，与浆果残余的玉液能量、蜕变后的混沌真元相互交织，在丹田内凝成一道璀璨夺目的玉色气旋。这道气旋旋转间，散发出强大的吸力，无数细微的法则符文从虚空中坠落，如同漫天星辰，纷纷融入气旋之中，让气旋的色泽愈发温润，质地也愈发凝实。

　　识海中的九十九柄上古灵剑结成的剑域愈发庞大，龙纹与星轨交织成的符文之网覆盖范围越来越广，疯狂吞噬着天地间的法则之力，剑域内的威压也越来越强，让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微微颤抖。

　　太阿剑悬浮在头顶，剑鸣之声震彻天地，仿佛在为萧墨加油助威。剑脊上的龙纹彻底苏醒，无数金色光点从龙纹中涌出，在剑身上凝成一道半透明的龙影。

　　这道龙影栩栩如生，龙目炯炯有神，盘旋在太阿剑周围，与头顶的剑域产生强烈共鸣，散发出压盖天地的恐怖威压，让远处的阿波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化神！”萧墨猛地低喝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他全力催动体内所有力量，包括混沌真元、浆果能量、吸收的天地灵气以及剑域反馈的法则之力，汇聚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朝着化神境的最后一道境界壁垒狠狠冲击而去。

　　丹田内的玉色气旋猛地收缩，将所有力量凝聚于一点，随后又骤然膨胀，爆发出强大的冲击力。元婴眉心的金色纹路亮到极致，几乎要从元婴眉心脱离而出，周身的混沌战甲泛着浓郁的法则流光，仿佛下一秒便要挣脱丹田的束缚，与天地合一，完成化神的最后一步。

　　可就在这关键的刹那，异变陡生。丹田内的玉色气旋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原本温顺融入其中的法则符文，瞬间变得狂暴无比，在气旋中疯狂冲撞，破坏着气旋的稳定。

　　萧墨心中一惊，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的能量虽已足够磅礴，却缺少了最关键的“道韵融合”——他所修炼的混沌本源虽强，却过于霸道，未能完全与天地法则契合，就像是强行将两种互不相容的力量糅合在一起，看似强大，实则根基不稳。强行以这样的状态冲击化神境，就如同无根之木强行拔高，终究难以支撑。

　　“不好！”萧墨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想要强行稳住体内狂暴的力量，却为时已晚。丹田内的玉色气旋再也无法维持稳定，轰然炸裂开来，狂暴的能量如同失控的凶兽，顺着经脉疯狂反噬而去。

　　萧墨只觉浑身经脉如被万千钢刀切割，剧痛难忍，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元婴眉心的金色纹路瞬间黯淡下去，周身的混沌战甲在狂暴能量的冲击下寸寸龟裂，一道道裂痕蔓延开来，随后轰然破碎。

　　一口金色的血液夹杂着细小的法则碎片从萧墨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下方的积雪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积雪瞬间融化成水，又被周围的寒气冻结成冰。

　　识海中的剑域也因能量反噬而剧烈动荡，九十九柄上古灵剑发出刺耳的嗡鸣，剑身上的龙纹与星轨纹路快速消退，光芒变得黯淡无光。片刻后，剑域再也无法维持形态，轰然崩塌，九十九柄灵剑失去了力量支撑，纷纷坠落，插进周围的积雪之中，只露出半截剑身，微微颤抖。

　　悬浮在头顶的太阿剑，金玉流光黯淡大半，剑身上的半透明龙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随后化作无数光点，重新缩回剑脊之中，太阿剑也失去了光泽，“呛啷”一声落在萧墨身旁的冰岩上，微微震颤。

　　“噗——”萧墨再次喷出一大口金色血液，身形踉跄着后退数步，再也无法维持盘膝的姿势，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冰岩上，浑身气息瞬间萎靡下去。丹田内的元婴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混沌真元紊乱如麻，原本即将触及化神境的强大气势瞬间回落，却又并未完全消散，卡在一个极为诡异的境界——介于元婴圆满与化神境之间，不上不下。

　　阿波罗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萧墨，眼中满是担忧之色，急切地问道：“萧先生，你怎么样？”

　　萧墨缓缓抬手，制止了他的搀扶，艰难地喘了口气，摆了摆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能量虽已溃散大半，经脉也受损严重，但在刚才的冲击过程中，却有一缕精纯的法则之力残留了下来，这缕法则之力与混沌真元、元婴本源相互交织在一起，难以分离。虽然此次冲击化神失败，境界未能成功踏入化神境，却也远超普通的元婴圆满，真正触碰到了化神境的门槛，对法则的理解也远超同阶修士。

　　“化神失败……”萧墨轻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未能成功突破的遗憾，却更多的是突破失败后的释然，“不过，也并非毫无收获。”

　　他强忍着经脉的剧痛，重新盘膝坐直，运转体内残余的混沌真元，开始梳理紊乱的气息。丹田内的元婴缓缓旋转，眉心那道黯淡的金色纹路并未完全消失，反而在混沌真元的滋养下，与混沌真元相互交织，散发出淡淡的法则威压。周身的混沌气流虽不如之前那般狂暴，却多了几分与天地呼应的韵律，举手投足间，竟能引动周围的灵气轻微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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