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高墙外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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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所有人都被爆炸和撞击吸引注意力的短暂混乱时刻!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刚才还蜷缩在地、后背血流不止、半死不活的“医生”刘建国,原本被反铐在背后的双手,手腕以一个极其诡异刁钻的角度猛地一扭!咔嚓!一声轻微的、骨骼脱臼的脆响!他的右手竟然如同没有骨头一般,以一个正常人绝对无法做到的角度,硬生生从冰冷的钢制手铐中滑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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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乱如同怒潮,席卷了整个垃圾中转站!

  烟尘弥漫,刺鼻的硝烟味与垃圾腐臭混合,形成一种令人眩晕作呕的气息。破碎的混凝土块、扭曲的钢筋像狰狞的怪兽爪牙,散落在油污的水泥地上。尖叫声、痛苦的呻吟、军官们此起彼伏的命令呼喊、重型渣土车引擎垂死挣扎般的轰鸣……所有声音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稳住!警戒!二队!立刻查看豁口情况!有无后续攻击!”

  “急救!快!这里有人受伤!”

  “报告!西侧豁口外渣土车驾驶员已死亡!初步判断为自杀式撞击!”

  “目标‘王小柱’已被控制!没有异常举动!”

  现场指挥官嘶哑的嗓音在嘈杂中竭力维持着秩序。特警队员们顶着漫天烟尘,迅速构筑起新的警戒线,枪口警惕地指向那个如同怪兽巨口般的墙体豁口,以及外面一片狼藉的街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震撼性的袭击牢牢钉在了西侧!

  就在这人人自危、视线被烟尘和混乱遮蔽的黄金三秒里!

  蜷缩在地上的“医生”刘建国,那张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那双原本浑浊涣散的眼睛,骤然爆射出毒蛇般的冷光!疼痛似乎在这一刻被强大的意志力压制了下去!

  脱臼的右手如同一条滑腻冰冷的蛇,瞬间挣脱了手铐的束缚!指尖夹着的、缝在袖口内侧的薄如蝉翼的刀片闪电般划过!

  嘶啦!

  捆扎他脚踝的塑料约束带应声而断!

  整个过程快如鬼魅,无声无息!他身边那名原本负责看守他的年轻刑警,正被爆炸冲击波震得七荤八素,下意识地俯身躲避飞溅的碎石,视线完全被遮挡,根本没有察觉脚边这惊悚的变化!

  刘建国身体猛地一缩一弹!根本不像一个后背被开了个大洞的重伤员!他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受伤猎豹,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生命力!他没有选择站起来狂奔——那太显眼了!而是利用身体接触地面产生的反作用力,整个人贴着满是污泥、油渍、垃圾渗滤液的水泥地,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却又异常高效的“贴地泥鳅式”滑行,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巨大污水收集池猛蹿过去!

  那是一个深约一米五、满是黑绿色粘稠污泥和漂浮着各种腐烂杂物的敞开式水泥池!散发着比垃圾堆更为浓烈、仿佛能凝固空气的腐臭!平日里,压缩垃圾渗出的污水就汇聚在这里。

  噗通!

  一声沉闷又恶心的泥水溅落声!

  刘建国的身影如同投入沼泽的石头,瞬间消失在那片粘稠、漆黑、蠕动着的污秽之中!只留下水面一圈剧烈扩散开的涟漪,几个破碎的气泡,以及水面漂浮物被搅动的轻微动荡。

  “目标不见了!!!”

  几秒钟后,那名年轻的刑警终于稳住身形,抹掉头上的灰尘,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看守的位置,瞬间魂飞魄散!地上只留下被割断的约束带、脱落的沾血手铐和一滩迅速变暗的血迹!

  “医生跑了!!”

  凄厉的警报瞬间压过了现场的嘈杂!

  “什么?!”

  “封锁!封锁所有区域!封锁污水池!!!”

  “他跳进污水池了!快!包围!”

  刚刚构筑起防线的特警和刑警们瞬间炸了锅!无数道强光手电的光柱如同利剑,疯狂地刺向那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污水池!枪口齐刷刷地指向那片翻滚着污秽的黑水!光束在水面上晃动,试图捕捉水下任何一丝异常的动静。

  水面浑浊不堪,漂浮着塑料袋、烂菜叶、不明组织……除了搅起的涟漪缓慢平复,除了那令人作呕的气泡偶尔冒出,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报告!目标消失!水面无发现!”

