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拿着别人的钱给自己买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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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天黑,她急匆匆往公社医院赶去。路上,手一直死死捂着衣兜,手心直冒冷汗,心里反复琢磨:这钱能不能送出去?送了陈主任,他真能松口吗?要是被拒绝了,全家可就真没指望了。
公社医院的病房里,国强娘正给张大妮擦手,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满脸担忧。
见张二强媳妇推门进来,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没好气地呵斥:“你咋进来了?赶紧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陈大婶,你救救我们吧!”张二强媳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哭腔,手紧紧按在衣兜上,指尖都捏得发白。“我婆婆、三弟妹和大伯,今天可惨了,浑身是伤,路都走不动了。这才是第一天呐,余下几天可怎么熬啊?你再帮我跟陈主任求求情,放了他们行不行?”
国强娘叹了口气,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满是无奈:“昨天我都替你求过情了,今天还不这样?我说话不管用的。”
“管用!真的管用!”张二强媳妇声音发颤,下意识地摸了摸衣兜里汗湿的钱,“本来今天定好六个人全部的,结果只批斗了三个,说明陈大婶你的面子管用。要不你再带我去见见陈主任,我想给他递点心意,求求他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人吧!”
国强娘眼神动了动,瞥见她死死按在衣兜上的手,心里立刻明白过来。
她蹙着眉,沉凝片刻——实在是觉得张家这处境太过艰难,终究还是软了心。
“行吧,我带你去。但丑话先说在前头,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要是他翻脸不认人,或者收了钱不办事,你可别怨我。”
张二强媳妇连忙点头如捣蒜,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手仍死死捂着口袋,生怕那50块钱出一点岔子。
她紧紧跟着国强娘往医院外走,凛冽的寒风带着夜色的凉意刮在脸上,她却浑身发热,心里又忐忑又期盼。
那50块钱被体温捂得发烫,像一块烙铁,烫着她的手,也烫着她悬着的心。
公社大院的夜色里,砖瓦房宿舍的电灯亮得刺眼。陈家旺早早就守在屋里,他料定张家今晚定会来送礼,干脆没去陈青那里,独自蹲在桌前抽着大前门。
烟头在脚边积了一小堆,泛着暗红火光,混着屋里的潮气散不去。
国强娘领着张二强媳妇走到宿舍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陈家旺的声音从屋里传开,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威严。
门一推开,一股浓烈的烟味混杂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国强娘侧身让张二强媳妇先进,简单引荐道:“他三叔,这是张二强媳妇,她想跟你说说家里的难处。”
她目光扫过陈家旺故意板起的脸,心里直犯嘀咕,又补了句:“大妮还在医院等着照顾,我就先走了。这事咋弄、答不答应的,全看你心意。”
陈家旺连忙起身假意挽留:“大嫂你别急着走啊,你把人带来,这事……哎,批斗都是按规定来的,可没商量余地。”
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在国强娘眼里满是虚伪。
“那随你吧,人我带到了。”国强娘懒得再多说一个字,转头就走,压根没顾上看张二强媳妇一眼,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宿舍门“吱呀”一声合上,陈家旺脸上的客套瞬间褪去,眼神直勾勾地打量着张二强媳妇。
哎,可惜了。这人长得实在忒板了,眉眼间没半分柔媚气,皮肤糙得像秋冬里没浇水的田埂,连鬓角的碎发都透着股硬邦邦的憨态。
稍微再有点姿色,哪怕眼角带着点俏,身段软几分,说不定在我那小本本上又能添个名字,离那30个目标又近一步。
哎,更可惜的是张三强媳妇。今天在现场远远瞥见一眼,模样倒是周正。
如当初把她给放了,让她去筹钱,今晚她还不得主动把身子送上来?
自己当时咋就没去派出所羁押室看看呢?反倒随口把张二强媳妇放了——真是疏忽了,决定也太草率。
要不明天把她俩对调一下?在杨集这块地界上,所有事还不是我说了算,张所长哪敢不听?
可转念一想,张三强媳妇今天被批斗游街,浑身被烂菜帮子砸得脏兮兮的,衣服扯得歪歪扭扭,伤痕累累的样子,自己也提不起兴致了。
罢了罢了,陈家旺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红袖章,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惋惜,终究还是摇了摇头,看来今晚只能收些钱了。
张二强媳妇浑身发颤,她哪里想到杨集公社的第一把手,此刻心里正打着这些龌龊的算盘。
她的手在贴身衣兜里摸索了半天,才掏出那叠被汗水浸透、皱巴巴的50元钱——这在当时抵得上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是她求遍十几家邻里亲戚才凑到的全部家当。
“陈、陈主任……”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双手捧着钱递到桌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家这六个人吧。”
陈家旺瞥了一眼那叠皱巴巴的纸币,一眼就估出大概数额,嘴角却勾起一抹鄙夷的笑:“放?你想的倒美。明天照样把你们六个人全拉去游街,一个都跑不了。今天三个,明天六个,这早都是定好的方案。”
这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张二强媳妇头上。她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死死攥着陈家旺的裤腿:“陈主任,开恩啊!求求你开恩!要是他们全被批斗了,我们两家七个孩子就真没活路了!”
