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厚礼盈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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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七点,井惜婕蹲在玄关处系鞋带,靖安整理着叠在一起带回家的礼盒——里面装着给靖安父母的礼物,靖安没告诉井惜婕,给爸爸准备的礼物,是自己在拍卖会上竞得的清代松花石砚,配着紫檀木砚盒;给妈妈准备的是定制款珍珠套装,每颗珠子都莹润得像月光。还有几颗靖安拍下的黄水晶,漂亮的衬得旁边那盒顶级燕窝都成了陪衬。

  “都准备好了。”靖安从卧室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他特意让人从国外带回的两枚祖母绿胸针送给自己和井惜婕妈妈的。接着他转头对井惜婕说:“我哥说他们下午的演唱会,肯定赶不回来。”

  “知道啦。”井惜婕直起身,拍了拍行李箱,“上次视频里阿姨说喜欢祖母绿,这个颜色衬她肤色。”

  两人下楼时,租来的公寓楼道里还飘着邻居做早餐的香味。坐进车里,靖安发动引擎时笑了笑:“等忙完这阵,我们也换个大点的房子,带花园的那种。”

  “现在这样就挺好。”井惜婕侧头看他,阳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我喜欢我们的小家。”

  车子驶离市区,高速两旁的风景渐渐开阔。井惜婕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再睁眼时,远远就看到一座崭新的别墅——米白色的罗马柱撑起雕花门廊,喷泉中央立着大理石雕像,铁艺大门缓缓打开时,连空气都仿佛染上了贵气。

  “这是……你家?”井惜婕愣住了,记忆里的老式宅院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堪比庄园的豪宅,玻璃幕墙反射着天光,比她见过的周希禹家还要气派。

  “重新造的,我爸说要新气象。”靖安停好车,替她解开安全带时,眼底藏着点小得意,“下车吧,你的未来公公婆婆在里面等着呢。”

  推开雕花木门,挑高的客厅里悬着水晶灯,光线下的大理石地面能映出人影。靖安妈妈穿着香云纱旗袍,正站在旋转楼梯旁,看见他们就笑着迎上来,手腕上的翡翠手镯泛着温润的光:“婕婕可算来了,快让阿姨看看,又变漂亮了。”

  井惜婕被她拉着坐在丝绒沙发上,佣人端来燕窝羹,甜香里混着淡淡的檀香。靖安爸爸从书房出来,手里把玩着串紫檀手串,笑声洪亮:“路上累了吧?我让厨房炖了花胶汤,等会儿尝尝。”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地板上。靖安妈妈拉着井惜婕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婕婕啊,以前是阿姨不对,总觉得你们年纪小,怕你们照顾不好彼此。后来看你们俩,吵吵闹闹的却总往一块儿凑,才明白缘分这东西,真是挡不住。”

  “阿姨,以前我也不懂事,总让靖安难过。”井惜婕的声音有点软,“以后我们一定好好的,不让你们操心。”

  “这就对了。”靖安妈妈笑着点头,“过日子嘛,总会有点小矛盾的,不要憋着,安安那孩子嘴笨,你多担待点,要是他欺负你,就告诉阿姨,阿姨替你收拾他。”

  正说着,靖安爸爸拿着个描金漆盒走过来,打开时,里面的东西晃得人眼晕——两本烫金房产证,地址分别是市中心的江景大平层和映市的独栋别墅;旁边放着辆阿斯顿马丁跑车的钥匙,钥匙扣是定制了井惜婕的名字缩写;还有几个丝绒盒子,打开来,红宝石项链配着同系列的耳环,足金的龙凤手镯上镶嵌着细小的钻石,连戒指都是鸽血红的款式,璀璨得像把星光揉了进去。

  “这是……”井惜婕吓得站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叔叔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傻孩子,你是我们靖家的准儿媳,这些本来就该给你。”靖安爸爸把漆盒往她面前推了推,语气郑重,“房子是给你们的订婚礼物,车是方便你出行,首饰是老规矩,一点心意。”

