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见于莉只是安慰她，没提别的，易大妈心里叹了口气，眼中充满失落。没了儿子，她不得不多为养老考虑。这四合院里，条件最好的就是沈为民家。多年邻居下来，易大妈看得出沈为民和于莉都很可靠。沈为民事事周全，工作能力强，于莉也不逊色。为了跟沈家处好关系，易大妈没少帮他们忙。

　　又陪易大妈聊了好一阵，于莉才离开。她一走，易中海就凑过来问：“于莉怎么说？”易大妈回答：“于莉没表态，还是要看沈为民的意思。”这其实在易中海意料之中，别看于莉平时有主见，大事还是沈为民说了算。

　　易小海的葬礼过后，易中海整个人像变了样，精神气都没了。他面黄肌瘦，常在家门口一坐一整天，嘴里不时念叨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照沈为民看，他怕是得了严重的抑郁症。自从易小海查出白血病，易中海就没一天不愁，没过上一 ** 稳日子。儿子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人财两空的结局让他无法接受。

　　以后谁来给他养老？傻柱不可能——有何大清在，而且傻柱跟易中海的关系早就坏了。许大茂更指望不上。至于沈为民？那是绝无可能。虽然易中海还有房子和退休金，但养老的问题看来是解决不了了。没想到处处算计，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同一时间，轧钢厂里也议论纷纷。一车间的工人都认识易中海，这时都在谈论：

　　“听说易师傅的儿子没了！”

　　“易师傅真可怜，退休这么多年，竟遇上这种事。”

　　“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心痛。”

　　“他媳妇身体一直不好，生不了，只好收养自己亲外甥，也算有易家血脉。多年辛苦栽培，眼看快熬出头了，一场大病就什么都没了。”

　　“是啊，太可怜了。付出一切却一场空，太打击人。咱们是不是该组织一下，去四合院看看易师傅？”

　　“易师傅退休前对我挺关照的，我很同意。”

　　此时，轧钢厂保卫科的许大茂也得知了易中海儿子易小海去世的消息。

　　许大茂跟傻柱一向不对付，连何雨水结婚都没去。

　　据他所知，易中海为给易小海治病，已经花了不下几千块钱。

　　即便去了京城最好的医院，用了那么多钱，还是没救回来。

　　只能说易小海病得太重了，天要收人，谁也拦不住。

　　但许大茂心里却在暗喜。

　　他和易中海家关系一直不好，看易家倒霉，他就高兴。

　　“我早说易小海是个短命鬼。”许大茂咧嘴笑道，“看来易大爷就该是个绝户命！”

　　许大茂虽然自己也没孩子，但他觉得自己还年轻，又是保卫科副科长，

　　要想娶个媳妇并不难。

　　不过这回他不能随便娶了，上回娶秦京茹什么也没捞着。

　　他寻思娶个带儿女的寡妇，那样就自然解决了没后的问题。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

　　何雨水出嫁后很少回四合院，西单离得远，虽然陆德华买了自行车，但她不会骑，也没用。

　　易小海的丧事过了半个月，易中海的抑郁也好些了，开始琢磨找新的养老人。

　　这天中午，阎解成在食堂吃完饭，正要回车间。

　　经过小库房时，隐约听见里面有动静。

　　小库房黑漆漆的，平常只放厂里的桌椅，怎么会有人？

　　他觉得奇怪，放下饭盒，一把推开了门。

　　“砰！”

　　阎解成掏出手电往里一照，整个人愣住了。

　　小库房里，许大茂和秦淮茹正抱在一起。

　　“你们……真是！！”

　　这可是乱搞男女关系，还是在轧钢厂的小库房，胆子也太大了！

　　许大茂一下子慌了。

　　阎解成跟他关系不好，又是沈为民的徒弟。

　　要是别人撞见，他还能用保卫科副科长的身份压下去。

　　可阎解成……他没把握！

　　秦淮茹装出受惊的模样，瑟缩着躲到许大茂身后。

　　“阎解成，咱们有话好说。只要你肯保密，什么条件都好商量！”许大茂急忙说道。

　　“少来这套，对我没用！”

　　“这年头搞破鞋可不是小事，你最好想清楚！”

　　阎解成觉得这事简直颠覆他的认知。

　　他并非爱嚼舌根之人，对这种闲话根本不屑一提。

　　许大茂却吓得冷汗直冒。

　　自从当上保卫科副科长，秦淮茹就主动投怀送抱。

　　起初为了晋升二级钳工，她约许大茂去了厂库房。

　　后来为了嫁给许大茂，她又多次献身。

　　虽然如愿睡到了秦淮茹，却没料到会被阎解成撞见。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阎解成说出去，他的名声就全毁了。在这个年代，搞破鞋的后果他根本承担不起。

　　轻则丢了工作，重则还要坐牢。

　　若封不住阎解成的嘴，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娶了秦淮茹。

　　可许大茂只是玩玩而已，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从没真想娶她。

　　在他眼里，秦淮茹毫无价值。

　　“阎解成，你别多想，我跟大茂正在处对象呢。”秦淮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这话把两个男人都惊住了。