  “不可能!他受了重伤!肯定潜不远!封锁所有出水口!给我抽!把池子抽干也要把他抠出来!”现场指挥官的脸都扭曲了,煮熟的鸭子,不,煮熟的千年耗子精,居然在眼皮子底下钻进烂泥塘跑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地下指挥中心。

  诸成看着屏幕上那块只剩下污秽黑水和一圈涟漪的特写画面,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丝了!他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烧得他脑门青筋突突直跳!

  “我操他祖宗十八代!”诸成猛地一拍控制台,合金台面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重伤?后背开花?脱臼?跑得比兔子还快?!这他妈是属壁虎的还是属蟑螂的?!给老子查!查那个狗屁手铐!查那个约束带!谁提供的?!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还有那个该死的污水池!下面是不是有他妈的地道?!”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耍得团团转的猴子!精心布置的天罗地网,眼看着就要收网,结果网里全是泥鳅!一个比一个滑溜!

  参谋和技术人员噤若寒蝉,手指在键盘上快敲出了残影。

  医院特护病房。

  陈成同样死死盯着屏幕,肩背的剧痛仿佛在这一刻被更强烈的精神冲击覆盖。刘建国那套行云流水般的脱逃动作,尤其是那诡异的关节脱臼和精准的刀片切割,让他心头笼罩上一层浓重的寒意。

  “老诸…”陈成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穿透力,“这不是普通的亡命徒。关节技、缩骨功、精准的微操作…这是受过长期、系统、极其严苛训练的痕迹!而且,他对整个垃圾站的环境、构造,包括那个污水池,都熟悉得可怕!就像在自己家后院!”

  陈成的脑子飞速运转,把从管道追踪到垃圾站围捕的所有细节串联起来:“劳务派遣公司那条线,绝不只是外围掩护。那个‘王小柱’,还有这个刘建国,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比我们想的更深!‘王小柱’那一枪,表面是灭口,更像是…帮他金蝉脱壳的信号!重伤落网,比活蹦乱跳被抓,对我们后续的追查阻力更大!也更方便幕后的人操作!”

  “你是说…苦肉计?!”诸成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妈的!这帮王八蛋!一环套一环!把老子当猴耍呢!”

  “对!苦肉计!”陈成斩钉截铁,“那个污水池,下面绝对有猫腻!不是地道,就是早有准备的排污管道!他没那么容易死!封锁所有可能的出口,尤其是下游的污水处理厂或者入江口!重点排查!还有…那个‘王小柱’,无论他怎么装,撬开他的嘴!他身上一定有线索!他那些‘临时工’的掩饰,经不起细查!查他最近接触的人,银行卡流水,哪怕他老婆每天买什么菜!”

  江东市第一看守所,特殊隔离审讯室。

  灯光惨白,照得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自称“王小柱”的男人——王有福,老老实实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脸上依旧挂着那种老实巴交、惊魂未定的惶恐。厚厚的防毒口罩已经摘掉,露出那张扔人堆里三秒就忘的国字脸。

  “王有福,江东市清河区王家洼村人,身份证号xxxxxxx……”对面的刑警队长赵峰面无表情地念着资料,“环卫局垃圾中转站临时工,入职三个月,劳务派遣,无固定住所,住在中转站旁边临时搭建的工棚里。”

  “对对对,警察同志,俺就是王有福!俺就是个临时工,扫大街掏垃圾的!”王有福点头如捣蒜,语气带着浓重的乡音和讨好。

  “说说吧,那把‘打老鼠的麻醉枪’,哪来的?”赵峰眼神锐利如刀。

  “啊?那个啊?”王有福一脸窘迫,“警察同志,您可千万别笑话俺!俺们那工棚,还有中转站这地方,老鼠多啊!比猫都大!晚上吱吱叫吵得人睡不着,还偷俺们干粮!俺就…就图便宜,在旧货市场地摊上淘换的,说是射程远,劲大,打野猪都行!俺就买来试试…平时就放工棚床底下,今天这不是看抓坏人嘛,俺一着急,就揣怀里跑过去了…俺真不知道那是啥大杀器啊!”

