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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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大殿内刚刚平复的死寂,再次降临。是啊,派谁去?
皇帝的怒火,瞬间被这句话噎住。
他环视四周,看着跪了一地的文臣,心中涌起一股无力的暴躁。
武将。他需要武将。
可他的武将呢?
赵定海父子,一个阶下囚,一个废人,刚刚被他下旨圈禁。
zhao赵林忠,唯一能堪大用的宿将,却被他一怒之下罚去了北疆,抵御随时可能南下的蛮族。
剩下的,不是早已告老还乡,便是在太平岁月里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勋贵。让他们去剿灭拥兵十万的梁文源?
无异于送死。
朝廷,竟已无将可用!
这个认知,比那黑蛟噬龙的噩梦,更让皇帝感到刺骨的冰冷。
他的目光扫过钦天监的星盘,扫过那不祥的荧惑守心,最终,落在了西方。
梁文源必须死!
那条该死的黑蛟,必须被斩断头颅!
皇帝的胸膛剧烈起伏,牙关紧咬,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耻辱、愤怒、恐惧、不甘……种种情绪在他心中交织翻滚。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他最不想提,却又不得不提的名字。
“赵定海。”
他闭上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下定了这个决心。
“传朕旨意,起复赵定海,任平西大都督,总领讨逆事宜。给他三日时间,即刻出发!”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森寒。
“告诉他,此战若胜,他依然是镇国公。若败……”
皇帝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中的杀意,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
……
赵府。
曾经车水马龙,宾客盈门的国公府,此刻门可罗雀,寂静得能听见落叶飘下的声音。
府内,赵定海独自坐在空旷的庭院中。
短短数日,他仿佛苍老了二十岁。
曾经挺拔如松的身躯,此刻已微微佝偻,两鬓染上了风霜,眼中那股睥睨天下的锐气,被一种死灰般的沉寂所取代。
孙望。
这个名字,如同一个魔咒,日夜在他脑海中回响。
与孙望的一战,他败了。
败得一败涂地,沦为阶下囚。
这彻底磨灭了他身为大周第一名将的骄傲。
而皇帝的圈禁令,更是将他最后的尊严踩在脚下,让他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午夜梦回,他常常惊醒。
眼前浮现的,总是孙望那张年轻而意气风发的脸。
那双眼睛里的平静与自信,是对他一生戎马功勋最大的嘲讽。
他不怕输。
战场之上,胜败本是常事。
他怕的,是再也没有机会复仇。被困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像一条失了牙的老狗,在屈辱与不甘中,慢慢死去。
就在他心神俱寂,万念俱灰之时,府邸那紧闭许久的大门,被人轰然推开。
一名内侍太监手捧明黄圣旨,在一队禁军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进来。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庭院的死寂。
“圣旨到——!赵定海接旨!”
赵定海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缓缓起身,整理衣冠,跪倒在地。
“……臣,赵定海,接旨。”
太监展开圣旨,用那特有的高亢声调宣读起来。
起复、平西大都督、讨伐西逆梁文源……
一个个字眼,如同一道道惊雷,在赵定海的耳边炸响。
他那颗早已沉寂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起复……皇帝竟然重新起用他了!
宣旨完毕,太监将圣旨交到赵定海手中,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幽幽地说道:“国公爷,陛下说了,此战若是胜了,您还是大周的镇国公。可若是……输了……”
太监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怕是连安稳养老,都成了一种奢望啊。”
说完,他直起身,带着禁军转身离去,留下赵定海一个人,跪在冰冷的石板上。
赵定海紧紧攥着手中的圣旨,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非但没有感到被威胁的愤怒,心中反而涌起一股压抑不住的狂喜与激动。
机会!
这是皇帝给他的机会,也是上天给他的机会!
一个让他洗刷耻辱,重拾荣耀的机会!
他缓缓站起身,原本佝偻的背,在这一刻,竟重新挺直了几分。
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火焰。
梁文源?一个只会钻营的文官?
赵定海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他会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所谓的西逆碾成齑粉。
然后,他会调转兵锋,带着朝廷的大军,踏平九山郡!
孙望!
你带给我的耻辱,我会用你的鲜血,百倍奉还!
……
九山郡。
又是两日过去。
烈日与鞭子,饥饿与劳累,是最好的驯兽师。
曾经不可一世的崔氏子弟们,已经彻底被磨平了棱角。
他们不再叫嚣,不再抱怨,甚至不再交谈。
修路,开荒,挖渠。
他们穿着破烂的粗布衣,拿着沉重的工具,面容憔悴,眼神麻木。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像一群被设定好程序的傀儡,沉默地重复着单调的劳作。
所谓的尊严,所谓的傲气,在生存的本能面前,一文不值。
人群之中,唯有一个身影,显得与众不同。
崔琰。
他的皮肤被晒得黝黑,手上布满了血泡和老茧,身上同样满是泥污。
但他那双眼睛,却与周围人的麻木截然不同。
那里面,没有绝望,没有怨恨,反而闪烁着一种专注而明亮的光。
他已经能熟练地驾驭曲辕犁,翻出的土地,又直又深。
他甚至开始跟着老农学习如何辨别土质,如何选种,如何判断墒情。
那些被同族视为“下贱之术”的农活,在他眼中,却蕴含着最朴素,也最深刻的道理。
他学得很快,也很用心。
那些被同族视为“下贱之术”的农活,在他眼中,却蕴含着最朴素,也最深刻的经世济民之道。
这种道,是写在土地上的,比任何书卷里的空谈都要真实。
这天下午,劳作刚刚过半,那名黑脸监工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指着不远处一段因为前夜暴雨而被冲垮的土渠,冷冷地下令。
“看到那段渠了吗?今天收工之前,必须给我修好。”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段土渠塌陷了足有十几丈,泥土混着碎石被冲得七零八落,留下一个难看的豁口。
“这是昨天新挖的土渠,你们今天要把它修复。喏,材料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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