　　同住一个大院，阎解成岂会不知这两人平日几乎毫无往来？

　　说他们是死对头都不为过。

　　今天突然变成处对象了？

　　许大茂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秦淮茹。

　　“搞破鞋是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要被拉去枪毙的。但要是明天我跟大茂领了证，这事就不算问题了！”秦淮茹义正辞严地对阎解成说。

　　阎解成听得一愣一愣的。

　　看这架势，难道他俩真在谈恋爱？不是逢场作戏？

　　这也太离谱了吧！

　　秦淮茹什么眼光，居然能看上许大茂？真是瞎了眼。

　　阎解成本就不打算揭发这事，既然秦淮茹声称两人在处对象还要领证，他更懒得插手了。

　　“行吧，祝你们早日领证，早生贵子！”阎解成说完转身离去。

　　听完这话，许大茂几乎恨不得一把掐死阎解成。

　　许大茂向来精明，早就察觉秦淮茹在暗中算计他。

　　难怪她最近如此主动，偏偏要约他到这人来人往的小库房——难道不是早晚都会被撞破？就算不是阎解成，也会是别人。面对阎解成的质疑，秦淮茹竟直接说两人在处对象，还提到领证。这下，许大茂不愿也得愿了。

　　眼下他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背上“搞破鞋”的罪名，二是去领证。他只能选第二个，第一个后果他根本承担不起。

　　许大茂曾是轧钢厂的放映员，待遇不差，后来因犯错被批斗、开除。那种滋味太难受，他绝不想再尝一次。

　　“大茂，明天我们去领证吧？”秦淮茹穿好衣服，故作难为情地说。

　　她心里其实乐开了花，脸上却故作平静。

　　许大茂咬牙切齿：“秦淮茹，这一切是不是你早就设计好的？”

　　秦淮茹装得一脸无辜：“我怎么可能算到阎解成会来？”

　　“你……”许大茂气极，却无从反驳。

　　秦淮茹的演技实在太好，用软手段把他拿捏得死死的。为了这一天，她早已谋划多时。若不是有利可图，她怎会主动献身？怪只怪许大茂太天真。

　　被摆了一道，许大茂满心愤恨，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库房。

　　晚上，许大茂越想越觉得娶秦淮茹太亏，于是起身去找阎解成。

　　阎解成正和冉秋叶哄女儿睡觉，准备洗漱休息。见许大茂上门，他冷着脸说：“你来干什么？还不休息，明天不去领证？”

　　“解成，你能帮我个忙吗？”许大茂低声下气地求道。

　　“一边去！”阎解成狠狠瞪他一眼，直接把他轰出门，随后抱着冉秋叶回屋睡觉。

　　许大茂心中顿时万马奔腾。

　　贾张氏卖掉贾家房子后，秦淮茹再也不去照顾她了。

　　她早已撂下话：只要贾张氏敢卖房，她就再也不管她的死活。

　　秦淮茹已经把话说得那么绝了，不料贾张氏还是背着她悄悄把房子卖了。

　　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贾家的房子本是要留给棒梗的，贾张氏却糊涂到了极点，竟为三百块钱连棒梗的将来都不顾了。

　　棒梗是秦淮茹的心头肉，想到他出狱后连个住处都没有，秦淮茹气得连着好几天吃不下饭。

　　不过话说回来，沈为民花三百块买下贾家房子，在秦淮茹眼里也是脑子有问题。

　　那破房子，顶多值一百五十块，再贵就是冤大头了。

　　秦淮茹怎么也想不通沈为民为什么要这么做，

　　思前想后，唯一的理由就是沈为民钱多，不在乎这三百块，

　　买贾家的房子，纯粹是为了给她秦淮茹找不痛快。

　　想到这里，秦淮茹对沈为民的怨恨又深了一层。

　　心里骂他是个伪君子，当初两人谈对象的时候，他对自己多好啊。

　　虽然后来她变了主意，嫁给了贾东旭，是她不对。

　　可她也早就吃尽了苦头，沈为民居然到现在还耿耿于怀，放不下。

　　这哪像个大男人该有的气度？

　　贾张氏并不觉得后悔。自从被最信任的弟弟贾荣华背叛之后，

　　她就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哪怕秦淮茹在全院大会上亲口承诺，只要每月给她十块钱，就会一直照顾贾张氏。

　　在贾张氏看来，秦淮茹早就不是贾家的儿媳妇了。就算是，她也觉得靠不住。

　　还不如靠自己。

　　拿到三百块钱，贾张氏盘算着要不要请个人照顾自己，每个月十块钱肯定够了。

　　不过她还没拿定主意。

　　……

　　轧钢厂，副厂长办公室。

　　这段时间孙厂长去外省交流了，厂里大小事务都交给了沈为民。

　　沈为民忙得团团转，厂里上万人，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

　　之前他是副厂长，又是六级工程师，主要管焊工实验室和焊工指导方面的工作。

　　沈为民正埋头批文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沈为民说道。

　　门开了，许大茂畏畏缩缩地走进来。

　　沈为民抬头一看，来的竟是许大茂，他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沈厂长，我今儿个要结婚，想申请一封介绍信。”许大茂一脸难为情地说道。

　　他本不想来找沈为民，可孙厂长出差去了，实在没办法。

　　如今厂里的事务都归沈为民管理。

　　秦淮茹那边催得紧，他也没别的办法。

　　听完许大茂一番话，沈为民着实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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