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毒牙与蝰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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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蝰蛇？！”

　　钱老那声变了调的惊呼，如同在实验室凝固的空气中引爆了一颗震撼弹。这两个字带着冰冷的腥气，瞬间让地下三层本就紧绷到极致的气氛又添了几分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

　　“清洁工…蝰蛇…”诸成眼神锐利如刀锋，咀嚼着这两个词，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几乎让周围的空气都沉重了几分。屏幕上，“小丑账本”（the Jokers）名单里那些扑克牌标记仿佛都带上了阴毒的蛇信，闪烁着不祥的光。“真是牌面够大，连‘清洁工’都请出来了！”他从牙缝里挤出冷笑，“看来咱们摸到的痛处，比预想的还要深！这帮‘牌友’，急眼了！”

　　时间就是生命，尤其是面对“清洁工”这种冷血高效的清道夫！诸成没有丝毫犹豫，指令如同连珠炮般下达，带着斩钉截铁的煞气：

　　“第一优先级！”他竖起一根食指，指尖仿佛能戳穿屏幕，“立刻锁定‘蝰蛇’！调取所有国际刑警红色通缉名单、黑市杀手榜、以及我们内部加密的危险人物档案库交叉比对！哪怕只有一丝模糊线索，也要给我挖出来！张勇！”他猛地转向通讯屏幕，“‘蝰蛇’这个名字和电话号码残片，立刻发给你那边所有一线侦查员，让他们动用一切灰色线人网络，给我刮地三尺！我要知道这条毒蛇现在在哪颗石缝里盘着！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常用伪装！活动规律！给我查！”

　　“明白！”张勇在会所那头吼得像打了鸡血，“老子把江东的地下耗子洞都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孙子揪出来！”

　　“第二！”诸成的手指重重敲在主控台上，“景隆集团，吴振邦！代号‘梅花q’！这条大鱼，不能让他溜了，更不能让他‘被清洁’！立刻协调省纪委、省公安厅经侦总队，以涉嫌巨额职务犯罪、洗钱等名义，对他采取‘双规’措施！动作要快、要密！打他个措手不及！把他经手的所有项目资料，特别是那几个暴利旧改和跨江大桥的原始合同、审批记录、财务凭证，全部封存！一根纸片都不能少！”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还有他家、办公室、常去的地方，秘密布控！防止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或者…灭口！”

　　“是！”指令被迅速转化为加密电文发送出去。

　　“第三！”诸成的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个造型奇特的银色金属盒和证物袋里的黑桃J储存卡，“钱老！这两样东西，是核心中的核心！特别是那个金属盒，我怀疑是物理加密的离线存储设备！它的安全等级，提到最高！由你亲自负责，立刻组织最可靠的技术团队攻坚！我要知道里面到底锁着什么惊天秘密！至于储存卡…内容恢复同样最高优先级！但物理隔离操作，避免可能的逻辑炸弹或追踪程序！”

　　钱老神情凝重，重重点头：“放心，老头子就算把眼睛熬瞎，也要撬开这两块硬骨头！”

　　指令下达完毕，整个地下实验室如同一台骤然加大功率的引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高效运转。键盘敲击声、加密通讯声、打印机嘶鸣声交织成一片肃杀的战歌。

　　然而，诸成心中的那根弦却绷得更紧了。扑克局的反扑来得如此猛烈而专业，直接祭出了国际杀手这张牌，其幕后能量的庞大和凶残程度，远超预估。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江东省反腐战场，而是上升到了涉及国家安全、与国际黑暗势力角力的层面！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扑克局…大小王…还有那个提供血钻的幕后庄家…”诸成凝视着屏幕上复杂的资金流向图谱和那张妖异的黑桃J扑克牌，“你们的牌，打得够狠！但牌局还在继续！看老子怎么把你们的王炸，一张张拆成废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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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东省军区总院特护病房。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被一股无形的紧张感压得更淡了。陈成半靠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里燃烧的火焰，比窗外的冬日阳光还要灼亮几分。他手中捏着电话，骨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庞工！怎么样？”陈成的声音低沉而急迫，穿透电话线直达省厅物证鉴定中心。

　　电话那头，被称为“江东警界第一鼻子”的老专家庞工，声音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亢奋，却又压抑着极度的震惊：“陈组长！神了！您这嗅觉判断真是绝了！”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那冷冽金属香水的成分分析结果出来了！绝对震撼！里面检测到了极其微量的天然金刚石粉末！纯度极高！而且，混合的主要香料基调和微量花粉残留，指向性非常明确——非洲！刚果盆地！最靠近血钻矿区的原始丛林地带特有的一种稀有香料植物！”

