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来了【完结】

　　“这把枪我改了三次，射程比之前远五十米，子弹能穿透普通钢板。” 他挠了挠头，声音有点不自然，“现实里要是遇到危险，别慌，扣扳机时记得屏住呼吸，跟在营地打丧尸一样。”

　　沐一接过手枪，握把的温度刚好，就像江辰每次调试完都会提前捂热似的。晨雾渐渐散了点，阳光透过雾落在枪身上，映出江辰眼底的不舍：“我还在枪托上刻了个‘战’字，就当…… 就当咱们还能一起并肩作战。”

　　她低头看，枪托内侧果然有个小小的 “战” 字，刻得不算工整，却满是心意。“谢谢。” 她握紧手枪，把它放进背包，和林薇的医疗包靠在一起。

　　赵勇的菜园里，他正蹲在地上给种子装袋。看到沐一，他赶紧把一袋种子递过来，袋子上写着 “雪绒菜、土豆、豌豆”，都是营地最容易种的品种。“这些种子我晒了三天，保证能发芽。” 他笑着说，眼角却有点红，“回到现实，找个有土的地方种上，看着它们发芽，就像看到咱们在营地的日子一样，心里踏实。”

　　沐一接过种子袋，里面的种子沉甸甸的，带着阳光和泥土的味道。风卷着菜园里的草屑，落在两人脚边，赵勇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下次再见，我给你做土豆炖肉，用咱们自己种的土豆，比末世里的压缩饼干香十倍！”

　　陈雷和周火也赶了过来。陈雷手里拿着个小小的雷电发生器，巴掌大，能释放微弱的电流：“这玩意儿能当手电筒，还能应急消毒，现实里肯定用得上。” 周火则递过一块烧红的木炭，外面裹着防火布：“这是我用异能烧的，能保存三天热度，冷的时候揣在怀里，就像我的火焰在给你取暖。”

　　小宇一直跟在沐一身后，手里攥着个布偶 —— 是之前沐一用旧棉衣给他缝的小兔子。他突然跑过来，把布偶塞进沐一手里，兔子耳朵上还别着朵刚摘的雪绒花：“姐姐，这个兔子给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我们约定好，等我种的雪绒菜成熟了，你就回来好不好？”

　　沐一蹲下身，摸了摸小宇的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好，我们约定好，等雪绒菜成熟，我就回来。到时候，你要给我做雪绒菜沙拉，好不好？”

　　小宇用力点头，眼泪 “吧嗒” 掉在雪绒花上：“我会的！我每天都给菜浇水，等姐姐回来！”

　　系统的倒计时只剩最后一分钟，淡蓝色的光幕开始闪烁。沐一看着身边的伙伴们，林薇、江辰、赵勇、陈雷、周火、小宇……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舍，却又满是期待。晨雾彻底散了，阳光洒满营地，菜园里的新芽凝着露水，远处的溪流泛着金波，一切都那么美好。

　　“我走了。” 沐一深吸一口气，对着所有人挥手，“等着我，我们一定会再见！”

　　“再见！” 所有人齐声喊，声音震得风都停了一瞬。

　　沐一最后看了一眼营地 —— 藤蔓棚、菜园、广场、城墙，还有她最珍视的伙伴们，然后抬手按下了系统光幕上的 “触发回归”。

　　淡蓝色的光包裹住她的身体，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她最后看到的，是小宇举着雪绒花朝她挥手，林薇抹着眼泪却笑着点头，江辰握紧了手里的机枪，赵勇蹲在菜园里朝她比了个 “加油” 的手势……

　　这些画面，像一颗颗温暖的星星，刻在她的心里。

　　光散去时，她的耳边还回荡着伙伴们的声音：“我们等你回来！”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约定的开始。无论在哪个世界，她和这些战友的情谊，都不会消散。

　　再见，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淡蓝色的光散去时，沐一猛地睁开眼，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栀子花香 —— 不是末世营地的艾草味，是她现实房间窗台上，那盆爷爷生前种的栀子花。

