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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先帝密诏烫穿我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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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幼蛊像是一群嗅到了腐肉的蛆,争先恐后地想要钻进沈渊的天灵盖。

  林清瑶的眼皮狂跳。

  她几乎是本能地想冲过去把那把梳子踹飞,但理智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不能动。

  现在的她,只是个“被吓傻”了的医女,而楚晚晴是权倾朝野的贵妃,更是个披着人皮的蛊毒宗师。

  如果此刻暴露自己能看见那些微若尘埃的蛊虫,下一秒躺在地上抽搐的就是她自己。

  就在第一只幼蛊即将触碰到头皮的瞬间,沈渊忽然动了。

  那原本像是个死人的身体,猛地爆发出一股令人咋舌的蛮力。

  他没有睁眼,也没有起身,只是右手如同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扣住了楚晚晴的手腕。

  “咔嚓。”

  这一声脆响在死寂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楚晚晴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手腕就被硬生生折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那把桃木梳脱手飞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断了两根齿。

  那些附着在梳齿上的幼蛊失去了母体气血的滋养,瞬间化作一摊黑水,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蚀出一个个小洞。

  “母妃……”

  沈渊缓缓睁开眼。

  那双眸子里没有一丝刚醒来的迷茫,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侧过头,看着满脸扭曲的楚晚晴,嘴角勾起一抹虚弱却嘲讽的笑意。

  “儿臣这头疼的老毛病,还真是让您操碎了心啊。”

  楚晚晴也是个狠角色。

  她捂着断掉的手腕,脸上的狞笑只僵了一瞬,立刻就切换成了泫然欲泣的惊恐:“渊儿!你……你怎么醒了?本宫是在给你施针啊!你怎么能……”

  “施针?”

  沈渊轻笑一声,松开了手,任由楚晚晴踉跄后退。

  他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却“哇”地一声,呕出了一口黑红色的淤血。

  “陛下!”

  林清瑶这时才像是刚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冲到床边,颤抖着手去扶他。

  她当然不是真的慌,而是借着这个动作,指尖极快地在沈渊背后的几大要穴上点过,帮他顺了那口逆行的真气。

  “滚开!”

  楚晚晴突然尖叫一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她那只完好的左手猛地一挥,一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粉色烟雾朝着床榻袭来。

  是“软筋散”的加强版——“醉骨风”。

  林清瑶屏住呼吸,正要抬袖遮挡,却见沈渊猛地将她按进怀里,用那件染血的龙袍挡住了这波毒雾。

  “母妃,夜深了。”

  沈渊的声音闷在胸腔里,听起来有些嗡嗡的,“儿臣这乾清宫阴气重,您千金之躯,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这手腕……朕明日会让最好的接骨大夫去给您瞧瞧。”

  他在赶人。

  而且是用一种近乎于“我不装了,我知道你想弄死我,但现在你弄不死我”的态度在赶人。

  楚晚晴死死盯着沈渊,又看了看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林清瑶,眼神怨毒得像是要滴出毒液来。

  那个该死的药灵封印,竟然还没破!

  “好……好得很。”

  楚晚晴咬着牙,冷汗把精致的妆容冲得一道一道的。

  她深深看了一眼地上的桃木梳,转身就走,连那封掉落在地上的密信都没敢去捡。

  脚步声渐渐远去。

  直到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传来,沈渊那一身骇人的气势才瞬间垮塌。

  他像是被抽掉了骨头,整个人软软地倒回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的起伏剧烈得像是风箱。

  林清瑶嫌弃地从他怀里钻出来,顺手在他龙袍上擦了擦手。

  “行了,别喘了,人都走远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去捡地上那封楚晚晴遗落的密信。

  信封一角的红色印泥上,那朵残缺的“鬼面海棠”印记仿佛活物般狰狞——那是药宗掌门的私印,见印如见人。

  楚晚晴这个疯女人,伪造这种东西也不怕遭雷劈。

  林清瑶心里冷笑,目光扫过旁边那卷明黄色的遗诏,却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她在赌。

  按照楚晚晴那个“为了上位不惜把自己炼成蛊人”的变态逻辑,这遗诏大概率是个裹着糖霜的砒霜。

  谁碰谁死,不是上面涂了剧毒,就是里面的内容是个能把九族都送上断头台的巨坑。

  “不捡起来看看?”

