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莫甘娜的阵营选择

　　恶魔一号撕裂空间跃迁而至的场面，堪称对“神圣”二字的终极亵渎。当那艘由深渊核心锻造、骸骨与怨灵缠绕的堡垒撞破梅洛天庭外围的星光帷幕时，连凝固的虚空都为之扭曲。它不像天使舰队那样秩序凛然，更像是一颗投入静水中的腐烂星球，瞬间污染了整个集结星域的肃穆氛围。

　　莫甘娜的投影在恶魔堡垒顶端凝实，她翘腿坐在由挣扎虚空生物骸骨拼凑的王座上，指尖弹跳着一颗仍在搏动的天使心脏——那显然是某种恶劣的幻象法术。她的狂笑通过深渊频率强行切入所有通讯频道，带着令人牙酸的混沌杂音：

　　“哟——！这不是我们高贵圣洁的诸神之王和她那群小银鸟儿嘛？”她拖长的尾音里满是戏谑，猩红的瞳孔扫过严阵以待的天使军团，最终落在天使彦身上，“怎么？凯莎挂了以后，你们终于想起要求助真正的‘专家’来处理脏活了？”

　　天使冷的剑锋瞬间出鞘三寸，却被彦抬手制止。天基王鹤熙的虚影在彦身侧浮现，银瞳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开口：“凉冰，收起你那套幼稚的把戏。虚空要抹除的是所有存在，包括你的混沌乐园。”

　　“闭嘴！老处女！”莫甘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王座扶手被她捏出裂痕，“少他妈用大道理压我！老娘来，是因为卡尔那个死变态玩脱了，搞出来的玩意儿碍着老娘逍遥了！”她猛地站起身，恶魔之爪虚握，整个恶魔堡垒表面睁开亿万只邪眼，同时锁定虚空裂痕方向。

　　“听着！”她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深渊回响，“合作，仅限于把虚空那帮不懂欣赏‘混乱之美’的土鳖砸回老家！打完这一仗——”她手指猛然点向鹤熙和彦，“你们的天使秩序，老娘的恶魔自由，该怎么算还怎么算！宇宙这块蛋糕，还没到掀桌子的时候！”

　　尽管语气依旧嚣张，但在场所有神级存在都能感知到，莫甘娜话语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她并非屈服，而是做出了恶魔文明有史以来最理性的风险评估——在“存在”本身面临删除的危机前，内部矛盾必须暂时搁置。

　　“恶魔军团，坐标锁定！”莫甘娜不再废话，挥手间，庞大的恶魔舰队开始以亵渎几何学的方式展开阵型，与天使的银翼方阵形成诡异的犄角之势。混沌的能量与神圣的光辉相互排斥又不得不相互依存，构成了一幅极度不协调却又充满力量的联合战线图景。

　　“暂时停火协议生效。”天使彦的声音透过神圣知识宝库传遍联军，“目标：净化虚空裂痕。所有单位，按既定方案行动。”

　　联盟以一种极其别扭、充满火药味，却又不得不为的方式达成了。而在恶魔一号深处，莫甘娜遣散了部下，独自凝视着监测屏上那些不断吞噬现实的裂痕，低声咒骂：

　　“卡尔...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里...不然老娘一定让你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终极恐惧’。”

　　这场被迫的联手，是绝望下的无奈，也是生存本能压倒一切的最后倔强。宇宙的命运天平，因此刻这极不稳定的联盟，而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却至关重要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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