　　“刚果盆地…血钻矿…”陈成的心脏猛地一沉，又剧烈地跳动起来。猜中了！扑克牌上的血钻源头，果然直指那片被战火、奴役和血腥浸透的土地！“庞工，能确定具体矿区范围吗？”

　　“这个…有点困难，”庞工的声音透着一丝遗憾，“金刚石粉末特征太广谱，除非有矿区样本比对。但香料成分指向刚果盆地东部靠近乌干达边境的区域，那里有几个臭名昭着、被私人武装把持的血钻矿坑！而且，从香水的调制工艺看，极其高级，带着一种…怎么说呢，古老部落祭祀仪式的神秘感？市面上绝对买不到！是定制的！专门为契合血钻气息做的‘情侣香’！这背后肯定有顶级的调香师和专业渠道！”

　　“定制…情侣香…”陈成咀嚼着这个词，眼神锐利如鹰。这不是简单的奢侈品，而是一种身份认同，一种黑暗世界的归属标记！拿着这张镶嵌血钻、散发着特定“血钻香氛”的扑克牌，就如同握着一张通往跨国黑金帝国的VIp血腥通行证！

　　“明白了！庞工，太感谢！分析报告按绝密等级封存！”陈成挂断电话，立刻接通内线，“小刘！立刻查！江东省，特别是省城，最近两年有没有举办过国际性的高端香水博览会？或者顶级的私人定制香水沙龙？重点排查那些与非洲、特别是刚果、南非等地区有贸易往来的外资企业背景！还有，顶级酒店、私人会所的采购记录，看有没有异常大量购入某种特殊冷冽香型的记录！特别是金鼎大厦和海伦会所！”

　　“是！陈哥！”小刘的声音干脆利落。

　　陈成放下电话，胸口伤处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却丝毫压不住他大脑的飞速运转。血钻扑克牌…定制血钻香氛…扑克局的核心成员，通过这些独特标识形成隐秘的联络网络和身份认证。这种级别的配置，已经不是江东省本地土鳖能玩得转的！必然有强大的国际化黑金势力在背后支撑！

　　“清洁工…蝰蛇…”他想起诸成刚刚同步过来的紧急通报，眼神更加冰冷。扑克局的反扑如此专业致命，动用国际杀手，恰恰证明了他们捅到了对方最核心、最致命的要害！这个要害，很可能就藏在那些血钻的来源地，藏在那个庞大的跨国洗钱链条的核心节点！

　　他重新拿起那张黑桃J扑克牌，隔着证物袋，指尖一点点摩挲过冰冷的牌面和那颗妖异的血钻。血液、钻石、权力、死亡的气息仿佛透过塑料袋，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

　　“牌是好牌，可惜，玩牌的人…心都黑了。”陈成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想清场？看你们有没有那么好的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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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东省，隐秘角落。

　　没有窗户的昏暗房间，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蓝光，映照着一张毫无特色的、仿佛能融入任何人群的平庸脸庞。代号“蝰蛇”的男人，此刻正通过多层加密跳转的暗网通道，接收着来自“庄家”的最新指令。

　　屏幕上，只有一行用特殊字符加密的冰冷文字：

　　“目标：陈成、诸成。优先级：最高。清除模式：全授权。资源：无限制。时限：48小时。标志：清除后，回收所有扑克牌信物。”

　　文字下方，附带着两张清晰度极高的照片——陈成在军区总院病床上略显苍白的脸，以及诸成在实验室主控台前如同出鞘利剑般的冷峻侧影。照片旁边，还标注着他们的详细位置、安保力量评估、甚至生活习惯的碎片化分析。

　　“蝰蛇”面无表情地浏览着信息，眼神平静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对他而言，这只是两张需要被抹去的照片，两个即将消失的名字。他指尖在特制的加密键盘上敲下一个简短的确认指令：

　　“收到。执行。”

　　屏幕蓝光熄灭，房间重归彻底的黑暗。黑暗是最好的伪装，也是狩猎的序幕。“蝰蛇”站起身，动作轻巧得如同一道没有重量的影子。他走到房间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旅行包前，拉开拉链，里面没有任何违禁品，只有几套不同职业、不同风格的衣服，从普通的维修工制服到质地精良的商务西装应有尽有。他随手拿起一套印着“迅捷网络科技”logo的蓝色工装服换上，又戴上一顶同色的鸭舌帽和一副黑框平光眼镜。瞬间，他就从一个危险的幽灵，变成了一个在大街上随处可见、毫不起眼的网络设备维护工人。