  沈渊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带着一股子破风箱般的嘶哑。

  他倚在床头,那件破烂的龙袍松垮地挂在身上,露出的胸膛上还残留着几道被寒气冻住的紫痕。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帕子,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角溢出的黑血,那双幽深的眸子却像是鹰隼一样,死死锁住了林清瑶微微颤抖的指尖。

  “你是怕这上面写着你林家通敌叛国……”沈渊随手将染血的帕子扔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还是怕发现你那个死鬼老娘,死得没那么干净?”

  这老狐狸,眼睛真毒。

  林清瑶心里暗骂一句,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将信笺塞进袖袋,贴着肉藏好。

  “陛下说笑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只有活人才会编故事。”她直起身,语气凉凉的,“臣女只是觉得,这东西既然是从贵妃娘娘那个‘百宝箱’袖子里掉出来的,保不齐也下了蛊。臣女惜命,不想为了看个热闹把手给废了。”

  “是么。”

  沈渊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忽然伸手,那动作快得根本不像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人,一把抓起那卷遗诏。

  “既然林医官不敢看,那朕替你毁了它。”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扬,那卷足以引起天下动荡的先帝遗诏,就这么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入了床边的雕花铜炉之中。

  “滋啦——”

  火焰瞬间吞噬了明黄色的绢帛。

  林清瑶眼皮猛地一跳。

  这疯批!

  那可是遗诏!说烧就烧,也不怕历代祖宗半夜爬出来掐死他?

  然而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那卷轴在烈火中并没有像普通布料那样迅速化为灰烬,反而腾起了一股奇异的青烟。

  在那袅袅升起的烟雾中,一缕极淡、极细,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金线,正像活过来的蛇一样,在灰烬上方扭曲、盘旋。

  一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混合着焦糊味,钻进了林清瑶的鼻腔。

  这味道……

  焚心香!

  药宗秘典里记载的禁香,专用于封印人的深层记忆,甚至能篡改认知。

  但这东西有个特性,遇火则现形,且燃烧后残留的“香骨”会呈现出金色。

  先帝的遗诏里,为什么会夹杂着药宗用来洗脑的禁香?

  林清瑶的心脏狂跳起来。

  除非……这根本不是什么传位诏书,也不是什么灭门密令,而是一道用来封印某种真相的“符咒”!

  必须验证。

  她眼角余光瞥见手边案几上还有半盏冷掉的残茶。

  “咳咳咳……”

  林清瑶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被那股烟气呛到了肺管子。

  她借着捂嘴咳嗽的动作,身形一晃,袖中那枚早已备好的银针,极快地在掌心劳宫穴上刺了一下。

  一滴殷红的血珠涌出。

  她顺势端起那盏冷茶,“慌乱”中手一抖。

  “哗啦!”

  茶水泼洒而出,不偏不倚,正好浇在那即将燃尽的铜炉之中。

  混杂了她那一滴血的茶水,在接触到高温炭火和那缕金色烟雾的瞬间,并没有蒸发成水汽,而是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原本散乱的金色烟雾,竟然在铜炉上方瞬间凝结,化作了一张暗红色的、蛛网状的纹路。

  血契封忆!

  果然是这个!

  只有用药王血脉后人的鲜血为引,才能让这种最高级别的封印术显形。

  林清瑶死死盯着那张稍纵即逝的蛛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当年药宗灭门,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功高震主,也不是因为楚晚晴告密叛国。

  先帝那个老谋深算的东西,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掩盖某个事实——他封存了所有关于“药王一脉嫁接皇室血脉”的典籍!