  “旧货市场?哪个摊位?什么时候买的?花了多少钱?”赵峰步步紧逼。

  “啊?这…这时间有点久了…”王有福挠了挠头,一脸努力回忆的憨厚模样,“好像是…城西老赵头那个旧货摊?具体哪一天俺真记不清了…三四十块钱吧?俺当时就觉得挺新鲜……”

  “老赵头?”赵峰冷笑一声,“城西旧货市场三个月前就拆了!老赵头中风住院半年了!他儿子早就不干这行了!”

  “啊?!”王有福瞬间“傻眼”,脸色“刷”地白了,结结巴巴,“拆…拆了?住院了?那…那可能…可能是俺记错了?对对对,俺想起来了!好像是在一个骑三轮车流动收破烂的老头那买的!对对对!就是骑着三轮车,挂着铃铛到处收破烂的老李头!”

  “老李头?”赵峰旁边做记录的年轻刑警差点气笑了,“那一片收破烂的,十个有九个姓李!你说的是哪个李?脸上有痣的还是没痣的?骑三轮车什么颜色?”

  “这…这俺哪记得那么清啊警察同志!”王有福急得额头冒汗,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模样,“俺就是个临时工,天天跟垃圾打交道,哪顾得上记这些啊!俺就知道那枪能打老鼠!俺真不是坏人啊!俺就想帮政府抓坏人!俺这算是见义勇为吧?能不能…能不能给俺发个奖状?俺老婆知道了肯定高兴!”

  赵峰看着王有福那堪称影帝级别的表演,心头那股火噌噌往上冒。这孙子,滑不溜手,满嘴跑火车,句句都像真的,句句都经不起推敲!把你逼急了,他就一副“俺是文盲俺啥也不懂俺冤枉”的可怜相!

  “行啊,王有福,”赵峰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枪的事先放一放。说说,你怎么知道那个藏在车底下的就是坏人?嗯?现场那么多警察都没看清,你怎么就‘情急之下’看得那么准?那一枪,打得可真他妈有水平!我们弹道专家说了,那位置,再偏一毫米,人就当场没了!你这‘打老鼠’的手艺,练了多少年啊?”

  王有福脸上的惶恐更深了,带着点手足无措的茫然:“俺…俺也不知道啊!俺当时在二楼那操作台上,看得清楚!那家伙鬼鬼祟祟从车底下钻出来就要往垃圾山上爬!那不是坏人是啥?俺当时急啊!脑子一热,也没多想,抬手就给他一下!俺平时在工棚外面练…闲着没事就打树上挂着的烂苹果…熟能生巧?警察同志,俺真不是故意的!俺就是…就是运气好?对!肯定是运气好!俺从小运气就不错,抽奖还能中个肥皂呢!”他越说越“诚恳”,差点要赌咒发誓了。

  赵峰气得肝疼,知道再问下去也是车轱辘话。他猛地一拍桌子!

  “王有福!少给老子装蒜!你以为你‘临时工’的身份天衣无缝?你以为你那套说辞能糊弄过去?我告诉你!从现在起,你涉嫌故意伤害、妨碍公务、非法持有枪支弹药!你最好老实交代,谁指使你的?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冤枉啊!警察同志!天大的冤枉!”王有福“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声音都带了哭腔,“俺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进城打工不容易啊!俺就想挣点钱回家盖房子!俺真不知道啥指使啊!俺对天发誓!俺要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出门就让车撞死!”

  审讯陷入了僵局。王有福就像一块滚刀肉,油盐不进,滴水不漏。身份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当然是伪造的),说辞荒诞却又让人一时抓不住致命破绽。诸成的命令是连夜突审,但眼前这局面,光靠熬鹰,恐怕熬到天亮也熬不出个屁来。

  就在赵峰憋着一肚子火,琢磨着换个突破口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一名值班民警探头进来,脸色有些古怪地递给赵峰一张打印纸。

  “赵队,刚收到的传真…是从…市政府办公室转过来的…”

  赵峰疑惑地接过,扫了一眼,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疙瘩!这是一份盖着市政府办公厅鲜红大印的“情况说明函”。措辞严谨,滴水不漏,核心意思却像一记闷棍:

  “……据悉,贵局在侦办案件过程中,临时聘用人员王有福同志,在抓捕穷凶极恶的犯罪嫌疑人时,出于公民维护社会治安的正义感和高度责任感,情急之下采取了非常规手段,协助警方有效阻止了犯罪嫌疑人逃脱,其行为虽存在程序瑕疵(持有非制式器械),但初衷纯良,结果有益。鉴于王有福同志仅为劳务派遣性质的临时工作人员,其行为亦非职务行为,建议贵局在依法查明其持有器械来源的基础上,对其‘见义勇为’的积极一面予以充分考虑,妥善处理,避免挫伤群众参与维护治安的积极性……”

  落款是江东市人民政府办公厅。

  一个鲜红的公章,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在纸面上!