　　做完这一切，他拉开旅行包的内层拉链。里面，才是他真正的“工具箱”：一把经过特殊处理、毫无金属光泽的陶瓷手枪，几枚微型塑胶炸药伪装成电子元件，几支不同作用的注射针剂藏在圆珠笔芯内，还有一小瓶无色无味的致命神经毒素，标签上打着“精密仪器清洗液”。

　　最后，他的手指停留在两件东西上。

　　一件是一张普通的扑克牌——红心7。这是他进入某些特定场所的“门票”。

　　另一件，则是一支看似普通的黑色金属外壳钢笔。他轻轻旋开笔帽，露出里面的金属笔尖。笔尖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一种极其内敛、却让人心悸的幽蓝光泽——那是掺入了剧毒氰化物的特制合金！一滴，足以在数秒内让一头大象停止呼吸。这是他为特殊情况准备的“优雅终结者”。

　　“蝰蛇”将红心7扑克牌和氰化物钢笔稳妥地分开放好，拉上旅行包拉链。他像普通人一样整理了一下工装领口，推开门，走进了外面喧嚣的城市光影之中，身影迅速汇入人流，消失不见。

　　狩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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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东省军区地下三层实验室。

　　攻坚小组正围着那个造型奇特的银色金属盒，如同面对一个来自外星文明的魔方，气氛凝重中带着一丝抓狂。

　　“不行！常规接口协议全部无效！这玩意儿根本不吃任何标准‘语言’！”一个头发乱得像鸡窝的技术员挫败地抓着头皮，“物理结构也邪门，连条缝隙都没有！整个一铁疙瘩！钱老，这怎么搞？上切割机？”

　　“胡闹！”钱老瞪了他一眼，浑浊的老眼却闪着精光，“里面如果是固态存储芯片，高温切割直接报废！动动脑子！”他凑近金属盒，戴着老花镜，几乎把鼻子贴了上去，像考古学家研究一件上古器物。“看这里…这几道细微的刻痕…不像装饰，倒像…”

　　就在这时，诸成的加密专线急促地震动起来。他立刻接通。

　　“诸主任！紧急情况！”电话那头是省纪委负责吴振邦“双规”行动的一名副主任，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焦虑和一丝惊慌，“出岔子了！我们的人赶到景隆集团和吴振邦几个主要落脚点，全都扑空了！吴振邦…失踪了！”

　　“什么？！”诸成的瞳孔骤然收缩，“什么时候的事？监控呢？通讯记录呢？”

　　“最后一次确定行踪是昨天下午五点，他下班离开景隆大厦，自己开车走的。之后就再没回任何已知住所！手机信号在昨晚九点左右进入城西‘帝景苑’别墅区后彻底消失！我们调取了帝景苑所有出入口监控，发现他进去后，就再没出来！但刚才我们的人进去核查，别墅是空的！人…人间蒸发了！连他的车都消失了！”

　　“帝景苑…”诸成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那是江东省有名的顶级富豪区，安保严密，监控死角多如牛毛。“别墅产权是谁的？”

　　“查了！登记在吴振邦一个远房表侄名下！但那表侄是个烂赌鬼，常年不在国内，就是个挂名的白手套！”

　　“好一招金蝉脱壳！”诸成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肯定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扑克局在省里的能量，比我们想的还要深！立刻！”

　　他几乎是吼出来：

　　“第一，全面搜查帝景苑那栋别墅！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密道、暗室或者其他出口痕迹！”

　　“第二，吴振邦所有社会关系，特别是近期异常接触的人员，深挖！包括他那个挂名表侄，给我在全球范围内定位！他跑不了！”

　　“第三，立刻冻结吴振邦及其所有关联人、关联公司的全部资产！通知海关、边检，严密布控！防止他外逃！”

　　“第四…”诸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查！昨天下午五点之后到今天行动前，所有接触过吴振邦案核心信息的人员名单！包括我们内部！给我查！重点查那些有权限、有机会提前知晓行动部署的人！特别是…知道要对吴振邦采取紧急措施的人！”

　　内鬼！

　　这两个字如同毒蛇般缠绕上诸成的心头。扑克局的爪子，竟然已经渗透到了如此核心的环节？这让他脊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

