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5章 败局已定与躺枪的武震

　　陨战神域内，那炷漆黑的线香，顶端猩红的光芒渐渐黯淡，最后一缕青烟袅袅散尽，香灰无声滑落。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

　　几乎就在香尽的同一刹那，场中那看似激烈、实则完全被掌控的战局，瞬间明朗！

　　“破！”

　　只听默一声清叱，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凛然的剑意！她手中水影剑骤然爆发出璀璨却不刺眼的蓝色光华，剑身仿佛化作了一道流动的星河！她没有使用任何仙力，仅仅是剑术本身的速度、力量与技巧，在这一刻达到了完美的和谐与爆发！

　　剑光如龙，不再是之前的缠绕与化解，而是化繁为简，直指核心！一剑刺出，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暗影帷幕，精准无比地点在了最后一只试图偷袭的御影蝠能量核心之上！

　　“吱——！”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啸，那只御影蝠轰然溃散，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与此同时，默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已然突破了稀疏的蝠群，水影剑那冰冷的剑尖，带着一丝收敛到极致的锋芒，稳稳地停在了御王黎灰的眉心之前！剑尖距离他的皮肤，不足一寸！那森然的剑意，刺得黎灰眉心剧痛，仿佛灵魂都要被冻结！

　　黎灰所有的动作，都在这一刻僵住了。他周身的暗影之力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了他那张惨白如纸、写满了绝望与屈辱的脸。他召唤出的御影蝠群，已然全军覆没，化作满地淡淡的阴影痕迹。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在不动用仙力的默面前，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能撑过去。

　　默持剑而立，气息平稳，甚至连发丝都没有丝毫凌乱。她看着黎灰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手腕轻轻一抖，水影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剑尖收回，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随即化作一道蓝光，消散在她手中。

　　“你输了。”

　　默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她没有胜利者的得意，也没有丝毫的嘲讽，但那平静本身，却比任何羞辱都更让黎灰感到刺痛。

　　黎灰身体晃了晃，踉跄后退两步，几乎站立不稳。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败了，又一次败了，而且是在如此多的“老同事”面前，败得如此彻底，如此……难堪。

　　默看着他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似乎带着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点拨”。

　　“其实，你也不必觉得太过丢人。”

　　默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黎灰，语气淡然，仿佛在分析一个客观现象：

　　“这个结果，正如你从前在灵犀阁时，每一次与清漓进行灵犀对练的结果……完全一致。”

　　她刻意强调了“完全一致”四个字，像一把钝刀子，再次割开了黎灰心中那道陈年旧疤。提醒他，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然后，默似乎是为了“安慰”他，又或许是为了进一步“敲打”他，将目光转向了场外观战的某些人，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毕竟，清漓是幕天阁二阶，执掌水之本源，地位尊崇，实力深不可测。”

　　她微微一顿，目光扫过站在武神凌身旁，那位一直沉默寡言、周身萦绕着沉重震荡波动的魁梧身影——五阶法相，执掌大地与震荡之力的震，以及旁边一脸不爽的武神凌。

　　默用一种仿佛在陈述宇宙真理般的口吻，继续说道：

　　“即便是五阶的震哥哥，和十阶的武神凌哥哥，他们两位联手……”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确保每个人都听清楚了：

　　“……结果，也赢不了清漓的。”

　　轰！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在武神凌和震的脑海中炸响！

　　“靠！”

　　“靠！”

　　两声粗口，几乎是异口同声、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来！声音洪亮，充满了憋屈、郁闷和“躺着也中枪”的愤懑！

　　只见武神凌猛地跳了起来，红发倒竖，指着默，气得哇哇大叫：“默丫头！你打你的架！扯上我们干什么？！什么叫我们联手也赢不了他？！你试过啊？！”

　　一旁的震，虽然性格沉稳，此刻那岩石般坚毅的脸上也满是锅底般的黑色，周身震荡之力不受控制地外泄，让脚下的岩石都出现了细密裂纹，他闷声闷气地低吼道：“胡说八道！” 虽然没多说什么，但那憋屈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俩好端端地看个戏，怎么就突然被拉出来当“反面教材”了？！这简直是飞来横祸！虽然……虽然默说的是事实，在幕天阁内部切磋中，他们二人联手，确实从未在水清漓手中讨到过便宜，但这种事，心照不宣就好了，怎么能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说出来？！这让他们两位法相的脸往哪搁？！

　　看着暴跳如雷的武神凌和一脸便秘的震，默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歉意，反而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她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用一种“我是为你们好”的语气，压低声音，却足以让全场听见：

　　“哎呀，武神凌哥哥，震哥哥，注意仪态，注意仪态啊！”

　　她说着，目光还“不经意”地瞟了一眼高踞王座、混沌气息缭绕的世王，以及身边气息冰冷的水清漓，语气带着一丝“好心”的提醒：

　　“世王哥哥可还在上面看着呢。”

　　“清漓也在这儿。”

　　她眨了眨眼睛，用气音补充了一句，却如同恶魔低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们俩……不想因为失仪，被世王哥哥罚去面壁思过吧？”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水清漓，又添上了一把火：

　　“或者……一个不小心，惹得清漓不高兴了，把你们关进弱水深渊或者沧海寒牢……其中任何一个地方‘冷静’几天吧？”

　　“弱水深渊”、“沧海寒牢”！

　　听到这两个名字，武神凌和震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武神凌，眼中也闪过一丝忌惮！那可是连法相级别的存在都不愿轻易踏足的绝地！被关进去的滋味，绝对不好受！

　　武神凌和震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脸憋得通红，却不敢再大声嚷嚷，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默，用眼神表达着无声的抗议。

　　默看着他们吃瘪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才重新将目光投向依旧失魂落魄的黎灰，总结道：

　　“所以，你看，十阶和五阶对上二阶，实力的差异还是很大的。即便他们联手，结果亦不会改变。”

　　“你输给得到了清漓真传、手持水影剑的我，真的……不丢人。”

　　她这番话，看似在安慰黎灰，实则句句诛心！不仅再次强调了黎灰的失败是必然，更是借武神凌和震的反应，侧面烘托了水清漓的强大与不可挑战，无形中将黎灰踩到了更低的层次。

　　黎灰听着默的话，看着武神凌和震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再感受到世王那无形的威压和水清漓冰冷的视线，最后一丝挣扎的念头也彻底熄灭了。他颓然低下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这一战，他输掉的，不仅仅是比试，更是所有的尊严、骄傲和……希望。

　　默成功地在所有人面前，立下了幕天阁不容置疑的规矩，也彻底奠定了水清漓及其道统在幕天阁内超然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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