  井惜婕求助似的看向靖安,他立刻站起来,笑着把她护在身后:“爸妈,礼物我们收下,不过这些东西太贵重了,婕婕脸皮薄,您这样会吓到她的。”他拿起房产证和车钥匙,塞进井惜婕手里,“拿着吧,这是爸妈的心意,以后我们好好孝顺他们就是了。”

  井惜婕红着脸,跟着靖安一起鞠躬:“谢谢叔叔阿姨。”

  去临市的路上,井惜婕还捧着那个漆盒,指尖轻轻碰了碰冰凉的车钥匙:“你家这也太……”

  “我爸就这脾气,总想把最好的给我们。”靖安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别多想,以后都是我们的家。”

  井惜婕家是单位安排的小区,却收拾得温馨雅致。靖安爸妈带着礼物进门时,井惜婕妈妈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井爸爸则在客厅摆水果,见他们来,立刻擦着手迎上来:“亲家快坐,菜马上就好。”

  饭桌上,两家父母聊着孩子们的小时候,笑声不断。靖安爸爸拿出两个厚厚的红包,分别递给两人:“这是改口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井惜婕爸爸也掏出两个红包,塞到他们手里:“我们也准备了,图个喜庆。”

  井惜婕捏着手里的红包,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抬头时,撞进靖安含笑的眼里,水晶灯下,他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比窗外的晚霞还要温柔。她突然觉得,那些曾经让她辗转不安的过往,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泡影——身边有他,眼前有家人,往后的日子,只要牵着这只手,就能一步步走进满是阳光的未来里。

  百象阁的水晶灯亮了整夜,却照不进李韫森眼底的阴霾。她窝在客厅的沙发里,裹着周希禹的羊绒毯,指尖划过冰冷的沙发——这栋比她自家还要奢华的别墅,如今成了她的囚笼,也是她唯一敢落脚的方寸地。只有周希禹在身边时,那些恶评的尖刺才会暂时收鞘,可一旦他离开视线,窒息感就会像潮水般涌来。

  周希禹近来活得像个陀螺。学校的课不能落,公司的项目要盯紧,剩下的时间全耗在别墅里。他看着李韫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会让阿姨热好汤端上去;见她对着窗外发呆到天亮,会默默在她手边放一杯温牛奶。管家私下跟他说:“小周总,李小姐这几日脾气躁得很,上午把张妈的手烫伤了,下午又嫌王伯擦的花瓶不够亮,摔了三个古董瓷碗。”

  周希禹只是揉了揉眉心:“让她们多担待,月底加奖金。”他知道,这是他欠她的。那场荒唐夜的代价,总要有人来扛。

  晚餐时分,餐厅的长桌上摆得满满当当:松鼠鳜鱼炸得金黄,鱼淋着琥珀色的酱汁,还有一盅乌骨鸡菌汤,浮着几粒枸杞......桌上几乎全是井惜婕以前常点的菜。周希禹夹了块鱼塞进嘴里,熟悉的酸甜味漫开时,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这什么东西?腥死了!”李韫森的银叉“当啷”一声砸在盘里,精致的脸上满是嫌恶,“油乎乎的,看着就倒胃口。让阿姨重做,我要吃法式鹅肝配松露,再弄份鱼子酱沙拉。”

  周希禹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眼底掠过一丝疲惫:“让张妈去做吧。”

  “等等。”张妈刚要转身,就被李韫森叫住。她抬着下巴,眼神像淬了冰,“周希禹,你故意的吧?这些菜我从来没吃过,倒像是……给谁准备的?”

  周希禹没接话,张妈却忍不住开口:“李小姐,这都是惜婕以前最爱吃的,小周总也常点,厨房一直这么做……”

  “井惜婕?”李韫森猛地站起来,餐椅被撞得后退半米,“我再说一遍,她早就跟周希禹没关系了!我现在坐在这里,才是你们未来的女主人!连谁该伺候都分不清吗?”她抓起桌上的汤盅就要往地上摔,被周希禹伸手按住。

  “说话放尊重些。”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指尖抵着盅底,力道大得泛白,“她们是家里的老人,不是你撒气的工具。”

  “我撒气?”李韫森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周希禹,你心里根本就没放下她!做她爱吃的菜,留着她用过的杯子,连阿姨都还叫她‘惜婕’!你是不是盼着她回来,好把我一脚踢开?”