她一边“咚咚”地磕着头,额角很快红了一片,渗出血丝,一边哭着哀求,“孩子们还小,不能没有爹娘啊!陈主任,求你发发善心!”
陈家旺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桌角那叠50元钱,沉默片刻才慢悠悠地说:“行了,起来吧。让我想想,你先回去,家里还有孩子等着呢,钱你带着。”
张二强媳妇哪敢把钱拿走?一听“想想”二字,知道事情有了门路,连忙把钱往桌角推了推,双手在衣角上蹭了蹭,卑微地说道:“多谢陈主任!求你一定开开恩!”
说完,她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心里又忐忑又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脚步都飘乎乎的,像踩在棉花上。
陈家旺看着桌上的50元钱,伸手拿起捏了捏,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随即把钱塞进了抽屉深处,锁了起来。
日光灯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不定。
第二天一早,陈家旺慢悠悠地来到派出所,喊上张所长一起往羁押室走。
推开门,一股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张老婆子和张三强媳妇蜷缩在墙角,浑身是青紫的伤痕,歪歪扭扭的高帽挂在脖子上,脸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和泥污。
见有人进来,两人神经质般地瑟缩了一下,眼神里满是恐惧,那副伤痕累累的模样,倒真有几分可怜。
陈家旺故意体贴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行了,看你们两个女流之辈也遭不住这等折腾,今天就不批斗你们了。”
他话锋一转,目光陡然落到一旁面无表情的张大强身上,语气瞬间强硬:“张大强,你作为主犯,今天接着拿去批斗!”张所长不敢怠慢,立刻吩咐李公安、顾阿福和杨怀安等人照办。
接下来的五天,张大强被天天拉到各个生产队批斗游街。锣鼓声、口号声从没断过,烂菜帮子、石子也没停过。
他身上的伤痕越来越重,旧伤叠新伤,却始终没吭过一声,只是眼神愈发冰冷,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五天批斗结束后,派出所按陈家旺的指示,把张大强的材料报到了县公安局。
很快,批捕通知就下来了,他被正式逮捕,关进了县看守所。
而张家其他五个人,经过一番“思想教育”后,被当场释放。
这场闹得沸沸扬扬的批斗事件,最终以张大强一人的的批捕画上了句号。
原本扬言要全员批斗、震慑四方,到头来却只抓了一个主犯,其他人安然无恙,倒真是雷声大、雨点小,成了杨集公社接下来一段日子里,乡亲们私下议论的热门话题。
再说张家五口人刚被放回去,张三强媳妇刚踏进家门,落座还没片刻,就听见张二强媳妇正在跟公爹公婆等人汇报,说为了救他们,自己东挪西借凑了50块钱给陈家旺送礼的事。
张三强媳妇的眼睛猛地一眯,嘴角撇了撇,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50块钱!在当时那可是顶大的一笔数目,简直算得上天文数字!
二嫂凭什么拿自家的钱去充好人?说不定,她是借着救人为由头,在外面装可怜骗了钱,转头就自己私吞了!
而自己呢?却在里面被批斗游街了一整天,受了那么多罪。
她脸上堆起的假笑瞬间敛去,眼底只剩赤裸裸的算计。
反正这钱她没见着,罪也受了,凭什么要认这笔账?
当天下午,张三强媳妇就挎着个空竹篮,在村里慢悠悠晃悠,逢人就拉住念叨。
她甚至叉着腰站在田埂上,故意把声音扯得老高,让路过的人都能听见:“你们可不知道我二嫂多会算计!借着救我的名义,到处跟人哭穷借钱,说凑了50块钱给陈主任送礼——我可没见着那钱的影子!我在批斗台上遭罪的时候,她倒好,拿着别人的钱给自己买好名声!”
“你们可不知道我二嫂多会算计!”张三强媳妇叉着腰站在村口老槐树下,故意把声音扬得老高,引得路过的乡亲们纷纷驻足,“借着救我们的由头,到处跟邻里哭穷借钱,转头就把钱揣进了自家腰包,倒让我们落了个欠人情的名声!”
她说着,故意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眼眶却干巴巴的,只有语气里的委屈装得十足:“我和公婆、大伯子在批斗台上遭了多少罪啊!被人扔烂菜、扯头发,游街游得脚都磨破了,她倒好,借着这事发横财,真是没良心!这笔账我们可不认!”
