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灰色入口，无声的悲鸣

　　（意识被拉扯的瞬间，最后听见的是窗外的雨声。再睁眼时，天空是褪尽血色的黄昏，脚下的路像泡发的纸，踩上去无声无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沉重，像有人在耳边持续低泣，却看不见哭的人。）

　　“这地方……连风都懒得动。”贺峻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抬手想拨开眼前的灰雾，指尖却穿过一片虚无——雾里飘着细碎的光点，凑近看，竟像无数双紧闭的眼睛。

　　马嘉祺的目光落在远处悬浮的“茧”上。那些半透明的椭圆形物体，大的如房屋，小的仅能裹住一人，表面流淌着灰黑色的纹路，像极了凝固的泪。“那就是……绝望之茧？”他的声音有些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藏着他去年写废的策划案，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迹，曾让他在深夜盯着天花板，觉得“就这样算了也挺好”。

　　“小心点。”丁程鑫拽了他一把，指向茧周围游走的黑影。那些影子细如发丝，却带着尖锐的“啃食”声，虽听不见，却能感觉到它们正一点点侵蚀茧的边缘。“那是‘虚无之虫’，”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它们想把一切都变成‘无’。”

　　宋亚轩忽然蹲下身，盯着脚边一朵快要枯萎的小雏菊。花瓣蜷曲着，却还在努力撑开最后一丝白。“它还活着。”他轻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那瞬间，不远处一个最小的茧轻轻颤动了一下，灰纹淡了一丝。

　　“原来……微小的在意，也能被感觉到。”张艺兴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想起自己练舞时，镜子里那个动作总也做不好的自己，汗水砸在地板上，像在问“为什么这么难”。

　　孙悟空的金箍棒在掌心转了半圈，却没敢贸然挥出。他看着一个被虫群围得最紧的茧——那茧上的纹路扭曲得厉害，像有人在里面拼命挣扎，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这玩意儿……比妖怪难对付多了。”他难得收起了戏谑，“打不得，只能看？”

　　“不是看。”唐僧的声音很轻，却穿透了沉重的空气，“是让它知道，有人在看。”他走到那个颤抖的小茧旁，盘腿坐下，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望着它，像在看一个迷路的孩子。

　　刘耀文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他想冲过去喊“别怂”，却被张真源按住了肩。“别急，”张真源的声音很稳，“你看那茧，它在等一个‘理由’，不是一句口号。”

　　迪丽热巴望着远处一个悬浮在半空的茧，那茧的纹路里，隐约映出无数镜头和闪光灯。她忽然懂了那种窒息感——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我知道你累了。”她对着茧轻声说，声音像羽毛落在水面，“偶尔停下来，也没关系的。”

　　茧的边缘，有一丝灰纹悄然褪去。

　　沈腾和贾玲没有靠近任何茧，只是在稍远的地方坐下。贾玲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剥开糖纸，声音不大不小：“你说，这地方要是有火锅，会不会暖和点？”沈腾接话：“估计得是清汤锅，不然对不起这氛围。”两人的玩笑像投入死水的石子，虽没激起大浪，却让周围的空气松动了一丝。

　　王源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笔尖在纸上划过，写下一句歌词：“风停了，风车也可以休息啊。”他对着一个布满裂纹的茧念出来，那茧竟轻轻晃了一下，像在点头。

　　易烊千玺没说话，只是走到一个贴地的茧旁，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茧上。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茧的边缘，灰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一丝。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走向离他最近的一个茧。那茧上的纹路很密，像有人在里面写满了“对不起”。他想起自己曾因为一个决策失误，躲在练习室角落，觉得“辜负了所有人”。

　　“我也有过……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的时候。”他对着茧轻声说，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那天晚上，月亮很亮，我却觉得它在笑我。”

　　茧的表面，忽然泛起一层极淡的光，像有人在里面，睁开了眼睛。

　　（黄昏依旧，却不再是全然的死寂。引路者们散落在心渊的各个角落，用他们的沉默、低语、甚至是一句笨拙的玩笑，为那些封闭的灵魂，递去第一缕若有似无的“在意”。虚无之虫的啃食声似乎慢了些，因为它们最怕的，从来不是力量，是“被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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