  “你闹够了没有?”周希禹松开手,汤盅重重落在桌上,溅出的汤汁烫红了他的手背,“爱吃就吃,不吃就回你家去。”

  他起身就往楼梯走,李韫森在身后尖叫:“周希禹!你给我回来!”可他头也没回,书房的门“砰”地关上,隔绝了所有声音。

  餐厅里一片死寂,阿姨们低着头收拾碗筷,瓷盘碰撞的声音都透着小心翼翼。李韫森看着空荡荡的楼梯口,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明明是来要一个“负责”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可心底那点不甘和恐慌里,又悄悄掺了些别的东西,像藤蔓似的缠上来,让她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对她算不上热络的男人。

  她猛地站起来,冲到书房门口,拳头砸得门板砰砰响:“周希禹!你出来!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还想着她?!”

  门内毫无动静。李韫森的哭声混着砸门声,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不知过了多久,周希禹直接坐了电梯去了地下室,楼下传来电梯下行的声音,她透过窗户往下看,只见周希禹拎着外套冲出门,车尾灯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老地方等你。”顾宣接到周希禹电话时,正在剥橘子。听着那头压抑的喘息声,他叹了口气,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酒吧包厢里,周希禹已经灌了半瓶威士忌。顾宣夺过他的杯子:“你疯了?拿酒当水喝?”

  “不喝这个,怎么压得住心里的堵?”周希禹的眼眶泛红,指尖抖得厉害,“你说我这叫什么事?当初为了气惜婕,跟李韫森纠缠不清,现在好了,把人家一辈子都搭进来了。”

  他抓着顾宣的胳膊,声音发颤:“她现在跟疯了一样,见谁咬谁,可我看着她哭,又觉得是我害了她。顾宣,我后悔了……我当初怎么就那么混账?”

  “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顾宣给他倒了杯温水,“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这摊烂事收拾好。要么好好对李韫森,要么趁早说清楚,别拖着两个人都难受。”

  “说清楚?”周希禹苦笑,“怎么说?她现在只有我了。”他又灌了口酒,“今天吃饭,阿姨做了惜婕爱吃的菜,她发了好大的脾气……你说,我是不是潜意识里,还在盼着什么?”

  顾宣拍了拍他的背,没说话。有些话,说再多都没用。

  后半夜,周希禹醉得站不稳,顾宣叫来他的助理,一起把人送回百象阁。车到门口时,顾宣看着别墅里亮着的那盏灯,皱了皱眉:“让阿姨照看他点,别出事。”

  凌晨三点,周希禹被渴醒,头痛得像要炸开,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他扶着墙走出卧室,脚步虚浮地往厨房挪,走廊里的夜灯映着他苍白的脸。

  “小周总?您怎么起来了?”张妈听到动静,披着外套从佣人房出来,看到他扶着橱柜弯腰干呕,吓了一跳,“是不是胃不舒服?”

  “水……”周希禹的声音沙哑,“还有……煮点解酒水,蜂蜜姜茶什么的都放进去,按照婕婕的办法。”

  张妈犯了难:“这……我没做过啊,不知道放多少姜和蜂蜜……”

  周希禹闭着眼,脑子里乱糟糟的,脱口而出:“给惜婕打电话,她知道怎么做。”

  张妈愣了愣,还是摸出手机,拨通了井惜婕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井惜婕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张妈?这么晚了,有事吗?”