  他在怕什么?

  怕有人知道,如今坐在龙椅上的这群沈家人,血里流着不该流的东西?

  “林医官这手‘泼水验香’的本事,倒是让朕大开眼界。”

  沈渊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股审视猎物的危险气息。

  他根本不在乎那遗诏烧成了什么样,他的目光始终黏在林清瑶刚刚泼茶的那只手上。

  刚才那一瞬间,他看得很清楚。

  那茶水里,混了血。

  而那诡异的蛛网纹路,也是遇到血之后才出现的。

  “你这血,能验药宗的禁香……”沈渊身子微微前倾,那双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唇轻启,一字一顿地问道,“自然也能解朕体内的蛊毒,对不对?”

  地宫里的那一针,果然还是让他起疑了。

  林清瑶心头一凛,面上却瞬间换上了一副“你是不是有病”的嫌弃表情。

  “陛下,这虽然是大晚上,但还没到做梦的时辰。”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水渍,顺便掩盖住那个针眼,“臣女幼时在山里采药,被一种叫‘腐骨蜂’的毒物蛰过。那玩意儿毒性大,虽然没死成,但从此以后这血里就带了一股子酸腐味。这焚心香最怕酸,一碰就炸毛,这道理连刚入门的药徒都知道,陛下不会连这都要赖上臣女吧?”

  这理由编得半真半假,逻辑闭环。

  焚心香确实怕酸,但普通的酸根本做不到显形,唯有药王血这种“万药之祖”才能强行破阵。

  她在赌沈渊虽然懂毒,但不懂这种偏门的药理。

  沈渊盯着她看了半晌,似乎在评估她这话里有几分水分。

  最后,他轻哼一声,重新靠回了床头,没有再追问。

  只要他没当场抓包,这事儿就算糊弄过去了。

  林清瑶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去收拾地上那一堆烂摊子。

  脚下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脆响。

  她低头一看,是刚才被炸飞的遗诏的一块残角,正好被她踩在脚底。

  此刻,那块残角因为靠近铜炉,被刚才泼洒出来的茶水和余温烘烤着,原本空白的背面,竟然缓缓浮现出了一行极淡极淡的小字。

  那是用药宗特制的“隐形墨水”写的,只有在高温和特定的湿度下才会显现。

  林清瑶眯起眼睛,借着昏暗的烛光扫了一眼。

  这一看,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那上面写着:

  “若见双生胎记现,速毁归位阵眼于月蚀前。”

  字迹清秀中带着一股子凌厉,那是……她母亲的笔迹!

  双生胎记?

  归位阵眼?

  这说的难道是沈渊和沈昭?

  还是说……这皇宫底下,还埋着什么连沈渊都不知道的阵法?

  而且,落款的时间,竟然是在药宗灭门的前一天!

  母亲早就知道会出事,所以留下了这道暗语?

  “怎么?踩到金子了?”沈渊见她背影僵硬,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林清瑶回过神,闪电般弯腰,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将那块残片迅速抄进手心,顺势揉成一团。

  “陛下真幽默,这满地的碎渣子,臣女怕扎了脚。”

  她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那种标准的、毫无破绽的假笑。

  “陛下,折腾了一宿,您这龙体再好也经不住这么造。臣女去给您传膳,就算是断头饭,也得吃饱了再上路不是?”

  说完,她也不等沈渊回应,几乎是用逃的姿态快步走出了寝殿。

  直到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林清瑶才发觉自己后背全是冷汗。

  那句暗语像是个烫手的火炭,在她掌心里烧得生疼。

  月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下一次月蚀,就在三日之后。

  还没等她那口气彻底喘匀,一个小太监低着头,捧着一个描金的食盒,像是鬼影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回廊转角。

  “林医官留步。”

  那小太监的声音尖细,透着一股子阴气,“贵妃娘娘心疼陛下龙体,特意命奴才送来这刚炖好的‘雪参乌鸡汤’,还请医官替陛下……验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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