　　晨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漫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书桌上还放着她没看完的旧书，书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 照片里的爷爷穿着军装，抱着年幼的她，背景是老家属院的梧桐树，风拂过树叶，连照片里的光影都带着暖意。这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房间，却在刚从末世回来的此刻，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她抬手摸了摸身边的床单，柔软的棉质触感和末世里硬邦邦的睡袋形成鲜明对比，眼眶突然一热 —— 那些在营地扛着砍刀杀丧尸、裹着薄毯守城墙的日子，像一场真实得可怕的梦，可背包里林薇的医疗包、江辰的改装手枪，还有赵勇的种子袋，都在提醒她，那不是梦。

　　就在她指尖抚过照片里爷爷的军装时，手腕上沉寂的系统突然亮起，没有之前的淡蓝光幕，只有一道暖金色的光，像爷爷手掌的温度，轻轻裹住她的手腕：

　　【检测到宿主已平稳回归现实世界，触发 “爷爷的最后祝福”】

　　话音刚落，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却又满是慈爱 —— 是她记了二十多年的、爷爷的声音：

　　“一一，我的乖孙女，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沐一猛地抬头，房间里空无一人，可那声音却像爷爷就坐在她身边的藤椅上，手里还拿着那把旧蒲扇，“我在天上看着呢，看着你在那边扛过了丧尸围城，看着你救了那么多人，看着你从那个怕黑的小丫头，长成了能保护别人的姑娘，爷爷心里啊，比谁都欣慰。”

　　晨光里的栀子花香似乎更浓了，沐一伸手按在胸口，那里没有了末世里的急促心跳，只有一种沉甸甸的温暖。她张了张嘴，想喊 “爷爷”，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任由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滴在照片里爷爷的军装上。

　　“以前总担心你太倔，受了委屈也不跟人说，” 爷爷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丝笑意，“前世你为了照顾生病的我，连大学都没去成，最后还因为劳累，自己也垮了…… 爷爷一直都记着，也一直都愧疚。”

　　“这次在那边，你肯定受了不少苦吧？” 声音轻轻的，像在给她擦眼泪，“不过没关系，苦都过去了。回到这边，就好好生活，别再像前世一样苦了自己。想吃什么就去买，想去哪里就去，不用总想着别人，也为自己活一次。”

　　沐一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想起末世里每次遇到危险，胸口极地勋章传来的温热，想起拿到爷爷军用水壶时的安心 —— 原来从始至终，爷爷都在以他的方式守护着她。

　　“爷爷不能一直陪着你了，” 声音渐渐轻了些，却依旧温和，“给你留了个小礼物，就当是爷爷最后的一点心意。以后想爷爷了，就看看它，知道爷爷一直在看着你，就够了。”

　　话音消散的瞬间，系统的暖金色光凝聚成一个小小的木盒，轻轻落在沐一的腿上 —— 是 “爷爷的纪念盒”，盒身带着淡淡的檀木味，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 “守” 字，和末世里那枚极地勋章上的字一模一样。

　　沐一颤抖着手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两样东西：

　　一是那把她在末世里一直带在身边的军用水壶，壶身上的锈迹还在，壶嘴里似乎还留着末世里雪水的清冽；

　　二是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是爷爷熟悉的字迹，写着 “给我的一一”。

　　她翻开笔记本，里面的字迹从工整到后来有点颤抖 —— 是爷爷晚年生病时写的。第一页写着：

　　“一一三岁时，第一次自己走路，摔了也不哭，爬起来还朝我笑，这孩子，随我。” 后面的页里，记满了她成长的小事：第一次考满分、第一次做饭、第一次送他的父亲节礼物……

　　最后一页的字迹格外用力：“如果有来生，还想做一一的爷爷，看着她平平安安，就好。”

　　晨光透过窗帘，刚好落在笔记本上，把那些字迹照得暖暖的。

　　沐一抱着纪念盒，靠在床头，眼泪慢慢止住了。

　　窗外的栀子花在风里轻轻晃动，叶子上的露珠滴下来，“嗒” 地落在窗台上，像爷爷轻轻的叹息，又像他温柔的抚摸。

　　她知道，爷爷的祝福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末世里的经历教会她坚强，爷爷的守护让她有了底气 —— 以后的日子，她会好好生活，去完成前世没完成的大学梦，去看没看过的风景，也会好好保管这个纪念盒，让爷爷的爱，一直陪着她。

　　沐一抬手摸了摸纪念盒上的 “守” 字，阳光里，她的嘴角慢慢扬起一抹释然的笑。

　　爷爷，我会好好的。

　　就像你一直希望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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