  这份“说明函”来得太快了!快得诡异!像一只精准的手,直接掐住了警方的七寸!

  赵峰捏着这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纸,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到头顶!这他妈哪里是说明函?这分明是顶在脑门上的枪!是来自更高权力层面的警告和施压!

  “王有福同志”?“见义勇为”?“妥善处理”?还他妈“避免挫伤群众积极性”?

  狗屁!

  这分明是在说:这个人,你们动不了!至少,不能深挖!赶紧找个台阶下,把这事糊弄过去!

  赵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再看向审讯椅上那个依旧一脸“惶恐无辜”的王有福时,眼神变得无比复杂。这家伙背后站着的人,能量太大了!大到可以毫不掩饰地动用市政府这张虎皮!而且,反应速度如此之快!这意味着…看守所里,或者局里…甚至有对方的人?或者,更高层有眼睛在盯着?

  一股沉重的无力感和愤怒涌上心头。官场的黑暗,永远比你想象的更深、更冷!

  他把那张传真纸不动声色地递给旁边的年轻刑警。年轻刑警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拿着纸的手微微发抖。

  王有福低着头,眼角的余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那张纸,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鲜红大印时,嘴角极其细微地、难以察觉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快得如同幻觉。

  “王有福,”赵峰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了很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平静下压着怎样的惊雷,“鉴于你所说的情况还需要进一步核实,以及你持有的器械来源尚不明确,按照程序,我们需要对你进行继续留置审查。希望你配合调查,如实交代。”

  “啊?还要关着俺?”王有福脸上立刻堆满愁苦,“警察同志,俺该说的都说了啊!俺真是冤枉的!俺老婆还在家等俺呢…”

  “配合调查是你的义务!带走!”赵峰不再跟他废话,挥手让法警将其押回拘留室。他知道,这张诡异的“说明函”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与此同时,距离垃圾中转站直线距离不到五公里,一处僻静临江、环境清幽的高档私人会所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灯火璀璨的江东夜景,流光溢彩倒映在宁静的江面上。窗内,却是截然不同的凝重氛围。

  真皮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秃顶,圆脸,带着金丝眼镜,脸上永远挂着仿佛用熨斗熨过的温和笑容,穿着考究的深色夹克,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紫砂茶杯光滑的杯沿——江东市主管城建的副市长,周秉坤。他看起来像个儒雅的学者,但镜片后的眼神却深不见底。

  另一个则显得年轻些,约莫四十出头,身材壮硕,穿着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他此刻眉头紧锁,手指烦躁地在沙发扶手上敲击着,正是江东市有名的民营企业家,坤宇集团董事长,刘坤宇。他名下产业涉及地产、物流、娱乐多个领域,能力不小。

  空气中弥漫着顶级的雪茄烟味,但似乎也无法驱散那份无形的压力。

  “周市,这事…闹得也太大了!”刘坤宇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焦躁和不安,“炸墙?!还他妈是在警方大规模抓捕的时候!这…这简直是捅破天了!现在网上都传疯了!省里甚至部里的眼睛肯定都盯过来了!”

  周秉坤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动作沉稳,仿佛在品鉴绝世香茗。他放下杯子,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但语气却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冰冷的淡漠:

  “小刘啊,沉住气。墙,不过是堵墙。破了,再砌就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刘坤宇,“关键是,尾巴处理干净了吗?”

  “司机是签了生死状的孤儿,查不到源头。车是从报废厂偷出来的黑车,改装过,没留下任何指向性线索,撞上去之前加了料,烧得只剩壳了。”刘坤宇语速很快,显然已经做好了预案,“那个‘医生’…‘老王’那边…”

  “老王自有他的去处。”周秉坤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他那边,不用你操心。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放得更低,却带着千斤重压,“那个芯片…绝对不能落到警方手里!更不能让陈成和诸成那两个愣头青抓住实质性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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