可谁也没瞧见,张二强媳妇那晚为了凑齐50块钱,低了多少次头、受了多少次冷脸。
她揣着家里仅有的几块积蓄,挨家挨户去求,被人甩脸子、说闲话是常事,甚至有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助纣为虐”。
最后实在没办法,她跪着求张大妮一家三口卖面子,又哭着求国强娘带她去陈家旺面前磕头,把那叠浸满汗水的钱送出去,陈家旺才松了口,把张家其他人放了出来。
那两天,张二强媳妇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如何把张家的人捞出来,连饭都没心思吃,人瘦了一圈。
可如今,她拼尽全力救了人,反倒被张三强媳妇泼了一身脏水。
这话当天下午就传到了张二强媳妇的耳朵里。
她当时正在井边搓洗衣服,手里的搓衣板猛地一顿,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砸在浑浊的水面上,荡开一圈圈涟漪。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掏心掏肺的付出,最后换来的竟是这样的污蔑。
张家所有人心里其实都清楚真相,可没人愿意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张老汉老夫妻俩念着三儿子家维科是独苗,舍不得苛责;
虽说三儿媳当初在派出所的羁押室里,想让老两口去批斗游街,心思不正,但她最终还是被公社安排、陪着婆婆一起挨了整整一天的批斗。老两口念及这份共患难的牵连,心里的芥蒂渐渐消了,终究是原谅了她。
而张二强耳根子软,被媳妇的哭诉缠得没了主意,只怪她多事。
最后那50块钱,还是张二强媳妇一家省吃俭用,等三个闺女相继出嫁收了彩礼,过了好几年才总算还清的。
更让她寒心的是,丈夫张二强觉得她那是多管闲事——自己当初没被拉去游街,而今却因为她私自作主到处借钱丢人现眼的不说,还被弟妹泼了脏水,最后还得自家来还这笔巨款。盛怒之下,他竟狠狠扇了媳妇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得她半边脸火辣辣地疼,心里的凉却比身上的疼更甚。
这段藏着凉薄与算计的往事,后来竟成了村里人口中带引号的“佳话”——有人说张二强媳妇精明,有人说张三强媳妇厉害。
只有当事人知道,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这桩事像一面镜子,映着人性的复杂与无奈,也在张二强媳妇心里,刻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疤。
后来,街后大队书记听闻这些闲话,气得当即拍了桌子,立马叫人把张三强媳妇揪到了大队部。
刚推开门,书记攥着旱烟袋,狠狠往八仙桌上一拍——“啪”的一声,烟丝簌簌洒落,他眉头拧成个疙瘩,指着张三强媳妇的鼻子厉声呵斥:“你个搅家精!到处瞎咧咧,批斗游街没遭够罪是吧?还敢编排陈主任收钱,你真是活腻歪了!”
张三强媳妇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裤脚沾满泥灰,双手死死扒着桌腿,声音抖得不成调:“书记,我……我没说!我真没说啊!”
“没说?全村都快传遍了!”书记眼一瞪,语气更凶,“现在你赶紧给我去辟谣,挨家挨户说清楚,是你胡编捏造的!敢让陈主任知道这事,有你好果子吃!陈主任是谁呀,如他知道你在嚼舌根,说不准真的来押你再批斗一次!”
张三强媳妇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额头撞得地面“咚咚”响,慌里慌张跑出大队部。
她挨家敲门时,额头直冒冷汗,语无伦次地辩解:“不是陈主任收钱……是我瞎编排的!是我自己遭了罪,心里不平衡,就编了瞎话!”
社员们看着她慌乱不堪的模样,心里跟明镜似的——陈家旺这种事做得还少吗?可这话没人敢明说,反倒让流言越传越广,连街前大队的人都知道了。
陈家旺是杨集公社说一不二的人物,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半个字,真相只能藏在私下的窃窃私语里。
不过好人终有好报。张二强家最小的闺女,打小就透着股韧劲,读书时再苦再难也没放弃,后来硬是考上了大学,成了村里第一个吃公家饭的干部,还嫁了个体贴顾家的好人家。
等闺女在城里站稳脚跟,就把张二强夫妻俩接了过去,住上了亮堂的楼房。平日里衣食无忧,闺女孝顺,女婿敬重,夫妻俩脸上总挂着笑,晚年过得舒心又安稳。
反观张三强一家,却是另一副光景。他们家的张伟科,打小就跟着爹娘学了些自私算计的脾性,长大后好吃懒做,总爱惹是生非——今天跟人打架,明天欠了外债,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
张三强夫妻俩整日为儿子操碎了心,头发都熬白了,日子却始终一地鸡毛,吃了上顿愁下顿,邻里街坊都躲着他们家走。
张三强媳妇被逼得走投无路,想起二哥二嫂如今住在城里,日子过得红火,便硬着头皮、舔着脸去张二强家借钱。
张二强看着三弟家如今这窘迫模样,心里软了软,刚想松口掏钱,却被他媳妇一把拦住。
“当初那50块钱!你忘了咱是多久才还清的?”媳妇皱着眉,语气里满是警醒与不甘,“当初吃的那闷头亏还不够?咱还被人背后骂死贪钱,这污名咱一辈子都还背着呢!”
听着这话,张三强媳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也说不出半个求字,只能灰溜溜地转身离开了。
当年那50块钱,像一道无形的分水岭,隔开了两家人的命运。
善良虽曾被辜负,却终究换来了福报;而那些算计与凉薄,最终也让他们尝尽了生活的苦果。这便是日子最公道的答案——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从来都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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