  “井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先生喝醉了,胃疼得厉害,想喝您以前常做的蜂蜜姜茶,我……我不会弄……”

  “我教你吧。”井惜婕的声音清醒了些,“姜切片,放三碗水煮沸,加两勺蜂蜜,再煮五分钟就行,别太浓,不然辣……”

  话没说完,手机突然被人抢了过去。李韫森不知何时站在厨房门口,头发乱糟糟的,眼里冒着火,对着听筒吼道:“井惜婕!你少假好心!他是我的未婚夫,用不着你操心!”说完“啪”地挂了电话,狠狠把手机摔在桌上。

  张妈吓得缩回手,周希禹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她,胃里的绞痛混着心里的烦躁,让他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

  李韫森死死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刚才听到井惜婕声音的那一刻,她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个她最初只为“负责”才赖上的男人,早已成了她不愿与人分享的所有物。哪怕他心里装着别人,她也休想让那个人再踏进来半步。

  别墅里重归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敲打着这荒唐又无解的僵局。

  电话被猛地挂断时,井惜婕还没完全清醒,听筒里残留的怒气像根细针,轻轻扎了她一下。她捏着手机发了两秒愣,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嘟囔着“莫名其妙,神经病吧”,就把手机往床头柜一扔,转身想往温暖的怀里钻——往常这个点,靖安的胳膊总会牢牢圈着她,体温裹得她浑身发热。

  可身后却空落落的。

  井惜婕的手扑了个空,猛地睁开眼。昏黄的小夜灯下,靖安正坐在床沿,背对着她,肩膀绷得像块铁板。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道冷硬的阴影,连呼吸都带着点沉。

  “宝宝?”她的声音还黏着睡意,带着点茫然,“你怎么坐起来了?是不是我电话吵到你了?”

  靖安没回头,声音像淬了点冰:“为什么还要接他的电话?”

  “不是他……”井惜婕这才彻底醒了,撑起身子去拉他的胳膊,指尖触到他紧绷的肌肉,“是周希禹家的阿姨,我没存号码,不知道是谁,连打了两个,还以为是急事……”

  她从背后圈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声音软得发颤:“我真不知道是他们那边的电话,要是知道,我根本不会接的。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现在就把号码拉黑,以后再也不会接了……”

  靖安还是没动,只有胸腔里的呼吸越来越沉。井惜婕急了,爬到他面前,跪坐在床上,仰着脸看他——他的眉头拧成个疙瘩,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憋着团火,烧得她心头发慌。

  “宝宝,”她伸手去抚平他的眉,指尖被他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你别生闷气嘛……我跟他早就没关系了,你的醋坛子怎么又翻了?”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黏糊糊的,像只讨饶的小猫,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这边拉。靖安的喉结滚了滚,视线落在她微肿的唇上,那点被点燃的火气突然变了味,顺着血液往四肢百骸窜,烧得他指尖发烫。

  没等井惜婕再说什么,靖安突然俯身,狠狠吻了下去。

  这吻带着点惩罚的意味,霸道得不容拒绝,像要把心里那点烦躁和占有欲全揉进她嘴里。井惜婕被吻得踮起脚尖,后背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才勉强稳住身子。他的手攥着她的腰,力道大得像要在她皮肉上留下印子,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颈,让她连躲的余地都没有。

  “唔……”她的呼吸乱了,指甲下意识地掐进他的后背,却被他吻得更凶。唇齿间全是他身上的气息,混着点淡淡的沐浴露香,霸道又灼热,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靖安才稍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得像刚跑完万米。他的眼神暗沉沉的,像翻涌的浪潮,里面有生气,有委屈,更多的却是化不开的占有欲。

  “记住了,”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指尖摩挲着她被吻得发红的唇,“你的电话里,不能再有任何跟他有关的人。”

  井惜婕的脸颊滚烫,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她看着他眼底的自己,突然踮起脚尖,主动凑上去,轻轻咬了咬他的唇角,声音带着点喘:“记住了……以后只听你的话,好不好?”

  靖安的眼神猛地一暗,再次扣住她的后颈。这次的吻温柔了些,却更缠绵,像带着钩子,勾得人浑身发软。月光悄悄挪了挪位置,把相拥的影子投在墙上,缠绵得难分难解。

  窗外的风停了,屋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混着点压抑的喟叹,像首没写完的情歌,在寂静的夜里,烧得又烈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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