　　与此同时，海伦会所地下密室搜出的那张黑桃J储存卡，在物理隔离的顶级数据恢复设备上，终于艰难地吐出了第一缕信息。

　　屏幕上，并非预想中的视频片段，而是跳出一串串复杂得令人眩晕的字符和代码流！

　　“头儿！这不是视频文件！”负责恢复的技术员惊叫，“是…是加密的区块链地址！还有…暗网通讯节点和一组动态密钥索引！这他妈是个…是进入某个深层暗网交易平台的导航信标！”

　　“什么平台？”诸成厉声问。

　　技术员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额头渗出冷汗：“正在解析…平台标识…出来了…是…是‘Valkyries Vault’！瓦尔基里金库？！”

　　瓦尔基里！北欧神话中引导英灵的女武神！与扑克牌账户“Valkyrie offshore – phoenix”再次印证！

　　“调取这个‘瓦尔基里金库’的所有已知情报！”诸成的心沉了下去。

　　“情报极少！”钱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国际刑警那边只有零星档案，标记为SSS级危险！是专门服务于顶级富豪、犯罪集团和情报机构的‘终极黑金池’！采用最前沿的区块链和量子加密技术，号称‘永不沉没的诺亚方舟’！里面交易的…都是能颠覆小国政权的惊天秘密和天文数字的黑钱！这张黑桃J储存卡…是进入这个魔窟的‘密钥’之一！里面很可能记录了扑克局在‘瓦尔基里金库’的账号和交易痕迹！”

　　扑克局的黑金，竟然通过“瓦尔基里金库”这种传说中的暗网终极堡垒进行流转！这背后的水，深得足以吞噬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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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东省军区总院。

　　表面平静的特护病房区，安保等级已经提升至战时状态。便衣干警伪装成医护人员、病人家属，如同最警惕的猎鹰，监控着每一个角落。

　　陈成靠在病床上，笔记本电脑放在膝头。屏幕上，是“帝景苑”别墅区的详细平面图、施工图和周边监控点位图。吴振邦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人间蒸发，这记耳光抽得整个专案组脸上火辣辣的疼！内鬼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

　　“帝景苑…六号别墅…吴振邦最后消失点…”陈成的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眼神犹如最精密的扫描仪，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安保系统独立供电…监控覆盖号称无死角…但施工记录显示，三年前别墅区进行过一次整体地下管网升级改造…”

　　他猛地将一张管网改造施工图纸放大！复杂的管道线路如同地下迷宫。就在六号别墅下方，一条标注为“废弃备用雨水管道”的线路，其走向…竟然诡异地穿过了别墅区边界，延伸向了紧邻别墅区西侧的一个…大型地下购物中心停车场！

　　“金蝉脱壳…原来是这样！”陈成眼中精光暴涨！吴振邦根本不是从地面离开的！他利用了三年前改造时留下的这条废弃地下管道，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自家别墅地下，直接遁走到了隔壁商超的停车场！然后换乘早就准备好的其他车辆，彻底消失在茫茫车海！

　　“好算计！好内应！”陈成立刻拿起加密电话，“小刘！立刻带人秘密封锁帝景苑西侧‘星光天地’购物中心地下停车场b区！调取昨晚九点之后所有进出车辆、特别是异常停留或重复出现的车辆监控！重点排查六号别墅下方那条废弃雨水管道在星光天地停车场的出口位置！吴振邦极可能从那里逃脱！同时，彻查三年前帝景苑管网改造工程的所有承建方、监理方和审批人员名单！特别是能接触到核心施工图纸的人！这里面一定有扑克局的钉子！”

　　电话刚挂断，病房门被轻轻敲响。一个戴着“迅捷网络科技”鸭舌帽、穿着蓝色工装服、背着工具包的年轻技术员探进头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声音温和：“您好，军区信息科派我们来升级一下特护病房区的网络安全设备，做例行维护检测。不会打扰您太久。”

　　门口的便衣干警严格核实了他的工作证件和派工单，确认无误后，才侧身让他进入病房。

　　技术员动作麻利，目光快速扫过病房布局和陈成，随即走向墙角的网络接口面板，放下工具包，开始低头操作。他的动作专业而流畅，如同做过千百遍。

　　陈成的目光从笔记本电脑上抬起，随意地瞥了这个技术员一眼。技术员正背对着他，俯身接线。就在这一瞥之间，陈成敏锐的视线捕捉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细节——

　　那个技术员俯身时，后颈处的工装领口内侧，似乎露出了一小截与蓝色布料截然不同的黑色纹身边缘。图案…像是一段扭曲的、盘绕的线条？

　　电光火石间，陈成脑中猛地划过“蝰蛇”这个名字！

　　蛇！盘绕的蛇纹身？！

　　几乎是同时，技术员已经直起身，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是那般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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